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看着像风一样跑走的玉和目瞪口呆,女子不是要笑不露齿讲话轻声细语,行如扶风若柳吗?怎么这几个女子都这么…不拘一格?
“别看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今日可真不是个出门的好日子!”另一个男子扯上他就走得飞快,这几日他都不想再出门了,他要在家里缓一缓!
“嗯嗯!确实是,外面好像挺危险的,我们以后还是尽量约在家里吧!”青衫男子赞同,拱了拱手,就各自回家了。
玉和带着绮慧冲进悦客楼,没理想过来跟她们搭话的伙计,径直上了二楼。
“小姐,咱们这样一间一间闯也不是办法啊!”绮慧看着自家郡主已经踹了好几间的门了,有些无奈。这里可不是王府,大庭广众之下的,对郡主的名声可不好。
“你知道什么呀,如果不是静竹家他们那个就算了;是的话,可不能让别人得逞了,否则我怎么向静竹交待?”玉和不理此起彼伏的不满的骂声,反正又不痛不痒。
小木守在门口,听见吵闹的声音有些不满。这酒楼也太没规矩了,这么吵让人家怎么安心地吃东西?
一间一间踹开门,却始终没找到韦英韶,也没瞧见那两个男子说的那种情况,玉和有些纳闷,该不会是那两个人听错了吧?
“郡主,会不会是他们搞错了?咱们还是先回府去吧?”绮慧看着渐渐围上来的人有些担心,万一郡主有个什么闪失,她会被王爷打死的。
“反正闹都闹了,就剩两间,咱们就看完吧!”玉和不死心,宁可信其有!
“你这小姑娘也太霸道了吧?咱们好好地用膳,你一间一间地踹门是什么意思?还有没有王法了?”
“姑奶奶现在没空跟你讲什么王法,等姑奶奶找到人,咱们再来好好掰扯掰扯!”玉和推开他,就要到韦英韶在的那间。
小木赶忙上前拦住,“这位小姐,你有什么事?我家小姐和姑爷在里面,恐怕不太方便,你还是离开吧!”
“小姐姑爷?那我还真就要看看是什么样国色天香的小姐了!”玉和冷笑,这一刻突然就有一种直觉,里面的人绝对就是她想找的那个。
“人家都说了不太方便,你怎么还非要进去啊?你安的什么心?”众人议论纷纷,现在的这些小姑娘哟,一个比一个霸道!刚才那个小姑娘人就不错,落落大方,不是她的错人家还道歉呢!
“绮慧,给本郡主拦住他们!”玉和面无表情地扫了一圈,“若是他们再敢阻拦,就发信号,让父王派兵来将这里给本郡主围了!”
众人这才渐渐消停下来,怪不得这么横行无忌呢…原来是郡主!那他们还真惹不起!
小木慌了,“郡主又怎么样?郡主就可以这样无法无天吗?天子脚下的,身为皇家的郡主不是更该以身作则吗?怎么反而干起欺压百姓的勾当了?”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她们坏了小姐的事儿!
韦英韶自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开始还不知道是谁;后面听见郡主二字,才恍然大悟,或许外面是玉和郡主?
不管她是为了什么,这可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正要开口大喊,就被一块布塞住。恨恨地看着褚晗兮,这个贱人!
“你别天真了!我怎么会让人进来坏了我们的好事呢?你放心,小木一定会拦住她的!”褚晗兮脱的只剩下肚兜和里衣爬上床,又开始撕扯韦英韶的衣服。
“看来里面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不然怎么会不让本郡主看呢?”不让看,她还就非要看了。
绮慧也觉得这个丫鬟很有问题,莫不是韦公子真的在里面吧?
小木死命地抵住门,“郡主,我家小姐好歹也是堂堂朝廷官员的嫡女,您这样,以后谁还敢为你们皇家效命?”
“绮慧,给本郡主将她拉开!”玉和轻蔑一笑,“能养出你这样的下人,你家小姐又会是什么好东西?藐视皇家之罪,别说你家小姐,就是你家老爷也担当不起!”
小木被绮慧押在一旁,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
玉和不屑,以为她会带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丫鬟出来吗?没有点本事怎么能当她的贴身丫鬟?
一脚将门踢开,直奔屏风后面的小床;果然看见韦英韶衣衫都快被脱完了,幸好她来的及时;否则,这男人就真被人强上了,真是能蠢死!
太不可思议了,这么蠢竟然还是静竹的表哥!玉和嫌弃地望了韦英韶一眼,才望向将近一丝不挂的女人。
褚晗兮惊声尖叫,一脸惊慌地望着满屋子的人,小木没有将人拦住吗?怎么会这样?她以后还怎么见人?
玉和挖挖耳朵,吵死了!“哟,还是老熟人呢,韦英韶,本郡主是不是坏了你的好事啊?瞧瞧,这衣裳都快脱光了…”
褚晗兮这才想起来自己只穿了肚兜,忙不迭地掀起被子将自己遮住,拼命掉眼泪,“走开走开!”
