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个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怎么店铺的生意不好?”刘氏见张安民今日回来的比平日早,纳闷的问。
“初夏她爹回来了啊”,今日韩氏也在初夏的家里,和刘氏边唠嗑边绣着布艺袋,看见张安民回来了,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张安民对着韩氏点点头,也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刘氏道,“没事,就是今天活做的比较快,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大宝和小宝呢?”
“他们在屋里睡着呢。”
双胞胎的样子真是一天一个变,孩子还小,家里人依然用大宝和小宝称呼两个孩子,双胞胎也是长的极快,眉眼都长开了,小模样倒是越来越好看了,张安民回来没事的时候就喜欢逗弄孩子。
洗净手将干完活的脏衣服换下来,才回房去看孩子,两个孩子一直被安置在刘氏与张安民的屋里,这会子正在屋里的床上,大宝已经醒了,没哭没闹,正在努力将自己的小手往嘴里凑,看到有人来,激动的挥舞着小手,嘴里就要咿咿呀呀起来。
“走,咱们去外面,别把你弟弟弄醒了”,张安民将大宝抱起来。
初夏在旁边的作坊里感觉好像是听到了张安民的声音,抬头一看,这日头还高着,她爹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娘,爹是不是回来了”,初夏身上围着干活用的围布,站在作坊的门口问。
“嗯,你爹说今天收工早,就早点回来了,估计进屋看大宝小宝去了。”
韩氏见张安民回来了,也就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不好再打扰,“初夏她娘,我今天就先回去了,我家里还有些做好的布艺袋,明天整理了一起过来拿给你。”
“行,不急,你做好后再拿给我”,刘氏也没有挽留,今日张安民一如反常的回来这么早,虽然张安民刚才没说什么,可她得去问问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孩她爹,你今天的神情可不对,看你这脸色,在外面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刘氏等人走后就进了屋里。
张安民逗弄着大宝呵呵笑,想着是不是自己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难道被刘氏给看出来了?哎,平时不太生气的他,真的是被下午那几个人给气到了,那什么歪理论,还有那龌蹉的心思,怎么,怎么就能那么不要脸?
“下午老家的那几个人来过店里了。”
老家?刘氏在这里是没有亲人的,那老家的人?“你说谁?”
“娘和三弟、三弟妹。”
刘氏一听紧张的问道,“她们几个来做什么?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就那混不吝的张家人,是什么都干的出来的,都已经分家了,现在找上门来,肯定没有好事情。
“我一个男的,还不至于就被她们怎么样了,要不然,怎么保护咱一家”,张安民笑笑,将怀中的大宝举高高,“那几个人,是看咱家现在发了,找咱们要银子来了。”
“我呸,一群臭不要脸的”,刘氏一听就火了,胸口上下起伏着,“这些年坑我们坑的还不够吗?我生孩子那会儿的事情还没有和她们算账,现在倒好,又打起了咱家的注意,真当我们家没人好欺负是不是?”又斜眼看张安民,“你该不会给她们银子了吧?”
那眼神,张安民感觉自己要是说给了,刘氏眼里能放出一把火把自己架起来给烧了,“当然没有,她们在店门口闹,影响做生意,所以我今天就提前把店门关了,然后她们就走了。”
哪里知道刘氏听了,火气没有下去反而升了起来,还敢在自家店门前闹,“按我说对待这种无耻之人,就应该报官把她们给抓起来。”
“官府哪里会管你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再说,她们几个又没有抢砸店里的东西,别人能管?”
“那就由她们这样闹?她们这次没拿到银子能罢休,以后不会来?”
这也就是张安民所担心的,看这几个人今天的架势,恐怕以后…“没事,到时候我自然会有办法应付。”
这件事情,张安民同刘氏商量了,就不再家里讨论了,免得让初夏知道,吃晚饭的时候,初夏同张安民讲道,“爹,我给你找了个活,近期飘香楼有可能要修葺,再添置些东西,到时候可能会比较忙。”
“你是怎么知道酒楼要修葺的?”张安民问道。
初夏进屋将从酒楼得到的银子放在桌上,推到刘氏的面前,“飘香楼的掌柜觉得我菜做的好吃,所以花银子从我这里买了一些菜谱,我今天去拿银子的时候,刚好听见掌柜的念叨,所以就提了两句,有银子赚当然先想着自家嘛,之前忘了告诉你们。”
刘氏将面前的钱袋子打开,将口中的米饭咽下去,睁大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这、这么多银子?她爹,你快看。”
虽然张安民现在也开着店铺赚银子,但家具是耐消品,不是每日都有得赚,所以他将赚回来的银子交给刘氏,加起来都没有这个多。
张安民看着初夏,“你实话告诉爹,这真的是你卖菜谱得来的银子?”
