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障目琴、古树老茶、各种佐料和酱,还有风干肉,锅碗瓢盆,床单被套……还有一些碎灵石……”束发男子并没有列举完南归空间戒指里的东西,眼里满含着戏谑。
“你这丫头倒是有趣……”束发男子嘀咕了一句,接着道:“你那些碎灵石什么都买不了,这下,我倒信是第四个人买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束发男子的目光有些冰冷。
竟然让那个人跑了……竟然没有追查到……
束发男子觉得自己被啪啪打脸,心情极其不爽,阴鸷地盯着南归:“你发誓,自然蜻蜓草不在你身上,也不在那两个姑娘身上,然后我就放了他们。”
束发男子松口了,南归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其实……倒不是束发男子心软了,只是他现在急需要自然蜻蜓草,不能再和这女子这么耗下去了,必须速战速决。
但束发男子很清楚,他的迫切需要一定不能被那个小狐狸看出来,否则……那小狐狸就会得寸进尺的……
“好,”南归也爽快,当下就道:“我……”
南归突然愣住了,发誓必须说出宣誓人的名字,她现在有个假名字叫沈无忧,之前白星和泮儿求救的时候,也叫她为无忧。
现在发誓,就要说自己的真名吗?
南归的头都大了,要是这束发男子日后找上门怎么办?这绝不是易事啊!
思及此,南归忍不住吐槽自己。
害怕束发男子以后找麻烦?能不能先从人家手里逃出去再说这话……南归汗颜,在束发男子目光灼灼的眼神之下,叹了口气。
“我南归发誓,自然蜻蜓草绝不在我和方才那两位姑娘身上,若此誓为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南归说完,一个银色带着荧光的丝线从南归的头顶冒出,最后升于深空。
少顷,没有回应。
束发男子和南归都知道,这誓言,是真的。
束发男子这才心情好了一些,嘴角有了笑意,“呵,南归?”
尽管束发男子掩饰的很好,南归还是在束发男子眼里看见了一闪而过的不可思议和惊喜。
南归不明白束发男子露出这样的眼神是为何,难不成,他认识她?
“你当真叫南归?”束发男子忍不住想要确认一遍。
南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我都发誓了,还能有假?”
束发男子脸上立刻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南归从来没有想到的,这个男人,毒舌、有心机,又十分狠毒,怎么会露出这般人畜无害的笑容?
“是哪个南,哪个归?”束发男子又问。
南归这下也豁出去了,便道:“南方的南,归去的归。”
束发男子听完,又绽放了一个笑容。
就是她!怎么这么巧啊!在这里,在怀南国的海边城市,他遇到了她!
得赶紧回去通知去……
不过,刚才他好像……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想到这里,束发男子的表情又黑了下去。
他方才……用空间之力……
束发男子不敢想下去了。
南归懵了,他这是认识自己?怎么能笑得这么开心?现在这生无可恋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南归眨了眨眼,心有余悸地问到,主要是方才那个痛太可怕了,南归生怕束发男子一个喜怒无常,她又得痛了。
“没事,方才那两位姑娘叫什么?”束发男子抬起头又问。
南归心里一寒,这束发男子不会在这件事上纠缠不休吧!
南归在誓言里没有提白星和泮儿的名字,就是不希望束发男子知道她们的名字,从而盯上她们,所以发誓的时候,就说的“方才那两位姑娘”……
没想到,誓言成了,让南归舒了一口气。
可是若男子纠缠不许……南归打死也不说!
天道都没说什么,你有资格吗?
南归毫不退缩地给束发男子瞪了回去,没有说话。
束发男子微微挑了眉毛,道:“你倒是有心,如此保护她们,只是不知道,她们会不会这般保护你。”
束发男子说完,就要看南归的反应。
南归没有说话,她知道答案的,泮儿会不遗余力地来找她,白星……南归没有把握,因为白星一向胆小,纵然她有心,或许也会被恐惧打败。
见南归不说话,束发男子撇了撇嘴。
“我叫赵叙白,记住了。”束发男子勾起嘴角,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南归这下是冷汗都给吓出来了,什么情况,这是什么情况?
赵叙白的态度不是见着自己的容貌之后变的,是听见自己名字之后变的,可是南归不认识他,很有可能,这个人就是听说。
南归之前在冥谷秘境被通缉,会不会赵叙白也知道?
