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一个弯,进入了一条窄窄的岔道,路旁有密密麻麻,高高大大的路树,路上也显得阴森森,黑乎乎的,只有车灯强光在前面照出一片光明。远远的,远远的已经看清磷肥厂门口处散射出的一片光明了。张晨忽然喊:“子才,停车,子才。停车。”霍子才赶忙停下了车子,他还以为张晨出什么事情了,车子就停在路树下的一片黑暗中。
霍子才关切的问:“张晨你怎么了?”张晨松开紧抱霍子才的双手,如小燕子般轻灵的跳下了车子,然后满怀歉意的笑着说:“你就送我到这儿吧!——这儿离厂不远了,走几步就到了。”霍子才说:“就这么几步了,加股油就送过去了,再说是耗郭建军的汽油,你还客气什么?”张晨说:“不,不,不用了,不用了,小心别人看见。”张晨的头略略的低着,那种推托的口吻,再加之那害羞的样子是很动人的。霍子才觉得,张晨满脸是笑,摇着纤纤细手说不,这分明是一种诱惑。
其实霍子才也怕别人看见,他满心欢喜又言不由衷的说:“别人看见就看见吧!你怕什么呢?——咱们是老同学,光明正大的。”张晨说:“怕倒是不怕什么,只是他们会说三道四,乱嚼舌根——很是让人烦的。你才不知道我们厂那群俗人呢。什么事情到了他们嘴里都变样了,见风就是雨的。”霍子才听了说:“是吗?咱可是人正不怕影子斜,你忘了但丁的那一句名言了吗?——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张晨娇气地说:“不要嘛!好了——乖,别送我了,那我们再见好吗!——我走了啊!”张晨连哄带骗,话又说的那么急切,似乎她很想走,其实她内心中并不想走,而是站在那里呆呆的,似乎在等待霍子才的恩准或挽留。
“张晨,别走,咱们再说上一会话嘛!”霍子才说着伸手拉拽,他的手所及处正好拉住了张晨的纤指,拉着张晨那软软的手,看着张晨那害羞的样子。霍子才也觉得心跳的厉害。张晨笑着,霍子才回忆说,也许这正是张晨所期待的。张晨娇声娇气的说:“子才,你讨厌,干啥嘛!——你也不怕别人看见?”这一句“怕别人看见”倒使霍子才有了新的想法,因为张晨说怕别人看见,表明她不是不愿意,仅是怕别人看见,于是霍子才一股兴奋,用力一拽,张晨的身子也没站稳当,身子前倾,霍子才一把搂住她的腰,馋嘴似的吻她。张晨心头一惊,不过嘴唇却服帖着,身体也依顺着,仿佛两个人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早就磨合习惯了似的。张晨一下子又想到了《围城》中的鲍小姐。她想学鲍小姐那样说句:“也太便宜你了。你还没有向我求爱呢。”但话到唇边却又觉得说不出口了。
霍子才吻了张晨,虽然他说是第一次吻女人,但他却显得那么熟悉和老练,张晨倒也配合。霍子才紧紧的抱着张晨,他的手胡乱的在张晨的身上游走,当然绝对不会放过张晨的*,隔着衣服摸了一阵,觉得不过瘾,还把手伸进张晨的衣服里面了。当然了张晨没有反抗。而是在想自己的心事。
张晨回忆着过去,其实上初中时张晨和霍子才就关系不错,虽然在彼此心目中都萌生了一些淡淡的类似爱情的东西,虽然在许许多多同学们的眼中他们是在搞对象,但是那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却是那样的纯洁,纯洁的像一张白纸,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出格的行为,真的甚至连手都没有拉过。初中毕业后的几年的分离,当然由于彼此之间距离的疏远导致心灵上彼此的冷落,张晨起初对霍子才还有几许淡淡的相思,但随着花开花落,春去秋来,那淡淡的相思之情也只有深深的埋在心底了。
后来,吴善终又强盗似的闯进张晨的世界,因为他是班长,所以他每每来到张晨的岗位,张晨都不得不对他客气有加,当然张晨也越来越意识到自己和霍子才有缘无分,不是生活在同一个林子里的鸟,那一段情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她才让吴善终适当的放纵,随着时间的推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门当户对的,两家人也都觉得彼此合适,于是下了聘礼,定了婚期,不过此时张晨有些后悔,或许她还奢望得到自己的最爱,但事已如此又无法挽回了。
张晨真的没有丝毫的反抗,但是她却不想让霍子才再得寸进尺。张晨想告诉霍子才自己有了男朋友了,并且定了婚期,在几个月后自己将成为别人的新娘,但是她却不敢说,说出来又怕霍子才伤心。
