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考过后,紧接着体检、填报志愿等必要的事;
这些忙完后,高考倒计时:十四天!
虽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但这几天,一来,不能太用功复习,需要适当放松;二来,一种离别的阴云悄然间弥漫;这个时断上,往往心浮气躁,学习集中不了注意力。有的学生,自己觉得考上的把握不大,而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也有的学生,对前途渺茫,或悲观,或忧心忡忡;也有的学生对前途充满期待,而烦躁不安;
忙忙碌碌,时间就溜走了,——
高考仅只七天了,最后的七天,就像赛跑,到了最后的冲刺阶段!老师们都是把最好的复习方法交给学生,学生们也是殚精竭虑的努力学习;
高考的前三天老师就不讲课,自由安排时间。
高考倒计时:三天!
杜宏一眼书也没看。上午打了三四个小时的篮球;累了就在校园走走,一边思索如何能充分发挥和避免失误……
任何人在客观世界面前都是幼稚的;也没有哪一个伟人不得不承认社会生活的多变与复杂。
太阳已经偏西,中学时代最后的时光渐渐缩短、缩短……
杜宏正在操场上打篮球打得痛快。一转身,看见谢老师急匆匆过来了。
“杜宏,你过来,我和你有个话说。白雪病重,是白血病。现在在县医院诊疗。她对你一往情深,人生无常,病魔无情,你赶快去看看吧,免得后悔。同学们,知道情况的也不少了,已经有的去看过了。还有,同学们,包括你,都知道了,明天是我的婚礼。不要辜负我给你的重托。”谢老师过来。说完,走了。
“放心哇。"
这突然来临的噩耗让杜宏目瞪口呆、手足无措。
这就是事实中的真实?命运?这就是命运?
自初中学校相识到现在往事历历在目,一经回首是那么清晰、温馨、感人!
他曾亲口对她说过:愿意用生命保护她。然而,现在,怎样去保护她在他心中,她是最可爱的一个;因而她是最美的一个!然而,她现在却……
他再也不能否认对她的感情!
是同窗学友情;是志同道合情;是……情!
感情是纯洁的;感情是诚挚的;感情是永远存在的!
县人民医院。两个最好的医生紧张治疗。几个护士在旁协助,其中一个是白雪曾经的同学-----王娟。
医生诊疗完,出去了。只剩下王娟和好友江林。
白雪忧心忡忡地问:
“你说,我到底还能参加高考吗?”
“应该能哩,哦,不,是一定能哩,这是全县治疗这种病的最好的医生。再说,病魔没有那么可恶,不近人情;你如果正常发挥,我估计还会考得很理想。唉,你辛辛苦苦学习了三年,你是想一直坚持在县医院治疗,为了能参加高考;依医生和你爸爸妈妈的意见,昨天诊疗结果出来,就应该马上转院了;问却你,听从医生建议,高考完,马上转院吧。唉,我如果是你,为了万无一失,我一定昨天就转院了。只要身体好了,来年再考不迟。”
“我相信人定胜天。人会战胜命运。白血病有甚可怕的。我就不相信,它不让我参加高考。我一定要考完再转院。参加高考是我梦寐以求的夙愿。等考完了,我死而无憾。我现在脑子还够用,我明白,既然我爸爸妈妈告诉我这些、这一切。说实话,我是怕没有来年啦。我得了这种病,已有三年了。爸爸妈妈三年前就知道了,我爸爸妈妈瞒了所有人,包括我。”
“嗳,白雪,你内美外秀,气质如兰,老天会垂青你的。既然决定了,就在县医院,安心养病,好好配合医生的治疗,争取后天走上考场,坚持三天,考完,赶快转院。”
“唉,我这次决定,那真真是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对于前途和命运,没有人,敢替我做主。”
“哎,白雪你看,大门外又有十多个同学来看你来了。我仔细看过了,而偏偏没你关心的那位!”王娟从窗前,走过来和白雪坐在一起。活泼的王娟什么时候也是这样。
“这个坏王娟,我成这样了,你还逗!”白雪的脸上泛起了红云。
“哎,这还羞!咱俩谁不知道谁?”王娟笑嘻嘻的,“你敢说对班长没那个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咯咯……”
“你就能瞎猜疑!”白雪羞涩地白了她一眼。
“其实这种事明了也没啥!谁青春期没有过一段浪漫遐思?现在我和大威的关系就明了!”王娟说自己真的没脸红。
她和严大威初中时就要好;俩人都考中中专后鸿雁频繁往来。现在俩人毕业了,关系更明朗了。两家家长也默许了。王娟和大威确实象一对儿。王娟此时更是显得美丽动人,浑身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呵,人间这个神圣而奇妙无穷的“爱”!
