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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张家人的近况(1 / 1)

<>范剑收初夏当学生的话可不是开玩笑,所以初夏每天除了继续研究美容护肤品外,每天还抽点时间去范剑的院子里学习。

范剑家的院子不大,有两间房,却没有看见家里的其他人,初夏也没有多问,按约定好的时间去的时候,范剑已经准备好了学习的书案和凳子,上面还放着笔墨纸砚,书案上还摞着一堆书。

当然除了给初夏准备学习用的东西,范剑也没忘记给自己准备戒尺以及浓茶,看着这环境,初夏也不免心里嘀咕,不是说没钱吗?这看着也不像没钱的样子啊。

范剑没有教初夏那些女子一般学的《三从四德》《涑水家仪》,而从是《千字文》开始教,他先读一遍,然后让初夏跟着读,再讲解其中的含义,初夏就怕这种古文了,难学难懂,可一旦明白了,又能体会到这里面的奥妙,范剑对于教学可严厉了,不许初夏偷懒,走神就送你吃戒尺,然后再教初夏认字默写。

初夏以前学习和写字都是用的简体,有的繁体字根本就不认识,更别说这会是写繁体字了,况且还是用这种蘸着墨汁的毛笔,初夏刚模仿着写了一个字,喝着茶的范剑就走了过来,戒尺啪的一下拍在初夏的手背上,“谁让你这样握毛笔了?”

初夏眨眼,“那怎样握啊?”

范剑随手拿过来一张纸,从初夏手中拿过毛笔写了起来,给初夏做示范,然后对着初夏道,“这样握笔,明白了吗?”

初夏点了点头,只好照着示范的方式又重新写起来。

范剑每天教初夏的时间并不长,教的东西也不多,教完之后就让初夏自己默字,初夏回家后捡来了树枝,院子里的黄土地刚好可以当做天然的纸张,以树枝为笔,以土为纸,每天学的东西初夏回去后都会在院子里复习默写,毕竟如果全部都用纸张那就需要太多了,还是这种方式好。

张安民看初夏学的起劲也很欣慰,“等大宝小宝长大后,你就可以教他们读书识字了。”

宜家店铺里的生意目前来说还算可以,从集市上找的两个人干活卖力,人也肯吃苦,所以那边的店铺算是上了正轨,初夏又重新给了张安民两张图纸,都是自己临时想起来实用的东西,告诉了张安民这东西的名称和用途,让张安民也做两个实物出来放在宜家店铺里展示。

真的是很久没有见到张家人了,自从搬到镇上后,初夏都快忘了那群人的存在,如果不是在镇上偶然看见了小娟,她看着小娟比之前脸圆润了些,手中捧着一匹布料,和一个男子亲热的从布庄里出来,边说边笑,不似以前那样沉默寡言,可那男子他也认识,不是桃花村村长的大儿子吗?可那人不是都已经结婚了吗?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作为女人的直觉,初夏不想去多想,反正那些事那些人都与自己无关。

初夏一家走了之后,张家大院安宁了没两天,表面上大伯一家和三叔一家和和睦睦的,可私底下两家人的小算盘都不少,张安仁私下底去偷偷借了银子去治病,可依旧没有效果,最后还不上钱,要钱的人跑到家里来了,没办法,这次是着呢都把棺材板掏出来了,卖了黑夹子才换回来银子替张安仁还上了,这下张安仁得病的事情在家里算是瞒不住了。

蔡氏交代,“大家都把嘴给我闭紧了,都别出去乱说,让是发现有人嚼舌根,可别怪我不客气”,这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自己的儿子还年轻,传出来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张家还要不要抬头做人了?

