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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巢鸟此生难遇 守巢鸟至死不渝(1 / 1)

<>白氏郎站在小屋口的栏杆旁,手中拿着几张画纸,正目光凄然地凝视着,玄光一闪,李斜阳落在他身后,“公子,我们走吧。”

白氏郎像灵魂出窍般没有反应,直到李斜阳夺走他手中的画才回过神,李斜阳翻了翻手中的三张画,第一张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并头鸟,第二张画的也是两只鸟,只不过一只站在鸟巢中仰颈张望,另一只鸟则展翅高飞,第三张画里只画了一只垂垂老矣的鸟,以朱砂点饰的鲜血自张着的嘴里一滴滴滴在鸟巢中,个中意境深远,阅之触人心弦。

李斜阳抬起哀恸的双眸看着白氏郎,白氏郎心底的绝望与悲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清楚归清楚,有句话说爱要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白氏郎长长叹了口气,死气沉沉地开了口:“相思鸟唱相思,个中心事有谁知?”

“你知,我知。”李斜阳踱着碎步,微叹着气张口就来:“相思欲寄无从寄,画只鸟儿替,守巢鸟是我,离巢鸟是你,并头鸟是昔日恩爱,单飞鸟是今日长离,离巢鸟此生难遇,守巢鸟至死不渝。”

“离巢鸟此生难遇,守巢鸟至死不渝。”白氏郎一个字一个字的咀嚼,这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直击他内心深处,深得他心,脸上不由得有了一丝笑容,悠悠而赞:“你,不愧是我的兄弟。”

李斜阳垂下头,不像得了称赞,倒像挨了骂似的,语气沉重地道:“希望公子以后不会后悔自己说过这句话。”

“什么意思?”白氏郎狐疑地看着他,拧了拧剑眉佯装严肃地问:“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李斜阳眼珠乱转,看起来有些异常,不过他嘴里却是这么说的:“没有,我哪敢,我只是觉得自己远没有公子说的这么好。”

“你不用这么谦虚,你好不好,我心里知道。”白氏郎拿回李斜阳手中的画纸,叠起来放在心口的位置,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守不住心之所系,只好守住回忆,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幸福?

打起精神,重新上路,他还有父亲要营救,不能颓废一辈子,至于以后的路,走一步看一步。

再说陶朱,心知莲仙一走他们的事就再无可能,为了留下莲仙,不惜对自己动手,割破了手臂将血滴在手帕上,假装是咳血所致,莲仙进门后看到丢在桌上的手帕上的鲜血,吃了一惊,问给陶朱把脉的太医缘何如此,太医按陶朱教他说的告诉莲仙,大意是说陶朱为情所苦,时常郁郁寡欢,导致五内失和,如果要让他好起来,首先就得让他顺心,莲仙似懂非懂,太医只好把话挑明:“您就是我家公子的心药,您若肯多陪陪他,他的病就算不吃药也能好起来。”

“可是……”莲仙想到回家的计划泡汤,不免有些失望,陶朱见自己这个样子都不能打动她,伤心不已,睁开无神的眼睛,故作有气无力地道:“算了,不要强人所难,让我自生自灭吧。”

莲仙想起他平日对她的好,连忙解释:“仙儿的意思是,我可以陪你,但是药还是要吃的,这样也好的快些。”

太医点头,下去开药,开些有病治病没病强身的药,莲仙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面对白氏郎之外的男子她总是手足无措,干坐着不是办法,起身去给陶朱拧了块毛巾,递给陶朱,陶朱难得有借口让她照顾他一次,怎肯放过,推说手脚无力,让莲仙给他擦拭,莲仙没有办法,把他想象成白氏郎,细心地给他擦拭起来。

旁观者清,乐小倩站在门口看了这么久,断定陶朱是装病,毕竟一个时辰前他们出门时他还生龙活虎的,她想他一定是知道了莲仙要离开,才出此下策,有句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个人肯花这么大心思挽留莲仙,乐小倩替莲仙感到高兴,自然不会去拆穿陶朱,她觉得莲仙和白氏郎在一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倒是莲仙和陶朱,如若多加相处,许会有终成眷属的那天,想到这,悄无声息地走了。

陶朱从没有与莲仙这么亲近过,心里美得开成一朵花,如果这不是强求来的就好了,想到莲仙连声招呼都不和他打就想那么离开,不甘心地问:“我的身上真的就没有任何让你留恋的地方?哪怕一点,一点也没有?”

