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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已经伸向铁门，见门缝外有个人盯着我们，连忙抽手抬腿，将铁门一脚踹开，同时我手里的20式那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对准了那个人。
那是个穿迷彩的军人，他的腹部已经破了一个大洞，被鲜血染红，我推开门的时候，他向后一倾，仰面倒地，像是一颗干枯的树。
我仗着胆子过去查看，他肚子里空空荡荡，没有内脏，血也已干了。
我扣上王家豪的头盔和面罩，带着大脑袋和艾斯丽在3层，3层好像一个停尸间，除了角落上的医疗仪器给人以医院的感觉以外，墙上诡异的图画和随处可见的尸体，都会让人以为此刻置身在修罗地狱。
大脑袋在通讯器说话：“哎，破腹者都哪去了？”
“玩过生化危机的游戏没有？”我打开20式上的照明灯，猥琐的半蹲前进：“寄生体都出来了。”
“没玩过，电子游戏就玩过野球拳。”大脑袋用轮子在前面开路：“哎，你知道野球拳么”
“哪路拳法啊？”我故意装傻，大脑袋阴笑起来：“可刺激的拳法。”
我们俩的玩笑让这次行动有点不和谐，艾斯丽则一句话没说，拿着王家豪的手枪，拎着匕首跟在我们后面。
自打进入医院，她好像就不再笑了。
我想起在虚拟世界也是，当所谓的郝丝力不笑的时候，那就是他开始认真对待某件事的时候，这个时候的他，或者她，往往都会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
3层都是破腹的尸体，而且早死多时，艾斯丽让我们停下，用匕首尖指着地面上的血说：“尸体血是干的，这些血是新鲜的，顺着痕迹去了那里。”她一指角落，大脑袋用灯远远照过去，发现在角落里还有一个暗门。
我们走过去，发现向下的楼梯，我问大脑袋：“你轮子靠谱么？”谁知大脑袋收起轮子，伸出四条腿：“看见没有？”
大脑袋像是一个银色的机器狗，伸着枪口，照着灯开路，我心说这东西可以呀，又方便又安全。真要是出事，机器里面的副脑资料会迅速弹出，让队友拿回去，还可以再次复活。
我跟着走下楼梯，来到下一层，这里没有一点灯光，我和大脑袋的光柱就好像在深海的海底，勉强看到五六米的距离。
“这得有多大啊？”我后悔没有带王家豪和阿光进来，起码他们来过绿岛监狱，也许对这里的地形有所了解，我们事先得到的资料，只是地区的平面图，根本没有这地下世界的资料。
一个个狭小的房间的挨着，像是监狱，里面偶尔有发白的床单和破腹的尸体，可是里面的章鱼怪却一个都没有，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地下走了三十多分钟，一个活物都没看见。
大脑袋在沿路及时留下通讯器和照明珠，这才得以让我们跟外界沟通。
“阿光。”
“干！我在！”
“外面没事吧。”
“没事，不过刚才控制中心的方向有枪声和爆炸声。”
“我们这趟会不会白来，调查组在控制中心啊。”
“干！你们现在走到哪里了？”
我让大脑袋把沿途经过的路线编成地图发给阿光，阿光说我们才走到了五分之一。
“这还没包括不对外开放的保密区，小心啊。”
“那俩兄弟呢，送小姑娘那俩。”
“唉。没有回讯息。”
我跟大脑袋说：“都他妈怪你，还找什么小女孩，搭进去两条人命”
大脑袋沿着走廊前面，被我一说，回头骂道：“你还有没有人性啊，人家”
还没等他说完，从旁边的房间突然窜出一条黑影，一下缠在大脑袋的头上，可能是它发现大脑袋并不是肉人，便在大脑袋上弹了一下，向我扑来。