张晨真的有些害怕霍子才得寸进尺,但是她却又不知道自己该怎样拒绝,正在她左右为难,无可奈何之时,从远处走来几个人,这几个人从一家饭店门里出来。一个个摇摇晃晃的走着,好似企鹅似的。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大,很有豪气,但口齿却不是那么的清楚。张晨知道自己是碰上厂里的那几个醉鬼了,这几个人倒是有一个很好听的名称叫“王老五喝畅团”,张晨假装害羞,这才借机推开霍子才说:“子才,子才,有人过来了,小心让他们看见。”霍子才却说:“怕啥!他们还不许我们搞对象了呢?”张晨倒是有些恐慌的说:“放开,你真讨厌,那是我们厂的。”听这话霍子才才放开了张晨。
张晨赶忙整理衣服,当那几个酒鬼走近时,张晨假惺惺是说:“天不早了,你我也别说了,咱们改日再见吧!”霍子才也演戏似的说:“改日见。”那几个酒鬼中有一个姓郝的跟张晨熟,他问:“小张,这是你的新男朋友?”张晨脸一红说:“郝师傅,你真讨厌,喝了点酒就胡说八道了。”在黑暗中,张晨的脸红倒是谁也没有发现。那个姓郝的说:“你们黑灯瞎火的站在这里,我还以为你们是在搞对象呢?”张晨说:“讨厌,郝师傅,你胡说什么呀!也不怕胡说的烂了嘴了——这是我表弟。”其实霍子才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成了张晨的表弟了。然后张晨又对霍子才说:“子才,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我和郝师傅他们一起回厂了。”霍子才倒也配合的说:“好吧!表姐再见。”张晨也心领神会的笑着说:“表弟,再见。”说完伸手在空中动了动手指,两个人倒是真有些恋恋不舍的样子了。
张晨和那几个工友一道走了,还讨好他们似的同他们说话。霍子才看着远去是张晨,听着他们热闹的说笑,他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他没有想到自己会亲吻张晨并且还抚摸了张晨的*,心中美滋滋的,真有一种占了大便宜似的大好心情。
霍子才远远的望着张晨,望着张晨和那几个工友消失在磷肥厂大门处的一片灯光里。他的脑海里灵光一现,忽然想起一句话来“为人出进的门紧闭着,但是为狗出入的洞却敞开着。”霍子才也不明白自己的脑海里为什么会闪现出这样的语言。他看着远处敞开的大门,他想:既然张晨这么的敞开胸怀,自己又何不做一次狗呢?于是霍子才骑着摩托车朝磷肥厂的大门而去。天黑了。门卫躲在门房里,霍子才可以说是长驱而入。
霍子才来到磷肥厂的宿舍区,其实霍子才在几年前跟郭建军来过磷肥厂理过发,洗过澡,对于磷肥厂的宿舍区是熟悉的。霍子才回忆说,还是个人师傅好说话,仅问了一个人便找到了张晨的宿舍。霍子才急促的敲门,把门里的张晨吓了一跳,张晨问:“谁?”霍子才说:“是我。”然后又用命令的口吻说:“开门。”张晨听出是霍子才的声音,于是便去开门了。
霍子才回忆说,张晨那会真够大胆的,那会张晨已经脱了外套准备睡觉了,当然身上穿的相当少了,特别是夏天,衣服也单薄,透过那单薄的衣服,若隐若现的,其实有些时候若隐若现比脱光衣服更是诱人,她就这么诱人的便出来了。
其实,张晨看到霍子才色迷迷的双眼直盯盯的看着自己时,心里便有些害怕了。张晨问:“子才,你怎么又回来了?”霍子才说:“我舍不得离开你嘛!”说着他强盗似的冲进门并把门反锁上了。
霍子才回忆时一再的强调那天的月亮,他说那天的月亮太美了,而月光下的张晨也太迷人了,好像都是月亮热的**。霍子才进门后一把拉过张晨,当然了,重复已近做过的事情,张晨并不反对,但想进一步发展,张晨却死死抓住霍子才的手,面带歉意的笑着说:“子才,不行啊!”霍子才问:“为什么?”张晨这才说:“子才,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并定了婚期,再过几个月就要结婚了。”霍子才听了倒是更加坚决的侵犯张晨了,因为张晨有了男朋友,更准确的说是未婚夫,当然这样霍子才可以享受她男朋友的权利,并且不用承担任何责任。
霍子才回忆时总是兴奋的说,他做完了自己想干的事后,发现张晨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抱怨的样子,而且还客客气气的送他出去,并且一直送到磷肥厂的大门口。临别的时候,张晨表现的恋恋不舍的样子还真有些让人感动,不过霍子才也承认,其实当时在他兴奋的同时,他的内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恐慌——他怕张晨因此会讹上他,这道并不是因为张晨不可爱,也不是因为他不爱张晨,而是因为美玉在胸,顽石焉能所动,而张晨又恰恰不是他心中的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