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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魔劫(1 / 1)

大雪,冷风。

在一个很白很白的世界里,走过来一个可爱的小姑娘,她粉嘟嘟的小脸上有两个可爱的小酒窝,大大的眼睛带着甜甜的笑意,一笑露出两颗雪白可爱的小虎牙,却是杏儿。

接着发现杏儿胖嘟嘟的小手还牵着一个人,她长长的黑发,雪白的流云裳,手里拿着一柄乌黑的宝剑。她全身都散发出一股难以形容的仙气。不知为何看不清她的脸,只看到了她的眼睛,那双眼睛他认得,是泡泡。

赵书宝直唤杏儿和泡泡的名字,但是她们俩完全没有听见,直直地从眼前跑了过去。紧接着一群黑袍子的人追了过来,她们多得哪里都是,占据了整个世界,她们都拿着剑,都带着死亡气息。走在前面的人走近了,其中一个抬起头来,却是赵夫人!赵夫人狞笑着突然朝自己拍来一掌——

砰!

赵书宝猛地醒过来。睁开眼才知道是自己头撞在石头上了。晃晃头,又发现自己呆在水中,随后又发现这水是热的。

赵书宝向四周看了看,才真正了解自己现在的处境。自己呆在一个温泉之中,温泉四周全是厚厚的大雪,分不清其下面盖住的是什么东西。

这里是哪里?赵书宝对这里没有一点印象,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好多东西。感觉自己头还有些晕,还带一些疼,不知是刚才在石头上撞的还是因为其他原因,总之还是感觉有很多东西回想不起来。泡泡呢?记得自己当时体内的毒发作了,泡泡没有理会自己,自己当时不能动弹,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但自己现在还活着,一定是泡泡救了自己。可是泡泡现在去哪里呢?她救了自己为何又把自己一个人留在此处呢?难道泡泡救了自己以后便弃自己而去了?难道她当真生自己气了?

有太多事情想知道,有太多事情搞不明白,直想得赵书宝脑袋发疼。发现自己怀中似还有一个什么东西,掏出一看原是自己在那溶洞的温泉中拾到的那个小金鼎。

赵书宝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道:“不曾想还有你陪在吾身边,谢谢你。”

游上岸,冷风吹来,赵书宝一阵发抖,身上穿着湿透的衣裳站在雪地之中怎会不冷?赵书宝抱着双肩蹲在地上,嘴唇发白,身体发僵。赵书宝跳回到温泉中。以其身上单薄的衣物又怎能抵得住这寒风大雪?况且还是湿透了的。

赵书宝想泡泡可能是出去找人帮助去了,过会儿便会回来。于是决定在温泉中等泡泡归来。

可是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亦未见到泡泡的身影。赵书宝有些莫名的害怕,夜空一片漆黑,连一颗星星都没有。泡泡难道真的不会回来了么?

也许她明天就会回来了吧。赵书宝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天亮了。可是还是未见泡泡回来。

也许是时候太早了吧,也许再过些时候泡泡就会提着一大篮子好吃的东西回来。

日头很快便从头顶照进了这个幽深的山谷之中。赵书宝看了看自己正上方的太阳,在心中道:“正午了,泡泡怎还未来?”

他突然觉得有些发晕,是在水中泡久的缘故。亦有可能是太久未吃东西。他亦知道自己到底有多久未吃过东西了。可是这个温泉之下并未像溶洞中的那温泉一样有鱼生存,他无法再像在溶洞之中那样摸鱼吃。

赵书宝决定上岸去寻些吃的东西,于是再次游上了岸。顺着泉水下流的方向——亦是这个幽深的山谷唯一可以出去的方向。在松软的雪地里走了一段,这才发现这个山谷的非常的幽长,且还在远处有转弯。赵书宝相信这山谷一定能出去,因为这泉水未在哪堵塞,说明这泉水一定流出了这个山谷,说明这个山谷不是一个与世隔绝之地。

往冻僵的双手呵了几口热气,刚才还在水中泡得通红的双手,此刻显得惨白而且还起了白皱,在水中泡太久了都是这个样子。疼,全身都被冻得生疼,向有无数冰针刺在了肉里,尤其是手,疼得赵书宝直想哭。但自己究竟在这泉中呆了多久?赵书宝他想知道,可是这白雪皑皑的山谷这中连会动的事物都找不到,又上哪找人去寻问?

冷,赵书宝感觉自己全身都要被冻僵了,似乎身上破旧的湿衣服还开始结了些冰。赵书宝本能往回走了几步,突然从自己踩在雪地上的脚印上发现了什么,只见其又转过身来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没有的脚印的地方停下为,一层一层用手扫开地上的雪。他在找脚印,泡泡走过的脚印。

记得赵虎曾经说过,当人或兽的脚踩在雪上时,便会将松软的雪踩实,就算是后来下的雪覆在了上面,只要扫开上面的雪就能找到下面的脚印。记得十四岁腊月时爹带自己去山上打猎就是这样找到一只鹿前一天踩的脚印,然后通过其脚印将其成功猎杀的。

他多希望能在雪下找到泡泡的脚印,可是将雪全部扫开还是未找到她的脚印,连潮湿的泥土上亦未找到任何脚印。赵书宝不相信,又往前扫了一大段,还是未找到任何脚印。这个地方就像从未有人来过一样。

赵书宝蹲在那里愣了许久,最后僵硬地站起来回到温泉之中,但在下水之前其把所有衣物都留在了雪地上。待雪地中的衣物结成了冰,赵书宝又从温泉之游了上来,拾起结冰的衣物使劲抖,抖掉衣物上的冰,衣物也就干了,这亦是赵虎教的。

