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很传奇,三个年轻人都听得入迷,杜青对这段往事并不了解,也听得有些忘神了。
杜红说完,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鲁飞泉急道:“妈妈,你还只说了个开头,那后面呢?”
杜红道:“后面的故事很俗套,你爸和覃泰、卧龙三个人带着四块碎片去找宝藏,只有一处宝藏还在,其它三处早被人盗了。”
鲁飞泉道:“那宝藏去哪儿了?”
杜红神色凝重,默然不语。
“我听覃泰说,”杜青突然插话道:“他们找到宝藏后被一伙人给追上了,双方展开激烈争夺,他们的车被对方逼到怒江里,三个人都被激流冲了很远,你爸爸胸口挨了一刀,被水卷走了。”
鲁飞泉满脸疑惑,问道:“另外两个人受伤了吗?”
杜红道:“他们也受伤了。”
鲁飞泉道:“伤成什么样?”
杜红道:“卧龙肩上、腰上挨了两刀,覃泰大腿上也挨了一刀。”
鲁飞泉问道:“你们亲眼见到伤口了吗?”
杜红沉默不语。杜青插话道:“覃泰的刀伤我亲眼见过。”她顿了下,“很深的一刀,触目惊心,到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鲁飞泉问道:“妈妈,你亲眼见过卧龙的伤口吗?”
杜红沉沉点头,想必这对她是个沉重的话题,她已不愿再提。三个年轻人神色动容,一时怔住了。
“那宝藏最后落到谁手里了?”杜惜羽接着发问,而鲁飞泉还沉浸在前面的问题里。
杜青道:“覃泰说是被那伙人抢走了。他们还恶人先告状,将老鹤举报了。”
鲁飞泉眉头一皱,问道:“那伙人是谁?”
杜青道:“覃泰说是某个国际盗墓组织。你爸在2004年底拍下那块遗失在外的碎片,此事被那个组织盯上了,然后他们一路尾随你爸爸。”
鲁飞泉问道:“为什么只有我爸爸被举报?”
杜青道:“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覃泰,他解释说他们三个人一直是秘密行事,除了你妈和我,外人并不情,那伙人是通过拍卖信息才得知你爸爸的名字,至于覃泰自己的名字和卧龙的名字,那伙人并不知道,双方也不认识。”
“这个事发生在哪一年?”覃媛突然发问,她刚才一直在默默地听着。
杜红道:“2005年7月份。”
覃媛缓缓点头,她记起那年姨爹突然失踪,后来听说是死了,然后又被警方通缉。
鲁飞泉突然叫道:“不对。既然宝藏落到了那伙人手里,我爸爸他们又秘密行事,而且我爸爸已经被水卷走,死无对证,警察怎么能确定盗宝的人就是我爸爸?”
杜红道:“警察去过你爸爸他们发掘宝藏的位置,确认已经被盗墓,随后又将你爸爸的车从怒江里打捞出来,还在河底掘出很多金银珠宝。”她顿了下,“这个事在当年是惊天大案,闹得沸沸扬扬,新闻和报纸都披露了。”
鲁飞泉双眉紧锁,摇头急道:“不对不对,那还是不能确定就是我爸爸。”
杜红脸色暗了些,道:“警察还在你爸爸的郊区别墅里发现一批金银珠宝。因为你爸爸的失踪,这个案子也就变成了悬案。”
鲁飞泉脸色也黯淡了,但他总觉得疑点重重,一时陷入沉思。
杜惜羽问道:“事后打捞过姨爹的尸体吗?”
杜红道:“打捞过,但没找到。七月的怒江,水那么急,人都不知道冲哪儿去了。”
杜惜羽略作思索,道:“姨妈,打捞尸体是您一个人去的吗?”
杜红摇头道:“不是,你爸爸拄着拐杖跟我一起去的。卧龙伤势太重,躺在床上去不了。”
杜惜羽默然。覃媛问道:“为什么你们从来不告诉我们?”
杜红道:“你们那时候都小,我们不希望你们活着阴影里。我就跟妹妹商量,这个事等你们长大了再告诉你们。”
杜青看向覃媛,道:“你想知道你爸爸是漏网的通缉犯吗?他们当年白忙一场,还差点儿把命都丢了。”
覃媛脸色立沉,低头不语。
鲁飞泉道:“妈妈,警察最后有找你核实情况吗?”
杜红吁了一口气,道:“怎么没有?警察不仅带我去接受调查,还派人暗中监视了我一年,他们怀疑你爸爸或许还活着,那他随时有可能回来找我。”
鲁飞泉道:“所以你是对警察隐瞒了事实真相?”
杜红道:“是的。”
鲁飞泉道:“我爸从此就再也没有任何音讯了?”
杜红道:“没有。”
鲁飞泉道:“你们刚才都说我爸爸胸口也挨了一刀,但整个事情经过,我必须亲自去找覃伯伯和卧龙确认。”
杜红凝视着他,道:“你自己去问他们吧。但是绝对不要声张,否则你今后就只能在监狱里看到我和你小姨了。”
鲁飞泉心头猛然一颤。爸爸当年与人盗墓,妈妈和小姨都知情不报,一旦事情败露,她们都有包庇罪。
众人又沉默了,而饭菜早已凉透。
本来计划的是亲人久别重逢的团圆宴,结果吃得每个人心里都沉甸甸的。大家收拾完毕已经是凌晨两点,其他人都休息了,鲁飞泉却毫无睡意。他想了很多问题,觉得仍有很多悬念未解,他必须搞清楚。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