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这一喊,把康聿容和柯木蓝都给喊懵了,两人不约而同的转过身,愣愣的看着对方。
康聿容的目光有点凌冽:你是不是背着我,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柯木蓝的眼神就有点懵圈了:怎么可能?我哄都还来不及呢。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可一对上清儿那对义正言辞的小眼睛,柯木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点心虚。
柯木蓝轻咳一声,故作镇静的走过去,蹲下身子,一本正经却又满腹疑惑的问:“你……是在说我?”
清儿确定以及肯定的点了下头:“嗯。”
这下,柯木蓝心里更发虚了,前后想了好几遍,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啊?加上今天也才见过两次,究竟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这小祖宗的?
一贯沉稳从容的柯木蓝有点凌乱了,开口问了个傻问题:“那,那我是谁?”
清儿小手一扬,指着柯木蓝的院门说:“我刚想起,你是住在我们隔壁的柯叔叔。前一阵子我们见过的,那次你把我娘惹生气了,气的我娘把我的手都要攥断了,你忘了?”
柯木蓝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康聿容,还有这事儿?当时你不是挺淡定的吗?
康聿容脸一热,臭小子,这么轻易的就把你娘给出卖了?
柯木蓝把视线收回,看着清儿,摇头道:“没忘。所以呢?”
清儿说:“所以,我们离得这么近,你不光今晚可以去我家吃饭,以后可以天天去我家吃饭,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哦。我很开心哟。”
“就因为这个?”柯木蓝终于回过味来了。
清儿小脑袋兴奋不止的点着。
柯木蓝:我很伤心哟。吓得!
康聿容无奈的叹了口气,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成人的思想还是太复杂了,原本一件简简单单的事儿,硬是让他们曲哩拐弯儿的脑补了九十多道弯儿。
片刻,康聿容说:“清儿,邀请人这种事,你是不是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你这样自作主张,好吗?”
清儿真是个知错能改的好孩子,立马摇头说道:“不好。”看了康聿容一两秒,不等她开口,又说:“那娘答应吗?”
康聿容偷瞄了柯木蓝一眼,他眼巴巴的,期待的眼神,让她忍不住的想笑。不过,她故意的板着脸说:“再议。”
能天天和她一起吃饭,自然是柯木蓝梦寐以求的。
本来还想着,他们刚刚结束冷战,现在提这样的要求实在不是最佳时间。可眼下小家伙给他搬来了梯子,他要不抓着梯子往上爬,那他就是天下第一大蠢蛋。
他有预感,有小家伙在,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于是,柯木蓝赶紧把话接过来说:“干嘛再议啊?多大点事儿啊?痛快点好不好?”
清儿撅着小嘴说:“就是,女人就是爱磨磨唧唧。”
康聿容有些好笑:“小屁孩,说谁呢?”
清儿直问:“那你答不答应呢?”
被儿子期望的小眼神一望,康聿容的心立马就软了:“随便吧。”
康聿容话音刚落,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默契的击了下掌,还异口同声的来了句:“Great!”
看着眼前这对乐呵不已的男人,康聿容有点傻眼,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
虽然,清儿那一嗓子差点惊破了柯木蓝的胆,好歹只是虚惊一场。不过,这样的虚惊,以后还是能少则少,最好没有。
因为,他实在是不经吓呀。
三人分手后,康聿容像往常一样,先把清儿送到学校,然后向自己的学校走去。
“早啊,聿容。”在校门口,遇见了对面而来的方老师。
康聿容笑盈盈的回了句:“早。”
方老师在有两个人距离的地方站定,那双敏锐的黑眼珠在康聿容的脸上来回的打着转儿。
康聿容被她看得心里直打鼓,摸着自己的脸,不解的问:“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方老师说:“没有。”
“那你干嘛死盯着我看?”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
康聿容更纳罕了:“哪不一样?”
“你刚刚走过来的时候,眼睛明亮,面颊红润,唇边还漾着笑意。你从头到脚,都绽放着挡不住的,喜悦的气息。跟前几天简直就是天壤之别。说说,是什么事儿让你高兴成这样?”方老师轻轻撞了下康聿容的肩膀问。
是吗?她笑了吗?