莲仙为他擦脸的手顿住,收了回来,他现在身体不适,不想刺激他,遂避而不谈,“你好好养伤,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

“这么说,就是没有了。”陶朱的语气伤感到了极点,莲仙突然点了他的昏睡穴,她想只有这样陶朱才能好好养伤,替他盖好被子,便往外走去,一走出门,只觉好像出了牢笼一样,身心舒畅,不由得大力舒了口气。

第一情深从她面前走过,他看起来心事比她还重,即将撞到假山也未察觉,莲仙叫住了他,问他在想什么,这么失魂落魄,第一情深叹息一声,道出原委,原来那天晚上欧阳怜见过黑白无常后,总担心第一情深不久于人世,所以她让第一情深立刻娶她过门,第一情深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他都快愁死了,欧阳怜给他一天时间考虑,他答应最好,不答应她也不会改变主意,她会让人布置好喜堂,强行逼他拜堂。

莲仙听罢觉得欧阳怜实在是痴情,明知爱的人有缺陷仍义无反顾要嫁给他,忍不住替她说话:“我知道你不想成亲,是为了欧阳姐姐好,但是站在欧阳姐姐的角度来说,你这个人比一切都重要,如果这种情况换做是我和装心哥哥,我也不会放弃的。”

“仙儿,你不明白的。”第一情深苦恼地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他需要好好想想到底该怎么办,是顺了欧阳怜的意思还是破釜沉舟把真相告诉她。

莲仙目送他魂不守舍的背影离去,想他也是深情,才会如此举棋不定,毕竟带着负疚和爱自己的人生活一辈子,并非易事,就像她和陶朱,何尝不是如此?明知陶朱的深情,可因为怕以后令他失望,宁可逃离也不想和他在一起,莲仙越来越不懂人世的爱情,爱情难道就是翻来覆去的折磨么?至少在她的眼里是。

“他和你说了什么?”欧阳怜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莲仙身后,吓了莲仙一跳,不等莲仙开口,又自顾自地道:“他肯定是说为了我好,不能和我成亲,是吧?他说他的,我做我的,走,陪我到裁缝店里去,我要去做一套美美的婚服。”

说完,不等莲仙答应,拉着莲仙出了山庄,找了家门店很大的裁缝铺,裁缝抱着一大堆大红布料和图纸给欧阳怜挑选,等欧阳怜挑好后便要给欧阳怜量身,欧阳怜心说哪需要那么麻烦,将布匹抖开,往莲仙身上一披,玄光一闪,一套精美的让人眼前一亮的婚服已经穿在了莲仙身上,吓得裁缝差点没晕过去,陪着小心伺候着,欧阳怜围着莲仙转了一圈,啧啧称赞:“好漂亮,我喜欢,就要这套了。”

莲仙走到柜台前摆放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仿佛变了个人,自从家中发生变故后,她总是着一袭白衣,仿佛人间的一缕幽魂,忽然发现,这世间还有一种颜色是自己喜欢并为之灵魂震颤的。

欧阳怜正在挑选成亲用的头饰,见莲仙在镜前发呆,目光暗了暗,走过去语气低沉地问:“我一直都没问你,你对伯考哥哥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想嫁给他?”

“不是,其实仙儿一直以来都心有所属。”莲仙急忙解释,语速急转直下,忧伤地道:“只是,仙儿没有你幸运,可以如愿嫁给他。”

“我的幸运是我自己厚脸皮争取来的,想想都觉得心痛。”欧阳怜委屈地撅了噘嘴,不过想到莲仙心有所属,不会和她相争,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试探地问:“你的那个他在哪?你们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

莲仙不想回答,白氏郎是她心上的疤,不能触碰,转了个身,身上喜服到了欧阳怜手中,问她还要买什么,欧阳怜神色黯然下去,长吁短叹地道:“我对成亲事宜一窍不通,这些事原本应该父母为我操办的,我娘曾说过我出嫁的时候她会让我做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可惜这一切都成了泡影,我选择了爱情就意味着失去了父母,我真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固执,死死抱着那些陈年旧事不放,如果双方退一步,当初或许就有个圆满结局了,这样的话伯考哥哥便不用背井离乡,也就不会发生意外,可惜没有如果,来之前我还想把伯考哥哥劝回去,和我父母解开心结,现在我哪敢把他带回去,父母若知道他的情况,更不会同意我和他在一起了,我只能先把事情定下来,父母如果知道木已成舟,许就能接受了,可悲的是我爱的那个人和我的心不在一处,除了避开我,他什么都不想,这种滋味真的太苦,太苦了。”