白雪不由对王娟产生了一中嫉妒爱慕。
“嗳,班长曾对我说了你的不好了!”
“去你的吧!”白雪又白了她一眼。
“真的。”王娟庄重地说。
王娟说话向来伴着笑。白雪信以为真了。
“不会的!我敢肯定!”白雪忙着坚决否认。
“他说你架子真大!臭美!还说你疑心太重,醋意太浓。只是喝了被人作了手脚的酒,你就提出分手。”
“就不会的!”她极力否认。越是相信越否认;越否认越激得头涨红。
“咯……”王娟一下欢笑开了,“看看!我略施小计就使你暴露自己心了!”
白雪一下醒悟,满脸堆上娇羞,
“快对你说吧!男人的心可太不专一了。假如你落榜了,或者没参加高考,而人家考中了,人家在大学里,见的美女如云,很快就忘记以前的你!环境和地位对一个人的思想感情影响是巨大的!所以,如果从这个方面考虑,你参加高考也是有现实意义的。”
白雪幽幽的,没吭声。王娟说的她相信。她脸上虽没表露出什么,心里却有一丝空落落的忧伤。
“不过,什么也是因人而异,不能一概而论。有的人,感情专一,不管外面彩旗多么飘飘,心里一杆红旗不倒。考验一个人的内心,无需太长的时间,世界上最真实的表白也莫过于行动!”
白雪想起了和杜宏在一起的情景了;也想起了和他分手的悲恋了。难道真的就那么简单地告别了彼此吗?
“屋里太憋屈了,扶我去楼窗向外望望。”
其实,她是想看看大门处有无她的“那位”。王娟会意地笑了。楼窗洁白的窗帘,完全被掀开了。
夕阳火红,西天的云朵像是被点燃了,灿烂绚丽;霞光照耀着两少女美丽的脸。
凭楼窗望下去,大门口果然聚着一群同学:曹秀、李军、小英、周健华、严军、秦涛、胡莱、郭妙林、夏季……而惟独没有“她那位”——要强班长——杜宏!
白雪忽感到十分寂寞,无限空落
只要看见他,她心里就觉得什么都充实;不见他时,即使有好多人,她也觉得缺少的很多很多……
她以前对自己怀疑过;而现在她再也不怀疑了——她对他的感情!
是同窗学友情;是志同道合情;是……情!
感情是纯洁的;感情是诚挚的;感情是人不能主观否认的。
“他不会来的。已经分手了。再说了,他和----谢老师特别相互----欣赏。我累。我要躺在床上。”白雪喃喃自语。转身向床。
“就是因为谢老师和他有过一次浪漫的生日醉酒,你提出分手的吧。”
“......”白雪。
“快看!”王娟、江林不约而同地推了一下白雪。
医院大门口,杜宏飞车而至!
白雪一下激动得浑身颤抖了一下;心一下疾跳起来,她兴奋地把头又往外探了探:一定是那个他!
杜宏一脸焦灼,猛握前后车闸,飞身下车疾速停好车,然后跃进楼门……
王娟推了一下含情脉脉的白雪;俩人相视笑了。
“还有比高考更有意义的考试呢。对心进行考试!同时也是对不义之人的报复。让他也感受一下‘失去’的痛苦滋味!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快!”
王娟,说着把白雪推向床......
“就能瞎折腾,干嘛呀你,这个死王娟。”
杜宏汗水淋漓,气喘吁吁,慌忙而谨慎地推开病房门。一幅惨不忍睹的场景一下出现在他眼前——
白雪仰面躺在病床上;她双目紧闭;一动不动,连呼吸也看不出;病房死寂无声;白雪好友江林、王绢和几个“白大褂”都严肃地侍立白雪身边……
杜宏睁大双眼,屏止呼吸轻轻走进白雪。可是连呼吸声也听不到……
王娟被他深厚真挚的感情感动得流下热泪;杜宏以为她在为白雪伤心。
杜宏悄声问王娟:
“病不重吧?不会耽误明天的考试吧?”
