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刹车,险些将后座的两人给掀了出去。
还要绑上了安全带,有惊无险。
“少夫人!”
车一停,钟叔立刻转头看来,吓得满脸苍白,“您有没有事?
!”
“没事......”许知意出声,喘了口气,道,“最近这种事经历多了,反而习惯了。
董姐,你呢?”
许知意看向旁边的董姐,也只见她像是吓了一大跳,直到许知意出声关怀,董姐这才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表示没事。
“那就好!那就好!”
钟叔松了一口气,道,“对不起,少夫人,雨天路滑,有对母子闯红灯,所以......”“母子?”
许知意看了一眼窗外雨雾中携手走过的母子俩,皱了皱眉,“没出事就好,下次可以开慢一点。”
“是,少夫人。”
钟叔擦了擦鬓角的冷汗,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时,从董姐的身上掠过,带了几分沉重。
车窗内一时之间气氛压抑,刚刚的惊吓似乎让几人都没有缓过神。
这可不行。
许知意揉了揉眉心,她等下还要去谈判的呢。
“董姐。”
许知意突然出声,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后视镜中,钟叔也是时不时瞥向董姐。
眸子里带了几分深沉与复杂。
“我?”
董姐愣了下,回忆着道,“我问你和越总,是不是旧相识。”
“旧相识?”
许知意重复了一声,知道董姐已经回过了神,她摇头笑了笑,道,“你怎么会这么问?
我和他认识其实并不是太久,不过他帮了我很多次。
对了,救你家宝贝的那一次,你还记得吗?
那是我和他的第二次相见。”
“是吗?”
董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你有没有发现过,你对他,有种不一样的信任感在。”
“信任感?”
许知意怔了怔。
“你的潜意识里,似乎在无条件的信任他。
而他...他对你......”董姐顿了顿,神色里带了几分复杂,却终究没有再说下去了。
“......”许知意这才反应过来,董姐在怀疑着什么,她又是好笑又是懊恼地道,“你想太多了,我对越凌寒不是无条件的信任,只是知道他的为人。
他能和西洲互为对手,证明他们都是生性高洁的人,不至于在这些小事上去动手脚。”
“而且......”她接着道,“越总三番两次帮助我,我自然会更加信任于他。
这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那么多其他是非牵扯。”
“嗯。”
董姐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是有分寸的。”
很快,车子到了酒店门前。
许知意制止了钟叔下车为她们开车门的行为,和董姐自行下了车。
大雨瓢泼,即便离酒店的大步只有十来步,两人的衣服也还是未能避免被雨刮到,湿了一些。
“许小姐!”
酒店的侍者迎了上来,给她们递了毛巾,道,“越总在八楼包厢等待着,两位请跟我来。”
许知意和董姐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来彼此眼中的慎重。
越凌寒已经等在了这里,并且让人来接她们,可见他对这一次谈话的郑重。
只是,《帝凰》账目这样的事,需要他如此费心费力,亲力亲为吗?
没有再多说,两人点头,跟着侍者一同到了八楼。
走到一间套房前,侍者敲开了门,里面正是越凌寒的助理。
“许小姐,董小姐,辛苦二位赶过来。”
助理出声,唤的却不是两人的职称。
不待两人发话,他已经快速开了口,看向许知意,恭敬地道,“许小姐,我们总裁在里面等您。”
“等我?”
许知意微微眯眸。
等她一个人?
“是的。”
助理道,“总裁有话想和您说。”
“越总邀请我们总监过来,是要谈《帝凰》账目收益的事吗?”
一旁的董姐开口,带了几分警惕,客气道,“我们总监将此事全权交由我负责,故而,我可能更加清晰账目细节,正好可以向我们总监和贵总裁一同汇报。”
“《帝凰》的事,董助理可以和我谈。”
越凌寒的助理伸出手,做出邀请的姿势,道,“许小姐,请。”
“......”许知意沉默着,没有动。
“总监......”董姐扯住她的衣服,神色里带了几分不赞同。
越凌寒将她们邀请出来,却不谈正事,反而让许知意单独去他的套间,这实在不是知礼之人做得出来的事。
“总监,既然越总现在没有时间,不如我们改日再来谈这件事吧?”
董姐说着,便想护着许知意离开。
然而,许知意却没有动。
相反,她甚至轻轻拂开了董姐的手。
“总监?”
董姐诧异出声。
“董姐。”
许知意抬头,扬起唇畔,道,“你先和方助理去分析账目收益的事吧,越总这边,刚好我也有事想和他单独凉凉。”
“可是......”董姐变了脸色。
“去吧。”
许知意温柔却又不失坚定地道,眸子里不自觉的威压,让董姐停下了劝阻的话语。
她紧拧着眉,好半晌才道:“那您...多多注意,我会在外面等着您。”
她这潜台词里便是,许知意如果遇到了任何事,都可以向门外的她求救。
“不用担心。”
许知意笑着安抚道,“我很快出来。”
转身,她走进了套间,任由越凌寒的助理在身后拉上了门。
“不用再犹豫吗?”
冰冷如霜的声音传了过来,许知意却从中听出了几分揶揄与玩笑。
“需要犹豫什么?”
许知意挑唇答道。
她看向房内,越凌寒坐在沙发上,背脊挺拔如松,捏着茶杯,动作优雅,看向她的眸子里带了几分似笑非笑。
许知意对上他的眸光,跨步走近,挽着唇道,“越总要单独和我谈话,那应该是私事。
越总的私事我不甚了解,但是我和我丈夫的私事,越总却是非常关心。
所以......”她一顿,她斜挑唇角,带了几分不羁与野性,“既然越总都已经费了这么大的劲让我过来,我自然是会和越总好好谈谈,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