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骑士一下马就径直走进了茶肆,向着徐慎行他们这一桌快步而来。
就算不去看他们的脸色,徐慎行都能知道来者不善。
“马捕头,你可让我们兄弟一顿好找啊。”其中一人森然道:“公孙弘那厮已经被判了流放三千里,证据确凿,你不要继续执迷不悟了”
“马捕头,我们兄弟也敬你是条汉子,你还是随我们一同回暨京县衙,向县令大人认个错,想来县令大人也不会介意的,莫要自误啊!”另一人也帮腔道。
“呸,俺道是来了什么江湖好汉,没料到却是你们两个鸟人!”
马奎闻言,冲着地上啐了一口:“连桌好菜都被你们两个老鼠屎给糟蹋了!”
那两来人大怒,抽出腰上挂剑就要来并那黑大汉马奎。
马奎则大喇喇地向徐慎行拱手告罪,起身随手拿起旁边一张桌子就朝那两人丢去。
虽然茶肆里的桌子都是拙劣货,但都是用重枣木打造的,分量也不轻,这黑大汉单手挥舞起来却似乎不比提着一根柴火费力多少,也让徐慎行暗赞了一声好力气。他自然是看得出对方并没有用真气,靠的纯粹是身体的力量。
谁都知道,在打造工艺差距不大,使用者的实力也相差无几的情况下,重武器的威力要远胜于轻兵器。
只是虽然真气大抵都有增强力量的功效,但那是建立在不断消耗真气基础上的一种手段,在鏖战中使用过自己本身体力的兵器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这边马奎天生神力,但那两个来人倒也不算庸手,见一张木桌迎面而来,他们两个几乎同时出剑,配合的无比默契,一下子就将那张木桌给劈落在地!
然而此时马奎已经三步并作两步,抢到茶肆外,一手抱住路边一颗碗口粗的杨树,一手揪住杨树根部,双手一力,硬生生地将那棵深深扎根在泥土中的杨树给拔了出来!
如果说刚才徐慎行还是赞赏,那现在就是惊讶了。
在不用真气的情况下,就算是将潜龙桩练到极致的他都没办法那么轻松地拔出一株杨树!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杨树,哈哈大笑。
“虽然轻了点,但当个临时哨棍倒也顺手!”
“好个黑汉子,放到水浒传里,莫不又是一个倒拔垂杨柳的鲁提辖!”徐慎行不由得赞叹道。
一旁的胡桃则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只可惜这等神力除非有相应的功法,否则在江湖上并不吃得开,反倒是两军交锋时踏阵搏杀的好材料。
那两个持剑之人则先是被马奎手上的大树给吓住了,随后他们对视一眼,想到县令的嘱托,咬了咬牙,梗着脖子道:“马奎!你莫要以为拿棵烂树就能唬住我们暨京双剑!”
“那俺便是要领教一下你们两个只会仗势欺人的鸟人高招!”一言不合马奎也不再争辩,拿着大树就朝两人走来。
那两人眼见此景,也只能硬着头皮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剑法。
“黑蛮子,吃我‘夏阁哀帝剑’!”
“马逆贼,吃我‘啸黑乌砾剑’!”
剑光纷呈,银丝掠影,虚招跌出,刃口喋舞,煞是好看。
但也只是好看而已。
马奎悍声道:“来得好!”也不喊招名,直接拿着树干横向一扫,一降十会,直接把那两人打得倒飞出去,在地上做了滚地葫芦。
徐慎行见状不由摇了摇头。这两人嘴上说的天花乱坠,招名更是唬人的紧,但手上功夫却松的很,刚刚那一下别说是他和胡桃,就算杨彤雪那个学艺不精的,估计也能闪得开。
“再来再来,俺倒是还没有教训够你们这两个县令的爪牙!”马奎将树干一拄,放声大笑,爽快至极。
吃了大亏的‘暨京双剑’却又怎么敢继续上去自取其辱?
他们捡回了自己的剑,对视了一眼,在看出对方眼中的惊恐后,又同时看到了其中的狡狯。
只见他们不再冲着马奎说话,而是一指从刚才开始就坐在桌边看戏的徐慎行和胡桃,大声道:“这两人刚才和马奎同桌吃饭,肯定是逆贼同党,杀之不冤!”
“你们两个腌臜东西,打不过俺就对无辜路人下手是何道理!”
马奎大怒,抄起树干就朝茶肆冲来。
那暨京双剑本来打的就是劫持徐慎行两人来威胁马奎的主意,他们很清楚这个姓马的汉子很重义气,否则也不会弃了钱途无量的暨京武捕头不做,一门心思想要去救自己义姐的丈夫。
既然他会和这个书生与丫头同桌吃饭,自然是意气相投的人,想来应该不会放着不管。
想的虽然不错,可惜他们找错了动手的人。
徐慎行冷哼一声,手指一弹,手上的筷子就如同飞刀般扎入了当先一人的小腹,破了他的丹田,让他大喊一声“痛煞我也!”后就昏了过去。
而胡桃也在得到徐慎行点头示意后,就化作一道黑影,在另一人猝不及防之下,直接踹断了他的脚踝,令他只能倒在地上捂着脚踝惨叫不已。
不过虽然徐慎行和胡桃都算出手狠辣,但却没有伤到那两人的性命,而徐慎行也不怕那两个小角色的报复。
马奎上前查看了一下两人的伤势后,脸上露出了喜色,向徐慎行说道:“书生好手段,俺刚才方是小看你了!”
徐慎行羞赧地一笑,自己的暗器总算是伤到人了,虽然只是在一个小角色身上开了利市,但好歹也算是见了血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