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初真的吃得不太多,她比较喜好辣一点的东西,有味道,不太喜欢甜腻的,齁得慌。
“累不累?是要休息还是要出去逛逛?”
沈砚刚询问完,白初还没来得及回应,黑羽突地出现在了沈砚的面前,双手奉上了一个蜡丸。
这一看就是京中那边传过来的。
“几时传过来的?”沈砚一边接过打开一边询问。
“半个多月前,因为主子没有停留在潮州,所以便耽搁了,送来了这边。”
说话间,沈砚已经打开了手里的蜡丸,取出了里面的字条。
堪堪将手里的字条给看完,黑翼进来了,“主子,姜府门口来了人,说是给主子传圣旨。”
黑翼话落的瞬间,沈砚指尖一个用力,那捏在指尖的细小纸张瞬间化成了粉末,且这一瞬间,沈砚周身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压了下去,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可是叶子晋?”
“是。”
“呵……”沈砚冷笑了一声,随即站起了身,“阿初,我去去就回,你先休息。”
落下一句,沈砚抬脚便朝外走去,那满身幽冷的气息哪里像是去接圣旨,倒像是去杀敌。
而叶子晋,白初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说是沈砚从小到大的死对头那都不为过。
叶子晋的父亲是仅次于现在的丞相沈全的内阁大学士叶冲,当年争丞相一职略败一筹,便有了后来这么些年叶子晋与沈砚的相争。
白初到底没忍住,仅慢了沈砚几步就抬脚出了院子,她得去看看,免得沈砚跟叶子晋打起来,是真的能打起来,她见过,在好多官员的一个宴会上,两人动了手,沈砚还因此被禁足了,她真的得去看看。
……
有人传圣旨,虽是传给沈砚,但是圣旨这个东西能不供着吗?
一收到消息,姜温达那是整了整衣衫立刻就朝着府门处走了过去。
比起沈砚天人之姿的绝美,叶子晋的长相属于妖冶型,一双狐狸眼大大放大了他这妖冶的气质,而其性格,比起沈砚的清冷矜贵,那叫一个乖张暴戾,手段极其血腥,让人闻风丧胆。
当然,平日里没人得罪他的时候,也是一个翩翩公子,还是那种美艳的翩翩公子。
沈砚刚跨出姜府的大门,便对上了站在那的叶子晋。
“叶子晋,你是狗吗?”沈砚开口第一句便是这句直白极了的骂人话。
他这刚一下船,就吃了个饭的功夫,人就出现了,不是寻着味来的狗是什么?
沈砚这一句让慢几步跟来的白初,和比白初快那么一点点的姜温达两个人直接噎在了那,真的是够狠。
关于那次沈砚和叶子晋打架的事,白初至始至终都不知道缘由,这一刻白初觉得大概是沈砚嘴欠,可沈砚那么一个隐忍内敛的人,怎么就能这么直白的骂叶子晋。
当事人却是半点不生气,拿着手中的扇子对着沈砚摆了摆,笑得极其欠揍,“不不不,我是狼,来叼你的,狗可不够对付你。”
门内的白初和姜温达:……
“叶大人不在刑部待着,跑来这山高水远的地方作何?怎么?待腻了京都城?”
“瞧沈大人这话说的,沈大人能不在大理寺待着,我叶某人不在刑部待着有什么不对?”边说叶子晋边摇了摇扇子,端得是那个风流倜傥,“不过我与沈大人不同,我是主动申请被派遣过来的,可不像沈大人是犯事被贬过来的。”
沈砚暗沉着眸子没接话,而是反问,“圣旨呢?不读读?”
“这就不归我管了,我就是一热心人,带人来传圣旨的。”说着叶子晋就让去了一侧,一个太监模样的人上前一步。
见此,沈砚立刻撩起衣摆跪了下来。
太监立刻就读起了圣旨,内容的意思大概就是让他快些完成江州税收一案,另外协助叶子晋查清江州私挖铁矿一事,最后说了一句,若是能办好,便可将功抵过回京都。
沈砚接旨,然后起身,给了太监一些赏银这事就算结束了。
叶子晋再次跳出来,“沈砚,你瞧我对你多好,特地不远千里来将圣旨送过来,要不然你可就抗旨了。”
“叶大人,我至少在办公,你不在江州查铁矿一事,你跑这里来做什么?叶大人这可是玩忽职守。”
沈砚的话让叶子晋摇扇子的手一顿,随即又笑了,“瞧沈大人这话说的,这不是需要你配合,更何况人家公公还要回去复命,我这帮忙传圣旨,不也是正事。”
“的确是正事。”沈砚应和了一句,谁敢说圣旨不是正事。
沈砚的这一句应和,立刻让叶子晋觉得扳回了一局笑开了颜。
“现在正事完了,叶大人是不是也该回去办正事了?叶大人若是在滞留下去,那可就是玩忽职守了。”
叶子晋那刚展开的笑颜被沈砚这一句给直接弄得僵在了那,啪地一下收起了扇子,敛了面上的笑,“沈大人,你是不是没听清圣旨?你是不是该协助我?”
“协助与主办,叶大人觉得哪个比较重要?我这官运的事若是只开一半,陛下那边怪罪下来,是叶大人来承担,还是谁来承担?还是说叶大人就那么一点能力,办个案子,没有我沈砚跟着,就寸步难行?”
沈砚的最后一句杀伤力不可谓不大,叶子晋自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有人说他不如沈砚,更别提沈砚亲自开口要他亲口承认了。
这一刻不管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叶子晋都棋输一招,因为他没能搅乱沈砚的剿匪之事,不过……
“那倒不至于,我就是提醒提醒沈大人,怕沈大人忘了。不过沈大人在江州近一年,我这初来乍到的,来都来了,留个几日问问沈大人关于江州的一些事不过分吧,这可也算是一种协助,沈大人应该不会拒绝吧?”
特地来这乔洲等着,不干点什么,叶子晋怎么可能会轻易离开。
叶子晋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沈砚不用问都知道,所以阻止不阻止根本就没区别,他也懒得花那个闲工夫,也就是这个疯子,竟然不在江州待着,一直追他追到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