由于事发突然，我本能的一退，幸好手指一直在扳机上，一个点射，三发子弹射了出去。
可能是我第一次执行军事任务，各种战术动作和战斗技能都比较水，这个点射打高了，借着灯光看去，只给走廊顶部打出一股白烟。
那个东西在空中一扭，伸出面条一样触须勾住了我的胳膊，我暗叫不好。
刷的一声，艾斯丽从侧面闪到了我的前方，那怪物顿了一下，‘吧唧’一声，掉在地上。
我用灯一照，只见是个破腹者，它的脑子被劈为两半，触须还在扭动，我用脚狠狠将它踩烂。
“小黄雀”我刚想跟艾斯丽道谢，却见她用手比划一下，那是隐蔽的意思，前面的大脑袋似乎也感觉不对，躲在侧面的房间，我急忙也学着他俩躲了起来。
“啪啪啪！”一阵枪响，我看到几道红线从我藏身的门口飞了过去，那是前面的走廊有人开枪射击。
是谁？难道是小胡？还是岛上的军人？
“哒哒哒！”不同型号的枪射出子弹，划过一道道细线，大脑袋在通讯器里喊：“对面交替射击，开始冲锋了，注意！”
枪声大作，若不是我头盔隔音，怕早被震得吐了，密集的弹幕像是红色的小流星，不断从我藏身的房间穿过去。
我仗着胆子探头，打算开枪，脑袋却“叮”的一声轻响，吓得我赶紧缩回去。
非是我太怂，毕竟是第一次真刀真枪的打仗，跟那些戴着仿真头盔的模拟战斗可差远了，和虚拟世界纵马砍杀爬行者不同，这可是真死啊。
“啪！啪！啪！”几声枪响，我听得出这是王家豪那小子的改装手枪，这种枪威力奇大，此刻正在艾斯丽的手上，这位姑娘是国防科技大学的高材生，身世成谜，出手不凡，幸亏是有她在了。
一会儿，枪声消失，大脑袋喊：“不高兴，你还活着吗？”
“怂着呢。”我浑身全是汗，尽管电力宝贵，我还是打开了头盔的排风功能。
大脑袋说：“出来吧，没事了！都让我和黄毛解决了。”
我惭愧的回到走廊，艾斯丽正和大脑袋在前面，看着地面上的什么东西，于是我也过去。
地面上出现几个奇怪的东西。
这是几个破腹者缠绕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类似人的样子，其中一个破腹者担任脑袋，有几个缠绕成上半身，有两只破腹者用自己全部的触须缠绕成了还算粗壮的‘腿’。另有几个用全部的触须缠绕成三四条胳膊。
这个破腹者缠绕而成，类似人的玩意，就好像是我老家用柳条编织成的假人，穿上衣服，用来吓唬偷苞米的鸟。
它们身上的触须神经形成了密密麻麻的纹路，让人看上去不寒而栗。
“破腹者居然能组合，牛逼了。”我看面前的怪物“手”上还缠着步枪，就用脚踢了一下，没想到那些神经虽然死了，缠得还挺结实。
“神经集成。”艾斯丽用头盔上的摄像头拍照，然后割下标本，放进小罐子里，大脑袋也立刻有样学样，拍照，装标本。
“什么叫神经集合？”我问艾斯丽。
大脑袋说：“我给你讲吧，这个破腹者，就是脑子怪，就是个连着人体神经形成的怪物，成熟了，就跟苹果一样，发现没啥吃的，便从肚子里钻出来。可是一两个破腹者没啥了不起，咱用刀都能干死，这帮玩意害怕了，就几个缠在一起，用各自的神经连接，然后形成一个主神经。”
我没听明白：“你的意思是，它们连接之后，是一个破腹者还是几个破腹者。”
大脑袋一摊手：“那我哪知道啊？”他问艾斯丽：“你知道？”
艾斯丽摇摇头：“我也是刚刚发现这个现象，包括破腹者都是第一次看见，开始我以为它们只是单纯的细菌变异体，有着低端生物本能的反应，可是从刚才的战斗来看，我错了。”
“此话怎讲？”我看着艾斯丽。
艾斯丽指着面前的破腹者：“它们有智慧，跟我们一样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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