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呢,却整日里只会大呼小叫,哭哭啼啼,蠢得她看到她就头疼!
德妃这事被她知道了又如何,只怕一旦让她掺和进去,这德妃有事都变没事了。
从前这样的事情可不在少数,有一次皇后被德妃宫中的宫婢怠慢了,却什么都不敢做,只会哭哭啼啼跑来找她这个太后哭诉。
她替皇后惩治了那几个不懂规矩的丫头,结果这件事被德妃知道,哭哭啼啼去皇上面前诉苦,皇后胆小,竟然转头就把她给卖了!
她帮皇后有什么用?不过是加速恶化她与皇帝的母子之情,闹到最后,只怕母子分崩离析,再也好不了了!
但凡皇后争气些,她和皇帝的关系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太后对皇后是真没什么好说的。
这人啊,最怕的不是狼一般的对手,而是猪一般的队友。
中宫皇后则完全诠释了何为猪一般的队友。
太后按了按太阳穴,头疼得很。
这一切都被秦宁之看在眼里。
她心中很是诧异,看太后的表情,摆明了对皇后不是很待见。
可太后与德妃不睦,按理说应该跟皇后一条战线才对啊?
如果太后又不喜德妃,又不待见皇后,就证明她对太子和八皇子也不会喜欢到哪里去。
那么……太后对储君之位是不是也另有看法呢?
秦宁之在心中盘算了起来。
这时候太后对他们几个道:“时候不早了,哀家这里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你们了,一会儿让冯公公送你们出宫吧!”
“是,臣(民女)告退。”几个人纷纷低头告退。
“秦家丫头留一下,哀家还有些事要问你。”太后又突然开口。
秦宁之愣了下,下意识地看向太后,太后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你不要害怕,哀家是有一样东西要送你,感谢你今日救八皇子有功,还让德妃这贱妇现了原形!”
秦宁之的心里“咯噔”一跳。
这太后还真是不避讳,居然在她面前这么“诋毁”德妃,万一皇上偏袒德妃,找了个理由把德妃给放了,那她秦宁之可就是首当其冲!
皇上正愁找不到一个开刀的呢!
太后可不见得会保她。
不过,德妃十有**都没办法再翻身就是了。
就算太后斗不过她,还有东宫太子呢,她相信太子一定是迫不及待想要除去德妃的。
想到这儿,秦宁之又镇定了一点,对太后恭敬地福了福身,道:“民女谢太后娘娘厚爱。”
太后笑了笑,对身边的宫婢耳语了一番,又朝秦宁之招招手,道:“丫头,过来,哀家还有几句话要问你。”
秦宁之低声应是,缓步朝太后走了过去。
一旁的顾景元见此情形,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他没有在原地多留,很快带着顾长宁走出了大殿。
领路的冯公公笑着道:“二公子,郡主,咱家已经给二位准备好马车了,咱们这就走吧?秦姑娘那边咱家会令派人将她送回秦府。”
“二哥,咱们要不要等一等宁之呀?”顾长宁连忙央求顾景元,“我方才才与她冰释前嫌呢!”
“冰释前嫌?”
“对啊!”顾长宁兴奋地点点头,“我先前不是与二哥你说过嘛,宁之前阵子总是对我客客气气的,一点都不像从前的她,她说是她家出了一点事,所以心情不好,方才我们已经和解啦!”
顾景元看着笑得一脸单纯无知的顾长宁,再想到秦宁之今日在宫里的所作所为,一时间心情复杂难言。
两个一样大的小姑娘,怎么心机手段天差地别?
他不知道秦宁之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中长大,才会养成那样的性子。
他竟然开始有些心疼……
顾长宁见他沉着脸没有答话,怯怯问道:“二哥,你莫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吧?”
顾景元看向她,温柔地笑了笑,“没有,既然你要等秦姑娘一起,那便一起吧!”
说完,对冯公公道:“烦请公公稍等片刻,家妹与秦四姑娘交好,想要与秦四姑娘一道儿离宫,有劳了。”
冯公公笑着应下了,心里头却不免更高看了秦宁之一分。
都说书闲郡主刁蛮任性,这秦寅的女儿何德何能能入了这位姑奶奶的法眼?
还有顾家的这位二公子,表面看着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可接触的都知道这位二公子最是讲原则的一个人,绝不会为了无谓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他居然愿意为这秦四姑娘留下来等待片刻?着实有些让人吃惊。
再说秦宁之这边,太后给了她一个紫檀木雕金花的匣子,语重心长道:“今日哀家还要谢谢你相助,否则恐怕奈何不得德妃,这是哀家送你的谢礼,你担得起。”
秦宁之双手接过,又福了福身道:“民女谢太后娘娘赏赐。”
“你会喜欢的。”太后笑眯眯的,似乎非常自信,道:“等你回去后再打开看吧,届时你便知道这东西对你有没有用了。”
秦宁之又连忙表达了谢意,心里面却如雷打鼓的。
照太后的说法,该不会是可以随意进出宫的令牌吧?
这东西于她确实有用,不过也确实是一块烫手山芋,必须得好好利用才是。
太后又与秦宁之说了几句无关紧要的话,便借口乏了让宫婢送秦宁之出去了。
秦宁之出了大殿,意外地发现顾长宁和顾景元都等在门外。
她愣了下,顾景元的眼神已经扫了过来,直直地与她的眼神交汇在了一起。
秦宁之的耳根子像突然烫了一下。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顾长宁则已经笑嘻嘻地过来挽住她的手,俏皮地问道:“宁之,太后送什么好东西给你了?”
秦宁之稳了稳心神,努力镇定下来。
她不让自己去胡思乱想,只笑着回答顾长宁的问题,“我也不知,还没打开看过,太后娘娘说必定是我很喜欢的东西。”
顾长宁的眼神落到秦宁之身后跟着的宫婢手里捧的紫檀木匣子上,玩笑道:“不管是什么东西,光这装东西的匣子就值不少钱呢,你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