张老爷子把自己的老本都给卖了,可他能说什么,是活人重要还是死人重要,这小儿子还没有儿子给传宗接代呢,这以后怎么办。

“都怪娘,要不是娘,大家怎么会都知道我得病的事情,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张安仁摔坏了屋里的茶杯,对着蔡氏吼道。

那天要钱的人上门,老大一家的脸色很不好看,张老爷子也气急了,蔡氏嘴巴一突突,就将事情说了,说完那张安仁的脸色就黑掉了,蔡氏安抚着,“你可别说这话吓唬娘,娘年纪大了,还等着抱孙子呢,你还年轻,这病也不是不能治好,你放心,我肯定会找着银子给你看病的。”

大伯母暗地里倒是高兴,“这看来真是有时有报,这么说,咱栓子就是张家唯一的男孙了?”大伯母高兴的抱着栓子转了两圈,当然她没有把张安民一家算进去。

这张安仁要看病,可家里已经被掏空,哪里还有银子,张安仁还四处打听名医,和中了邪似的,没钱看病就在家里甩脸子,和三婶也没少争吵,蔡氏心疼小儿子,于是打算到了老大一家的身上。

大伯一摊手,“没钱,再说我不管钱娘你也不是不知道。”

蔡氏是知道大伯母抠的,便没有同大伯母说这件事,等大伯干活,大伯母带着栓子出去玩耍,便直接进到老大家里,将二两银子偷了出来。

大伯母是精明的人,回来一看像是屋里像是被人翻过,一看钱没了,这肯定是家里人偷的,二话没说,冲到院子里就大骂起来,“不要脸的东西,偷我的钱,怪不得生不出来儿子”,这张安仁需要钱看病,想都不用想,肯定这老三一家干的。

三婶一出门,杏眼一挑,腰一插,“你骂谁呢?”

“骂谁,谁心里清楚,偷了我的银子赶紧给我还回来,要不然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你别指桑骂槐,有本事给我说清楚。”

大伯母冷笑两声,“做贼偷钱感觉很爽吗?”

“你个婊子,你说谁是贼…。”

两个人就扭打在了一起,在院子里互相厮打谩骂起来,旁边路过的人看见了就赶紧进来劝架,将两人拉开,“别打了,都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这动手干嘛?”

大伯母被人拉开了还想往前面冲,劝架的村民倒是被她的指甲给划拉了好几下,“放屁,谁和她是一家人,不要脸的东西。”

“你再给我说你遍,你个恶毒的女人”,三婶用手胡乱的扒拉着头发,“再胡说,看我不撕掉你的嘴。”

蔡氏偷了钱后就将钱带上身上出门了,路过还跟人打招呼,装作是去看田间作物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后面家里的两个女人因为自己举动而大打出手。

算着时间差不多,蔡氏就往回走,老远的就看见自家门口站了不少人,这些村民的习性她还不清楚,是哪家有热闹就往哪家凑,管你家是吵架还是娶媳妇,这是自家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坏了,难不成是张安仁出啥事情了?

“蔡大娘,你回来了?快去看看,你两个媳妇在院子里打起来了,闹的可凶了”,有人看着急匆匆跑回来的蔡氏说。

蔡氏眼一翻,“我说嘎子他娘,我刚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家嘎子在拔人家地里的菜,你也不去管管?还有心思在这里呆着?”怎么哪都有你,就这么爱看热闹。

说的那人脸一僵,脸色不好的就走了。

“行了,都冷静点,你看,你们娘回来了”,村民看见了蔡氏,忙说道,之前本想将两人拉开后自己就回去的,可没走两步,两人就又打了起来,只好又返回来将两人给隔开。

“你们两个在闹什么?丢不丢人”,蔡氏回来就指着两人道,“给我回屋。”

“娘,你回来了正好,邓氏偷了我二两银子,你可得主持公道,我攒点钱容易吗?那可是将来给栓子蒙学的钱,她连这钱都偷。”

邓氏跳起来骂道,“你放屁不打草稿,谁偷你银子了,你别污蔑我,谁晓得你的银子是不是被你花了,还是说被小娟栓子拿走了,别想把这脏水泼到我身上,我还说,我丢了十两银子是你给偷了。”

