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反手锁了门,放下了老婆婆给的衣衫,然后开始帮白初脱衣服。
白初没什么力气,就任由沈砚帮她脱衣服,“你也湿了,一起洗吧,洗完我给你处理伤口,不碍事。”
“等你洗好了,我要去给你寻药,还是要湿,无碍。”
“一起洗,你要是生病了,我怎么办?去寻药打上伞就好。”
“你先洗,洗完我洗,伤口遇水定会将干净的水晕染。”说着,沈砚不容白初继续言语,三五下脱了她的衣服将她放进了水里,然后便开始帮她洗澡。
白初缩了一下身子,“我自己来。”
“你有力气?”
“……”
“哪里我没看过没摸过?”
“……”
看着白初气得瞪圆了眼却又没有力气反驳的样子,沈砚稀罕得不行,垂首在那因发热变得特别红艳的唇上吻了吻,然后便开始利落帮白初洗头洗澡。
后来又帮忙擦干穿衣。
白初早已放弃抵抗,任由沈砚为所欲为。
而她因为发热昏昏沉沉,被拉来拉去早已经昏昏欲睡,迷迷糊糊。
……
白初是被饿醒的,醒来的时候满目黑暗,她心一慌,下意识就喊了一声,“沈砚。”
“我在。”沈砚立刻应声,并伸手握住了白初的手。
听到这一声,白初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我们在哪?还在那个老婆婆家里吗?”
“嗯。”
“我是不是昏睡过去了,多久了?”
“不太久,那是昨日早上的事,现在离黎明还有些时候。”
“你怎么样?你还好吗?”看不见人,白初就摸向了沈砚。
“我没事。”沈砚捉住了白初四处摸动的手。
“沈砚,有吃的吗?我饿。”
“你等一下,我点个灯,炉子上温着粥。”
说着,沈砚就起身下了地。
而白初因这一句直接软了整颗心。
火光一下子照亮了漆黑的屋内,白初适应了一下亮光便看见了沈砚的身影,他正在桌边给她盛粥。
然后便转身端到了她的跟前,“有力气起来吗?”
“我没事了。”说着,白初从榻上爬了起来。
“你靠墙上,我喂你。”沈砚边说边用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粥,让它不那么烫。
“我能自己吃。”
“靠着,把被子拉好,不然冷。我喂你,这样你就不用受冻了。”
“……”白初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不等她反应,沈砚直接放下碗,强制性给她弄了个靠墙的姿势,还把被子一直拉到她的下巴那里,随后端起碗用汤匙舀了粥吹了吹送到了她的嘴边。
要是不张嘴,白初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识好歹了。
张嘴含了粥,咀嚼了几口白初将粥咽了下去,“你把衣服穿一下,冷。”
“我没事,不过几口粥的事。”沈砚不甚在意。
白初还想说些什么,沈砚盛着粥的汤匙已经送到了唇边,她不得不张口。
也不知道沈砚是不是故意的,她刚要说话汤匙就到了嘴边,刚要说话汤匙就到了嘴边,最后不得不认命,乖乖一口一口吞咽着,不多一会儿一碗粥便下了肚,整个人暖烘烘的。
“还要吗?”
“不用了。”
见此,沈砚将空碗放去了桌上,然后灭了灯火,上了榻。
带上来的凉气让白初一个哆嗦。
沈砚下意识往一侧躲了躲,下一刻白初却是直接缠了过来,“我给你暖暖。”
沈砚没躲开,而是将白初的腰缠得极紧,“身子感觉如何?”
“没事了,不晕乎了,也有些力气了。”
“那便好。”
“我们明日就启程吗?”
“不急,过两日再走。”
“那些人会找到这里吗?我们会不会给老婆婆添麻烦。”虽然只是一个模糊的印象,但感觉老婆婆是个好人,他们可不能把麻烦带给别人。
“不会,放心。”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白初就很想赖着沈砚,一点都不想松开,这么想着,缠着沈砚脖颈的手不由得又紧了几分。
“怎么了?”
“沈砚。”
“嗯。”
“你给我写封和离书好不好?”
“……”许久不提的话题,一提就捡最扎心的提。
“沈砚,你就给我写了好不好?”
总归是有点变化,不似上次的强硬,这次是撒娇式的索取,也算是有点进步。
“为什么一定要和离书?”沈砚倒是没一口拒绝。
“我想嫁给你,想这么一直缠着你,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分开,就想一直一直缠着你。”
她爱了两辈子的人,两辈子都对她那般好的人,她如何舍得放手。
这个理由真的是……
“阿初,你在怕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沈砚这话让白初颤着他脖子的手又紧了紧,沈砚一问,她就没有勇气说出口。
“阿初,就算我给你了和离书又怎样?我若是不放你走,你走的了吗?”
“可你答应的事会算数。”
沈砚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说话算数是个坏事,“阿初,你这样对我不公平,就算你判我死刑是不是也该给我一个申诉的机会?”
白初沉默了,不是她不想说,是她没有勇气。
怯懦让白初缠在沈砚脖子上的书往回缩了缩,只是刚一动就被沈砚给压了回去,“我不问了,你也别提和离书的事,这事咱们先不提,先把眼前这关过了,之后再说行吗?”
一感觉到白初的退缩,沈砚立刻就退了一步,同时也没松口说写和离书,这个东西他是不会写的。
白初不说话,整个人想要往床榻里侧缩去。
沈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阿初,你这样动会牵扯到我的伤口的。”
这话一出,白初果然不动了。
沈砚也不再说话,只紧紧揽着人。
他不想继续刚刚的话题,不想逼她亦不想退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言语。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白初也没有说话,就那么靠在沈砚的怀里。
……
白初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刺眼的阳光透过小小的窗户洒进了屋内,适应了好几次,白初才适应。
感觉身子比夜半醒来多了许多力气,屋内没有沈砚的身影,身侧早已一片冰凉。
想起夜半时两人说的话,白初愣了好一会儿神,这才起身穿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