她再如何心机深沉,也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这么多人看光身子,怎么可能不慌不怕?
“现在才来遮已经晚了,你没看到后面这些男人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吗?果然是千金小姐,世家嫡女,这一身的细皮嫩肉,怕是比窑子里的姑娘强上百倍吧?”玉和似笑非笑地望着褚晗兮,她该怎么说这个女子呢?女子就该自尊自爱,这恬不知耻的样子可真让人反胃!
众人哄堂大笑,可也有人看不过眼,觉得这个郡主说话太刻薄了。“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就算是…咳,那什么了一点;可人家又没跟别人,她丫鬟都说她小姐姑爷在忙了,是您硬要闯进来的……”
“这位大婶,你管闲事也要先搞清楚状况吧?什么小姐姑爷!这位褚晗兮小姐可是还未出嫁的黄花大闺女呢,前阵子才刚被韦家解除婚约,哪来的什么姑爷?”
玉和可一点也不想给这女人留什么脸面,人必自侮而后人侮之!自己都不要脸了,还指望别人帮她兜着吗?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褚晗兮!”褚晗兮边哭边摇头,她不能承认;她一承认,就会变成笑话了,以后在京城就再也没有立足之地了。
“谁管你是不是!我说,你还不起来,还等着被人算计是吧?”玉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大个男人,竟然会被个女人弄成这样,真是丢人现眼!
韦英韶红了红脸,不是他不想起来,实在是浑身无力起不来啊!
玉和撇了撇嘴,真是麻烦!“绮慧,你去叫个伙计来!”
绮慧放开小木,正要出去就被人阻止。
“不用叫伙计了,鄙人是悦客楼的掌柜,有什么可以为郡主效劳的?”一个中年男人站了出来。
他已经看了半天的戏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若是还不知道,那也枉为掌柜了!
他刚开始也想阻止的,可后来一听是郡主,顿时就歇了心思,民不与官斗。再说,他心里也暗恨那个女子,出了下药这档子事,以后还有谁敢来他悦客楼?
小木慌忙捡起褚晗兮的衣裳扑到床边。
“很好!今日是本郡主叨扰了,回头要是有人因为此事找你麻烦,你只管来禹王府找本郡主!现在,帮这个男人穿好衣裳跟本郡主走!”
玉和驱散看戏的人,她这话也是说给这些人听的,反正祸是她闯的,后果自然也是由她来承担了!
“多谢郡主体谅!”掌柜大喜,有郡主这句话,悦客楼的声誉算是保住了!
韦英韶穿好衣服,被掌柜搀着往外走。
“英韶…”褚晗兮在后头哽咽,她能不能冀望英韶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放她一马?
“自作孽不可活,自此我们恩断义绝,你好自为之吧!”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这女人是死是活都跟自己没关系。
掌柜将韦英韶放在玉和的马车上,拱手道:“郡主可还有何吩咐?”
“没有了,多谢掌柜相助!”玉和颔首,又让绮慧塞了张银票过去,“这个就当是补偿吧!”
“郡主不必客气!您的朋友在悦客楼被算计,说起来也是小人的疏忽;郡主不怪罪已经感激不尽了,怎敢收郡主的银子!小人这便告辞了,郡主好走!”掌柜又拱了拱手,转身回了悦客楼。
玉和踏上马车,也不管一旁欲言又止的韦英韶,径自闭上眼睛休息。
韦英韶悻悻然地闭上嘴。他也知道他着实是太大意了,可也不用这么对他吧?好歹他才刚刚经历那么惊险的事情,怎么都不安慰他一下呢…
不得不说,自从静竹跟他提过玉和郡主之后,他心里确实对玉和郡主多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觉。
总觉得他们并不算是陌生了,可谁想到两人第一次正式的会面,竟然就是自己被人算计,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的羞耻感。
马车哒哒跑得飞快,一个时辰不到就已经到了韦府。绮慧跳下去,叫了个侍卫过来将韦英韶扶下马车;自始至终,玉和都没睁开过眼睛。
韦英韶幽幽叹了口气,郡主怕是以后都会看不起他了吧?不等他再多想什么,马车已经又动了起来,往禹王府的方向而去。
褚晗兮失神地坐在床上,完了,一切都完了!以后自己就是不知廉耻下药勾引男人的女人,别说进韦府,就是想嫁人都难了!
“小姐……”小木心疼地呜咽,“小姐,您穿衣裳吧?咱们赶紧回府去吧?”
褚晗兮一动不动,如今她还有什么脸面回府?
“小姐,您别这样!总会有办法的,咱们先回去吧!”这悦客楼人来人往的,总不能一直不穿衣裳呆坐着。
褚晗兮呆呆地任由小木将她扶起来套了衣服,一路走出门外,众人指指点点,异样的眼神都让她难以承受。明明开始都很顺利的,明明一切都刚刚好,怎么就突然被玉和抓住了呢?
