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宋振的声音中顿时涌现出了些许焦急。
“学校厕所。”
钱依依才说完这一句话,对面的宋振就立刻把电话挂了。
钱依依看着还亮着的手机屏幕发起了呆,心中有些感叹,没想到这个大名鼎鼎的宋振居然能对言若安这么着急。
她看着言若安干燥的唇瓣,从书包里拧开一瓶水递给言若安,“言若安,喝一点水?”
言若安不接过她的水,但是也不说话。
钱依依无法,只能把水放回了书包里,心里也挺能理解言若安的,毕竟被这么针对的话她也许会伤心的大哭吧,可是言若安也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就是没有看到她哭。
钱依依拍了拍言若安的肩膀,“言若安,没事了,我们先出去吧,这里怪脏的。”
言若安不说话,就是盯着地板看。
钱依依不耐烦了,她和一个聋哑人说话聋哑人都应该看她一眼吧,可这个言若安真的是听到也装作没听到对吧?
她搂住言若安,也不嫌言若安浑身都湿,不管不顾的把言若安推出了厕所。
她是受不了在厕所里自己一个人说来说去。
她陪言若安在厕所前的走廊前等宋振,走廊上有一道窗,一阵又一阵的风从窗外头灌了进来。
钱依依好心的题言若安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回头记得把衣服还我哈。”
言若安拂开她的手,身上的外套也顺势滑落了下去。
钱依依咬了咬牙,“你……”刚想说她不识好歹,可是看到她的表情时,就住嘴了,心想自己大人大量。
没等一会儿,宋振就到了。
宋振看都没看钱依依一眼,看了言若安浑身都是水,她周身的低气压瞬间像外困扩散开来。
他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把钱依依的外套直接往地上一扔,迅速的裹住言若安,“若安,对不起,我来晚了。”
言若安咬了咬唇瓣,像是终于找到了一点儿慰藉,直接扑入了宋振的怀里。
宋振拍了拍言若安的背,将她拦腰抱起,绝尘而去。
钱依依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外套被人又扔又踩,心里恨的牙痒痒,她帮人有错吗?她做错了什么?
看着宋振的背影,她心里“豁”了一句,果然,霸道总裁就是和平常人不同哈,走路起来都生风的。
……
言若安回到家以后,就进浴室洗了一个澡。
宋夫人看言若安这么狼狈的回来,心里气极了,又拽着自己的儿子大骂特骂了一顿。
宋振现在没有心情听宋夫人骂什么,“妈,你现在骂我也没有,我去看看若安。”
他过去的时候,言若安正好从浴室里出来,手里拿着一块毛巾擦着头发,看到宋振来,她笑了笑。
“若安,给我看看,有没有事。”宋振板住言若安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了一下言若安,确定言若安身上没受伤他才松了一口气。
他温声的问言若安,“若安,是谁欺负你啊,告诉我。”
居然敢动他宋振的女人,活的不耐烦了吗?那她就让她尝尝什么才叫苦。
言若安低着头,手上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似乎不太愿意提起这件事情,抿了抿惨白的唇,开口时唇瓣黏在了一块,说了好半天才发出声音,“宋振,我想睡觉。”
宋振知道她现在不想说这个问题,就摸了摸她的头,将她亲自送进房间,“好好睡。”
他温柔的在她的额头上映下一个吻,最终蹦出那一句万年不变的话,“凡事有我。”
“嗯,谢谢。”言若安笑得有些勉强。
“傻瓜,跟我还说什么谢谢。”宋振眼中满是宠溺,给言若安开了门看着她躺在床上以后,关了灯出去。
“若安,晚安。”
“晚安。”言若安不管头发有么有干,把整个脑袋都埋进了被子里,闷闷的说了一句。
等到宋振离开,言若安起身,去锁了房门。
宋振听到了后面锁门的声音,心里的怒火顿时爆发了。
他无法想象,没有他在的时候,言若安是怎么度过那一些奚落的,他没有想到会有人这么大胆,他都已经相当于当众说过言若安是自己要保护的人了,可是居然还有人对她下手?
他暴躁极了,他倒是想要看看,是哪一个人把她宋振的心头宝用脚践踏!
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林越。
林越看到来电显示是宋振的时候,手抖了抖,他知道最近宋振心情不好,他尽量降低存在感了,可是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宋振打电话给他打的越来越频繁了。
每次打来,似乎都是为了言若安的事情,林越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底,才接起电话,“喂?总裁,言小姐还好吗?您有什么吩咐吗?”
他知道言若安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一点状况,就顺带关心了一下言若安。
宋振直接无视了她那一句问候,一字一顿的命令对面的林越,“林越,我现在要求你,在最短的时间内查出,是哪一个人不想活了,把那个帖子发上论坛又是谁弄到各大网站的还有,什么时候若安多出了这么多个同学?加起来都可以去游街了!”
林越一句一句的听着,就怕自己错过了哪一个问题没有解决,拿起一边的笔记本记了起来,等到宋振安静了,他连忙说好。
宋振掐断了电话,手指捏的咯吱咯吱的响,三番两次的和他宋振作对,真当他宋振是没有爪子的猫咪吗?
林越摇了摇头,他现在的都能揣摩宋振的心思了对吗?瘫软在了沙发上,看着笔记本上一条比一条难解决的问题她就头痛,以前宋振没有老婆,他就成天被宋夫人缠着,现在宋振有了媳妇以后,他成天就怕言若安出事,不是他有多喜欢言若安,而是只要言若安一出事,他准没有安宁日子过。
算了算了,谁叫他跟了宋振这么个主,他现在只能认命了,他扭了扭酸疼的脖子,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转动,深深的感觉助理难做,一个顶十。
第164章安慰
宋夫人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宋振在抽烟,看样子他已经抽了挺久的了,客厅里都是一股烟味,烟灰缸里也都堆满了烟头。
宋夫人皱了皱眉,手往面前扇了扇,“别抽了,你抽有什么用?还不如快点去安慰一下若安。”
宋振明白自家母亲和言若安都不喜欢烟味,就掐断了烟,打开窗户,“妈,你还没睡。”
宋夫人坐在沙发上翘起了二郎腿,“就若安现在这一种状况,我睡不着,你想到办法解决了吗?”