“白血病,你懂得;恐怕连命都保不住了!你看又昏过去了。”王娟“痛苦”地回答。
“什么?!”杜宏不由大声问,一下打破了死寂。他再也抑制不住失态的自己了。
“再说一句-----,连命也保不住了!千万别难过;难过也没用。想想以前你自己做的那龌龊事吧,把她气成这样。”王娟又说了一句。
“这怎么可能?!”他听得明白,但实在不愿听到这是事实!用眼神看另一个白大褂。那个白大褂严肃地点点头。
他望着白雪,嘴唇激烈地抖动,慢慢向后退着,在门口处**笑了一下,猛然转过身发疯似的往楼下奔去。楼上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
“不可能。你们在骗人,骗人。”
白雪秀目中含着激动的泪花:他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情感!人心只有在关键处才能认清!
白雪脸上溢漾着幸福的红潮。是的,她真是太高兴了,以至于再也无法掩饰真情。她紧紧地依偎在王娟怀里;柔情似水……
王娟和白雪等人忙拥在楼窗前,向外望去。
夕阳正好,斜照大地;晚霞绚烂如火,款款游弋;霞光印染在医院楼上,也印染在王娟、江林和白雪脸上。
人际之间有温暖,何处人生没景色!
杜宏奔出楼门,跨上自行车,趴伏在车把上埋头恸哭……泪水模糊了眼睛,渐渐地又清晰了——
杜宏正在教室背历史,忽然一股泥土新鲜的气息渗合着淡淡草香飘来,紧接着一只手握着一鲜嫩小草的遮住史书。回头一看,白雪春光满面地对着他笑。
“草已长出来了?哪儿找到的?”
“是春姑娘特意送我的!这是一株仙草。”
“啊!了不得。”杜宏爽朗地笑了。
“你懂吗?这株草是未来和希望,是生命的原色,是……是绿——色——青——春!”
“啊,原来可真诗人啊你,你这是出口成诗,出口成歌啊!”
“快别恭维我了。哎,我想栽到瓶子里养。现在外面春寒料峭,放在教室,过几天肯定会开出鲜花的!”白雪说着真的载在一个瓶子里,放在距离她最近的教室窗台上。过了一段时间,真的开花了,成了全班同学课余欣赏的风景。
一天上课前,白雪掏出一个水绿色本子:
“你看好看吗?刚买的。这是我以后的日记本。”
杜宏接过翻看着。里面的几张彩图尽是关于春天的,每张图上配的语句全是赞美春的。里面还夹着好多美丽的花草标本。
“嗯,挺不错的。我发觉你最喜爱的颜色就是绿。”杜宏又仔细观赏着水绿色的封面说。
她又笑了:
“你说得对。你呢?”
“我喜欢白色、蓝色还有红色。”
“你不喜欢绿色吗?”
“我最喜欢红色,还有蓝色。绿色也比较喜欢。不过,我对颜色的喜好也是转变的。小时候,最爱白色。”
“你现在不爱白色了吗?”
“只是更喜欢红色而已。因为你喜欢绿色,说不定我很快也喜欢上绿色。正所谓爱屋及鸟。”
“我说堂堂‘诗魔’,对成语也有用错的时候哩,是爱屋及乌。不是爱屋及鸟。”白雪说完,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
“哎!班----长!”不知从哪里跑出一群同学。一下围住了他。
“还真哭了!还没见过坚强班长哭的样子呢。今天第一次见了,好珍贵,好珍贵。原来哭也是这么抒情、诗意、与众不同。”众人哄笑,尖叫。
曹秀握住杜宏手: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达速提醒,推了一下杜宏: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这是英雄对虚度光阴者的的警言。班长,你这是一个人在这里空悲切甚了你看!”
杜宏抬头,顺着达速的手指方向望去,楼窗口处,白雪娇美容颜,含笑默默情深......
杜宏一惊一喜,用力忙擦眼角的液体。再仔细一看,啊,果然是白雪!旁边,王娟、江林正开怀大笑......啊,原来那“惨状”是故意表演给他看的!
心痛消遁,暴露的却是万分尴尬涩羞。目光相逢,白雪抿嘴含笑,脸上也是不胜娇羞,片刻,她避开他的目光,目光转移另处,赶忙转身、低头。正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也是倾国倾城含情羞。
杜宏被众人抬起,抛向高空,掉在众手上,又被抛高......
又是同学们熟悉的呼声——
“班——长!班——长!……”
“同学们,我刚才真没哭!那是假装给你们看的啊!”
江林向他挥手高声说:
“你放心!我们全没看见你哭!”
“班长,你真棒,考试结束,满分!”王娟向楼下使劲高声呼喊,好像让全世界的人知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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