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高耸的大楼像一座地标一样屹立在云城繁华商业地段。
会议结束,陈易凛并不着急离开会议室,“查得怎么样?还是意外?”
乔阳回答,“我们买通了度假村里的人,查看了暖室当天和前一天的监控录像,没有任何可疑的人,就是您和章小姐去度假村的那天,花圃刚刚浇过水,碰巧洒在外面一些。”
陈易凛不置可否,“怎么会那么巧……”
比起人为,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意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苏晟让他觉得很不安。
“还要继续查下去吗?”乔阳问。
“不用了,如果现在查不到什么,以后也查不到了,再查下去,明曦就夹在中间为难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
‘欠’了苏家的人毕竟是章明曦,如果他因为一个差点流产的孩子大动干戈,那苏家是不是能为了苏辞找章明曦讨命了?
回家之后的陈易凛有些心神不宁,照旧拥抱章明曦,本来应该浅尝辄止的拥抱,陈易凛久久没松开手。
她感觉到他低沉的情绪,问,“怎么了?”
“明曦,以后少跟苏晟接触。”他毫无征兆的开口。
章明曦皱了皱眉,他觉得苏总是个还不错的人,接触几次就觉得这个人跟苏辞很像的同时比苏辞还要好相处,再加上心里的那抹愧疚,她实在做不到陈易凛说的那样。
她在他怀里抬起头,只能看到他的侧脸,“易凛,你怎么了?我们怎么可能减少跟苏总的来往呢?苏辞的葬礼就定在一周后,还有公司的合作,以后苏总的邀请,怎么能拒绝?”
“没事,就是担心你,担心孩子。”他的嗓音发闷的说。
章明曦突然释然,陈易凛大概是被上次的事吓到了,她回手抱着他,“易凛,上次的事情只是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我是个母亲,我当然会本能的保护自己的孩子。”
“好,我也会保护好你和孩子。”陈易凛在她颈间落下一吻,轻轻念到,“这难熬的三个月,什么时候才过去?”
“……”呸!这男人就只能正经三分钟。
她毫不犹豫的推开他,“要遵守医嘱。”
“……”这要命的医嘱,再憋下去他就能写遗嘱了。
苏辞的遗体从国外接回来的那天,章明曦背着陈易凛和苏晟一起去了机场。
苏晟已经交代好机场,接到遗体直接抬下来,不要引起乘客的恐慌。
章明曦跟随他的步伐往机场内部走去,在一个房间里见到一口厚重的黑色木棺,木棺周围用黑色绸缎拥簇了一圈,看得她心口一沉。
此时此刻,她才有种真实的快要窒息的感觉——这里面的人,是苏辞。
“能……打开吗?我想见见他……”
章明曦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她还想见苏辞最后一面,苏辞从出事到现在,她甚至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江成先一步不满,“陈太太,逝者已逝,还是不要做这种亵渎亡灵的事吧?”
知道的苏辞是章明曦的恩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人家入殓为安还得把人家的棺盖掀了。
章明曦还想解释什么,也是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太过分,没再要求。
倒是苏晟,没把章明曦赶出去,甚至没有任何情绪。
他问身边的江成,“里面都密封好了吗?”
他忙于公司的事,还要安抚两个老人,苏辞的事都是他交代江成去办的,是江成带人把苏辞从国外接回来的。
“是,按照你的意思,内棺是密封的,冰袋每隔十二个小时换一次,没有任何问题。”江成如实回答。
“那就打开吧。”
“……”什么?
江成愣在那里,他刚才没听错?总裁说的是打开?
里面的人可不是别人,是他们二少爷!