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能有什么事儿?我儿子前一阵身体不舒服,今天完全康复了,我松了口气而已。”康聿容正色庄容的说着谎话。
方老师摆着手:“Nonono!你刚才的样子美丽的就像一朵盛开的花,而这种美丽,除了你心里的男人,是任何人都给予不了的。这也说明,让你绽放美丽的这个男人,力量很大哟。”
这是在校门口,此时正是进校门的高峰点,她们周围都是向学校涌进的学生。
康聿容紧张的四下看了看,见没什么人特别的注意她们,压低了声音:“瞎说什么呢?让人听见多不好。”
被康聿容一“教训”,方老师这才觉出自己说这话,天时地利都不对,自己实在是太疏忽大意了。
方老师吐了吐舌头,轻拍着自己的脸,赔笑说道:“掌嘴掌嘴。仅此一回,绝不再犯。”
康聿容无声一笑,对方老师有时说话“没溜儿”的毛病,也真是无语极了。
俩人这么一闹,反而把刚才谈话的重点给忽略了。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康聿容结了婚,却都不知道她早已又离婚了。
所以,方老师以为能让康聿容绽放美丽的男人是康聿容的“丈夫”;而第一时间闪进康聿容脑海里的影子是——柯木蓝。
这时,何老师和胡老师也走了过来,打过招呼,四人说着笑着,走进了学校。
站在校长室门口的大鼻子校长,看康聿容过来,用生疏的汉语说着:“康老师,来我办公室一趟。”
康聿容答道:“好的。”
进了办公室,在大鼻子校长的示意下,康聿容坐在了对面的椅子里。
接着,大鼻子校长把两张纸推到了康聿容的面前:“康老师,你看看这个。”
康聿容拿起来看着,一张全国性的英语辩论大赛的邀请函,另一张是比赛的详细介绍。
在学校任职后,康聿容倒也隐隐约约听说过这个比赛。提起这比赛的时候,大都是遮遮掩掩,一带而过,任谁都不愿意多说一句。
康聿容知道,之所以都不愿意提起,那是因为这比赛,虽说算不上学校的耻辱,但也绝不是什么露脸的事儿。
发起这项比赛的是上海一所贵族学校,比赛彰显着满满的正能量,所以也得到了上海政/府、北京政/府,以及各大报社的大力支持。
比赛一年一度,已经连续举办了四年。赛场在北京和上海轮流切换,今年正好是在北京。
之所以说这不是一件露脸的事儿,是因为四年来他们学校总是屈居第二,被上海的贵族学校骑在脖子上撵着压着嘲笑着。
他们学校和上海的贵族学校可以说是旗鼓相当,甚至有些方面他们还要略胜一筹,但奇怪的是,比赛就是赢不了。
这似乎是走进了一个无法解释的怪圈。
你说,比赛赢不了就赢不了吧,别输的太惨也行。
关键是,他们每一次都让上海队怼的……说是屁滚尿流吧,就有点夸张了。
但,让人家“打”的落花流水,那是妥妥的。
所以,一到了接近比赛的日子,大鼻子校长就犯愁。
参加吧,次次都输,都有点丢不起那人了;不参加吧,气势上不光灭了自己学校的威风,就连北京政/府的威风也一并给灭了,这肯定不行啊。
因此,每年就算是把脸撕下来扔到一边不要,也得硬挺着上。这是输人不输阵。
大鼻子校长看康聿容看完了,说:“Doyouknowthemeaning?”大概意思你都知道了吧?
康聿容把通知书放到桌子上,点着头道:“是的。”
“那你就看着办吧。”
康聿容说:“好的,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尽心准备的。”
大鼻子校长看着康聿容离去的背影无力的叹了口气。老实说,他虽然相信康聿容的英语功底,也认可康聿容的教学方式,但他对她没有抱有丝毫的希望。
以前的英语老师,是他们英国XX师范大学毕业的专业老师,而且有着多年的教学经验,这样的老师都赢不了,何况是任教不到一年的康聿容。
可没办法,除了康聿容没别人了,那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回到办公室,康聿容看着桌上的邀请函有点犯难,辩论赛?
这玩意,她见都没见过,这让她怎么指导学生啊?这不是明摆着,赶鸭子上架,强人所难吗?
无独有偶。
康聿容在学校里犯了难,柯木蓝在医院里也正愁的要命呢。
今天,柯木蓝一进医院,就觉得气氛有点诡异,和他打招呼的同事们都笑成了一朵花,等他走过,一个个又都对着他的背影小声的议论纷纷。
一路上,虽然没有听到什么难听话,但柯木蓝还是别别扭扭,心里起了疙瘩。
柯木蓝觉得医院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儿,而这事儿必定和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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