国主也没有想到这件事情竟然会这么严重,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推脱。
林琦行礼道:
“国主,微臣刚刚经历丧女之痛,也不知是为何我那大女儿进自请缨去做这种事,明明灵族管事马上就要出现,为何她非要那么做!”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自己也有仔细的去观察国主的表情,可国主脸上竟然没有一丝愧疚,甚至丝毫看不出变化,镇定自若的样子让林琦对国主大师所望。若是他此时能向自己忏悔或者坦白,自己还能念在他是一国之主的份上,给他一些颜面。可他如今这态度是丝毫没有觉悟,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国主见林琦如此不识相,也不想再给他什么好脸色,冷冷的开口道:
“作为祭祀,保一国之平安本身就是你的职责,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务必都要将异族压下去。”
林琦拱手道:
“国主说的是,微臣回去就好好想办法。”
国主听到他这话,勃然大怒道:
“又是这句话?这句话你已经与朕说了十几天,今日你又想用这句话将我搪塞过去吗?”
林琦连忙拱手道:
“国主恕罪,毕竟这异族不同于灵族,灵族是大部族,有统一管事的,而异族却是由分散的各个小部落组成,作乱的也是各个部族都有,若是他们不推出一个统领事情的人,我们又找谁去算算账呢?”
他说的的确有道理,灵族是大部族,自然是被管理的井然有序,但异族却是不一样的,他们都是分散的小部族,没有统一的管事,也没有共同追崇的目标,所以若是要尽快处理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必须要一个一个的清理,可这就需要时间,要么就只能按照之前的方法,和少祭祀两人同时东西两地施法,将那些罪魁祸首全部抓捕。可这无疑就要重演之前林琦和林焮儿的事情。国主思虑着,这件事情来的太巧了,似乎就故意为了重演当时的事情,若是想找别的方法,又没有别的选择。犹豫再三,国主也只能施威道: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若是你不尽快解决,那么朕将会赐你大不敬和失职,双罪并罚,你自己掂量吧。”
国主说完这句话就十分生气了甩了袖子离开了,只剩下林琦一人在这里站着,随后公公从门外走进来,对林琦道:
“祭司大人,还请跟奴才从这边走。”
林琦直起身子,脸上的恭谦变得冷漠,跟着公公出去了。此事国主一脸愠怒的坐在皇后的大殿之上,怒道:
“这个该死的林琦,竟然还如此不识抬举,朕已经让他拖了二十天,没想到现在他还在和朕拖拖拉拉,他是想造反吗?”
皇后坐在他身边,道:
“国主息怒,臣妾倒是觉得,这个林大人的顾虑是有道理的,若是异族这么轻易就能解决,那他也不用拖这么长时间了,您看之前那灵族闹事,不都还是上一任少祭祀......”
说到这,皇后突然语顿,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件事情是国主的秘密,自己怎么一时嘴快提到了这件事,国主听到这也是看了皇后一眼,见她识趣的闭上了嘴,也不说什么,开口道:
“但愿他一无所知,若这件事情传了出去,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皇后连忙起身对国主行礼道:
“国主放心,我定会守口如瓶,只是经手这件事情的那些人,我们是否需要处理干净呢?”
国主瞥了皇后一眼道: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处理,必定要做的滴水不漏。”
皇后连忙应道:
“国主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亲自处理好,只是......”
国主见她有话要说,道:
“有什么话你就说,在朕的面前还吞吞吐吐?”
皇后有些迟疑,见到国主这么说,才骨气勇气道:
“之前臣妾的探子在天治国的时候打探到一些消息,臣妾不知道是否能说给国主听。”
国主蹙眉道:
“说!”
皇后这才开口道:
“探子来报说当初在天治国的时候,有见到前任少祭祀林焮儿和安定王似乎关系不一般。”
国主哈哈大笑起来,道:
“这件事情朕早就知道了,那小丫头都已经断气了,你现在来邀功会不会觉得晚了?”
皇后连忙道:
“不是的,国主,臣妾只是不敢禀告,毕竟这件事情事关重大,若是不确定,真切也不敢贸然说出来,好在现在林家的那个丫头已经死了,若是让他们林家和安定王府结了姻亲,岂不是会动摇金国的根本吗?”
国主冷笑道:
“朕早已知晓,就那小子竟然还想和祭祀府盘上姻亲,岂不是可笑?上一次我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假装信了那方士的方法,逼迫林焮儿自愿献出她的命,看来她的确是视妹妹比自己的命还重要,这步棋下的倒是不错。”
皇后也跟着笑道:
“恭喜国主如愿以偿,如今那陈子陵只怕伤心欲绝,喜欢谁不好,谁叫他看上了祭祀府的少祭祀呢?”
国主突然面无表情道:
“好了,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以后朕也不想再听见有人提起这件事。”
皇后忙道:
“是,您放心,既然那林府的大小姐都没了,臣妾想着要不就着手安定王的婚事吧?”
国主起身,朝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到道:
“宫中已经很久都没有办喜事了,你就着手办了吧。”
皇后连忙跟在国主身后走到门口,低头行礼道:
“国主放心,臣妾一定安排的妥妥当当。”
待国主走后,皇后这才起身,看着国主离去的方向,而皇后身边的大嬷嬷这才上前搀扶着皇后朝着高位走去,边走边道:
“皇后娘娘,这么棘手您怎么就主动接了呢?这若是做的好那还好,做不好,岂不是会影响到您和国主之间的感情吗?”