“我说打开。”他又重复了一遍,言辞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气势。
江成示意周围几个人,“慢点开,别蹭坏了内棺。”
章明曦紧盯着那缓缓启开的棺盖,木料摩挲的声音如同放在心脏上的绞肉机,一动便是血肉模糊的下场。
苏晟则冷笑的看着章明曦,他就是想知道,这个女人敢不敢见他弟弟,会不会在他弟弟面前痛哭流涕,午夜梦回的时候还能不能安然入梦。
棺木在几个男人的齐心合力下终于打开了一条缝,缝隙越来越大,一股森森寒气从里面钻出,渗入章明曦的皮肤,无孔不入。
心里一股强烈的力量驱使她走到棺木旁边,没有尸体腐败的味道,只有空气中浮动的淡淡的沉木香。
她看着密封的内棺中男人苍白如洗的脸,上面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痕,不知道是被谷海的人伤的,还是车祸留下的。
苏辞神色安详,如果不是这张脸过于惨白,任谁都不会以为这个男人已经离开,只当他睡着了。
她怆然泪下,无声的水痕从脸庞划过直接滴落在透明的内棺上,她轻轻的说,“苏辞,你说过你很快就会好的,你不能这么骗我……”
苏晟淡淡的提醒,“陈太太,棺木里面都是冰袋,小心寒气。”
“叫我明曦吧,苏辞就是这么叫我的。”章明曦缀着泪痕轻轻推开她的手臂,有种伤痛在她心里缓缓晕染开,“从他出事以后,我们总共通过三次电话。”
“第一次电话,他跟我报平安,我告诉他我结婚了,丈夫是陈易凛。”
“第二次电话,他说他的伤口恢复的很快,说不定很快就能再见面了,我告诉他我怀了陈易凛的孩子。”
“第三次电话,他说他快出院了,可以回家静养,等孩子出生他还想抱抱这个孩子,我说我会让我的孩子叫他一声干爹。”
“可是我没想到再见面就是天人永隔,我也没想到他还没看到我的孩子出生就不在了,他不能这么不守信用,他从来没有没骗过我,就连……就连那天晚上他让我走,他答应我会没事,他也回来了,可是……”
终于,她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嘶哑的声音像是歇斯底里喊叫了一天的人,张了张口,没发出半点声音。
她泣不成声,内心溃不成军。
她简单而真诚的话让他有一丝犹豫。
是否苏辞的离开不能怨天尤人?
是否苏辞到死都没有怪过她?
那他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
他不坚定的目光在触及苏辞棺木的那一刻变得冷若冰霜,视线中混杂着无数冷厉的冰碴,狠狠砸在章明曦的身上。
如果不是章明曦,苏辞怎么会遍体鳞伤?又何至于去国外?到最后一场车祸命丧黄泉?
车祸不是人为,肇事者已经找到,是酒驾,苏家不能发难,可总要有人为这件事买单。
“陈太太,你现在有孕在身,不能情绪过度。”苏晟敛下所有的不甘和怒火,润物无声的安慰和关怀她。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变数,苏辞的葬礼突然提前,葬礼那天,章明曦的好朋友顾惜欢回国,让她去接机。
章明曦接到电话的同时,苏晟那边正好得到消息。
“她怎么选择跟我有什么关系?她想去接她的朋友,我还能拦着吗?”苏晟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漠然望向窗外,这几日灰蒙蒙的天气,很适合办葬礼。
“那毕竟是二少爷的……”‘葬礼’两个字江成三缄其口,他又说,“二少爷肯定是希望她去的。”
“她的心要是不在阿辞这里,我求着她也没用。”苏晟目光极淡的向后瞥了一眼,“不过,你说的她那个朋友……我倒是该认识认识。”
“总裁是想对她下手?”
江成觉得,这个女人就算死了,章明曦不疼不痒顶多伤心一阵,就像苏辞离开一样,时间久了就过去了,除非报复章明曦本人,才能让她得一个铭记一生的教训。
“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下手?这不过是我回敬陈太太的。”他冷冷地说,“阿辞已经变成一抔黄土,可我不会对她朋友下死手。”
“那我们要不要先一步跟那位顾小姐搭上关系?”
茫茫机场,一个陌生男人想要跟一个陌生女人搭讪,可以有无数种方法。
“急什么?太刻意总是会招人怀疑,总要有几次偶然。”
陈易凛的动作他并不是不知道,对方怀疑了,并且上次在暖室的事陈易凛也找人查过,当然是不会查出结果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没有继续查下去。
他要是在章明曦身边出现太多次,免不了要打草惊蛇,倒是得不偿失。
葬礼那天天色不好,阴沉沉的天空像是要塌下来一样压得人透不过气来,雾蒙蒙的开始下起小雨,不太密集,但一会就能把身上全都打湿,冷森森的空气透过衣料钻入毛孔。
章明曦如约出现在葬礼上。
她一下车,寒风吹面她不禁抖了抖,陈易凛立马取过一件厚外套给她披上,章明曦摇了摇头,从外套下抽出身子,“不用了,一辈子只有这么一次,我不想闹笑话。”
“你要是因为他的葬礼而冻坏了身子,这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今天日子特殊,陈易凛不想说太多,认命的跟在她身后为她撑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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