明知太苦,还是义无反顾。莲仙想到了自己,虽然她和欧阳怜的情况有很大不同,不过一样是在红尘的纷纷扰扰中苦苦挣扎,这让她对欧阳怜有了同病相怜之感,抬手替欧阳怜拭去脸上的泪水,安慰道:“别哭了,你还是回去和情深哥哥好好谈谈,他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会被你感动的,我希望,下次陪你来的人不是我,而是他。”

“那这件喜服……”欧阳怜摆明了舍不得的样子,莲仙笑道:“喜欢就买下,会有机会穿上的。”

欧阳怜觉得莲仙说话太对她胃口,兴冲冲地让店家把喜服给她包起来,出了店门后,欧阳怜已经亲切地和莲仙手挽手走路了,不像刚来时那么陌生。

她们俩在店中的一切举动都落入对面茶楼联星姐妹的眼中,联星看到莲仙试衣服,以为要成亲的是莲仙,有些意外:“她想通了,决定嫁给那个姓陶的公子了?”

菱星也产生了误会,不过她觉得莲仙要嫁的人应该是钱达,为了验证所想,她让联星陪她去个地方,两人往钱府而去,钱府没有菱星想象中大办喜事的样子,菱星有些奇怪,让家丁把钱达叫出来,钱达听说他的师娘来了,知道是联星姐妹,不敢违抗,老实地出来见她们,菱星开门见山:“那天我见你把第一莲仙从花香楼抱出来,今天我又见到第一莲仙从婚服店出来,我还以为你们好事近了,怎么不见府中有半点动静?”

“她要成亲了?和谁?”钱达大为震惊,询问的声音达到最高分贝,昨天他被湖水冲醒后,沿着湖边找了很久,但都没找到装着莲仙的竹筒,想来是被人捡去,因为疲惫不堪便打算休息一天再去找,谁知今天就听说莲仙要成亲了,咬牙切齿地道:“原本她就要成为我的人,可被白氏郎和他的徒弟给搅了。”

菱星听说白氏郎又和莲仙挂上勾了,几乎磨碎了银牙,将气出在钱达身上:“猎物到手了都看不住,废物!”

一直沉默的联星沉声开口:“我现在担心的是白氏郎恢复了记忆,瞒着我们和第一莲仙成亲。”

两姐妹对视一眼,闪身往山庄赶,神不知鬼不觉进了山庄,没看到张灯结彩的样子,直到晚上也没看到白氏郎的影子在莲仙身边出现,联星姐妹稍稍宽了心,菱星忽然道:“姐姐,我有个主意,或许能让第一莲仙彻底断了对白氏郎的念想。”

联星让她说说看,待听过菱星的主意,联星盛赞地点了点头。

莲仙给陶朱喂完药,正准备故技重施点了他的昏睡穴让他睡觉,谁知两道玄光降落,观音菩萨和善财童子现身,莲仙和陶朱急忙下跪迎接,联星所扮的观音菩萨一本正经开口:“本座今日前来,乃是奉了玉帝旨意,给你二人赐婚,你俩前世亦是天庭仙官,然触犯天条,本座替你二人求情,玉帝才网开一面,让你二人下凡历劫,如今你们历劫完成,玉帝仁慈,赐你二人今世结为夫妻,并送上贺礼一份。”

动了动手指,梳妆台上出现一个放着两颗丹药的盒子,丹药名曰“情比金坚丹”,让陶朱和莲仙服下,陶朱没有怀疑地拿过一粒放入口中,莲仙却迟疑着不肯吃,“善财童子”见状厉声质问:“第一莲仙,你敢违抗玉帝旨意?你就不怕玉帝怪罪,连累你身边的人?”

莲仙这才拿过丹药服下,联星姐妹不露痕迹一笑,菱星意犹未尽,再次发话:“玉帝限你们三日之内成亲,逾期必降天雷伺候,你身边的人一个也逃不了,好自为之。”

觉得加了这两句话,莲仙一定不敢再违抗,两姐妹这才放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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