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孚嘉一边跟邵谊渊准备着比赛,一边在计划跟凌风的苏州之旅。
去苏州的事,她只告诉了王蓓蓓。
要消失几天,准备事项得搁置几天。她借口回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避开邵谊渊。
不是怕他阻拦,他当然会阻拦,而是她不想面对他看自己像看一头猪的眼神。
跟凌风约好周五机场见。那天天公不作美,g城开始下起小雨,淅淅沥沥,缠缠绵绵的。
早上7点50的飞机,5点的时候孚嘉一个人撑着伞拖着行李箱,就着昏黄老旧的路灯,歪歪斜斜的从后街走出去。后街的泥路坑坑洼洼,平时不下雨还好些,现在却隔几步就有一个水坑,灯光又昏暗,时不时的看不清前面就有一个陷阱,孚嘉一脚陷进去就是满鞋的泥水。
还没走出后街呢,孚嘉的鞋就已经被弄得黑乎乎湿漉漉。
不管了!一会在的士上擦干净就可以了。
孚嘉虽然十分厌恶这被泥水弄得脏兮兮的鞋,但是她现在无心去纠结这个,现在最迫在眉睫的是需要一辆的士。
终于!终于走完了后街那该死的小路,进到g大的地盘后,孚嘉心里松了一口气。路面一下变得干净平坦,经过雨水的洗刷,道路带着些腻腻的滑。
凌晨的g大静得有些肃穆,一路的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黑压压的,偶尔有几个寝室亮起了灯,星星点点,给这未亮的天增添了几颗星星。路边的花草树木像是还没睡醒,安安静静的立在两旁打鼾,潮湿清冽的木香扑鼻而来,孚嘉贪婪的猛吸了几口气,心情大好。
走出校门已经5点半,凌风来了好几个电话,他现在已经在路上,快要到机场了。
这个时间点要打到车真是很难,g城一年多阴雨,太适合在家蒙头睡大觉,感觉人都会因为天气原因变得不是很勤劳,想到自己小时候去h城玩,6半天早已大亮,窗帘要是不够厚实想睡懒觉都睡不着。
终于,来了一辆空的士,孚嘉难掩兴奋直对着司机大幅招手,登上车一路上畅通无比,就像孚嘉此时的心情。
凌风果然已经先到了机场大厅,看到孚嘉他便兴高采烈的拖着行李箱迎了过来。
凌风看着湿了半个身的女朋友,心疼溺爱的轻抚她的头。
她最近又瘦了。
孚嘉见凌风穿着一件红色格子衬衫,淡米色休闲裤,脸有些浮肿,往常骄傲立起的凤梨头规规矩矩的蔫了下来,梳成了死板的偏分。
他着装和形象的突变,让孚嘉觉得他瞒了她什么。
他一把把她抱住,轻声耳语道:“那么色眯眯的看着我,会让我想入非非的。”
孚嘉说:“这个偏分的确是让我想入非非了。”
“哈哈哈哈,我们学校在抓学生的仪表,为了配合呗。”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学校什么时候变成了军校?连这个也要管着。”孚嘉带些戳穿他的意思。
凌风对孚嘉不同于往日的伶牙俐齿感到讶异,但是她那无邪纯真的小眼神立刻把他的猜忌打消了。
他不相信孚嘉会怀疑他,他更相信她只是调皮了,逞口舌之快而已。
“好了,谁知道校领导抽什么疯。去换条干的裙子和鞋子吧,乖。”他说道。
孚嘉这才反应过来,因为太兴奋她忘了在车上把鞋擦干净,而自己的藕色长裙下半截也被雨水弄得泥迹斑斑,湿漉漉的贴在嫩白的芊芊小腿上。
怎么那么丢人啊。孚嘉脸一红,连忙一把提起裙子匆匆朝洗手间走去。
换了一身衣服,再整理好妆容,孚嘉才从洗手间里姗姗走出来。
凌风看到孚嘉原本清汤挂面的长发被梳成了歪在一边的发团子,淡扫的妆更显孚嘉清丽娇俏。她换了一身带褶子的**边长裙,上身还披着一件天青色雪纺披肩,手上的小饰品叮叮当当非常可爱。
“眼睛都看直了!很漂亮是不是?”孚嘉很满意凌风露出的表情。
“我女朋友当然漂亮了。不过你可不要骄傲,我也很帅不是?哈哈哈”凌风拉过孚嘉的手,温柔的抚摸着。
“走了啦,去托运行李,过安检啦。”孚嘉一脸娇羞。凌风每次夸完孚嘉都会再加上一句忠告,这种长辈似的提点她很受用。
飞机起飞,开始慢慢向上爬升,窗外的g城绿油油的一片,g城随着飞机上升的高度,逐渐缩小成了一片绿茵,云层由开始的薄纱变得越来越厚,阳光肆无忌惮的洒进来,刺得孚嘉眼睛生疼。
“凌风,把窗关一下好么?”孚嘉对坐在窗边的凌风说。
“我想看云……”凌风迟疑了一下。
“哦,那好吧。”
孚嘉没有勉强凌风,她发现凌风从上飞机开始就一直很紧张,他变得心不在焉的,身上的肌肉紧紧的绷着,虽然他一直在佯装轻松,但是孚嘉一眼就看出来,他的内心十分紧张。
“一会我们先到虹桥机场,然后坐动车到苏州,很快的,45分钟就ok咯,江南水乡,哇唔!”
