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
两人打算进屋时,宋妈看到程北尧朝前院走来,姜立转过身去,见男人左手拿着车钥匙,另一只手推着她的蓝色拉杆箱,见她还站在台阶上,程北尧问:“怎么不进去。”
他以为是姜立又在发倔闹脾气。
“是我见着小姐太高兴了。”宋妈在一旁解释,说完连忙拉着姜立往里走,“小姐,时下天气虽然转暖,但夜间还是很凉的,你穿的太少了,可不要因为爱漂亮就把自个给冻出病了。”
宋妈照顾她和程北尧的生活起居已经将近十年,从以前的漂亮阿姨到现在喜欢唠叨的老太太,这份朝夕相处的情谊,不是一般的家政保姆可以比得了的。
“宋妈,你还这么唠叨。”姜立笑嘻嘻的说。
宋妈一脸无奈,伸手便想拍她脑门,可手伸到一半却又落到姜立浅浅的发际线上,替她理了理耳边的碎发,目光慈爱,“小姐,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看你现在瘦的。”
在宋妈的印象里,姜立以前虽然不胖,但一张小脸摸着也是有肉的,不像现在,下巴尖了,脸颊瘦了,整个人的轮廓也比从前单薄了不少。
姜立目光略垂,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她不知道自己坐牢的这几年程北尧是怎么跟宋妈解释的,不过看宋妈的态度和语气,应该是不知道三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道也好,如果真要知道了,宋妈肯定是要追问到底的。
程北尧跟在她们身后,收入眼底的那副温馨画面,让他整个人也变得柔和不少。
不难看出,她对这里的一切也还怀念着。
其实他早该把她带回来的。
姜立在玄关处准备换鞋时,宋妈已经乐呵呵的跑到厨房去给她煮面条,视线所及,鞋柜里只放了几双男士拖鞋和男士皮鞋,她知道程北尧的生活一向简单随意,并不像其他有钱男人那样奢侈讲究,所以,这几双皮鞋是他平日出席商务应酬常穿的。
只是,这是要让她穿他的拖鞋?
“你的拖鞋在旁边鞋柜里。”
沉思间一道醇厚嗓音在耳边响起。
程北尧提着行李箱进来,见她杵在鞋柜前没动静便看出她内心的窘迫。
这里明明是她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可如今再次踏入这扇门,却陌生拘谨的像是在别人家做客。
立儿,还是放不下吗?
男人目光略深,把拉杆箱放在一边,来到她跟前俯下身拉开另一旁的鞋柜,从里面拿出那双她以前最喜欢的浅粉软底棉拖。
“换上,累的话先上去洗个澡。”
程北尧说话间也准备换鞋。
姜立反应过来,此时置身这里,熟悉的环境摆设,熟悉的宋妈,细心温柔的程北尧,那颗心似乎感到了久违的温馨和暖意。
是啊,或许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一切其实都没变,只是天意弄人,让她和这个家生生分隔了三年。
“谢谢。”
她低声朝换完鞋准备起身的男人说。
不过未等对方开口,姜立便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朝楼梯口走去,身后程北尧喊住她:“人上去就行,行李箱让我来,卧室里你的洗漱用具和衣服都是齐全的。”
顿了几秒又补充:“你在客气什么,这儿是你的家。”
姜立停住脚步,却没回头,但还是照男人的话将行李箱留下然后才上了楼。
客厅的一幕其实已经被站在厨房门口的宋妈看在眼里,她不知道小姐和先生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小姐这辈子离不开先生,而先生除了小姐以外,也再不会对别人的女人这么好。
姜立的卧室就在程北尧卧室的旁边,推开门,入眼是那张足有两米宽的大床,触手是柔暖舒服的布料,躺在上面会闻到一股淡淡的阳光味道,这套床上用品不是全新的,却是极为干净的。
这些应该都是宋妈的功劳。
记得从前,宋妈总会将用烘干机烘干后的衣服床单晾到阳台处晒晒太阳,她说这样可以起到杀菌除螨的效果。
其实烘干机已经自带消毒作用,但宋妈从来都很信赖大自然的力量,曾经因此还被她拿出来打趣了几次,现在想想,阳光的味道,确实比清新剂的味道好闻许多。
真如程北尧所说,拉开衣帽间,里面装着的全是她以前穿过的衣物饰品,有些是她以前穿过的,而有些是新的,手指触摸布料一一翻看过去,发现从第二排开始,从左到右依次排列着每年各大女装品牌所出的四季新款,全是她喜欢的款式和牌子。
宋妈历来不关注她穿衣服的牌子和风格,那做这些事的人,是程北尧?
原以为,他的时间全都花在了公事上,没想到连她的这些日常细节都还记在心里。
姜立现在严重怀疑,那个男人今晚故意把她带回来,是不是就为了让她看看这些。
让她看完这些后,感动的声泪俱下?
这时,卧室的门被敲响,姜立以为是宋妈催她下去吃饭,毕竟以前这种被催着吃饭的情景也是经常发生。
她朝门口喊了声:“门没锁。”
过了一会儿,进来的却是程北尧。
男人身上穿着一套灰色休闲装,姜立目光掠过他光洁的下巴,看不出丝毫胡渣,应该是刚刚洗澡时刮过的。
见她立在衣帽柜前,程北尧走了过去,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手在右边那排春装里挑出一件下摆带着黑色蕾丝的连衣裙,递到她面前,“明天可以试试这件。”
姜立挑了挑眉。
拿过来一看,觉得有些眼熟,仔细一想,手里这条裙子不正是三年前她过二十岁生日前一直嚷着要买的MC的秋季新款吗?
即便时隔三年,MC的款式依旧不落前沿。
“二十三岁喜欢的东西和二十岁喜欢的能一样吗?”
姜立不领情的意思很明显。
“我要洗澡了。”她看着他。
程北尧目光静静,见她一脸寡淡的样子,眸色微微沉下一把将人强硬地揽到了怀里。
“程北尧,我要洗澡了,你干什么!”姜立挣扎。
她刚一动,男人将她箍得更紧。
“不屑我对你好,嗯?”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浓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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