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氏找张安民,主要还是为了张安仁的事,那三十两银子,她早就打定主意让老大和老二家出,反正是应该的。
“知道老三要当官了吧,咱们可不能挡了他的前程,你打算出多少银子?”蔡氏不拐弯,开门见山的对着张安民说道。
张安民原来对张安仁做官这件事就有点疑惑,这会干脆就直接当着蔡氏的话问了出来,“娘,我觉得三弟当官这件事咱们得细想下,交钱了就一定能当官吗?还有是个什么官,三弟也没有说,是不是得先…。”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说老三骗大家,还是你觉得老三没本事当这官?”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娘…。”
蔡氏鼻间哼了一声,“是不是不愿意拿银子,不愿意你就直说,有了媳妇忘了娘,现在我说什么都不管用是吧,我怎么生了你这个不孝子,我的命真是苦”,装着痛心疾首的样子捶着自己的腿。
张安民最怕蔡氏这样了,叹了口气,“娘,我没有说不出银子,我只是关心三弟。”
一听张安民说拿银子,蔡氏立马换了副脸,“你打算出多少?”
因着张安民和初夏去了趟山,晚饭上的食物稍微丰盛了些,野味没舍得吃,打算拿到镇上卖掉,只做了初夏采摘的蘑菇,即使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这个月轮到大伯母做饭,吃过饭后,初夏的嘴里还残留着蘑菇的香味,砸吧砸吧嘴,跑到屋里去看泡的覆盆子酒,已经慢慢的有酒香味了。
回了屋,刘氏就问张安民,“娘刚才叫你过去干什么了吗?”
“就是三弟当官那三十两银子的事,娘问我们打算出多少?”
果然没有好事情,反正出钱出力就惦记着二房,但是好事从来不会想着,“那你是怎么和娘说的,本来我们手里也没有多少银子,最多最多就一两,不能再多了。”
张安民洗脸的动作一顿,没敢去看刘氏的眼睛。
“问你话呢,你怎么和娘说的。”
“那个,提前说好,说了你不生气”,张安民支支吾吾道。
初夏一听,坏了,张安民这样子,估计拿的钱不少。
刘氏点点头,意思就是你说吧,我不生气。
“三两。”
完了,不是刚才回来的路上才教过要留个心眼,要多为自家考虑,怎么眨眼的功夫,又变成这样了,她都丝毫不怀疑他爹把自家家底给兜了个底朝天,再看看旁边刘氏的脸色,实在是很难看,初夏别过脸去,爹,不怪娘生气,这搁谁谁都得生气啊。
“今晚你自己一个人睡吧,我和初夏睡”,刘氏硬着一张脸丢下这句话,要是晚上对着张安民那张脸,她都不知道她能不能入睡。
张安民的这三两银子,是拿也得拿,不拿也得拿,蔡氏精明着呢,知道刘氏会攒银子,估摸着手里是有这么多的,加上自己前些日子还给过一两呢,要是说老三家里没有这么多银子,她是信的;要是说老三家里没有这么多银子,她是不信的。
“老大家要养栓子不容易,老三成家没多久也没多少钱,你做哥哥的就多出点,三两吧,赶明个拿给我。”
蔡氏也找过张安平了,让老大家拿二两银子,老二家拿三两,老三夫妇拿二两,自己和老爷子把这些年攒的十三两银子拿出来,总共就是二十两,到时候再去老三娘家借一些,凑够三十两银子。
蔡氏以为自己安排的很好,其实每个人都不满意。
大伯母就不同意,二两银子,知道自己要攒多久吗?说拿就拿,怎么没见别人送钱给自己花;刘氏当然也不高兴,三两银子基本上就等于把自己的家底给掏光了,本来是不知道自家出的是最多的,可从大伯那里知道了,这钱都掏的舒服?还有三婶,虽说受益的是自家,可你要我去找娘家借十几两银子,当自己娘家是金库啊,你老张家这么多人,怎么就不知道多出点钱,还怪蔡氏和张老爷子藏着一手,没把钱给拿出来。
反正就是气氛不对极了,最后张老爷子发话了,“我和你娘把棺材本都给拿出来了。”
这话一说,大家还能再说什么。
大伯父:“爹,您还是把那钱留着吧,不够咱去借。”
“是的,爹,我这几天多上山打点野味卖点钱”,张安民道。
张安仁也在一边说着:“爹,桂花她外祖母已经同意借银子给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