苏州一直是孚嘉心里的梦,武侠书里的那些持剑而立的豪爽侠客,翩翩公子,还有钟灵毓秀的美人很多出场都在苏州。吴侬软语,才子佳人,悠久的历史,玲珑的园林,古老的苏州河,还有香甜精致的糕点……一切都在孚嘉小时候看书的时候,在她心里埋下种子。现在能跟心爱的人来,真是“夫复何求”了。
凌风淡淡的笑了下,脸上看不出任何惊喜,但是他唯恐孚嘉多想,赶紧做出一副也很期待的表情。
“一上飞机我就觉得你很紧张,第一次坐飞机么?”孚嘉关切的问。
“没……很小很小的时候坐过……”凌风语气急促。此时耻辱温吞吞的涌到他平静的面孔上,使他的脸有一股奇特的火辣感。
孚嘉不再多问,凌风果然是第一次坐飞机。
她知道他又在撒谎。关于撒谎,孚嘉通常一个不留神也会,多半是没有恶意的,往往是为自己和别人行个方便。因为一旦说真话,难免会触到自己和别人的痛处,难免让自己把别人看得太透,或者让别人把自己看得太透。
可是这个慌有什么意义呢?特别是在自己爱的人面前,难不成还不相信对方,怕被瞧不起么?凌风,我连你最怕人知道,最自卑的事都接受了,我怎么会在这些虚伪的面子上为难你?你连我都不信任。
孚嘉内心千回百转,她不想凌风对她撒谎一辈子,两个人在一起如若不能坦诚相待,这样的关系能走多远?
当空姐过来送餐的时候,凌风推了推假装熟睡的孚嘉,孚嘉慢慢睁开眼,看到凌风冰块一样的脸。
“为什么到我们这就没有鸡肉饭了,她们就不能从后往前送么?”凌风皱着眉。
“有时候会从后往前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前面是商务舱,或许要先仅商务舱吧,他们票贵。”
“那我们为什么不买最贵的头等舱呢?这里挤得要死,服务也不好……机票不是你负责么?你是怎么选的?”凌风高傲的把头侧向孚嘉,嘴角撇着,那神情就像是被手下人委屈了的太子爷。
“因为我是穷学生。难道你之前坐飞机都是坐的头等舱么?”孚嘉内心掠过不满,但是她却摸了摸凌风的头,语气里带着安慰。
凌风在耍小孩子脾气呢,孚嘉知道怎么对付他。
很奇怪,自己怎么跟凌风说那句话呢?明明知道他是第一次坐飞机。她突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嗯,都是。”
“哦。”孚嘉收住了话杆子,她知道她要是继续,凌风一定会把谎话顺着那杆子方向编下去。
“我爸出门只坐头等舱的。”他没有消停的意味,反而开始来劲,浓黑的眉毛都展翅欲飞了。
孚嘉想起邵谊渊说的,凌家很有背景,所以出门只坐头等舱也没有什么不对的。亦或者,凌风说的是他那个大老板“伯伯”?
孚嘉只是勉强一笑,随即进入了黄金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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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池会再接再厉,好好写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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