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盘坐于石质蒲团上,闭目整理‘千金之牧’传给他的信息。
剑鸣无声,但剑气冲霄的气势依旧让许多附近的人感应到了,知道这里有宝物出世,无不竭力向着这里赶来。
虽然其实他们也知道,只怕自己赶到时,得宝之人已经远离了,但或许这宝物还没被收取呢,抱着侥幸是所有人的通病。
“这里是......剑冢?”一名灰衫青年最先赶到,脸色略微讶异,因为他之前也来过,这里除了那些拔不动的剑器外,应该已经没有有价值的东西了啊。
“难道还有东西隐藏着却被人找到了,不小心引出了气势?”灰衫青年心底想着,还不等他有所动作,一道道人影几乎难分先后的到了。
“洛风,是你,有什么收获吗?”来的人中有认识灰衫青年的,开口问道。
灰衫青年摇摇头道:“我也就比你们早几个呼吸,尚没有发现什么,只是来时似乎看到有道人影离开了,或许那才是真正得到了宝物的人。”
“有人离开了,在那个方向?”
伸手一指,有人瞬间有忍不住追过去的冲动,但马上被周围的人拦住。“不要上当,他说有人离开就是有人离开吗?或许他只是想少几个人与自己争夺宝物吧。”
看到没有人离开,一丝失望一闪而过,不过洛风却是道:“我可没有这么想啊,而且不是我小瞧各位,离开的那道人影,虽然我没有看到正面,但就是那一闪即逝的身法,我自认为在场诸位就没有谁比得上的,就算是那人得了宝物,能不能夺下来都不一定呢。”
听了洛风的话,有些脾气暴躁的刚想发作,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咔擦。”
“什么?”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名散修青年正讪笑的看着四周,他的手里一柄短剑,断口锃亮,显然是刚断的。
而在他的身前,一柄同样只有半截剑身的利剑倒插于地,断口刚好相合,说明了散修青年手中断剑的来历。
众人面面相觑,这剑冢上的剑不是无法动分毫吗?现在怎么可以被折断了?难道真的有人动了整个剑冢?
就在这时,一名魁梧大汉上前数步,向着剑冢方向一脚跺地,土黄色气浪已他脚底为中心,向着剑冢冲击而去。
“啪啪啪”无数剑刃碎裂的声音响起,只见那些原本坚不可摧的宝剑,此时竟然好似沙滩上的泥沙,化为铁屑纷飞。
“这些剑的精华被全部夺走了,所以这些剑毁了。”有人看出来了,不由感叹道:“已上千柄剑作为祭品,成就一柄剑器,难怪这里叫做剑冢。”
“呼”有人忍不住向着山巅冲去,失去了剑器,也没有了剑气的镇压,整个剑冢没有丝毫阻挡的力量,但山巅之上,留给这些人的,却只是一个硕大的干涸血池和一个残破的看不出原样的傀儡。
锻器傀儡在‘千金之牧’铸成时,好似用尽了最后一份力量般彻底碎裂,就像那已生命殉卢,只为铸成宝剑的铸剑师一般。
这也让叶天涯的一抹心思落空了。
回首看了看已经被树林遮眼的剑冢,叶天涯嘴角不由的浮现了一丝欣喜。
丹田之内,一缕缕玄气从气旋中被‘千金之牧’吸收,再返回来一缕缕带着淡淡金色的玄气。
这淡金色玄气比之被吸收的少了足有三成,但叶天涯却是不惊反喜,因为他感觉得到,淡金色玄气质量要高出至少一筹。
而最让叶天涯心底笑开花的,是浑身的气血,在‘千金之牧’的作用下,开始在缓缓运转,让他的体质一点点的开始提升。
虽然这种提升极为细微,但炼体并不是什么时间都可以,平时能有这么点提升就已经开心了,现在却是没了时间地点的限制。
叶天涯感觉得到,自身的气血与‘千金之牧’的相互供养,而他与剑的联系也在一滴一滴的增加。
“还有近半时间秘境才会结束,那么现在应该去哪呢?”叶天涯有些疑惑了,拿出那张简易地图看了半晌,终于找了个方向前进。
而随着‘千金之牧’的出世,秘境之中似乎引起了某些变化,其他四个地方也相继有宝光冲霄的景象。
一处浩瀚沙漠,漫天的黄沙肆意卷动,地面的沙丘就好似画板般变换不定,沙丘在风沙中时而平整,时而突兀而起,变化莫测。
十数道身影在风沙中交错,却是在不懈争斗,每个人都几乎红了眼,没人发现,远处天边,一道连天黑线缓缓袭来,好似一张吞天巨口。
“苗柏,交出离煌枪,否则今天你别想活着离开。”围攻的人叫嚣着。
被众多修士围着的是一名穿着有些怪异的青年,脸上的油彩遮住了他的脸色,看不出喜怒,一柄苗刀舞的生动,硬生生的在众人手下撑了过来。
