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见他若有所思地望着自己,华容问道。
冀清阳收回目光,低声说道:“你与其他姑娘不同。”
“其他姑娘?哪些姑娘?”华容“嗤嗤”笑了起来,她一笑,两只眼睛便弯成了月亮,纯真中带着狡黠。
冀清阳顺着她的话问道:“怎么?华小姐竟然对这个话题感兴趣?”
华容见他故意打趣自己,便啐道:“我怎么会这感兴趣?”
冀清阳不生气反而笑道:“那莫不是对本王感兴趣?”
华容不言语。不过她知道,若是冀清阳长得稍微难看点,她早已发火骂他狗血临头了。
顿了顿,才说了句不痛不痒的话:“三皇子,请自重。”
岂料冀清阳道:“若不自重,又怎会到此刻才与你如此说话?”
华容心下犯疑,并不明白他说的意思,只是余光瞥到他,他正幽幽地望着自己,眼中还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眼神。
“不开玩笑了,我们还是快些取出鞋子离开这里吧。音姨与四公主还在穿上,不宜让她们等得太久。”华容岔开话题,重新蹲下身子研究这两块石头。
冀清阳也蹲下身子:“你既然知道它们是磁石,那么必定也知道如何分开了?”
“那是自然。只不过还要请三皇子帮忙。”
“帮什么忙?”
华容道:“这两块磁石吸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就是先平行于吸合面用力,使吸合面逐渐变小,然后向下压一块石头,这样就成为一个平面,然后再分开就简单了。”
她边说边用两只手做比划,边比划边观察冀清阳的表情,直到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便让他试试。
果然,按照刚才的步骤,两块磁石很快就分开了。
灰姑娘也拿到了她的鞋子。
虽然鞋子仍是那只有些大的鞋子,但是脚上绑了带子后,反而还合脚了些。
“我们走吧。”穿好了鞋子,华容高兴地向着冀清阳说道。
“等一下。”冀清阳又蹲了下去。
“怎么了?”
“你瞧,这儿居然还生了一朵花。”
顺着他的手指,在石头的缝隙间,真的有一朵花。
只是,这朵花,看着有些奇怪。
要说怪在哪里,似乎太过明亮了些。或者说,不像是真的。
“好看吗?”冀清阳问道。
“好看是好看......”华未说完,冀清阳已经伸手摘了它。
确切地说,不是摘。
因为这朵花根本摘不下来。
冀清阳心下讶异,因为这手感似乎更像是布,而不是植物。
他更奇怪了,加大力度,居然一下子将它拔了出来。
刚要好好研究研究,却只听得一声闷响,一种机关挪动的声音传来。
“不好。”冀清阳心道不妙,刚要带着华容离开,脚下却空了,随之二人便直直坠落了下去。
华容只觉得身体又有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不用猜也知道又一次做自由落体运动了。
这种感觉已经不陌生了,毕竟隔几天一次已经麻木了。
她此时心中除了惊讶竟然没有了别的感觉,反正大不了再摔一次鼻青脸肿,反正又不是没被摔过。
只是,此次再没有苏易南能救她了,听天由命吧。
华容抱着头,咬紧牙关,准备同命运再来一次对抗。她心中唯一的担心就是怕冀清阳会落在她身上,毕竟两个铁球同时着地那可是真命题。
还是错开点好。
她不想占便宜,但是也不想吃亏。
没有想象中的疼,但是也没有很好过。
华容被一双手给箍着,在地上滚了好几圈,这才停了下来。电视剧里很浪漫的场景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这么不同?
同样的配方,不一样的味道。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胳膊和膝盖,一种要散架的感觉。她大口喘着气,挣扎着坐起身来,这才看到冀清阳正躺在自己的身旁。
而且,还昏迷了。
华容抬头望望头顶,想看看他们是从哪儿掉下来的,可是望了很久也没有找到。
头顶分明很凭证,就是个普通的山洞顶。
“好奇怪的机关,竟然寻不到踪迹。”华容自言自语,好在这个洞里还有些微弱的光,不至于太过昏暗。
腿似乎无法挪动,疼得不得了,华容忍不住“哎呦”了好几声。
而冀清阳仍然闭着眼睛,眉头还皱着,嘴角还有斑斑血迹,应该是被地上的石头给划的。
华容忽然觉得很对不住他,想来他是为了救自己,这才被伤到的。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想抚平他的眉。他只是没意识地呓语,仍没有醒来。
华容托着下巴望着他,脑中忽然有了奇怪的想法。
她捡起衣服的一角,将它盖上冀清阳的脸,只露出眉毛和眼睛。
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想着记忆中的那个人,竟然生出了奇怪的感觉。
是的,她忽然觉得冀清阳的眉眼竟然很像越北。
知道这个想法之后,华容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怎么可能?她暗道,冀清阳怎么可能是越北?
“我怕是思念成狂了。”她自嘲道,但是眼睛仍止不住地看向冀清阳。
她忽然想到了越北临行前同她说的话,想起了他的眼神。
他应该也是喜欢她的。
华容的脑中胡思乱想着,觉得自己花痴一般,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辈子和山洞竟然这么有缘。”华容冷不丁有了这个想法,忽然觉得这次穿越就是来历劫的。
人家历的劫都是情劫,而自己怎么都是危及性命的劫?
时也命也!
洞口吹进来一阵风,凉飕飕的,华容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这衣服,还是冀清阳的。
穿了人家的衣服,总归要关心人家一下。
华容将冀清阳的头稍微抬起,想让他枕着衣服,却没想到摸到了他头底一个硬硬的包。
她心底一凉,连忙抽出手来看,上面竟然有着丝丝血迹。
华容慌了,一种恐惧从心底袭来,她将冀清阳的头放到自己的腿上,又将外衫解下来盖在他的身上。
再看冀清阳皱起的眉头,多半是疼的吧。
“冀清阳,你醒醒,你醒醒。”华容轻轻唤着他,希望他能恢复意识。可是无论她呼唤多久,冀清阳始终紧闭着眼睛,紧锁着眉头。
华容摇着他,边摇边喊着他的名字,她的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又被溅起,只是这好看的少年一直沉沉地睡着,都没睁开眼睛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