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晌午的阳光照下来,行走在宋府上的二人相互依偎着,往门外走去,禁军纷纷撤离回宫,康德云袖远远地跟着。
走至大门口处的时候,还看见宋云清被架着脖子跪着,段景延冷着脸色,挥了挥手。一直看守的禁军,立刻会意,就要手起刀落的砍掉人头。
“皇上,”姜瑶出声打断,想起宋卿的嘱托,看着敌视着他们的宋云清,“昨夜是宋公子相邀府上一坐,并无任何谋逆之心。”
段景延深看了姜瑶一眼,他心里也清楚,事情的始末他都调查的一清二楚,拦着姜瑶有意为宋家遮掩,也是给了面子装糊涂。
“既然如此,那便不追究了。”
二人走了出去上了马车,禁军也放开了宋云清,姜瑶撩着车帘看着云袖和云碧,两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想必昨夜定没休息好,吓得小脸还煞白呢。
“你们先回去吧,不必跟着了。”
云袖看着两人的恩爱劲,笑着点头,跟云碧坐上一旁的马车。
车停在满月楼,段景延带着姜瑶走了进去,姜瑶看着门口的小厮和账房先生均是换了人。大堂内的一角,满是破败的桌椅,就知道他定是在这里发了火。
“朕答应过你,今日朕就带你来吃酒,阿瑶以后可不能说朕食言。”
姜瑶心里暖了起来,被牵着进了三楼的雅间,小二上了好多酒菜,姜瑶掰了一个鸡腿递给段景延道:“皇上,答应臣妾的有很多,臣妾还没享受完,怎么能离开呢?”
说给段景延听得,又像是给自己回来找了个借口。段景延接过鸡腿,咬了一口,漫不经心的道:“就算你想逃,也逃不出朕的手心,天下都是朕的,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皇上,这肘子很好吃。”
姜瑶岔开话题,掩饰着夹起一口手托着就要喂给段景延,姜瑶的意思是,皇上你可闭嘴吧,在这么说下去,她可真没有活路了。
段景延伸着头吃进嘴里,咀嚼回味着,竟觉得被姜瑶喂食,竟有种莫名的幸福感。
“朕要吃这个……这个……”
他瞬间就学会指使姜瑶了,拿眼神示意着她,姜瑶心虚的夹着一道道菜,喂进段景延的口中,一整顿饭都是被姜瑶喂饱的。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姜瑶随地躺了下来,感受着再次被束缚着,心里五味杂陈。段景延同样躺了下来,摸到姜瑶的手,紧紧的牵着。
“阿瑶,也吃饱了,打算什么时候起誓?”
姜瑶一想到段景延那认真的神情,就不由得干笑了起来,她才不信这一套,算来算去,坑到了自己的头上。
“皇上,这都是迷信,不可信的。”
段景延轻扯着嘴角,一个翻身撑在了姜瑶的身上,眼神看着她,邪魅一笑,“阿瑶,这是打算戏耍朕?可知道后果?”
他的手轻佻的扫着她的脸颊,划着脖颈,一把就要撕扯姜瑶的衣衫,那眼里满是威胁。姜瑶看着再不满足他,他就真的要在这里做不雅之事。
“臣妾姜瑶对天发誓,此生……”
不负?可是她还想着逃跑啊,这样说万一真的灵验怎么办?
“说啊。”
段景延的脸颊凑上了姜瑶的脖颈,闻着她的气息,让他心安,心神荡漾着。
“此生愿与皇上生死相依,无怨无悔侍奉皇上,若有异心就让我三刀六洞……”
段景延吻了上去,堵住了姜瑶的口,姜瑶感受着扑面而来的龙涎香气息,缓缓闭上眼睛,泪水滑了下来。
他真是太好哄了,让她充满罪恶之心。
“遇见你之前,朕荒唐过,宠幸了很多人,也迷失过,做了很多错事。可是朕唯一不想伤害的就是你,你的嬉笑怒骂牵动着朕的心……”
那一字字的深情像是打开了姜瑶深锁着的心,将那些爱恨从一个箱子里勾了出来,姜瑶按压着悸动的箱盖,可就是再也合不上。
缓缓溢出来的情绪,让她勾紧了段景延的脖颈,翻身将段景延压在身下,段景延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反差,他的淑妃竟然这么没规矩起来。
哪有能骑在她身上耀武扬威的妃嫔,这就该拉到长街上鞭笞。
“景延,你想要我的心还是人?”
