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姑娘抽出了长剑,横在洛馨儿与花解语的眼前。
眼前两人,是男子打扮,不是红妆。
但行走江湖多年的她自然一眼便看出了她们的女儿身来。
可说实话,明心姑娘打从心里不想助纣为虐,为那甄璞掳掠女子。
她见这两人是男子打扮,心中略有些犹豫,吃不准她身后的甄璞公子是瞧这两人挡了自己的道不爽,还是认出了这两个女子的女儿身,要将她们掳进府去。
若是前者,她自可放她们一条生路,不戳穿她们,可若是后者,她便也只能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毕竟,她妹妹的性命,还全靠他来搭救。
为了自己的妹妹,助纣为虐,又算得了什么呢?
但明心姑娘终究存着一点善心。
她横剑在洛馨儿与花解语身前,却故意道:“你们两个,休得无礼,这是我家甄璞公子,乃当今荣国公府的公子,你们挡了我家公子的道,还不速速给我退下。若是再敢往前一步,便是死路一条。”
她这话,有言外之意。
她并不是和她家公子一般的人,不想助纣为虐,只要她们速速离去,赶在她家公子回过神来之前,她便可以放她们一马。
洛馨儿是个聪明之人。
她一下子就听出了明心姑娘的言外之意来,也不和明心姑娘多说一句,只是扯着花解语,向后退去。
门,就在她们的后边。
出得门去,便万事大吉。
林修然看着这三个女子的一举一动,哪会不知道她们打的什么鬼主意。
明心姑娘这是心善,故意要将她们放了。
可林修然却不想错过这次将两女弄进府里的绝好机会,以后再要弄,可就大费周章了。
于是,他冲明心姑娘喊道:“别让她们走,把她们给爷抓进府里去。”
明心姑娘还不死心,道:“可这两个是男的。”
林修然一脸淫笑,道:“男的?真当爷这么多年的风月场是睡过来的吗?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这两个人分明是女扮男装,这身肮脏男人衣服里边裹着的,是两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而且——”林修然一脸色态,道:“长得这么唇红齿白,惹人怜爱的,就是男子,公子我今天也要定了。”
陈国贵族里,可不乏豢养**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种风尚。
林修然的这几句话,让明心姑娘对他更加鄙夷了。
她的心中,对他只有满满的厌恶之情。
可是,厌恶又能怎么办,自己的妹妹毕竟还等着他去救,她纵使不愿助纣为虐,却也只能如此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自己的妹妹,就算坏事做尽,她也在所不惜。
于是,那原本还要放过眼前这两个女子的明心姑娘,忽然将目光一冷,阴寒下脸,变作了一副铁石心肠的贵族走狗模样。
洛馨儿见了,那心中原本燃起的一丝希望,便当头被浇了一盆冷水,熄灭了。
既无法善了,便只能拼死一搏。
洛馨儿也不废话,立刻抽出了手中长剑,向着眼前的明心姑娘刺去。
花解语也不畏缩在后,手中长剑出鞘,驰援自己的洛姐姐。
一时剑光闪烁,刀光剑影。
……
客栈中的客人,见了打斗,唯恐自己遭了祸事,避之不及,纷纷躲了开去。
明心姑娘是暗阁中一等一的高手,虽习的是暗杀之术,但本身的功夫肯定不弱,对付洛馨儿和花解语这两个小丫头,丝毫不在话下。
只见她脚步轻踏,那身白衣便忽地往前,手中长剑更是先她而至,在洛馨儿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便已经刺到了她的手腕间。
她们都是那甄璞要纳入房中的人,她自然不能伤了她们分毫,让她们有什么皮外伤。
不过,明心姑娘想要将她们毫发无损地制服,简直太容易了。
她的长剑只是一挑,便只听“嘭——”地一声,那洛馨儿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已然被她卸了下来,掉落在地。
花解语见洛馨儿有难,立刻一剑刺来,想要给洛馨儿解围。
可她这一下,便正中明心姑娘的下怀。
明心姑娘见她袭来,那手中的长剑便又是一挑,也刺向花解语的手腕处。
她的长剑猛地向左一拍,砸在花解语的手腕上,花解语只觉得自己手腕一阵发麻,手中长剑再也握持不住,和洛馨儿一样,也将长剑掉落在地。
被缴了械的两女互相对视一眼,脸色惨然。
此刻,她们心中无比渴望地呼唤着自己的相公。
但林修然,迟迟没有出现。
她们更想不到,她们的相公,那个挨千刀的林修然,其实就在她们的对面,顶着那张甄璞的面孔,看着她们受难。
明心姑娘缴了她们的械后,乘胜追击,又是一个近身,来至她们眼前,并不给她们任何一丝逃脱的机会。
“嘭——”
“嘭——”
两声沉闷的声响,来自明心姑娘干脆利落的两记手刀。
这两记手刀过后,洛馨儿和花解语,便迅速失去了意识,一左一右,倒向了一边。
明心姑娘收了长剑,将这两个倒地的女子接在了怀里。
洛馨儿和花解语,这两只小羊羔,就这般落在了林修然这只大灰狼的手里。
“嘿嘿,很好。”
林修然见两女已经落网,很是得意地走了过来。
他虽心疼她们一人挨了一记手刀,但也依然装出一副嘚瑟急色的模样。
他走到明心姑娘身边,装出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捏了一把娇俏可人的洛馨儿的小脸,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嫩,很滑。
花解语也一样,一样逃不过他的魔爪,也被他捏了一下小脸,粉嘟嘟的。
“公子没说错吧,这俩小子,果然是女子。”
林修然验完了“货”,颇为满意。
这时,客栈外刚好路过一顶轿子。
林修然正愁怎么把她这两位小娘子运回府中去呢,见得轿子,便大喝一声,将那轿子喝停。
荣国公府的威风让得这周围里里外外的人都不敢言声,只是远远地躲着,观望着。
那轿子上的人被林修然给扯了下来,那顶轿子,也被他临时征用。
林修然从明心姑娘手中接过两个美人来,一左一右地搂着,拥着她们,进了轿子中。
抬轿的轿夫们看那轿子中坐着的富贵老翁被林修然扯将下来后,不敢有一丝怨言,顿时便知晓了这公子的富贵不凡来,也不敢有一丝怠慢。
那公子放下了帘布,他们便也起身抬轿。
一个领头的问道:“公子,我们去哪?”
林修然进了轿中,将两女轻轻放好。
听了轿外的问话,他便高声答道:“东城,荣国公府别院。”
“好嘞。”
领头的轿夫答应一声,便调转了方向,往那东城的荣国公府别院去了。
而客栈中的人,见了那顶轿子走远,这才敢站出来。
有人痛骂林修然的不知廉耻、作恶多端,有人痛陈门阀世家积弊之害,有人则为那两个女子感到惋惜,还有些人不明所以的,只见是两个青衣小生,便开始传那荣国公府的甄璞公子喜欢男人。
叽叽喳喳,叽叽喳喳。
吵得震天响,却唯独没有见到有人去报官。
毕竟,谁也不愿平白无故,挨那痛死人不要命的三十大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