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洛一直找机会接近马瑞琦,奈何身份阶级与对方差了一大截,他连她公司的门都进不去。
“老大,怎么办?”眼看多多姐近在眼前,却不能确认,不要说老大急得鼻子上火,就连他都急得口生疮。
从希望到现在失落,段洛的心情从高点一路冰降到低头,“人真的会变吗?”记忆中的多多为人仗义注重感情,只要被她罩上了,那怕自己被人打的鼻青脸肿、断胳膊断腿,她也绝不会有半句怨言,她像大姐大,是一群孩子的主心骨。
世事变迁,当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孩子,除了他,大概早已都把她给忘了吧!
多多,如果真的是你,请你念及往日的情份来一趟酒吧,咱们见个面吧!段洛在内心暗暗祈祷,希望他的多多能听到。
“走吧!”他颓然转身。
吴迎松收起迷你型摄向机,“老大……老大……除了vlong里放大的脚踝红痣,你还能在什么相貌特征确认她是多多姐?
十二年了,他的记忆一直停在留在十二年前,女大十八变,他到底怎么样才能确定她到底是不是多多?
除了公事出差,裴泽南每天上班,朝七晚八,从不改变,自律到极至。
“老谭,你是不是看我老了,觉得我好唬弄?朝七晚八?那是一年前的大孙子,不是现在裴泽南。”
“是,老爷子,小……小的记错了。”
裴老爷子冷哼一声,“他在小镇呆了几天?”
“回老爷子,今天是第三天。”
小女人连手机都没有要他赔就跑了,宋铭失落无聊的又来找卫瑾俭,车还没停稳,前面一对背影吸引了他,“小夏,我眼没看花吧,前面汽车咚的是老卫子吧?”
小夏点点头,“是卫医生。”
在诊所门前肆无忌惮接吻?这还是他认识的老卫子?宋铭八卦之心熊熊燃起,“还是那个女的吗?”
小夏肯定的点点头,“是,老板。”
“啧啧,老卫子好像也挺专情的。”
小夏转头看了眼,悄悄缩了缩头,也许是怕麻烦呢?
小姐妹和人打架,许青送她过来急诊,挂了一天盐水,她出来买晚饭,没想到遇到了她的金主,她知道的职业是医生,但从不知道他在那里上班。
附近一带都是医院,她和小姐妹没什么钱,找了最便宜的私人诊所,没想到被堵在他的车前,一手拎晚餐,一手推男人,“你放开……”
她不想和他在床上以外的地方遇见,她的人生阴暗晦涩、见不得光。
“不装温柔清纯了?”卫瑾俭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润,薄唇轻启,满是讥诮。
许青迅速抬眸,男人眸光幽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畏惧,她倏的垂下眼,“卫医生,这里不是浦湾别墅。”
“哦!”男人轻轻淡淡,“不是我家,所以犯不着伪装?”
许青装死。
“嗯,也是。”语气轻淡凉薄。
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许青还要去兼职,没空跟他在这里耗。
“这么急?”卫瑾俭伸手去触她五颜六色的头丝,“染成这样?”他记得晚上约了她,她和他在一起,可从来都是黑直披肩长发,还有白色及膝连衣裙,一身清纯可人。
现在……
他目光朝下看,超短热裤,露出白色安全裤,一双又细又白又直的美腿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他视线中,这双腿的滋味,他比任命人都懂。
目光暗幽,情绪不明。
许青最怕这样的卫瑾俭,明明他什么都不说,什么脾气也没发,她就是怕得要命,要不是为了钱,她真是受够这个假斯文男了。
她找机会夺路。
卫瑾俭浑身冷气,手指稍一用力,五颜六色的假发套瞬间落入他手中,黑发紧束,紧贴头发,很丑,许青下意识就捂头。
男人冷笑。
上班时间就到了,要是迟到了,扣钱事小,老板娘难缠,她唇轻抿,快速踮起脚尖亲男人的唇。
果然,他僵住了。
她趁机而逃。
伸手触碰被吻的唇角,卫瑾俭看向逃走的背影,目光晦涩。
“别看了,人都跑远了。”宋铭调贶,“老卫子,你一身斯文儒雅,居然喜欢小太妹?”
卫瑾俭收回神思,一手落袋,一手扶手镜,“又被女人抛弃了?”
“你不也一样?”
他不置可否,此刻的神情举止,一派温润如玉,那还像刚才冷漠晦涩的样子。
沈溪以前裴泽南安顿好她后就会离开,结果他又留下来,还给她做晚餐,他认真做晚餐的背影真得迷人。
忍不住拿出画夹,勾勒他的背影。
厨房内,饭食香气,在男人的锅铲下缓缓飘出。
厨房外,速写板上,男人瞿长身姿跃然纸上。
没想到她会画,还画得不错,做好饭菜,裴泽南贴在她身后,下巴抵在她肩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学过几年?”
“三四年吧。”
小时候,弄堂里有个落魄的租客画家,她死皮赖脸的跟在他后面学了几年,也算童年兴趣班吧。
简单的速写,修好线条后,沈溪起身。
画被裴泽南抽过去,“送给我了。”满脸都是笑意,他喜欢被她在意。
反正就是随手画画,他不嫌丑就给他吧。
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你什么时候回s市?”
“明天给你做一顿早餐。”裴泽南夹了菜到她碗里,“我不在时,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
又为她做早餐。
沈溪敛目,情绪被掩。
小女人垂头低眼的样子,像个小可怜,裴泽南忍不住伸手揉她头,“吃吧!”
多么自然而又温馨的摸头杀,沈溪埋头吃饭,一滴泪悄悄落到了白米饭里。
不知道是房子,还是男人的原因,这一夜,沈溪睡得很安稳,一直到鼻端飘来早餐的香气,她才从香甜的睡眠中醒来。
狗男人果然给她做早餐了。
她静静的坐在床上,双眼微瞌,十二年来,她如一只蜗牛,一直把自己藏在壳里,这个男人却一再再而三的要把她拉出壳。
他知道壳内的她是什么样子吗?她用了十二年时间,把自己活成了平凡人的样子。
光脚下地,她悄悄站到厨房门口。
厨房内的他,犹如一道光,剌得她双眼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