姜瑶无比认真的看着他,他回看她的神情,听着姜瑶唤着他的名讳,竟有种想窥探她的心。他扶着姜瑶的腰身,道着:“朕都要。”
“那皇上可得要苦了自己了。”
他不明白何意,挑着眉头在姜瑶脸上寻求着答案,姜瑶指着自己心,渐渐妩媚起来,“我的身子皇上触手可及,可是阿瑶的心,就像昨晚一般,带着大逆不道的疯狂。”
昨晚姜瑶的言语,着实把他说的愣了,又气又恼,但还是努力去了解道:“如何疯狂?”
还能如何疯狂?要打要杀吗?
“一国一夫,”姜瑶沉下身子,在段景延耳边低声说着,“一妻一心。”
按在姜瑶腰间的双手,渐渐加深了力道,他已经给了他如今所能给的一切,后宫谁也无法企及的盛宠,还想霸道的专宠吗?
段景延紧搂住姜瑶,霸道的吻就贴了上去,他撕扯着彼此之间的衣衫,他还是会错了姜瑶的意思,他以为只要能给她想要的专宠就可以了。
“朕给得起。”
像炸弹一般在姜瑶的内心炸响,“嗡”的一声轰炸了姜瑶全部的理智,她激烈的回应着,前所未有的疯狂索求,段景延诧异的感受着姜瑶的变化。
更加深刻觉得她体内有个不一样的灵魂,是被这世间无法容纳的特殊思想。
缓缓从雅间内溢出来的声响,只有康德守在雅间门口,听着那声音不禁砸着舌,四喜在一旁笑声的问着,“师傅,淑妃可是逃走的罪名啊,这么快就烟消云散了?”
康德脚一下子踹上去,道着:“你懂什么,一旦入了皇上的心,到什么时候都是皇上心尖上的人。”
姜瑶趴在一旁喘着粗气,段景延亦是躺在一旁,看着满地凌乱的衣衫,两人相视而笑起来。心不再上枷锁,她竟然觉得要比她逃出来更加痛快。
“皇上,你的名讳只能我一个人叫,就连洛美人都不行。”
姜瑶迷离着双眼宣示着主权,段景延听着这种大逆不道的话,竟然十分喜欢起来,只因那是出自姜瑶的口中,他能感受到他对自己格外的在意起来。
不疯狂不成魔。
“朕准了。”
他躺在地垫上,头看向外面的窗户,搂着身边娇呼着的姜瑶,吻印上她的额头。
此时外面康德敲响了门,在外面禀告着:“皇上,已经准备好了。”
段景延一下子拿过衣衫披在姜瑶的身上,搂在怀里,道着:“拿进来。”
康德低着脑袋将手捧的衣衫放到桌子上,重新退回去,紧紧关上门。
“皇上这是要做什么?”
不解的姜瑶,看着那桌上放着的普通人家粗布衣衫,看着段景延眉头不皱的竟然换了起来。
段景延抖开外衫,为姜瑶披到身上,道:“当然是带你出去。”
姜瑶将信将疑的看着段景延,穿好外衫,段景延不知何时手里变出来那支海棠花的步摇,为姜瑶插在发间。
“这一身太素了,配上海棠花正好。”
她摸着发髻间重新回来的步摇,心里明白这是段景延用尽所有挽留他们的情分。
心里顿时一酸,眼中的光芒晃动着,康德打开门顿时走进来一男一女,穿着皇上与淑妃的服饰,对着二人行礼,此时姜瑶才明白这是要玩大变活人。
段景延拉着姜瑶立马就往外走,咚咚下了楼不停歇的钻进后门的马车上。
“皇上,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