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音儿进来的时候封情就已经看清楚她了,这些多些日子没见她越发清瘦了,那巴掌大的小脸仿佛只有他两个手指宽,心里竟冒出丝丝疼惜犹如用锋利小刀从心脏划开细细口子那般疼痛,那冷峻的俊颜悄然显出一丝暖意。音儿莲步轻移的走过来给他行礼靠近他时,忽然封情那略带温情的脸竟露出色,全身散发的泠冽之气让厅堂内所有的人不寒而栗,就连见过大风大浪的顾老夫人也不寒而栗,紧了紧手上的佛珠但也不敢发言。音儿就一直跪着,封情也不叫她起来,这天儿本就是冬日地面寒气湿重音儿那瘦弱的膝盖哪受得了这个折腾,其实也没有跪多久估计才说几句话的功夫,音儿就双眼微睁摇摇欲坠咳嗽起来,阿秀忙扶住她哭着对封情求助道:“王爷,小姐身子弱,如果是她冲撞了您,奴婢愿为她代过,您要我跪多久都好”,“王爷,老生也请王爷网开一面,华儿有错我们顾府定当教诲”顾老夫人上前微微屈膝道。众人都为音儿捏一把汗的时候却都没有注意到独孤夫人、顾娇娇、顾针儿那欣喜的神态。“祖母,我……咳咳”音儿想安慰祖母阿秀几句,但因为寒气缠身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小脸就胀的通红。“老夫人、顾丞相留下,顾家的其他人全都出去”,封情那可以冷透骨髓的声音响起,一溜烟所有人都消失殆尽。“还不去给她瞧瞧?”封情对着一个年纪估摸着20几岁的俊俏男子说道:“哼,臭小子你和这个丫头置什么气?”那赛牙子对封情翻了翻白眼后就来到音儿面前,正准备扶起她,只见一高大人影弯下腰已将音儿从地上抱到椅子上,惊的顾老夫人和顾长泽傻了眼,音儿更是面红耳赤挣扎到:“放开我放开我”,可禁锢自己的这双手犹如钢铸一般无法挣脱那冷峻的面上仍没有丝毫解封,阿秀忙将随身带的暖炉放音儿膝盖上。“我既然答应萧然救下你就一定会救到底,没有我的允许你死都不行”封情冷言道,“你没有按照本王的指示按时药浴和服药?是你自己要寻死吗?因为我在你身上没有闻到药香,你就那么希望自己赶快去死吗?”封情更咄咄逼人道眼睛迸出一道怒色。听完封情的话老夫人、顾长泽、阿秀都惊呆了纷纷露出失望的眼神,“姐姐,阿秀每天给你煎的药呢?阿秀每天亲手给你煮的药浴水呢?你也不要阿秀了,你让阿秀一个人该怎么办呀?”阿秀痛苦了的握着拳头,满面泪流的苦笑着问音儿,原本那双乌黑的眼睛是那样的闪亮,可现在也失了光泽。“不是这样的,祖母舅舅阿秀你们听我说,咳咳咳”音儿脸色露出死灰,神情焦急的不行,越是急就越是咳的厉害,看到音儿此时样子封情突然愤怒全无甚至开始后悔了,“姐姐你为什么?你不要阿秀了吗?你走了阿秀怎么办?好,姐姐你既然寻死那我也死了陪你一起死”说完一头朝厅内的玉石柱上撞去,看到阿秀撞向柱子音儿吓的瞳孔放大仿佛用尽所有力气哭着喊到“不要呀……”只喊出三个字就口吐鲜血晕了过去,阿秀撞过去的时候已抱了必死之心谁知竟撞向一个温暖的怀抱,此时萧然已死死的抱住了她。当音儿晕过去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围了上去大喊“华儿,华儿,小姐”可是此时音儿已经听不见了,她的意识在涣散的告诉自己“阿秀也走了她更没有必要再活着了,这样也好自己再也不用借助这具柔弱的身躯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苟延残喘的活着了,该和自己这份心说再见了……”。
此时的丞相府也是乱成一锅粥,顾老夫人也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晕了过去,“赛神医,快看看我母亲”顾长泽也是急的满头大汗的对赛牙子道,“丞相放心,老夫人没事,就是气血攻心晕了过去,我替她开了方子去煎药服下就会好”,赛牙子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内室里阿秀哭声道:“小姐怎么没有呼吸啦,小姐你快醒醒,小姐你不能死呀”,“赛牙子,快快,你若救不醒她本王让你永远不能行医”室内封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颤抖,赛牙子忙跑内室一看躺在床上那个灿如莲花的女子已经面色苍白全身发冷没有了呼吸,而封情则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抱在怀里这个女子,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此时蒙上了一层水雾,是泪吗?赛牙子看到此时的封情心中着实惊了一下,这个藐视世上一切的男子是怎么啦?不过他来不及多想忙吩咐开来:“王爷快将方小姐平躺好,保持她呼吸顺畅,阿秀你去安排人将房内点上炭火我们要将屋子里的温度提高避免你家小姐身子冷却,萧然你去随我的药童去准备药浴的水一定要亲眼见到药渣融化方可”,“牙子,她还有救是吗?”封情用力抓住赛牙子的手,眼睛此时一片茫然。赛牙子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说:“目前方小姐胸中憋了一口气没有呼出,迫切需王爷用嘴催动内力为其渡气,如渡气成功可配合药物得救,如渡不上的话,恐……”,“无心,守在房门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入内,违令者杀”封情看着音儿那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冷咧决绝的说,让人从他面上看不出什么心思,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竟然萌发出如果她死了他绝不苟活的念头,连他自己都震惊了……
待人都出去后,封情伏下整个身子用自己那双骨节分明的素手像捧起珍宝一样捧着音儿的头,用自己那张带着温情的唇贴上了音儿那已经失色了的花瓣一样芬芳的唇,封情感觉自己全身一怔,她的嘴唇是那样的娇嫩柔软,像是一个甜蜜的漩涡将他吮吸进去,他贪婪的想让自己在这个漩涡中沉坠,他用舌头轻翘开她的贝齿迅速催动内力,一次又一次将真气输送给面前这个柔软的轻的像一片羽毛的女子,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已经忘记了是多少次了封情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他在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她会没事的,不是天师曾预言过自己是天下霸主吗?原来自己从不稀罕这些,此刻他希望自己是王者会呼风唤雨,会号令天下会做世间的主宰,我不准她死她就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