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宁紫陌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觉得浑身酸疼不已,浑身皆是被人采摘过的痕迹,她看着这凌乱的床榻,看到了那似乎消失了两天的小离,正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便朝着它招了招手。
小离是乖巧的,歪着步伐走到了宁紫陌跟前就不再走动半步了,似乎是累了,也可以说是懒的,宁紫陌无所谓的将小离抱在了怀里,就这么裸着走到了铜镜前。
她的衣服昨夜都让人给撕碎了,他从开始的浅尝而止到后来的欲罢不能,从一开始的两相适应到最后的肆意索欢,她不知道自己透过铜镜看什么,良久之后才将小离放在了一边。
自己安静的从衣柜里面拿出衣衫穿好,梳妆的时候,还发现了自己的脖子上面有吻痕。
她眯了眯眼眸,安静的有些异常,只是拿了脂粉,细细的涂抹,待勉强遮住了,一个人又在梳妆台前发呆了好久好久,直到玉奴的敲门声在门外响起。
“小姐,您起了吗?”
宁紫陌回神,旋即又仔细的看了看自己的脖子,觉得没有什么异样才说道:“进来吧。”
玉奴推开门之后好奇的问道:“小姐,嫡少爷不在这儿啊?”
宁紫陌的眼皮直跳,看了一眼那凌乱的床榻,眼神里面闪过不自然,慌乱道:“可能去书房了吧。”
宁紫陌后来被折腾的累了,直到天色渐渐亮了,他在她的求饶下才舍得放过她,后来她睡着了,也不知道自己哥哥是什么时候走的,此刻她脸色微红,深怕别人看出一丁点的异常,连忙说道:“你下去吧,让本小姐一个人静一静。”
玉奴哦了一声之后便又接着开心道:“小姐,今日一早那丞相府的留香小姐便下了帖子来约您游湖呢,您下午得空的话,带奴婢出去玩玩呗,天天在这府里,人都快要发霉了。”
宁紫陌冷笑,笑的这玉奴的心里没底,支吾着不敢再说话。
“那小姐没旁的吩咐,奴婢先下去了。”
玉奴出门之后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那管家还在门外等着,见玉奴出来了,便凑了过去的问道:“玉奴啊,这嫡少爷不在嫡小姐这儿吗?”
“哦,不在,嫡小姐说嫡少爷可能在书房呢,您去书房找找吧。”
那管家拧着眉头走了,边走边嘀咕道:“我这就是从书房过来的,根本没看到人啊。”
玉奴刚才走的急,根本没有注意到宁玄离的衣服全部都丢在宁紫陌那里间的地上,宁紫陌一件一件的拾起,似珍宝似的一件件叠好,放在柜子的最底层,就像如今的这彼此一样,这感情只配放在最底层,是见不得光的龌龊。
宁紫陌忽然就后悔了。
她的懊悔来的猝不及防。
身后有一双手将她抱的极紧,大掌跟昨夜一样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虽然宁紫陌穿上了衣服,却依旧影响不了他的动作,他在她的耳边喃呢,带着同昨夜一样的沙哑与性感:“小陌,你终于是我的了,你是我一个人的。”
宁紫陌受的惊吓不小,猛地转回身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他的眉头微皱,再一次靠近:“刚来。”
“出去。”
宁紫陌忽然就冷了言语,对着宁玄离也没有好态度,甚至紧皱眉头,预示着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宁玄离终究会因为昨夜的急于占有而受到好长一段时间的冷落,甚至他觉得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与他中间似乎隔着一道看不到高度的城墙,这是宁紫陌的心墙。
宁天成发现媚丹不见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他最近忙着给宁紫欣找好的大夫,又要勤于练武,可谓是忽然间就正经了起来。
“对了,媚丹呢?”
那丫头一愣,回道:“大少爷您不是让媚姑娘回乡了嘛?”
“她回乡了?”
宁天成皱眉,他怎么就没听过媚丹提过什么家乡,便又接着问道:“她何时走的啊?”
“走了有小半个月了,而且还支取了一千两银子呢,说是您答应的。”
宁天成不高兴了,这媚丹的这个情况,分明就是卷款潜逃啊,而且她什么时候跟自己说了,但是罢了,一个女人而已,他最近练武,觉得自己甚是清心寡欲的,不像之前那般总是沉迷肉体无法自拔了。
而且现在自己娘亲和妹妹的情况都不乐观,得靠自己争气,娘亲和妹妹在府里才不会受别人的白眼。
“大少爷啊,您看看最近这四个在武馆来的师傅,觉得如何啊?”
宁天成甩了甩额头的汗水,甚是满意的点头道:“比我们将军府的那些花拳绣腿好太多了。”
这人是天拳武馆的一个师傅,此刻脸上带着献媚的笑,讨好道:“大少爷您说的哪里话,他们那些人拿着将军的钱,哪里舍得用重了力气伤了您,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宁天成有意思的指了指他,同身边的李肖说道:“去,支取二百两银子,给这李师傅带回武馆去,算是本少爷请你们武馆的师傅们喝茶了。”
李师傅口里虽然连连说着推辞之意,银子真拿来的时候,却还是笑呵呵的接下了沉沉的银子,旋即便出了将军府。
李师傅回了天拳武馆,屁股还没坐下来,天宝便走了过来,这李师傅见少当家的过来了,便也顾不得自己了,便急忙迎了上去。
“李叔叔回来了啊,这宁家大少爷的差事可做妥当了吗?”