蔡氏听见两人的这番话,瞬间明白了过来,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不过很快就不见了,“栓子她娘,你是不是弄错了,回屋再找找,是不是丢哪里了,这安仁媳妇不可能偷你银子的。”

这话一听,大伯母就知道,蔡氏这是不相信自己,站在了老三一家那边,“家里我都找过了没有,如果不是老三一家偷的,难不成还是爹娘偷的吗?这银子又不会长翅膀飞了。”

“胡说!我怎么会偷你的银子”,蔡氏呵斥道。

“我这不就是排除吗?如果不是爹娘偷的,那就只有老三一家了,毕竟老三的病,需要花不少的银子。”

“咦?张家老三病了?什么病?好像没听说过啊”,看热闹的人群中有人交谈起来。

“是啊,听起来好像挺严重的样子。”

三婶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气,从来只有她作别人的妖,什么时候轮到有人来这么作践她的,听见人群中传来的嘀咕声,一种耻辱感在她的心里蔓延开来,自己被人冤枉,张安仁自己身体有问题生不了孩子也找自己麻烦,娘家也不能回,种种情绪纠缠在一起,她趁着大家不注意从院子的角落里捞起一根竹棍就朝着大伯母打去。

“嘶!”人群中有人惊呼一声。

大伯母是实实在在挨了那一板子,霎时间火气直升口不择言,“怪不得你们生不出儿子,我看就是报应,就是活该!活该你们一辈子生不出儿子!”

蔡氏剐了大伯母的心都有了,小儿子的名声,完了!这下全村的人都知道自己小儿子有问题了。

大伯母和三婶一家本就不和,这下也彻底闹翻了,至于蔡氏的态度,也很明显了,那银子到底没弄清是怎么丢的,大伯母心底就坚定的认为是老三一家,可人家态度也很坚决,坚持自己没偷,谁也没想到蔡氏身上。

事实只有小娟知道,她那天看见过蔡氏去过大伯母的屋里,而那天,大伯母的银子就丢了,不过小娟没有对任何人说,也没有对大伯母说,在这个家里,她已经学会了装聋作哑,她对这个家的一切都感到厌恶,对这个家的人也感到厌恶,这些人虚伪、自私、唯利是图、两面三刀,她想脱离这种环境,脱离这个家。

没有人在意她,也从来没有人关心她,她娘只想着用她多换点聘礼给弟弟将来用,蔡氏为了三叔也曾经把主意打到过她的身上,这些她都知道。

这个在家里不被关注,被忽视的人在外面找到了属于她的安全感以及归属感,大牛哥对她的关心与照顾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而她也不算小了,十二三岁已经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懵懵懂懂的她也知道了自己好像喜欢大牛,虽然说大牛已经有媳妇了,可这并不妨碍自己喜欢他。

大牛是村长家的大儿子,今年十七,媳妇刚娶了两年,也就是初夏在镇上看见的那人,个子不高,长的五大三粗,不过嘴巴能说会道,有一次刘氏让小娟去镇上买东西,正好碰见大牛去镇上卖东西,顺带捎了一程,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

这大牛虽说是去年娶的媳妇,可这媳妇到现在还没怀上孩子,整天只知道干活话也不多,长相一般,这一操劳又不收拾看着也就渐渐没了兴趣,而这小娟正是含苞待放的年龄,身体也开始慢慢的发育,一起呆过几回,他渐渐有了点心思,于是找了几回借口和她一起去了镇上,时不时的还给买点东西。

小娟心底当然是欢喜的,从来还没有人会想到她,对她嘘寒问暖,主动给她买东西呢,大牛哥买给她的东西都被她悄悄的藏了起来,趁着没有人注意的时候她也会偷偷的拿出来的看,心里面有的时候她也在想,为什么大牛哥那么早就成亲了,要是没有成亲该有多好?

大伯母当然没有注意到小娟的不同,只是感叹这丫头最近怎么老是出去往外面跑,想着等今年年底的时候找个媒人给小娟说亲,已经合算到聘礼收多少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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