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破云,黑暗在光明中渐渐消失,可是睿王府和定北侯府却一夜未眠。
收回来的暗卫的尸体一排排摆在院子中央,钟洋皱着眉望着这些几乎算是万里挑一、和睿王府命运相连的人,眼底老泪纵横。
卫影扶着他到旁边坐下,许久之后他才开口:“王爷和王妃如何了?”
卫影迟疑再三才回答:“都还未醒来,但大夫说王妃应该今天应该会醒!只是余毒怕是要慢慢清理!王爷……”卫影顿了顿:“刺伤王爷的那枚袖箭上带剧毒,恐怕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卫影说的算委婉了,其实大夫说的是,元寒中的那毒毒性十分烈,有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了。
钟洋摆摆手,让卫影下去,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中央,对着这些为睿王府牺牲的侍卫。
睿寒院主屋内,阮初禾搭在被子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她慢慢睁开眼,挣扎着想起来。
清雪、清露听见动静赶紧上前扶她起身。月燕赶紧跑去叫大夫。
阮初禾扶住头,浑身疲软得用不上力,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想了许久才记清楚昏倒之前的事。
阮初禾歪着头找了半天,才看清清露在哪,望着清露眼底染上笑意。
阮初禾见清露无恙,心安不少,随意的问了一句:“你们昨晚都没事吧?元寒也没事吧?”
清露、清雪默默低下头没有说话。阮初禾目光一滞,扫了一圈又问道:“元寒呢?”
屋中的人纷纷低下头,阮初禾看着她们这反应,眉头一皱:“我昏倒之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依旧没人回答她,若是小事,清雪和清露不可能会这个反应,阮初禾正想翻身起来,钟洋带着大夫匆匆而来,她只得躺回床上。
大夫取出脉枕放到床边,阮初禾一边将手放到脉枕上,一边望着钟洋:“钟爷爷,元寒呢?”
死一般的沉静。钟洋沉默了好久才开口:“王爷怕吵着王妃,在偏厅睡下了,还未醒!”
阮初禾听着,皱着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大夫闭着眼听了许久才将手拿开:“王妃如今无事了,只需每天定时喝药,将体内余毒清出来便好!”
“谢谢大夫!”阮初禾道完谢之后,大夫便走了,钟洋也意欲躬身告辞,阮初禾沉沉开口问道:“钟爷爷,昨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钟洋迈出去的脚步顿了顿,他没有回头:“王妃安心养伤!不必费心!”
阮初禾顿了顿,开口时声音却低沉了许多:“钟爷爷,昨晚……折了多少人?”
钟洋低下头,许久才开口:“睿王府折了一百五十三名暗卫,定北侯府折了一百四十五人!”
其实很多时候放在明面上的力量军功世家十分重视,但暗地里的力量他们也一样很重视,因为很多明面上不好动作的事情都是交由这股力量来完成,而暗卫便是其中翘楚,暗卫的存在,不仅仅是护卫,更兼暗杀、以及其他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事情,对于训练者来说,他们更像是朋友、亲人,暗卫人数本就不多,一下子折了这么多,两府的暗中力量怕是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阮初禾心中一阵酸涩,她慢慢垂下头,望着自己的掌心,轻飘飘开口:“包括元寒么?”
“王爷中箭,昏迷不醒!”钟洋回答。
阮初禾闻言,不再开口,等钟洋下去之后,阮初禾才再次出声:“清露,将事情经过完完整整告诉我!”
清露哽咽着点点头,阮初禾听着清露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她抓着的被褥被捏得褶皱不堪。
事情的经过一一在她脑海中闪过,从宫里传旨让她进宫,到拜见皇上皇后,再到淑妃和太子攀咬,最后到慈宁宫太后故意为难,阮初禾以为自己应付得即便不好也应该不差,殊不知这从头到尾便是一个局,一个针对睿王府和定北侯府设的局,而她阮初禾便是那些人选中用来诱睿王府和定北侯府上钩的诱饵。
她自以为不争便能安然无虞,可是到头来,她不想出手,人家却利用她来对付那些关心在意自己的人,定北侯府被牵连,睿王府也因为此事被连累。虽说这些恩怨不是她引起,可她确实这场灾祸的引子。
清雪看出阮初禾情绪不对,开口安慰:“王妃,这不是您的错!”
阮初禾依旧没有抬头,许久之后,阮初禾抓着被褥的手慢慢松开,她无力的伸出手,声音却是沉沉的哽咽:“扶我去梳洗!”
“王妃,您需要休息!”清露开口。
阮初禾重重开口:“扶我去梳洗!”
同样的话,这次说来却是带着不容反驳的威严。
清露和清雪赶紧上前,扶着阮初禾下床。
只是还未打理好,外面便吵吵嚷嚷响成一片,睿王府向来规矩,从来没有这种事,阮初禾望着窗外,眉目沉了沉:“去看看怎么回事?”
屋里的人正打算前去查看,碰上了跑回来报信的月燕。
阮初禾看着月燕这样子问道:“出什么事了?”
月燕气喘吁吁地开口:“回王妃,官府的人清晨在皇宫不远的街道上发现尸体,此时正带人来睿王府拿人!”
“拿人?”阮初禾心里冷冷一笑:“他们想拿谁?”
月燕心里一颤:“他们说要捉拿王爷和王妃!”
阮初禾手中的梳子紧紧握住然后慢慢松开,梳子拍在桌上,她抬起眼,将手伸出去:“走,过去看看!”
来到大厅时,钟洋已经和官府的人起了争执,钟洋见阮初禾过来,朝着阮初禾行礼,官府的人见钟洋的动作,即刻便猜出了阮初禾的身份,可是却没有行礼的意思。
阮初禾也不在意,由着清雪和清露扶着她坐到主座,奉阮初禾的命令前来的围观的整个睿王府的仆人将大厅围得水泄不通。官府的人见此情况,眉目一压,阮初禾也当作没看见。
落座之后,阮初禾才慢悠悠抬眼打量着眼前这个来睿王府撒野的人:“钟爷爷,这位是?”
钟洋恭敬开口:“回王妃,这位是京兆府衙门的张大人!”
钟洋这么称呼阮初禾之后,这个京兆府衙门的张大人还是一副自命不凡的样子。
阮初禾看着他傲慢的样子,冷冷一笑,一阵威压顿时传来,然后便听到阮初禾冷清的声音:“张大人,你这官威摆得不错啊!都摆到我睿王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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