正因为发现是她就是南归,所以很开心?可以带着她去领悬赏了?
看这赵叙白可能不超过二十五的样子,南归觉得自己真相了。
这人不仅要自然蜻蜓草,还要拿她去领悬赏,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南归决定,领着他去兜圈子,她就不信了,还不能找机会离开。
“我现在已经发誓了,你能放过我那两个朋友了吧。”南归依旧被鞭子绑着,只能靠眼神来威胁赵叙白了。
“没问题。”赵叙白勾唇一笑,当即便伸手放到嘴边,吹了一声口哨。
南归眨了眨眼,便听赵叙白道:“走吧!”
“去哪……”南归心里一颤。
“去找自然蜻蜓草啊!”赵叙白叹了口气,要不是着急要自然蜻蜓草,他才不会在她手里抢东西了,不然若是被那个人知道了……
他还不得被剥皮啊!
可是吧,那个人又急需要这玩意儿,他只能抢她的东西了,而且这丫头还狡猾得紧,本来他没有那个胆子绑南归的,可是吧……
可是不绑着,这丫头就跑了!
赵叙白深深叹了口气,为了那个人的自然蜻蜓草,他也是拼了,本来他打的主意是不花一分钱杀人劫货的,可是没想到要杀人劫货的对象是南归!
这下子,赵叙白就不敢动手了,但是为了那个人,只能委屈南归,把她给绑着!相信以后她知道了真相,不会怪他吧……
不过一想到那个人,赵叙白就打了个寒颤,这次拿了自然蜻蜓草回去之后……要不……负荆请罪去?
他动了那个人的女人,不得死无全尸啊……
为什么他不早早地问她的名字啊!
为什么不啊!早早问了,他赵叙白就不会动刑了啊!
这么会就这么巧啊!
委屈巴巴……
若是别人,即便是杀女人,赵叙白都不会有心理负担,可是他,他刚才用空间之力侵略了南归的大脑啊……
他这会心里别提有多后悔了。
只希望,自然蜻蜓草……能将功抵过吧……
唉……
赵叙白沉重地叹了口气。
只见赵叙白看着南归,“我给你松开,但是你答应我,不能跑了,你要知道,我追踪你有千百种方法,你不会想尝试的。”
南归狠狠咽了口唾沫,忙不迭地点头,表示会听话的。
赵叙白狐疑地看了南归一眼,就知道南归是不会安分的,可是又能怎么办?如果姑娘不叫南归,他怎么惩罚就行。
可这姑娘就叫南归啊!他方才就不该动手!现在,更不能绑住她了……
唉,人生怎么这么艰难呢。
赵叙白再一次叹了口气。
看来,只能见招拆招了。
“走吧。”赵叙白收回了鞭子,便道。
“就我们俩?”南归一愣。
“嗯。”赵叙白点点头,这会赵叙白的脾气好了许多,南归与他对话的胆子也大了些,不过南归绝对忘不了之前的痛,还有因痛产生的恨。
“他们呢?”南归眨了眨眼问道。
“死了。”赵叙白头也不抬地回答。
“什么?”南归一声惊呼,果然,当她抬头看向前方时,先前那一对情侣已经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怎么不见的?为什么她不知道?
南归心里一阵后怕,都死了?
为什么……他们不是盟友吗?
赵叙白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看着南归苍白的脸,眼皮忍不住地跳,就连脸上的肌肉似乎也僵硬了,“什么?你说什么?”
赵叙白在装傻,这是南归的结论。
“你说他们死了,为什么?”南归盯着赵叙白的眼睛问。
赵叙白心虚地抽了抽嘴角,不看南归,故作随意道:“没有呀,只是离开罢了,我大哥把他们引开了,对,引开了……”
这话漏洞百出,南归看赵叙白似乎不想过多说的样子,便止住了嘴。
在南归看不见的地方,赵叙白深深扶额,其实吧……那些人,的确死了,动手的正是赵叙白的大哥。
刚才那一声口哨,就是信号。
但是赵叙白不能让南归知道啊!谁想到他方才心不在焉的竟然说漏了嘴……真是的,给南归留下了这么差的印象……
唉,只希望日后南归和那个人见面的时候,他作为手下,不会影响南归对那个人的印象。
否则……他赵叙白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