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妆昨儿晚上回的府是整个府内上下的人都知道的，她唇角弯弯，眉眼中满满的都是笑意：“大哥此次回来已经去探望过未来的嫂嫂了吗？”
她这么问，也不算逾矩，毕竟她是此次瘟疫的核心人物，如今刚回府内，无论按照哪个角度来说，她问这话都是合情合理的。
闻言，季天面色是少有的尴尬，他垂着头，笑了笑：“未曾去过呢…”
季如妆笑了笑，脸上是少有的开怀，倒是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道了句：“自然是未曾去过，这样也好。”
季如樱一见，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一副伶俐的模样儿，娇嗔着提议道：“今儿天气难得的晴朗，不如让大姐姐弹奏一去如何？”
这么明显的意思，也左不过是给她下绊子罢了，她也深深知道，季如妆根本就是不行。
“不会。”出乎意料的是，季如妆的话语竟格外的清脆，就连丝毫的犹豫都没有。
顿了顿，季如妆倒是继续道了起来：“我从小就养在农庄，哪里像妹妹这样多才多艺，不过我素问妹妹是这大都拔得头筹的才女，就让妹妹弹一曲如何？”
能显露身后的机会季如樱自然是不会猫着藏着的，前世她也曾一曲成名，只不过今生就未必了。
抿嘴笑了笑，季如妆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回答，她呀，也是爱弹不弹，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最主要的是，接下来的好戏就要开场了。
夜晚——。
天气是冰凉的，沾着冷风的空气拍打着白嫩的脸颊，半轮玄月挂在空中，只是微笑而又垂怜的观望着这里的一切。
一众小姐说话能有什么，斗来斗去，攀比，奢侈，糜烂，在这个府中充满了阴暗，多少只无形的双手正在操纵着这一切，她们乐此不疲的喧闹着，却不知道，自己早已经成为了别人眼中的笑柄。
最重要的重头戏当数今日一身精心打扮的季如妆，她瞧起来倒是与那些官家小姐无二，最多也就是素净了些。
越往里去，也便是越繁华，季如妆在这人群中并不起眼，甚至是孤单到根本不易被人发觉。
“真是，也不知道那季如妆算是个什么东西，在这大都之内呀，我看还是樱樱最棒呢。”
“就是就是，也不看看那个季如妆是个什么东西。”
围坐着一小桌，几个女子娇笑的围着季如樱，说话的正是左氏的两姐妹。
“打扰一下。”季如妆脸上含了三分笑意，向来不染纤尘的眸子也变得笑了起来。
季如樱吸了一口气，她的讶异倒不是假的，立刻就站起了身，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儿：“长…长姐。”
也真是遭了，藏在袖子下的手被季如樱攥紧，刚刚她们说的那些话，十有**是被季如妆听去了。
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她的眼神扫过还坐着的两人，幽幽笑道：“不必惊慌，我只是来提醒妹妹头上的步摇歪了罢了。”
虽说而而，倒是让两个千金有些坐不住了，原以为在乡下寄养的丫头不过也就是如同粗鄙的丫鬟一般，不过现在看起来如此的高贵，简直是让人无法相信……
“季小姐真是年华出众呢。”急忙的，左氏的小女儿左伊伊笑嫣如花道。
还算是个有点机灵的。
季如妆眉头微微皱起，确实让人瞧不出她是什么心思。
若是在这个场面闹起来，怕是谁也吃不到好果子，若是这季小姐懦弱还好，若是个强硬的…怕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实在是犯不上了。
正当几人万分紧张以为季如妆要开口指责时，季如妆却忽而舒展开来眉头，柔柔一笑：“我呀，就是个土丫头，哪如左氏的两个妹妹。”
“呵呵…”季如樱干笑了几声，却是面色露出了有些尴尬：“姐姐说的是，左氏的二位妹妹正是如花一般开放的年龄，可不真是比咱们不知道招人喜欢的多少。”
“可不是吗。”季如妆眯了眯眼，随后道了句：“几位妹妹自便吧，我就先告辞了。”
转过头，季如妆的眸子是不为人知的冷冽，如同索命恶鬼一般阴鸷充满杀意的眼眸满满的都是仇恨，这就是一种无法掩埋的罪孽，在月光下勾勒出的背影是那么娇小，却又看起来无比的坚韧。
如同一只沾满刺的小刺猬一般，随时会让你遍体鳞伤，闹个半死。
院内的梨树上倚着一个格外妖异的男子，一双桃花眼满满都是笑意，寸步不离的盯着树下匆匆行走的女子，他的唇不自觉的勾勒出弧度：“季小姐，好久不见了啊。”
“是你？”停顿了脚步，如月凄冷的眸子直射树上慵懒的人儿。
手中握着一壶暖酒，李斯年慢悠悠的倒了几口，辛辣的暖流温暖了冰冷的身躯，他轻佻的勾起唇角，从偌高的树上一跃而下，喊着笑意打量了一圈季如妆：“季小姐还识得本王，可真是让本王又惊又喜啊。”
忽视掉面前的男子，季如妆的眸子内流露出的是少有的凉意，她抬首望向李承乾只是微微一笑，倒是叫人瞧不出思绪：“是吗？那您最好可别直接死过去。”
“谢谢季小姐提醒咯。”李斯年倒是不介意她怎么说。
当年被背上那样的名头赶出了大都，如今却能如此高调的回来，他就知道，他中意的女子总是不会有错的，加以培养，定能成大器。
季如妆眯了眯眼，面前的男子她并不畏惧，只不过多少是出于君臣的尊敬罢了：“晋王殿下，你若是有什么事不如直接与臣女说个明白，何必堵在我这院子，挡了我的去路。”
这话说的这么明白了，没事的话赶紧的吧就走。
李斯年眼见面前到他胸口小女生的急切，他倒是有些想要逗逗她，不过是个及笄的孩子，怎的火气这么大，他沉吟片刻，道了句：“自然有事。”
季如妆表示她很无奈，一副有话你快说的表情：“殿下，臣女还有事，若是您无什么大事的话…”
李承乾眯了眯眼，倒是在眼中闪过一瞬的别样神色，猛的将季如妆带入怀中，对准那张樱桃小口便亲了下去。
“就是，因为我需要你，而你不也一样需要一份强大的保障吗？”
萦绕在她口中的香气久久不能消散，季如妆一瞬未曾回过神，直到听到面前男子的话。
是否，要拿她的姻缘来做抵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