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呢?”
这中年人讲话老是喜欢卖关子,关键的时候就停了下来。
“哎呀,我这喉咙好渴的,这茶水也没了。”
中年人抹着嘴唇努力的表演着,但我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伎俩,只是我急于知道白婉儿的事情,也不跟他计较那么多。
“给,再给你两百块钱,足够你去买水喝了。”
中年人收到钱后,讪笑着收了起来,继续说道:“当时我们觉得她精神很是不正常,便通知了她的家人。
她家人来之后也是没有办法,那姑娘一直念叨着有法师在帮她找老公,其它的再问都不说。最后她家里人觉得她精神有问题,就把她送到附近的北仑精神病院了。”
“北仑精神病院?”
我终于是听到了白婉儿现在所在的地方,难怪前面给她打电话一直打不通,想必没有任何一家精神病院会允许他们的病人携带手机。
“对啊,就是那个地方。当时我们小区的人都说这姑娘估计是在外面被招了邪,都不怎么敢谈论她呢。就连她的父母,把她送进精神病院后,都迫于小区人言论的压力,搬到乡下住去了。”
得到了我最想知道的信息,我便离开了这个地方,先行回到了文玩店。
回到店里之后,我把事情简单的跟等我回来的韩紫莹李兰兰二人说了一下,二女同情心爆表,直嚷嚷着要我帮白婉儿。
我思量再三,这帮人帮到底,如果放任白婉儿在精神病院不管,那精神上的死亡其实比起**上的死亡来的更加可怕。
**的死亡只代表着人这一辈子的结束,如果一个人**仍在却在精神层面上奔溃了,她所信仰的,道德约束的,法律限制的等等!一些她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之前的所有认知,都随着一个人的精神奔溃全部化为灰烬,那到了那个时候,没了世俗的约束,这种人往往会走向两个极端。
要么自己终结自己的性命,要么,则是走上另外一个极端,压抑在内心隐藏的**会彻底爆发,继而做出什么事情就不是旁人所能发现的了。
白婉儿其实就是因为念夫成疾,但又被别人甚至于家人当做了脑子有问题。
我现在仔细想想,白婉儿的丈夫廖大志,经过十四路公车与城北火葬场之行,我可以确定的是白婉儿所说的话的确是真的,她老公廖大志的确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
只是不知道为何周围所有的人都忘记了廖大志的存在,就连我之前给市刑侦副队田丽歌打电话让她帮忙确认下,她都说户籍上没这个人,问我是不是有惹了什么麻烦。
事情到了现在我觉得其实刚刚是个开始,当然不能让田丽歌插手,不然以她嫉恶如仇的性子,我觉得肯定是越帮越乱。
我觉得如果要消除这么多人关于廖大志的记忆,甚至于连官方档案中都没了他的资料,我想绝对不是公车司机一个人能办到的,这里面,肯定隐藏着更为恐怖的力量。而我,只是揭开了这个势力的冰山一角。
但是我不害怕,我觉得,既然我查到这里了,我就应该为这些毫不知情下却被害的人做点什么。
看了看时间,下午四点多。打定主意,我便准备去北仑精神病院走一趟,先去把白婉儿带出来。
韩紫莹李兰兰二人也嚷着要跟着去,我开始本是想自己去看看情况的,但是经不住她俩的苦苦哀求,只能同意了。
收拾了一番,保险起见,我还是把龙头刻放在了身后的背包,又分别给韩紫莹李兰兰了两个观音挂件。
“现在就戴上,一刻都不能摘下来,这都是我请过神的,能保平安。”
二女闻言,对于我所说的话并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是一个劲的夸着这挂件雕的好看,让我摇头无语。
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北仑精神病院的大门口。
打眼看去,这个精神病院很是不起眼,铁质的大门两边郁郁葱葱种着油绿的松柏,枝繁叶茂间把大门遮挡的只露出了半边。
我心中奇怪,谁家会在自己大门口种松柏这种聚阴之物的,真是奇怪。
而在门口两侧,还有两排花坛,上面开着不知名的蓝色小花,看着倒是好看,但不知道错觉还是什么,我总感觉这蓝色小花随着北风呼啸间,好像夹杂着一声声的呜咽。
“花怎么会哭呢,可能是我最近事情太多,精神紧张下出现幻听了吧。”
我摇了摇头,按了按自己额头,感觉好像好了一些,再去听去,没有那些莫名的呜咽声了。
“果然是我听错了。”
我轻笑了一声,这神经老紧绷着就是不好啊。
“好漂亮的蓝色花朵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李兰兰蹦蹦跳跳的走了过去,右手伸出,还没等我出言阻拦,便摘下了边上的一朵蓝色花朵。
“血,怎么会有血?”