皇后轻轻一笑,道:
“这件事情是我们搬回国主宠爱的机会,若是办好了,国主才会知道到底谁才是最适合他的人。”
大嬷嬷摇摇头,却也不好再说什么,自家娘娘什么都好,就是直到现在还爱着国主,可要知道,作为坐在高位上的人,特别是一国之后这个位置,最重要的就是不能争宠,因为一国之母这四个字对坐在皇后之位的这个人太多束缚,至少对于感情来说,国主后宫三千,又怎么会将自己的喜欢放在一个人的身上呢?可惜自家娘娘就是看不明白这点,直到现在还在奢求着国主可以回头看她一眼,真心对她一人好。这样痴情的女子,以后还不知道她会出吃多少苦。
林琦回到府内之后,一如从前一般将在宫内的事情都和林沐儿说了,林沐儿见时机已经成熟,笑道:
“爹爹,我们马上就可以替姐姐报仇了。”
林琦脸上有些惊喜,道:
“真的吗?”
林沐儿胸有成竹道:
“没错,爹爹您放心吧,等我们报完仇,姐姐也应该会醒了吧。”
林琦轻轻点头道:
“但愿她能醒来。”
林沐儿对爹爹行礼后便出了书房,回到自己小院后,就回到书桌上拿起一张小纸条不知道写了些什么,随后到从院子边的小笼子里拿出一只白鸽,将小纸条卷起来,随后放在各自腿上的信筒里,喃喃道:
“小鸟,去吧,去把这个消息送出去。”
那鸽子振了振翅,林沐儿轻轻一抛,那鸽子就朝着天空飞了出去,林沐儿看着它离去的方向有些愣神,若是自己下辈子也能做一只小鸟就好了,就可以一辈子无忧无虑,自由自在的飞翔了。随后收回留恋的目光,转身慢慢的走回书房。前两天去见墨哥哥,墨哥哥说韩相君已经找到了最后一位药材,药也配好给姐姐服下了,可是姐姐却一直醒不来,林沐儿思来想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姐姐醒不来,难道是需要陈子陵才能将她唤醒?想到这林沐儿皱眉,姐姐不会心里只有那个臭男人吧!哼!心里稍稍有些吃醋,姐姐明明心里是有自己,以后她若是嫁给了陈子陵,那心里还会有自己吗?可是转念想了想,不管有没有,只要姐姐能醒过来,她想怎么过都好。若是陈子陵可以顺利的当上国主,那姐姐岂不是一国之母,那自己好歹也算是皇亲国戚,以后走路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横着走。那日后遇到那个韩光珠,自己的身份也和她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着明天国主召见爹爹,然后由爹爹提出重新补捉异族,等国足同意之后,他和爹爹便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行事了,其中第一件事就是将姐姐送回祭祀府内,因为姐姐已经服用过救命的药,所以现在已经不需要在蒙山了。而且若是能在府里住,母亲和爹爹经常去找姐姐说话,说不定还能让她早点醒来。等陈子陵回来了,还能经常来看姐姐。就在此时,林沐儿院子里的那个小湖突然波澜四起,很快的,那水湖的中间就空了出来,这个情况林沐儿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定然是那个家伙来了!下一秒,旦真就出现在了湖中央,林沐儿看着他笑道:
“我就知道是你来了。”
旦真挑眉,道: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那我就放心了。”
林沐儿道:
“我说了我会一直记得,你就不会忘记,这次你来找我是想做什么,这段时间我可没有时间陪你一起玩儿。”
旦真点头道:
“我知道你最近有大事要干,你可有什么需要我帮你的吗?”
林沐儿摇头道:
“暂时还没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若是有的话,我一定会和你说的你放心啦!”
旦真走到林沐儿的屋内坐下,林沐儿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从自己的衣柜里面拿出一套粉色的衣服,递给旦真道:
“这是我特意为你挑的衣服,你看喜欢吗?”
旦真看着林沐儿满脸兴奋的样子,脸上有些惊讶和错愕,这个丫头在搞什么,怎么给自己选一套女人的衣服?难道在这个小丫头的眼里,自己竟然是个女子不成。旦真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脑子里竟然装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可这是小丫头的心意,自己又不得不接受,若是不接受的话,想必她肯定会心生难过。于是笑着把衣服接了过来,道:
“你的心意我已经收到了,没想到你如今这么忙,心里都还想着我。”
林沐儿给他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道:
“我这的茶水啊肯定没有你那儿的好喝,你就先将就着喝吧,没想到这个节骨眼上你还会过来看我。”
旦真笑道:
“你说什么呢,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想来看看你,之前和你说过,你若是想找我的话,可以随时叫我,可我等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你来找我,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忘了呢,所以这次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喽。”
林沐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道:
“其实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着你身为组长肯定会很忙,所以我也不好意思去打扰你罢了。”
旦真有些不开心道:
“你说这话就是生分了,你明知道我很喜欢你,你再这样说我就不开心了。”
林沐儿连忙拉着他的胳膊,道:
“哎呀,你就不要生气了,以后等我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旦真有些酸溜溜的问道:
“你若真是心里有我,如今你做这么大一件事情,怎么也不找我帮忙,而是去找那个才认识没多长时间的张真!”
林沐儿有些惊讶的问道:
“原来你也认识他呀。”
旦真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道:
“那个讨厌的家伙,我从小就认识他!你以后可得离他远点儿,他这个人啊,心思可多着呢。”
林沐儿“噗嗤”一笑道:
“你怎么能这样说人家,我在书店认识他的,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挺不错,就是有时候说话口无遮拦。”
旦真不满道:
“他这个人心思多着呢,做什么事情那都是有打算的,他会跟你走的这么近,肯定有时候他的想法的,你可不要天真的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