“小姐,咱们回府去找老爷,他肯定有办法解决的,您别伤心!”小木扶着她坐上马车,小心地安慰。
褚晗兮猛然回神就是一顿拳打脚踢,“都是你这个贱人的错!出的什么馊主意,要不是你,我怎么会陷入这种境地?看着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特别高兴?明儿所有人都会知道褚正白的女儿褚晗兮饥渴难耐当众勾引男人,你满意了吧?”
小木默默地承受她的责难,确实是她思虑不周害了小姐,不管小姐要打要骂,她都无怨无悔。
褚晗兮打了一阵就抱着她痛哭,“小木,我该怎么办?”
“小姐,没关系的!等过了这阵就好了!京城里新鲜事儿这么多,没几天别人就会将今天的事情忘记了!”小木轻轻拍抚她。
褚晗兮泪眼婆娑地望着她,“你说的是真的?不是骗我的吧?”
小木认真点头,“小姐放心吧!奴婢绝不敢骗您!”
她们不知道此刻的紧张毫无必要――因为褚正白的辞官已经批了,不日就要离开京城,还有没有人说闲话,也并没有多重要!
褚正白正和管家在院子里收拾东西,并不知道褚晗兮做下的荒唐事。“老爷,咱们往哪搬?你银子准备好了没?”
不会最后要让他来吧?那可是他的棺材本,他是绝对不会拿出来给败家老爷花的!
“瞧你那小气样儿!老爷我有的是银子!”褚正白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我在靠近江南的小村子里买了一块地,前阵儿已经派人去修了宅子,咱们过去就能直接住了!比较贵重的东西我早就放那边儿去了!唉,那里是准备给我们两个老家伙养老用的,想不到啊…”世事无常,他本来还想等女儿有个好归宿就安心地离开,谁诚想竟会弄成这样…
“哟,老爷,你可真是让我感动!”管家美滋滋,收拾得更起劲了,不用他花银子就好!
“得了吧,你别老爷老爷的,不伦不类!”还不知道他什么人么,死抠死要银子!
“不叫老爷叫什么?你还要给我发月例银子呢,想赖掉?没门儿!到了那边儿我也要做管家,你照样要给我发工钱!”管家厚着脸皮道。
褚正白痛心疾首,“我记得你年轻的时候明明是个翩翩佳公子,为什么现在会变成这样?没脸没皮就算了,这么无赖是跟谁学的?”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不就是跟你学的吗?”管家翻了个白眼,还敢说!他变成这样都是谁逼的?一文钱难死英雄好汉,他喜欢银子有什么不对?
“老爷!”下人进门面带为难,吞吞吐吐地支吾半天。
褚正白皱了眉,和管家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到底什么事情?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像什么样!”
“启禀老爷,小的刚刚从外面回来,听到了一则消息…”下人又抬眼望了褚正白一眼,狠了狠心道:“外面都在传小姐给一位公子下药,想…想生米煮成熟饭!还说小姐不知羞耻,让丫鬟守在门口说是跟姑爷在里面…”
褚正白手里拿着的砚台“嘭”一下在地上摔成了两半,什什么意思?他有些听不太懂!
管家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将砚台捡了起来,不知道修修的话还能不能用,这可是好东西!
“你说我这是造了什么孽?”褚正白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老爷先别着急,兴许是搞错了呢!”管家不得不先把砚台的事情放到一边,眼下还是安慰人要紧。
“搞错?我也希望是搞错了…可今儿兮儿打扮了那么久才出门,一看就不是平日的行事风格,让我想骗骗我自己都不行!”褚正白真的很伤心,他不知道该怨谁…或许最该怨的是他自己!
“老爷,您先镇定些!小姐或许是有什么其他重要的事情呢?”管家摇摇头,还没见到小姐之前,还是先别急着下结论为好!
褚正白极力镇定,带着管家在前厅坐下。
褚晗兮下了马车,满身的狼狈,早已不复出门时的光彩。看见褚老爹,还没说话泪水便瑟瑟往下掉。“爹…”
“你去哪了?”褚正白发现自己此刻竟份外地冷静,看见女儿的眼泪也一点都不心疼。
“老爷,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小木跪在地上,“今日小姐约韦公子在悦客楼想做个了断,谁知韦公子竟给小姐下药,最后…还将小姐一个人丢在雅间,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褚晗兮听见她的话,眼泪流得更凶了,也不反驳,只管哭。
“哦?韦公子给你家小姐下药?下的什么药?”
这满京城的女子,谁不想嫁进韦府,还用得着下药?只要他一声令下,多得是女人想爬上他的床!
褚正白冷眼看着小木,依他看,女儿会变成这样,都是受这个叫小木的丫鬟唆使的!
“是一种让人浑身无力的药!奴婢拼死才将那个畜牲赶跑,老爷,您一定要为小姐报仇啊!”小木“嘭嘭嘭”磕了三个响头。
好一个忠心为主的奴婢!褚正白气得浑身发抖小剧场
管家:老爷,我今天捡了二两银子!
褚正白:正好我衣兜里的二两银子不见了,还来!
管家:……不还!我找着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