韩紫莹站在李兰兰身后突然一声大叫,吓的我跟李兰兰一大跳。
“怎么了?你受伤了?”
我走上前去,只见韩紫莹直直的指着李兰兰手中的蓝色小花,李兰兰此刻也楞在那里,呆呆的看着手上快速枯萎下来的花朵。
只见这多蓝色花朵在李兰兰摘下之后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就枯萎了下来,花瓣全部耸拉着,但这不是最奇怪的。
奇怪的是,花朵之下的花径断层上,竟然渗出了一滴又一滴的鲜红色的汁液,极像鲜血。
“不会是鲜血吧,有可能这花里本来的汁液就是这个样子呢。”
我觉得她俩有些大惊小怪,草木皆兵了,便捻过花颈底端的一滴红色汁液放在鼻子边上一闻,浓烈的血腥味传来,让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这?”
我放眼看着这围绕着北仑精神病院前门两侧围墙,占地颇广的的花坛,不由一阵恶寒,这蓝色小花,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几个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在花坛里私摘鲜花?”
此时一道愤怒的男声传来,我扭过头去,只见一个身着白大褂,胸口位置写着‘北仑精神病院,主任,陈白’的一个寸头青年走了过来。
青年神色有些愤怒的夸张,让我很是不能理解。
我走上前去,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朋友也是太喜欢这花了,才忍不住摘了一朵,还请你不要见怪。只不过这花怎么这么奇怪,花里面的汁液”
青年听着我的解释,神情好像是缓和了一些,他有些没好气地说道:“这汁液怎么了,我告诉你们,这是从国外高价引进的蓝灵花,可金贵了,花里面的汁液本就是这个颜色。”
“那这个味道?”
我还是有些不能相信。
“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刨根问底呢?”
青年医生白了我一眼,说道:“不用惊讶了,每一个初次见到这种情况的人都是像你们这种表情,但是我跟你说啊,这蓝灵花啊,它长的本来就是这样,不必奇怪。”
“还有,你们别以为这事道个歉就算完事啊我跟你们说,这蓝灵花我们引进来十年了,精心培育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开花,院长大人可宝贝着呢,开的每一朵都记录着呢。”
青年向我们招了招手:“来来来,跟我这边交罚款,可别想着跑啊,我们这边可是有摄像头的。”
“岳哥,对不起”
李兰兰此时的表情都快哭了出来,我也是没有想到就是摘了一朵花,却这么名贵,还要去交罚款。
眼见着这人也不是个好说话的,从他从出门到现在一直板着的脸便能看出,我想了想我来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便不再计较这些,跟着走到了门口的值班室里。
值班室干净整洁,青年坐在椅子上刷刷几笔,便递过了一张纸片。
我拿过来一看,机刻打印,版书规范,正中印着罚款单三个大字,而下面罚款缘由是私自采摘北仑精神病院培育的蓝灵花,下面还盖着大大的一个公章,显得很是规范。
只是当我看到了罚款单子上的罚款金额,却彻底不淡定了下来,我对着青年指了指一字后面的三个零,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你确认你写的是一千元人民币而不是十元?”
罚款单上不仅有阿拉伯小字,下面还有一行大写的金额,上书‘一千元整’。
青年并不说话,只是右手抬起,指了指屋顶的摄像头。
我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一千元啊,我接白婉儿老公失踪案才收了两千元定金,这李兰兰随手摘了朵劳什子的蓝灵花,人家就管我要一千元的罚款。
我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要克制,要克制,不能因小失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是当我看到青年把我递过去的钱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却还是感觉一阵肉痛。
“好了,这蓝灵花的事情呢,就算是扯平了,可以说说你们来这到底是想做什么了。”
“喂,你这人,什么叫就算扯平了,明明是你们霸王条款,占了很大的便宜好不?”
韩紫莹很是气愤,走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