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年氏集团的年会正式举行。
因为年氏是全国有影响的大集团,所以全国各地的记者蜂拥而至,都想抢先报道年氏集团明年的发展计划。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年会举行的第一天下午,有数百名工人聚集到年会召开的大厦前,要求发放拖欠的工资。
他们是临山铜矿的工人和技术人员。
他们打着横幅,愤怒的对记者们揭发,已经半年多没有得到工资了,现在马上就要回家过年,两手空空,怎么办?
这样一来,轰动非常大,各路报道像雪片似的飞向全国各地。
“年氏集团拖欠工人工资长达半年。!”
“年氏集团压制打击工人的合理诉求!”
“年氏集团副总年丰水要为铜矿的亏损负责!”
“追究铜矿矿长的法律责任!”
这一道道愤怒的呼喊声,把整个年会都给压制下去了,竟然没有人去报道年会的内容,反而更感兴趣的是工人讨薪。
年丰端气急败坏,把年风水叫到办公室里,愤怒的质问:
“积压的矛盾这么多,你为什么不及早汇报?你以前不是说铜矿有许矿长坐镇,形势一直在你掌握之中吗?你不是说已经准备好了资金给工人们发年薪吗?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们年氏集团就要毁在你手里!”
“还有,我要问问你,你派去的那个姓许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下边人对他这么愤怒?”
“如果你不把问题给我说清楚的话,我要自己主动报警,让上级派遣财务部门去查铜矿的账,我要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年丰端一连串的指问,把年风水吓得大汗直流。
不过,年风水可不是一般的战士,他蓄谋已久。
在他的眼睛里,他面前的这位哥哥是全世界最该死去的人。
年终端不早一天死去,年氏集团就不可能早一天落到他的手里。
可恨的是这老东西现在极力的扶持自己的女儿,想要女儿一手遮天,把我们父子从年氏集团里踢出去。
这是一个世纪之争,是你死我活的战斗。
年丰水镇定下来,擦了擦汗,假装害怕,颤抖地说:
“大哥,许矿长对年氏集团忠心耿耿,兢兢业业,如果没有他的话,铜矿的情况会更糟。现在工人们肯定是受到了某些人的煽动,甚至有可能来有一些来自于团外的势力,一旦他们的目的得逞,他们就会得寸进尺。所以,以我的意见就是花大钱封住记者们的口。然后强力镇压这些捣乱的人。该送进局子的送进局子,该开除的开除。如果不进行强力镇压的话,我们年氏集团其他的下属企业也会效仿,那样的话,全局就会大乱。”
年丰水这一番话,让年丰端心中也是惴惴不安。
如果真像年丰水说的这样,那么后果就会更加严重。整个年氏集团现在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
他想了一想。“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做。要不惜一切代价,利用一切手段,坚决把这次风波给镇压下去。”
“好,大哥,我这就去办。”
年风水答应着急忙向外走,可是刚走到门边,门却从外面被推开了。
年熙静从外面走了进来。
“二叔,你等一下,”她走到父亲面前:“爸,我看现在必须召开董事会扩大会议。不能匆匆的行动。”
年丰端突然感觉到女儿说的话有些道理,刚才自己的决定过于匆忙,自己去镇压工人的行动,是不是太恶毒了?
便点了点头说:“叫全体董事马上到会议室开会,十分钟之内要全部到场。”
董事们接到了电话通知,迅速的来到了大会议室。
有秘书长介绍了一下现在的形势,整个会场上气氛严肃,相当紧张,好多人都是紧张的喘不上气来。
大家都把眼光看向年丰端。
年丰端却把目光落在年丰水的脸上:“二弟,你的意见呢?”
年丰水微微的一笑,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
他心中明白,在众多的董事面前一定要显出自己的大将风度,这样的话,大家才能够向他的这边靠拢,从而孤立年熙静。
他的声音非常平淡,好像已经掌握了大局一样:“对于这次非法讨薪,我已经做了各方面准备工作。对于带头闹事的一定要严加惩办。打蛇要打在七寸上,只有这样,才能把这次危机化险为夷。”
“哗……”
年丰水的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响起一片掌声。
无一例外,鼓掌的全是年丰水的亲信。
然后,而一些不明真相的董事们,也鼓起掌来。
这时,年熙静站了起来:
“现在是网络时代,信息传播快,牵一发而动全身,年副总的提议,我认为风险极大,不但缺乏人道,而且会把我们年氏集团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上受到锤打,断断不可行!”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
会议室顿时安静下来。
年丰水仇恨地看着年熙静:“熙静,那么你的意思呢?”
