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哪里看不出自己媳妇的想法?
可不就是舍不得那头狼,可一头狼全村分,每人能有多少肉呢?他可不稀罕!
他稀罕的是别人念他的好,尤其是木家这样有油水的人家,打好了关系,以后好走动。
毕竟,上回帮她担保买了颜轻羽回来,光中间人的红包,她就给了一两银子呢!
一两银子,他就是帮村里其他穷酸人家解决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儿,不停歇的忙和一年,也挣不到这么多啊。
要是木家能够答应办酒,想来,木家肯定不会小气,必然要再出些肉钱,让大家伙儿都能吃到。自己说不定还能捞点油水。到时候,他说说体面话,大家还不都感激他这个村长?
那可是面子里子都有了!
可是,谁知道这木家的油盐不进,是只铁公鸡,他感觉踢不动,而且,有越闹越僵的趋势。他是来做好人的,可不是来结怨的。
所以狠狠瞪了周李氏一眼:“就你眼皮子浅,狼既然是轻羽制服的,就留给木家处理吧。轻羽不是说了,许久未曾吃过肉了吗?这头狼腌制了,风干做成腊肉,能吃很久了!”这话说的大方,却分明是施舍的语气。
随后看了木婶子一眼又说:“没的还让人以为咱们唯利是图,想占啥便宜呢。给他们栓厨房栓好的,咱们走!”说着就要雄赳赳气昂昂的离开。
“这狼我们不要,你们要是不要,我就放回山上去了。”木婶子说道。
木婶子这话一出,正走到门口的村长差点被门槛绊倒:“啥,你说放了?这怎么能放了呢?”
“对呀,这狼是害人的害虫,咱们除都来不及呢,好不容易抓住一只,那是消灭一只是一只,怎么能放狼归山?”这时,村里的一个老人忙说,“都知道狼惯会记仇,这如今认了咱村的路,以后要是结伴找来,咱们可就要遭殃了!”
其他人闻言,也都慌了。
“那你们就带走杀了,反正总不能让我一个妇道人家动手。”木婶子说。
强硬的态度和气势一点也不输村长!
“那这……这可怎么办?要不,咱勉为其难,先带回去吗?”周李氏这时试探性的问。“而且说起来,这狼也是大家伙儿抬回来的,也不是轻羽一个人的功劳啊……”
“那既然你们家不要,咱们就带回去呗,爹,娘,你们又客气什么?又不是他们要了咱们不给!”跟在一旁,一直没有吱声的周娣娣这时没好气的开口。
本来她还对颜轻羽有怨言呢,回去以后大闹了一场,想让爹娘帮自己出气。她娘也答应帮她出气,而她爹也没有反对。今天回娘家送东西的大姐,走的时候也说了会想办法让颜轻羽好看。
谁知道,晚上村民们一回来,颜轻羽就成了全村的大英雄,爹就不让她闹了。
但听他们一合计,说要吃大户,她就高兴的跟来看热闹了。
心想着,反正还有大姐那头呢,她不急!
结果这大户居然是个假大户,看样子是吃不成了,但是那么肥的一头狼,有好多肉呢,可不能便宜颜轻羽一家。
“既然这样……那村长,咱就先把狼拉你家去吧,为了全村的安危,你少不得得出点力气看护了。听陆大夫说,现在它身上迷药没有散干净,杀了也有毒的,等等它明日醒了才好动手。”跟着来的村民们赶紧给村长出主意,找台阶下。
“这样啊……”村长一脸的为难,这时看向木婶子,“那木家大妹子,这狼我便带回去了,晚上你还可以好好考虑考虑,但别说我们私吞你们的狼肉。”
“我已经说了不要了,你们随便处理。”木婶子说。
村长等人互相看了看,便没再说什么,跟木婶子一句道别都没有说,便抬着狼走了。
周娣娣可开心了,跟在后面激动的计划起来:“我南星哥哥说,它今天晚上就能醒,以免夜长梦多,咱们要不要晚上就动手啊……诶,这怎么还扎着它的嘴啊?这样扎着,它不声不响的,咋能知道它醒过来了?我可听说这狼狡猾的狠呢!待我解开了,踹他两脚试试醒了没有。”
“诶,别拆,轻羽和大龙都说了不能让它叫出声儿,刚才木婶子又再三提醒,你没有听见吗?”抬狼的村民孙大同赶紧阻止。
周娣娣却是推开他道:“你木瓜脑袋吗?它都成这样了,还能叫出啥声儿来?你以为那山里狼群都长了千里眼顺风耳吗?就是叫了,它们能听见?有没有脑子啊?还是个男人吗,如此胆小如鼠!”
“你……”孙大同顿时气结。
拉扯间,周娣娣已经扯松了狼嘴上的绳子。
“你干啥呢,胡闹什么?”村长这时出声呵斥,“快绑好的,这事情是儿戏吗?由得你胡闹?”
周娣娣被呵斥的一吓,随后却是生气的道:“爹啊,你做什么这么大声儿说话,你都吓到我了。”
“可不是,你有话不能好好说嘛,干嘛凶娣娣?”周李氏没好气道,然后连忙安慰娣娣,“你爹老糊涂了,爱迷信别人的话,你甭搭理他。”
“哼,我就要松,我还偏就不信她的话了,她就没安好心。我看是她知道自己吃不着,想扎住狼嘴把他憋死,咱们也别想吃新鲜的吧!”周娣娣说着就弯下腰,对着狼嘴上的绳索就是一通胡扯,“我看它是不是敢叫唤,叫来同伴好呀,我还嫌这一只不够塞牙缝呢。最好来一窝,抓住了,给我大姐二姐三姐一人一条分回去尝鲜。”
周娣娣蛮横无理惯了了,孙大同根本拦不住她。
村长被气的不轻,可是也奈何不了她。
“你们要吵还是回自己家吵去吧,不要在我们家门前闹腾,我家儿媳妇累了一天还要休息呢!”木婶子这时开口,但并不等村长等人回答就对木瓜道,“木瓜,回屋睡觉了!”
“哦!”木瓜答应一声,便回卧房去了。
木婶子看木瓜进了屋,自己便吹灭了烛火锁了正屋的门,完全无视一众还在自家门前的村长等人,转身也回房去了。
徒留一群村民站在黑漆漆的门前,理也没理。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个生傻儿子的老寡妇吗?有本事以后都别求人!”周娣娣满眼不屑的对着木婶子房门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