“是真的,爹,我什么时候对你和娘说过谎话”,初夏自顾自的吃着饭,“您去看看飘香楼的生意就知道了,掌柜的给我这么多的银子是应该的,而且以后每个月都会有”,初夏提前给两人打预防针,“等以后美容品热卖,咱家每月赚的银子只怕是比这个还多。”
她哪里知道,爱女心切的张安民还真的跑去飘香楼那里去坐了半天,侧面找佟掌柜打听,才放下心来,怕女儿被人给骗了,弄得佟掌柜有点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同行的打听消息来了。
晚饭后初夏在院子里领着大白转转消食,主人家的伙食好了,大白的伙食也跟着好了,毛色比以前亮多了,转几圈后,初夏就进屋温书写字。
上次范剑送的文房四宝以及说的话,初夏还是听进去了,回来后就没有在地上练习了,自己去墨斋买纸,打算回来后好好的练毛笔字。
毕竟是在现代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拥有成年人的思维,初夏学这个时代的东西来说还是挺快的,她自己也是有认真好好的学,毕竟不管在任何时代,她认为学习与知识都是非常重要的。
范剑心里就纳闷了,这臭丫头怎么学的这么快,难不成是传说中的神童?可这丫头勤奋好学的劲头她是欣赏的,头脑也聪明,可惜了,可惜,是个女孩子,女子生于闺阁,学再多也不能考功名,金榜题名。
初夏如果去范剑那里,是要带上自己写的毛笔字的,这是范剑要求的,为的就是检查,初夏最开始的时候总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你看看你写的毛笔字,歪歪扭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狗爪子写出来的,这要传出去是我教的你,真的是丢我的脸。”
初夏脸皮厚呀,“好的,范先生,当着那些外人的面,我是不会承认我是您的学生的。”
范剑:“…。”我特么不是这个意思啊。
初夏的毛笔字练习了一段时间,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最开始写毛笔字的时候,她也觉得烦躁,还没怎么下笔,墨已经在纸上渲染开了,写完毛笔字,手又酸又累,可慢慢的坚持下来,看着写的有模有样的毛笔字,心底还是有成就感的。
刘氏哄睡了双胞胎,看着初夏房里的煤油灯还亮着,过去敲了敲初夏的门,“初夏,还没睡呐?”
“嗯,娘,我的门没关,您进来”,初夏正在专心致志的伏在案几上写着。
刘氏轻轻的推开门,走到初夏的身边,“还在写呢,晚上对眼睛不好,早点休息,咱白日写。”
初夏抬头,“没事,我就写一小会儿,娘您先去睡吧。”
刘氏又交代了几句才离开把门给带上,初夏练完字,又看了会书,这本书是范剑前几日给的,什么也没说,只说让她拿回去看看。
张安民本来以为蔡氏领着两人又会来闹,连着刘氏不放心也跟过来店里看着,好歹多个人,看他们能嚣张成那样,结果这两天倒是风平浪静。
“行了,你回去吧,不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吗?再说,就算你不放心,店里面还有陆恒在呢”,张安民就劝在店里的刘氏回去。
刘氏家里还有些活没干完,想想道,“那我就回去了”,又对着店里的陆恒说,“要是店里来了什么难缠的人,你张叔应付不过来的,你记得到婶家里,通知婶一声啊。”
陆恒点点头,结合前两天店里发生的事情,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吴小亮是不想去应天书院,可又不能不去,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今天他那姨娘领着他那表妹来家里了,早上果断的欢天喜地去书院了。
“娘,最近有一款叫美容品的东西可好用呢,涂抹在脸上,整个人就不一样了”,李青吃着炒栗对着小黄氏说。
这美容品小黄氏和人闲聊时倒是挺别人提起过,“真有那么好的效果?别是唬人的吧。”
李青跳下凳子,“还真不是,你知道这东西有多贵吗?五两银子两瓶,据说有钱的人都买不到呢。”
“这么贵”,小黄氏也爱美,本还想买来试试,一听价格就吓住了。
李家里爱美的不仅是小黄氏,李青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小黄氏是从她姐的身上发现了,穷又怎么样,只要好看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瞧她姐活的,不比她滋润,大院子住着,下人使唤着,银子花着,还有一大盒的首饰。你说她不羡慕,那是不可能的,同样是一个娘肚皮子里出来的,怎么生活就有这么大的差别,所以生了女儿的她,并没有和其他人家一样,把心思全放在儿子身上,反到是放了不少的心思在李青身上,自己的女儿长的又不差,好好打扮打扮,以后还不能找个有钱人家,还怕自己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你说李青的性格为什么这样,其实还是和家里的教导有关系,小黄氏经常想的是,黄氏有银子,缺什么就去黄氏那里哭诉,说说好话,总会有的,所以李青也自然而然的就记住了。
“娘,咱们去姨母那里呗,这美容品,姨母那里肯定有,我们拿两瓶回来”,李青向小黄氏提议。
小黄氏一拍脑袋,“咦,我怎么就没想到,这新鲜的玩意你姨母肯定有。”
一早上母女两人就奔着吴家院子去了,想着说不定还能赶上一顿早饭,小黄氏冲着李青的奶奶道,“我去我姐家,你把家里的衣裳洗了,把屋子拾掇拾掇,脏死了。”
李青的奶奶点点头,知道自己这儿媳妇领着孙女要去吴家,也没说什么,反正每回去吴家都是去捞好处去的,捞回来也是给自家的,谁让自己儿子残疾,自家儿媳有个有钱的娘家人,平日里小黄氏颐指气使惯了,李青的奶奶都忍着没吭声,她也知道这小黄氏经常胡诌自己得了重病,我呸!你个小婊子才得了重病!要不是看你能掏银子出来,我能让你骑在我的头上,我不弄死你!
吴家大院不像日出而作的那些农家人,早饭吃的比较晚,小黄氏母女两进门的时候,全家正好在吃早饭。
“真是赶巧了,姐夫一家在吃早饭啊”,小黄氏牵着李青的手。
吴地主是有点反感黄氏的这个妹妹的,穷酸子气,别以为他不知道黄氏私底下接济他们,他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此时他听见小黄氏的话只是点了点头,站起来对着饭桌上的其他人道,“我吃饱了,出去溜达溜达。”
饭桌上的大太太以及二姨娘都放下筷子站起来目送着吴地主,等人离开后又重新坐下来,黄氏一看这样子是吃不成了,只好离席,将两人叫道自己的卧房。
“你们两个吃早饭没有?”黄氏问道,猜着两人应该是没吃早饭就过来了。
“还没呢。”
于是黄氏又叫人单独送早饭到房间里,三个人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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