李师傅其实心里是奇怪的,这少当家的自从当年腿被丞相家的庶子打断了之后便再也没有过问过武馆里面的事情了,整日埋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就知道读书,这当家的都担忧的,怕自己的儿子读书读傻了。
“少当家,你李叔叔办事你还不放心嘛。这是那大少爷的意思,虽然不多,却终究对我带去的人是个肯定嘛。”
说话间这李师傅指了指他刚放在桌子上面的银钱,天宝点了点头道:“这是给李叔叔你的,您就收下了吧。”
天宝说完这话便走了,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后便写了一封信,送去了将军府的华庭苑。
宁紫陌最近的心情不好,玉奴看出来了。
自家小姐用膳不香,往往只是吃了两口便不吃了,眼见着小姐就瘦了一大圈了,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特别是自从嫡少爷被赐了婚之后,宁紫陌的失魂落魄更是明显,连嫡少爷都不愿意去亲近了。
“小姐,您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啊?院子里面的梅花已经打了骨朵了,可好看了呢。”
宁紫陌无所谓的摇摇头道:“那么冷,不去。”
“那小姐您想吃点什么。奴婢的手可巧了,小姐您说的,奴婢都做的出来。”
宁紫陌本来习惯性的想摇摇头,却问道:“听说前几日丞相来我将军府了?”
“是啊,跟老爷在书房商量了好久,估计是两家商量婚期呢,还在府里用了午膳呢,当时嫡少爷来找您一起去,你都没去。”
宁紫陌的心里此刻跟堵了棉花一样,暗自在心里嘲讽自己。
玉奴见小姐确实没有说话的兴致,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的说道:“小姐,这里有人给您送了一封信呢。”
宁紫陌的眼光一闪,抬手接过了玉奴奉在手里的书信,然后便让玉奴出去了。
信封外面什么都没有,宁紫陌拆开了这封信的时候,小离嗖的一声蹿上了她的肩膀,这一人一猫便就这样的认真看着这封信。
“人手已安排妥当。”
就这七个字,宁紫陌的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也没有回信,只是就着烛火燃了那封信,然后便出了门。
这玉奴见小姐终于舍得出门了,宁紫陌也觉得自己快要发霉了,拢了拢身上的袄子,朝着身边的玉奴吩咐道:“走吧,整日里吃小厨房做的饭菜,吃的都没胃口了,今日晚膳出去用吧。”
玉奴高高兴兴的跟在了后面,笑呵呵道:“嫡小姐啊,这要不要把嫡少爷带上啊,嫡少爷整日赖在我们华庭苑用膳,我们这走了,嫡少爷是不是没得吃了?”
自从那一夜之后,宁玄离的脸皮变的更厚了,没人的时候总是对她动手动脚的,她再如何冷若冰霜,都扑灭不了他的热情。
听到这话的宁紫陌立马就阴沉着一张脸,玉奴也觉得自己多嘴了,便也不再说话了,安静的跟在宁紫陌身后。
宁紫陌在酒楼坐定,还没有坐上一会儿,天宝便拖着再也痊愈不了的双腿便上来了,见到宁紫陌在那儿用膳,不好意思打扰她,便先站在了一旁不动。
“过来一起吧,正是午膳时间,你想必也没用膳吧。”
天宝第一次见到这嫡小姐的时候就觉得她美的让他窒息,更是配上那高山之巅的清雅,让他不自觉不敢打扰她,此刻虽然宁紫陌发了话,他还是有些扭捏的说道:“不了,草民出门之前已经用过了。”
“酒桌上面好谈事情,过来吧。”
说话间宁紫陌已经给对面的空位上的酒杯斟了一杯酒,那天宝听说有事情要谈,便也就不再推脱的走了过去。
宁紫陌看了一眼他的腿,又看向了丞相府的方向,问道:“你被打断腿的时候,才十一岁吧。”
“对。”
这天宝是个看得开的人,也是个使劲想往上钻的人,他这么的有冲劲读书,便是直奔着那状元的位置去的,一般读书人都是为了光宗耀祖,而他是为了报当年的一腿之仇。
只有成了新科状元,才有资本与丞相站在同一个朝堂,好搜集丞相犯罪的证据。
“听说你的竹马因为你的腿废了,嫁给了旁人,可对?”
“对。”
“所以你今年三月份便报名参加了科考,想有资本站在朝堂上面,好暗地里面搜集丞相家的犯罪证据,可对?”
“对。”
这天宝连续说了三个对字,宁紫陌心里就有了更大的底气,问道:“你最主要的还是让丞相家身败名裂,可对?”
“对。”
“我有一个计划,让你无须再去苦苦等着搜集丞相家的证据,便能让丞相家一败涂地,你可愿意同我一起去完成么?”
听到这话的天宝眼睛蹭的一下子就亮了,但是他有些担忧的问道:“会不会连累我的家人?”
宁紫陌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戏,这人果然是不在乎一己之身的人,为了复仇果然连自己的性命都是豁的出去的。
“自然不会连累你的家人,而且你也不会有事的,这一点你大可以放心。”
“那好,那小姐您说什么,草民便做什么。不过,最近这丞相府不是已经同你们将军府有了婚约吗?”
天宝也不是个真的书呆子,他心底也害怕这宁紫陌是骗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丞相府铲除自己,宁紫陌对于他会提出这个问题一点儿也不感到奇怪,摇了摇头道:“我就是为了不让我们将军府受到丞相府的连累,所以才想着与你一起在还未正式结成亲家之前,一举拉下丞相府。”
天宝点了点头,宁紫陌看了看时间的说道:“你早些回去吧,有下一步计划的话,我自有方法通知你。”
天宝对此没什么异议,他也怕时间耽误的太久了,旁人会发现什么,便也告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