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来先前对洛玉堂怼自己的气焰,倒也不放在心上,可陡然一想,洛玉堂正如同外人所说的那样,他长年肺痨身子羸弱了些,可他真的要跟汪东来拼命,汪东来却毫无招架之力。
说真的,汪东来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忌惮,他真的怕了洛玉堂,生怕他跟他同归于尽。
还有,洛玉堂与他如此这般近乎,难免不会被他过了病气,想到这么一点,汪东来妄图推开洛家玉堂。
却依旧被洛玉堂控制在座椅之上不得逃离而去,汪东来强装作强硬呛他,“洛玉堂!你要怎么样!才能放开我!”
“从此以后别靠近我家娘子——”
话音刚落,洛玉堂给予汪东来狠狠一拳。
拳头砸中汪东来鼻梁,如果汪东来没有记错的话,他身为平安医馆的少东家,从小到大,就是被父亲汪丰年宠得跟什么似的,含在嘴巴里头怕化了,捧在手心里头怕融了的那种。
而此间,他汪东来没有由来得遭受洛玉堂如此一个拳头,汪东来双手捂住鼻梁,“洛…玉堂…你打我…”
“不错,就是打了你,又怎么样?”
洛玉堂眼瞳深处划过一丝冷笑,打就是打,如果惹急了老子,杀了你的,也是便宜了你!
“滚——”
近乎暴吼的声音,充斥着汪东来的耳膜。
汪东来哪里肯这么走掉,他还想跟云裳小娘子多相处一会儿的呢,就算如此,他也不肯走,哪怕死了,也绝不走!
好在洛云峰夫妇都在厨房里头忙活,等陈氏走出来的时候,看见汪东来一鼻子都是猩红的血液,唬得道,“哎哟,怎么流血了呀,孩子…”
“没事,没事儿的伯母,我刚刚只是不好意思摔了一跤,还好玉堂兄搀我一把,不然的话,我摔得更惨呢。”
汪东来作不好意思状,回头对洛玉堂挤眉弄眼。
洛玉堂终于知道,人自贱则无敌这句话的深刻涵义,简直就是事毕,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
汪东来这个家伙简直无耻到极点!
“……”
这边洛玉堂的神色依旧不好看。
“玉堂愣着干啥啊,怎么不给汪公子弄一些跌打酒来擦擦…”
虽然陈氏有点奇怪汪东来的手肘和鼻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干愣着,傻也不做不是。
“不用了,叫玉堂媳妇去捣鼓一点跌打酒给我就好,毕竟玉堂兄身子弱,人也不方便…”
说这话的时候,汪东来神色浮现一抹得意的神情。
此时此刻,洛玉堂看在眼底,真的很想把对方撕成碎片,看他竟然当着自己娘亲面前这般耀武扬威!
不明就里的陈氏,听了去,寻思着汪东来这个孩子还挺懂事的呢,挺为玉堂着想的呢。
“玉堂,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待你东来兄弟,知道吗?”
陈氏喜滋滋得便走进玉莲女儿的房间。
很快,柳云裳果真拿出一**跌打酒,看着汪东来除了手肘处的包扎着白布之外,就连鼻子也是青肿带血的,看起来很是可怖。
“相公,你赶紧帮人家擦擦吧。”
柳云裳可不傻,一看人家汪东来就是让自家相公给打的。
原来,玉堂相公吃起大酱缸般的醋,也会打人的哟!
看到此情此景,柳云裳不知道自己该是欢喜,还是该是生气的呢。
汪东来故作极为痛楚的模样儿,“多谢云裳小娘子了…”
看这架势,柳云裳也是知道的,这汪东来点名要他亲自给他擦跌打酒呀。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柳云裳扭过头去,说了一句令汪东来极为痛彻心扉的话语,“相公,还是你帮东来兄弟擦拭,男女之间有大防,我还是应当避嫌才是。”
嗯!果然是我洛玉堂的好娘子啊!哈哈……
洛玉堂心中浮现一抹窃喜的感觉,只要娘子站在自己这边,那么洛玉堂可以无视那些追随娘子的追求者。
以后不管娘子她拥有多少个追求者,只要娘子的心在自己身上,那就成!
“东来兄哪里疼?这里疼…是吧…”
拿起跌打酒,洛玉堂沾染手指头上一点,然后对着汪东来疼痛的那个部位,然后狠狠按压下去——
“啊!”
疼得汪东来叫得那个叫七荤八素的。
洛玉堂!你杀死我得了!
汪东来抛给对方一个绝望的目光,早知道,他就不说什么让云裳小娘子来帮他这样的话,早知道这样痛苦,他也就收回自己的那颗色心。
“好了吗?”
洛玉堂将跌打酒放在桌子上。
“好了…好了…”
这一次,汪东来怎么敢说还没有好,除非他还想要洛玉堂那样子糟践他一回?
鼻这个部位神经线极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比十指连心还要痛彻心扉的呢。
汪东来真的不敢……
既然如此,汪东来这就想要告辞。
看起来,这小子是要打退堂鼓的节奏。
这,很好。
洛玉堂心中越发得意,他骄傲得是自己的娘子站在自己这边。
“天色不早,我也该告辞的。”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汪东来算是怕了洛玉堂这个人。
汪东来寻思着,以后若是谁胆敢冒犯他老洛家的娘子,一定会遭到洛玉堂几乎恐怖的打击报复啊。
平安医馆的未来还要靠他来支撑的,他汪东来可不能够就这么栽在对方的手里。
“少东家别急着走,临近晌午,用过中饭再走也不迟的呀,玉堂他爹刚刚去河边弄了一尾新鲜鲤鱼,做一盘清蒸花雕鱼,一定不比镇上酒家差的呢。”
从厨房走出来的陈氏嘴角含着浓烈的笑意说道。
“既然伯母这般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
说完,汪东来摊摊手肘,给予洛玉堂一记无可奈何的表情。
好小子……
洛玉堂眼瞳深处藏匿着一朵冷笑,旋而,他转过去,环扣住柳云裳娇嫩的小蛮腰儿,“娘子,昨晚上你帮为夫按摩一番,很是舒服,咱们现在进房继续…”
“额……”
当着汪东来这个外人在,柳云裳心中着实感觉到相公说这话时的那股子醋意。
很明显,玉堂相公是在向汪东来示威,她柳云裳永远也只能他洛玉堂的女人,外人休想染指!
汪东来若不是一直找不到心中可心之人,他也不至于耽搁这么些年。
可要知道,此间这个时代,按照汪东来的年纪,孩子都已经七八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