宋振有些头疼:“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网络暴力威力是很巨大的,就算我让公关部门把这一件事压下去,可是他们一人一个嘴巴,爆发起来收拾起来没哪里有这么简单?”
这些道理宋夫人也不是不明白,可是她真的怕拖着拖着把言若安的拖崩溃了,“我刚刚去找了一下若安,她把自己关起来了。”
宋振叹了口气,看向天花板,“让她冷静一下。”
宋夫人拍了拍他面前的桌子,“你还是快点上去安慰安慰她吧。”
宋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都明白,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要煎熬,他是最看不得言若安受委屈的人了,因为那样会显得自己格外没有用。
宋夫人看自家儿子这一副模样,也不再数落他,叫他早点睡别多想以后就上楼了。
宋振又在沙发上瘫了一会儿,才上楼。
拧了拧房间的门把,果然被从里面关了起来。
他命令下人做一杯牛奶,下人做好牛奶以后就端给了宋振,宋振敲了敲门,用一种极度温柔的语气说道,“若安,开门,喝牛奶。”
里面的言若安颤了颤,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宋振的声音有些突兀,她沉默了一下,怕宋振觉得她出事了,才应道,“我不喝。”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宋振的心顿时钝钝的疼,“若安,开门,给我进去。”
言若安翻了个身,找了一个最蹩脚的理由,“不,宋振,我不想开门。”
她知道,其实客房并没有在装修,她现在只想自己一个人呆一会儿。
“好吧。”宋振招了招手,叫下人拿了房间的钥匙,可是还没等开门,里面的言若安就起来开门了。
宋振愣了愣,挥手叫下人下去。
言若安开完门就躺回了被窝里,看着宋振端着牛奶走到自己旁边,她本来是不想开的,可是她想到自己的脾气不能发给宋振,毕竟宋振是最想保护她的人。
“若安,喝了牛奶才好睡觉。”言若安一整天都没吃什么东西,宋振就怕她饿坏了,他知道自己现在拿什么吃的言若安都没有胃口吃,就打算先拿一杯牛奶给她垫垫,怕她空腹喝牛奶不好,又叫下人拿了一份蛋糕。
言若安摇了摇头,说自己不想吃也不想喝。
宋振有点生气,“若安,你能别闹吗?他们说什么你就当没听到,有必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模样?”
言若安心里明白,其实宋振就是担心自己,宋振说的也对,别人折磨她,她心里很不愉快,可是不能让宋振也不愉快,她只好坐起来,吃了几口蛋糕,在把牛奶喝了。
宋振看她终于肯吃一点东西,心里才稍微定了一点,他摸了摸言若安还有着湿湿的头发,低着眉训斥道,“若安,你头发没干怎么就睡了。”
他转身,给言若安拿吹风筒,亲自的给言若安吹头发。
他很温柔的捻着言若安的每一捋头发,耐心的一点一点的把头发吹干。
言若安不动,任由宋振帮自己吹干头发。
“若安,你有什么心事,能跟我讲讲吗?”吹风筒的声音很大,吹出来的暖风作让宋振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了几分。
言若安原本已经平静了许多了,可是被宋振这么一说,鼻子又酸了起来,她吸了吸鼻子,想要强忍着眼泪,说,“我没事。”到头来,还没说出一个字,眼泪流已经哗啦啦的流出来了。
宋振一时之间慌了身,将手中的吹风筒一拔,随意扔在一边,就蹲着给言若安擦眼泪。
言若安的眼泪流的更加汹涌了,她突然就觉得,他可以向宋振倾吐所有的不愉快。
于是,她指了指床沿,“宋振,你坐。”
宋振听话的坐下,抽出床头柜边的纸巾,一点一点的给言若安擦眼泪,“别哭,有我。”
“呜呜呜……”言若安猛的扑入了宋振的怀里,委屈的大哭了起来。
宋振一点一点的顺着言若安的背,口中一直是那句温柔的“有我。”
“宋振,我妈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可是,只要一提起我妈妈,他们都说我妈妈是小三。”言若安对于小三这个词汇十分的敏感,因为每每提起这个字,所有人都是一脸鄙视,然后骂她的妈妈,她觉得叹妈妈好无辜,可是因为她已经去世了,所以她说不了话。
她一直一直的想要替自己妈妈辩解,母亲和遗留下来的罪名的早去并没有让言若安怨恨自己的妈妈,就算到了现在也没有,因为她知道,如果没有妈妈,自己就不存在,更不可能遇到宋振。
她不知道自己妈妈插足于别人感情的原因,她很多时候都会想,这压根就不关她妈妈的事情,这种事情,是两个人的过错,可是她的好爸爸,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了一个死人来承担,一个给他生过孩子的死人。
可是,她无法确定这件事情背后究竟是谁对谁错,所以她只能听着别人谩骂自己的妈妈,他觉得自己很没用。
她趴在宋振怀里,倾吐着她从计事起就拥有的不快。
宋振把脸靠在言若安的脑袋上,呼出来的热气带着灼热的温度,“若安,不管是谁的错,这件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你不用纠结。”
“若安,不管到了哪里,你以后记住,我宋振发誓,以后一定会保护你,不让你这么痛苦。”宋振对着言若安的双眸,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说完,重重的在言若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像是在盖一个永不淡化的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