“砰。”就在油彩青年挡住了一柄环刀时,一柄银色宝剑无声的刺出,当油彩青年发现时,却是将要临身。
一道土黄色光芒闪动,银色利剑如同刺在了一道墙壁上般,坚实的让偷袭者脸色一惊。
“滚开。”油彩青年惊怒的吼道,右手一展,一根九尺长枪落入他手心。
只见他信手一挥,无尽风沙聚集于他的枪尖,好似那把枪变得打了十数倍一般,呼啸的扫过油彩青年周侧。
“噗。”一名修士躲闪不及,被风沙枪风擦中,顿时感觉自己好似被一辆车撞了一般,脏腑震动忍不住吐了口血。
围攻之人脸色微变,这离煌枪的威力还在他们预料之上。
“好,有了这离煌枪,这秘境之中谁还是我对手。”一名环眼青年狞笑道,脸上的贪婪毫不掩饰。
“哼。”一声冷哼,旁边一名冷面青年不屑的瞥了他一眼道,“钱晨,就凭你那点微末伎俩,也敢跟我抢离煌抢,这枪我要定了。”
“你.....”环眼青年闻言大怒,刚欲怒骂,一道和稀泥的声音在他们中间响起,“两位,现在可不是内讧的时候,这里对手可是很多,我们的防着其他人才是,莫让人看了笑话。”
环眼青年与冷面男子似乎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很是信服,竟然都冷哼一声,真的没有在吵架。
不过无论是环眼青年还是冷面男子,都似乎没有在意油彩青年的存在,油彩青年心底惊怒,看着围攻自己的这些人,似乎想把他们同目光射死。
但油彩青年肯定没有修习过什么瞳术,自然目光也没有什么力量,恨恨的收起目光,油彩青年心底发狠,恶声道:“你们既然都想要离煌抢,但枪只有一柄,你们说我应该给谁呢?”
这么明显的挑拨,周围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不会上当,环眼青年开口道:“苗柏,放下离煌枪滚吧,我们如何分就不劳你操心了。”
“哼。”见挑拨不成,苗柏也息了所有其他心思,恨声道:“我辛辛苦苦得到的离煌枪,一句话就想让我交出来,怎么可能。既然你们都想要,那就让你们都见识一下离煌枪的威力吧。”
“不好,动手。”闻言,一道声音惊呼中出手,玄气化作的巨大利爪直抓向苗柏手中的离煌枪。
可惜他动作还是慢了,苗柏手心玄气灌注,土黄色毫光从离煌枪上涌现而出,玄气利爪抓在毫光之上,竟然无法压下分毫。
“怎么可能,你竟然还有玄气可以催动离煌枪?”声音充满惊疑。
“是暴血丹,他吃了暴血丹。”环眼青年注意到了苗柏的眼睛,那其中不正常的血丝,立刻联想到了一种拼命用的丹药。
“他拼命也只有一击,挡下这一击,离煌枪就是我们的了。”冷面青年冷声道。
苗柏眼中充满血丝,连视线都带着一丝血色,他的心底在滴血,这暴血丹可是拼命用的,效果之好不用质疑,瞬间回复了近半的玄气修为,但只怕气血要亏损极多,数年都不一定能补回来了。
怨毒的看着围着的众人,苗柏手心玄气继续灌注,一股威压从枪上蔓延开来,连地面的沙子都陷下去了寸许。
“我只有一击,但死前也不会让你们好过。”苗柏怒吼。
“山哀。”离煌枪斜举刺天,无量风沙在枪尖聚集,隐隐的几乎形成实质,好似一座大山的轮廓。
突然,风沙形成的大山崩裂了,碎裂的山石在山的哀嚎中滚滚落下。
滚滚山石崩裂,碎石如雨般笼罩周侧众人,环眼青年一掌挥出,挡向向着自己落下的一块巨石,顿觉身体一震,这风沙凝聚的山石竟然不比真的山石脆弱。
但这只是一块,‘山哀’是山的悲鸣,是大自然的怒号,好在苗柏无法具现真正的‘山哀’,否则这一式足以打杀在场所有人。
“轰。”滚滚烟尘弥漫,是山石落地溅起的风沙。
待烟尘渐息,场中已经少了数人,鲜红的血渗入沙地,却仅仅染红数尺黄沙,而活着的人也无不带伤,很是狼狈。
环眼青年耷拉着一条手臂,肩头血淋淋的,袖子一挥,卷起巨大的掌风吹散了烟尘。
“他死了吗?”只见面前不远,苗柏躺在沙地中央,离煌枪依旧死死的抓在手里,但他眼睛紧闭,脸色苍白,几乎感觉不到丝毫气息。
惊天一击后,苗柏已经彻底陷入昏迷,或者说已经在死亡路上了,这里没有人会留下他的性命,也没有人会治疗他。
但是,虽然离煌枪就在眼前,活下来的人却没有一个先动,目光警惕的打量着其他人,手中玄器不由的用力握紧,隐隐连青筋都冒了出来。
争斗,再次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