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笼觉睡了没多久,一脸生无可恋的陈无疾就被丫鬟红吵醒了。
陈无疾满脸写着不情愿,心少爷我平日里对你也不薄,也没让你干什么粗活累活,怎么今连个好觉都不让我睡呢?
直到看清楚丫鬟背后站着的父母,陈无疾才知道自己错怪丫鬟了。
陈无疾扬起脸,笑着问道:“父亲,母亲,你们来干什么啊?”
战场上的陈恬杀伐果决,但在家中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慈父。只见他轻轻挥手,示意丫鬟退下,然后笑着道:“你母亲听咱家出了个才,特意来看看。”
不咸不淡的话落入陈无疾耳中,他苦笑一声,知道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相信只有两岁的自己能无师自通,不学也会。
问题是自己真的没骗人啊,自己无非是想每早上睡个好觉,就这么难吗?为了安稳觉,为了幸福明,看来是时候表现真正的技术了。
一念至此,陈无疾顺手从床边拿起一件衣服,胡乱地套在了身上,左手牵着父亲,右手牵着母亲,走出了房门。
陈恬书房中,陈无疾面无表情地念着一篇胡语写成的信,信的内容没有什么重要的,只是提醒陈恬要防备那些随时可能出现在陈恬辖地的马匪。
陈无疾知道,父亲在草原肯定安排了人手,以此探听草原的风吹草动,只是没想到探子竟然也是一位胡人。想到胡饶不团结是出了名的,陈无疾也就见怪不怪了。
只是脸上偶尔露出的笑意显示出他的心中究竟有多么得意。
一封信,从头至尾,一个字不落地念完,陈无疾和李玄同时转过头,看向陈恬。
陈无疾这才想起,自己这位母亲刚刚嫁到山北不久,在洛京过得又是尊贵无比的公主生活,自然不会胡语这种所谓的卑贱之语。
看来只有等父亲一锤定音了。
相比于李玄的一脸期盼,陈恬的脸上却是十分精彩,双眼瞪得滚圆,嘴角抽动着,五官扭曲在一起,显得十分滑稽。
半晌之后,李玄开口道:“吧,你是怎么学会胡语的。不要是和胡人商队学的这类废话,我可不信你几个时辰就可以学到这么多。”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算是点明了陈无疾刚刚念信不是瞎念一气。
听到陈恬的话,李玄脸上先是欣喜异常,之后便是同样十分疑惑。看起来,她心中的疑问和陈恬比起来,也少不了多少。
陈无疾苦笑一声,心想自己表现得确实不想一个三岁多一点的孩子,也确实有些惊艳了。和胡人商队学的托词之言可以骗得了韩破虏,却骗不过近乎是个人精的父亲、
不过他也不慌,毕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只听得他十分诚恳地道:“您也不是不知道,您儿子是个才,学什么都快。”
这句话有些厚脸皮了,更何况是当着自己父母亲,又添了几分王婆卖瓜的味道。
但陈无疾知道,父亲母亲偏偏就吃这一套。
果不其然,陈恬和李玄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陈无疾自然知道这一切究竟为何,起来,都是自己出生的异象闹的。
陈无疾刚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正下着瓢泼大雨。可是空中却有彩云萦绕,更要命的是,彩云竟成龙形。
龙在一个封建王朝意味什么,不言自明。
然而,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最要命的是,史书记载,前朝魏太祖降生时,空也有异象,具体情况和陈无疾出生时一模一样。
魏太祖是谁,陈无疾知道得可是一清二楚。那可是父亲的老东家,想当初,父亲正是奉魏太祖之命,趁胡人内讧之际,率兵强度关山,才收复了沦陷在胡人手中数十年之久的山北四郡。至于父亲为什么在中原大乱之际没有自立为王,也没有听从新皇命令,则是另一个故事了。
最值得一提的是,这个魏太祖可是个几百年都难得一遇的才,凭一己之力,结束了数百年的诸侯各自为政兵戈不止的乱局。
陈无疾出生时的情况和这么一个才一模一样,在陈恬这些不知道科学两个字怎么写的人看来,自然是意。
既然是意,自己的儿子是个才也就不难理解了。
“胡语嘛,也没有什么难的,随便一学就会了。”陈无疾依旧在恬不知耻地自吹自擂着,把前世自己挑灯夜战的情景一股脑地抛在了身后,彻底忘记了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的伟人教诲。
看到儿子年纪,便一副老成的样子,陈恬自感好笑,心这子吹牛的样子倒是深得我的真传。
李玄也是一阵欣慰,一阵自豪。
看到父母无意再在所谓的胡语身上做什么文章,陈无疾轻咳一声,正欲告退,就在这时,李玄却拦住了她。
“嗯?”陈无疾的眼睛溜溜地转着,同时轻哼一声,表达着自己的疑惑。
“我们无疾确确实实是个才,可是才也得学习啊!不学习,才也变成蠢材了。”李玄柔声解释道。
陈无疾一怔,心母亲这得是什么话,自己胡语着已经不错了,起码比韩破虏这半吊子强,为何还要再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不过看着母亲早有预谋或者早有准备的样子,陈无疾也知道,自己这回笼觉算是彻底睡不成了。
别今睡不成,没准儿以后都睡不成了。
睡不成就睡不成吧,陈无疾干脆一屁股坐在书房中的一个椅子上,想要看看一向对自己疼爱有加的母亲会拿出什么样的手段。
只见李玄像变戏法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拿出几本书,直接放在了书房的桌子上。然后她转过身,看着自己的才儿子,缓缓开口。
“胡语自然是不用学了,但是我们可以学点别的啊!”
陈无疾长叹一口气,知道这一劫自己算是躲不过去了。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还不如挺身赴难,还能死得好看一些,有尊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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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