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也不见姑娘多么紧张世子爷这个未婚夫,今日却让自己关注着点碎竹院那边的情况,世子爷一回来,立马向她禀告。
子歌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但并没有在半夏跟前显露出来。
为何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呢?他的功夫那么好,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她在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
主仆两人向寒苑走去……
“白芷,你说莫子歌怎么就认识何晓婉那样粗鲁的人呢?”
对于子歌认识晓婉这件事,墨幼薇依旧耿耿于怀,这会儿,连嫂子都不叫了。
“……”
小姐,您不是说要跟莫姑娘好好相处的么,怎么早上还是“嫂嫂”,这才半天的功夫,就开始直呼其名了。
“不行,一定要让她和那个女人绝交,否则,我是不会承认她的。”
她撅着嘴巴理直气壮地开口,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多么地无理取闹。
白芷:“……”小姐,不管你承认不承认,莫姑娘都是未来的世子妃,您的嫂子啊当然,这话现在是不能说出口的,只能默默地在心里说说罢了。
“小姐,不管莫姑娘她跟何人交好,都和我们没有多大关系,您是世子爷最疼爱的妹妹,她都是要对你好的。”
“哼,我不管,她跟谁交好都和我没关系,可是,她跟何晓婉交好,就是跟我过不去。”她气呼呼地开口,完全没有把白芷的话放在心上。
“你记得去邀请哥哥今晚陪我一起用晚膳。”她捡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放在口中,细细地咀嚼。
“是,奴婢这就去。”白芷颔首答道。
然而,白芷去了碎竹院,并没有见到世子,幼薇一直等到日落星稀,也没有等到哥哥来,她的心情瞬间就不美妙了。
“白芷,你再去问一下,我哥还未回来吗?”她的眉头紧紧地皱起,都能夹起一只苍蝇了。
“是。”白芷依言退了出去,带来的消息是世子爷还未回府。
以前,世子爷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自从订婚之后,他安分了不少,很少在外面过夜,今日……难道是和朋友一起喝酒了?
幼薇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只是有些生气,这大过年的,哥哥理应在家陪家人,怎么可以出去厮混呢!
“还没回来吗?”子歌来回踱步,见半夏进来,连忙迎了上去。
“嗯。”半夏点头,心里想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呢,怎么姑娘看起来很担心的样子?
“姑娘,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事。”她下意识地摇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他是匆匆离开的,朝着半夏挤出一抹微笑,“这不是过年嘛,我想和他一起用晚膳。”
“原来是这样啊。”看姑娘羞答答的样子,半夏心里一阵欣慰,姑娘可算是开窍了。
“世子爷大概是去哪儿喝酒了,他往年这个时候,都不在府中,再说世子爷长时间不回府,也是常有的事,你啊,就不要担心了。”
想到半夏多日前告诉自己的事,除夕夜是他母妃的忌日,昨日一开心,竟然给忘了,真是该打,“半夏,备膳吧,不等他了。”
因着自己忘了先王妃忌日这件事,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心里更是乱七八糟。
“是,奴婢这就去。”见她终于肯用晚膳了,半夏高兴地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极度不安,就这样,一直到初三,依旧没有见到他的踪影,心里更加担心了。
“走,我们去碎竹院。”
他不在府中,德顺他们一定知道他的下落,她不要再这么惶惶不安地等下去了。
主仆两人来到碎竹院的时候,就见德顺神情忐忑地在门口走来走去,见是他们来了,脸上惶恐一闪而过,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姑娘,您是来找主子的吗?”
“嗯,他回来了吗?”
“嗯?啊……主子一直都在府中啊……”他都不敢看子歌的眼睛,一看就是在说谎。
子歌的眉头皱了起来,半夏这两日一直都过来问,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在府中,怎么突然就变成一直在府中了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她是天真,但又不傻,直觉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对上她凌厉的眸子,德顺脑袋一下子就耷拉下来了,“姑娘,您还是自己进来看吧。”
越往进走,心里的不安越强烈,在看到躺在床上,几乎没有气息的人时,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提了起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是看着站在他身边的虞桢问的,话一出口,眼泪就忍不住落了下来。
看着她水汪汪的眸子,虞桢叹息一声,开口道,“他受了很重的伤,凶多吉少,能不能醒过来,就看今晚了……”
什么?!
虞桢的话,如一记闷雷一般砸在她的头上,脑袋轰轰作响,什么意思?意思是他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吗?
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你是神医,你能救他的对不对?”拉着虞桢的衣襟,涕泗横流。
他能让自己这个瞎子重见光明,也一定能够救他的。
想到他可能会死,只觉得心脏被一双大手摄住了,痛到难以呼吸。
“莫姑娘,你先别着急,他的伤凶险,但只要能熬过今晚,就没有什么事了。”
看她满脸泪水,他的心里有些动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轻快一些。
是啊,熬过今晚就好了,熬过今晚就好了,她进行自我催眠,让自己的心可以不这么慌乱。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萧铭走了过来,一脸严肃地开口,“姑娘,在下可否请求你一件事?”
“说吧。”她的手轻轻地抚上他惨白的脸颊,眼泪又忍不住要落下来。
“主子受伤这件事,还请姑娘保密,任何人都不可告诉。”
“嗯,我知道了。”她现在整颗心都在受伤的人身上,虽然不知为何要保密,她还是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样?
看着他惨白的容颜,干裂的嘴唇,唯有心疼。
“我来吧。”
她将帕子夺了过去,虞桢一愣,不过,这种事,她做确实比自己合适些,便站到了一边,看她帮他擦脸,小心翼翼的动作,都让他有些羡慕了。
你小子,还挺有福气的嘛,他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