“对,那么你有什么好的主意吗?”有人站起来吼道。
“是啊,你说别人的办法不行,你难道有好办法?哼,这么年轻,还是不要太狂妄!”
年丰水手下的几个亲信,一齐向年熙静发难。
年熙静轻轻一笑:“我建议,由我出面,跟讨薪代表谈判,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住集团的名声和信誉。”
“好吧。不过,不能把谈判时间拖得太久!”有人道。
年丰端突然感觉,女儿的形象在自己眼前高大起来。
以前那个害羞的小姑娘不存在了,代之一一个女强人的角色。
心中十分安慰,笑着说:“丰水,我看,就按熙静的意思试一试,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不行的话,再按你的办法实施!”
年丰端这段话,看似平和,其它含义深远:
你的措施不如熙静的!
年丰水气得脸色发紫:“大哥——”
年丰端摆摆手:“不要争论了,大家举手表决吧!同意熙静的请举手!”
会场上,有一多半人举起了手。
这些人包括年丰端的老亲信,还包括一些平时并不选边站的独立董事。
“好,超过半数,就这么办!散会。”
然后,他站起来,走到年熙静面前:“熙静,你马上去办,尽快出结果,时间等不起了。”
年熙静一笑,抬起双手,对正在站起来离开会场的董事们,大声道:
“各位董事,先不要急着离开。请大家等待20分钟,我马上把结果汇报过来,好不?”
众人一听,赶紧重新坐下来。
年丰水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小丫头,你不是关公!温酒斩华雄的事,你干不出来!而且,那些工人也不是华雄!
年熙静大步走出会议室。
15分钟后,会议室的门开了。
年熙静大步走进来。
身后,跟着四位讨薪代表。
年丰端的脸上一亮。
而年丰水脸上一黑。
这丫头,果然办到了?
年熙静走到爸爸面前,小声地耳语几句,然后,面对会场,大声道:
“经过我们协商,答成了以下几条,请工方代表介绍一下。如果董事会批准,马上生效。如果不批准,那么由我二叔处理吧。”
一个代表走上前两步,环视了一下会场,大声道:
“熙静副总刚才跟我们谈过了,经她介绍情况,我们也了解了集团的难处,但是,集团管理方也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双方互谅互让,才能达成一致。现在,有以下几点,请董事会讨论:第一,给每个工人发放三个月的工资回家过年,剩下三个月的,春节后开工每月补发一半。这些资金,集团现在账上没有,我们工人也理解,经熙静经理联系,天健集团张凡总裁决定伸出援手,无息拆借给年氏公司5000万给我们发工资。”
“啊?天健?他们有这么好心?”众人一惊。
年熙静道:“这个,没有问题。这是我向张凡总裁求助,他事先已经把5000万保收支票签发给我了,大家看——”
她说着,把一张支票亮了出来。
“啊!”
“天健真的如此!”
“太不可思议了!”
“天健历来是我们年氏的死敌!他们怎么会干这种傻事?”
年熙静冷笑道:
“商场上,大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赚钱。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真正的敌人,如果利益一致,昔日的敌人,也会变成朋友。”
她说到这里,对工人代表点了一下头:“你继续说。”
工人代表继续说道:“第二,我们临山铜矿经营可以说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根本没有翻身的希望。继续这样下去的话,结果就是继续亏损,工人继续领不到工资。所以,我们强烈呼吁,临山煤矿与天健u市铜矿进行深度合作,把我们的铜矿粉由天健经营销售,卖到b国冯氏集团去,给双方带来效益!”
“啊?”
“天健肯替我们销售?”
“太不可思议了。”
年熙静道:“如果由天健销售我们的矿粉,卖的价格会高于我们以前的价格的百分之四十,一年下来,我们的利润难以估量!”
“也是,也是。”
“要是这么高的价格,我们年氏确实有利可图。”
“第三,”工人代表继续道,“也是我们最后的一个要求,这个要求如果董事会不批准,我们会把讨薪进行到底,直到董事会答应。这个要求就是,立即开除许矿长!自打许矿长来到铜矿后,铜矿的效益与日俱下,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猫腻?我们强烈要求彻查许矿长!”
年丰水的脸色,立刻煞白如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