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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年轻人完全相信了这是一场误会,对着猪刚列扑通跪倒,眼含热泪道:“是我!义父,我是熊英啊!”
“我知道了!”猪刚列对熊英的主动坦白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激动,反而有一丝丝的冷淡。
“熊英?”
禹王使劲儿想,突然一拍手道:“噢,孤想起来了,你可是我们十几年前救的小孩童吗?都长大成人了!我师弟不就是你的义父吗?”禹王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就是我,王上,我就是你们从井蛟口里夺回来的熊英啊!”熊英知道义父生他的气,转而给禹王叩头。
“起来孩子!起来说话!”禹王怜爱地双手去搀熊英。
一提起这档子事,水灵龙不由得面色发黑,头发晕,他觉得对不住那些被他残害的孩童,若不是禹王和猪刚列及时出现,恐怕这个孩子也成了他的口中餐了。
敖墨一把拉住了身体摇晃的水灵龙,着急地问道:“灵龙大哥,你怎么了?”
水灵龙摆摆手道:“墨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头晕。”
“师兄,别扶他,让他跪着。”猪刚列怒气未息。
“怎么啦,师弟?孩子大老远来的不容易啊,一进城,还遭到我们的追杀。”禹王不解地问道。
“他活该!他知道我在这里怎么不来先找我呀?瞎逞什么能!还跟我在城门口戏耍半天,真是丢人现眼!”
熊英满脸泪花,泣不成声,旁边的人看着都有些心酸。熊英跪爬了两步,抱着猪刚列的腿哭诉道:“义父容孩儿解释,昨天上午孩儿曾经去找过您,一个老爷爷开的门,可您不在家啊!孩儿下午又去,您仍然没回来。孩儿这才决定亲自去报号,也好给您一个惊喜,没想到一进校场他们就把我当成了奸细,我只好跑了。第二天我看到了通告,又误认为是他们设下的陷阱,就没敢现身。直到我看到了义父,也没敢贸然相认,才想到了投石问路的办法。”
“嗨,老猪,你就原谅侄子吧?千错万错都是栾动的错!”
“是呀,师弟,年轻人办事考虑不周有情可原。再说了,也怪师兄没把话说明白,让侄儿误会了。”禹王也在一旁求情。
“那你起来吧。”猪刚列弯腰搀起了泪流满面的熊英,掰过他的双肩,泪水也流了下来,喜极而泣道:“好好让义父看看!”
什么叫亲情?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那父子一样的深情是从猪刚列救他的时候就建立起来的。一晃数十年不见,如今突然相见,那埋藏在心底思念的情愫累加就如火山爆发般猛烈。毕竟是男人,不像女人可以毫无顾忌的释放情感而大哭嚎啕。
猪刚列就这样目不转睛地看着熊英,任泪水流过脸面湿了前胸。
栾动等不上了,他走过来拍拍熊英,关切地问:“英俊的侄儿啊,你看这事闹的!你昨天怎么不报老猪是你的义父啊?”
猪刚列瞪了瞪栾动道:“老栾,别捣乱,我还没看够我儿呢?”
熊英泪脸含笑,看看栾动道:“伯父,你们也没让我说话呀,上来就打!”
“嘿嘿,那倒是,不过你挺厉害的,就是年轻人傲气重了点儿。”栾动嘿嘿一乐自嘲道。
“师兄,这里不是讲话之所,我先带熊英回府,明天再去拜见师兄如何?”猪刚列见栾动捣乱,征询禹王的意见。
“师兄准了!这么多年不见了,是该叙叙旧。一会儿,我派姒总管给你们送去些吃的。”
“多谢师兄记挂!”
“哎?侄儿,你的马匹和兵器放在那里,今天我怎么没有看见?告诉伯父亲自给你取?”栾动觉得怪对不起熊英的,尽力想弥补一下过错。
“谢谢伯父,不用了!”熊英笑道。
“那么大的马儿侄儿藏在了哪里?两千羽林军几乎翻遍了整个都城愣是没发现。”这才是栾动关心的目的。
“侄儿昨天出城了!”熊英又笑道。
“不可能,我问了四门守城的官兵都没有见到你出城,除非你飞出城去。”
“伯父,我就是飞出去的。”
“你的马会飞?怪不得呢!”栾动更讶异了,“那你的马在城外吗?那汗血宝马可是独一无二的好马。你又是怎么进来的?是刚才的装扮进的城吗?”栾动打破了砂锅。
“老栾,你这是要审问的架势吗?”猪刚列不满意了,指责栾动道。
“嘿嘿!我就是好奇!”
“姬傲,栾动,咱们回转吧。”禹王下令道。
栾动只得作罢,悻悻地和禹王一行回转不提。
猪刚列领着熊英,水灵龙、敖墨一行四人来到了猪宅门前。
敖墨叩打门环,不大一会儿,里面传来鞋子擦地的声音,接着有人问道:“谁呀?”
“老伯开门,是我们回来了!”
“嗯,稍等!”话音未落,门吱呀呀呀打开了,水老汉出现在众人面前。
水灵龙疾步上前,指着熊英问道:“爹,你看看这是谁?”
水老汉看了一会儿,一拍脑门道:“娘呀,老糊涂了,这个少年昨天来了两次,说要找他的义父,我不认识他,就让他晚些来,结果把这茬给忘了。龙儿,他是谁呀?”
“爹,都怪……”
水灵龙还没有说完呢,猪刚列一捅他,“灵龙大哥,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走,回家。”
一行人进了院子,水灵龙安排道:
“爹,墨弟,咱们去摘些青菜,准备中午饭。一会儿王上还要派人送来些肉和酒,爹,你注意点。你们爷俩就去房里说话吧,做饭的事不用你俩管了。”水灵龙心有愧疚,想好好表现一番,所以,他想把猪刚列爷俩赶到屋里叙旧去。
猪刚列并没有领着熊英进屋,而是领着他坐到了葫芦棚下。
这时候的天气已经渐渐变凉,葫芦的叶子几天前还是碧绿的,一场西北风吹过,叶子已经有些发黄,剩下几个未成熟的小葫芦和留作水瓢或盛酒器的发黄的大葫芦在秋风中摇摆。
水老汉从儿子的言辞中猜出了一些端倪,觉得昨天的事情让他给忘了有些愧疚,所以他第一时间给猪刚列父子沏上了香茶,弯腰对猪刚列道:“贤侄,一会儿续水喊老伯一声。”
“水老伯,不用费心了,我们喝一会儿自己续。”
水老汉瞅瞅熊英退了出去。
猪刚列这才上下仔细打量熊英,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十几年不见,干儿子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还那么有出息,这让他很欣慰。
“义父,孩儿有哪里不对吗?”熊英被义父直勾勾地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开玩笑口气问道。
“哦,没有没有,是英儿长大了。英儿今年有十八岁了吧?”
“是,义父,虚度十八年了。”
“真是岁月催人老呀!一辈新人换旧人。”
猪刚列感慨,接着他想起了前天的事,就问熊英:“哦,对了,前天我路过你们那个村子,怎么就变成废墟了呢?你们现在住在哪里?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吗?”一连串的疑问萦绕在猪刚列脑海。
熊英晶莹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喃喃地道:“都是因为那次灾难,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可惜的是我连他们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
“啊?英儿,熊林大哥已经作古了吗?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猪刚列惊诧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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