将金鼎放入袖中,然后快步向谷口走去。

残阳西斜,天地一片红霞。分不清是天上的晚霞映红了地上的雪,还是地上雪映红了天上的云。

一队只有三辆马车的商队,在这晚霞之下缓缓行走于这雪地之上。大雪将路面全冻住了,马车很容易打滑,故行进很慢。

突然前面坐在马车前头的车夫向后一举手,三辆马车马上停了下来。这商队中间的马车装满了货物,用厚厚地油布盖着,上面落满了雪花。一前一后是两辆比较大的马车,看来是商人住宿之地。

马车一停,两辆马车上各钻出三个大汉来,加上赶货车的那个人,这个商队一其九人,且个个都配有兵器。

“老马怎么了?”有人问那个举手叫大伙停下的中年马夫。

老马道:“前面雪地之中躺有人。”

大伙相互看看,往前看去,果有一个人形的样子躺在跑中,像是一个人被大雪埋在了下面。大伙儿虽未拔出兵器,但眼中已充满了警戒之色。

老马道:“我上前去瞧瞧。”其身后的三人同时点点头。

这本是一条多年未用的旧道,很久以前便再无商人再走这条车道,但这本应无人路经的地方却突然出现一个人来,就算不是想打劫的强盗亦应该不会何好人。他们个个都是在江湖之中拼打多年的老手,强盗们什么样的把戏没见过。装死的装病的,要吃的要搭车的,反正多了去了,但他们的目的都是相同的,都是想夺这车上的货物与钱财。

老马小心地抽出腰间的长刀,慢慢靠进那个躺在路中央的人。近了扫掉一层厚厚的雪才看清是个小乞丐,他全身的衣物都破烂不堪,不是乞丐又会是什么。老马小心地唤了那人几句,但那人一动不动像是死在那里一般。老马右手握刀,左手快速而熟练地捏了个封决打向那人。可是老马想象中那个突然跳起发难的场面并未出现,倒是自己的封印轻易地打入了那个人的体内。这只不过是个常人,未修过道的常人。虽然老马知道凝空山下的学武之人对道家的封印亦毫无反抗之力,但他们个个都是身强体壮,力大无穷。眼前前这个瘦骨如柴的小子又怎可能是凝空山下来的武者。

老马收起刀,摸了摸了来人的胸口,还有一丝余温在,又探了探鼻息,还有呼吸在,看来这人还未冻死。

这可怜的小子,怎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这里方圆十里之内都未有人家,这个小子又是怎么来到这里来的?被人追杀?还是逃难?老马一时想不明白,亦就不再去想了,等这小子醒了一问便知道了。于是抱起地上冻僵的小子回到了马车之上。

车上的人都不解地看着老马,其中一个脸上有一道长疤的大汉道:“老马是否吃错药了,怎随便就把一个躺在路边的人给带上车?他一个人出现在这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头吗?”

老马笑道:“他不过是个普通的乞丐。”

那大汉反问道:“你看他像乞丐?”

老马道:“不像。”

大汉道:“不是乞丐你还把他带到这来你,不怕他是一只毒蛇半夜起来咬人?”

老马道:“你道道行亦不浅,你难道还看不出他一点修道的资质都没有?”

大汉愣了一下,随后道:“我当然看得出他一点修道的资质都没有,但是无修道的资质你怎知他不会是修佛之人?修佛可是什么资质都不需要的。”

这回轮到老马发愣了,过了片刻老马哈哈笑道:“修佛虽不需何资质,但要讲一个缘字,与佛无缘亦是修不了佛的。你看这小子与佛有么?”

大汉道:“我又不修佛我怎会知道其与佛有没有缘。”

老马道:“你不知道我们之中有人知道,老平不就是我们的修佛大师?”

大汉道:“他要是修佛大师,我还家道仙人呢!”

老马笑道:“你别不服气,老平的修为还就是那么比你高上一点点,哈哈!”

大汉更加不服道:“不就是上次比你们少杀了几强盗么,这与修为有何关系?不信下次遇到了强盗你们全交给我,看我不把们的脑袋一个一个砍下来!”

大汉旁边的一个有胡子的大汉使劲拍了一下他的衣袋骂道:“你这死大疤,你还盼着有强盗来抢我们?”

大疤嘿嘿一傻笑,摸着脑袋被拍的地方道:“我这乌鸦嘴,不小心说错话了。”

大伙看着大疤的傻样哈哈大笑。

大疤对身后的马车喊道:“我的修佛大师……”

“叫你佛叔叔有何事?”一个声突然在大疤身后响起,把他的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里。

大疤转过身对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老平不满道:“你让我把话说完再过来会死?!”

老平笑笑,道:“你说你说。”连连做了几个“请”的手式。

大疤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只好道:“以后别老卖弄你那佛门的把式,我还会空遁呢。”

老平道:“知道了大疤道长,我认错还不成?”

大疤道:“这还差不多。”随后又道,“老平你给看看这个小子与你有缘么?”

老平看了看放在马车上的小乞丐道:“与佛有缘与否我可说不上来,但其未修过佛我倒是看得出来。”

大疤笑道:“我大疤问你这小子与你有无佛缘,你却跟我瞎扯到佛那去了,你老平何时这般狂妄把自己当佛来了?”

众人哈哈大笑。

老平顿觉尴尬,意念一动凭空消失在原地,却几在同时出在了最后的那辆车之上。看其佛家造旨已颇有成就,在能力所及之内已做到意念所及形体所至境界。

大疤拾起缰绳,代替老马驱车前行,身后的两辆马车亦随之跟上。老马以自身灵力助那乞丐驱寒,想及自己二十年前亦是这般冻僵在雪地之上被秦家商人所救,今日又见这少年如当年自己一般,大生亲切之感。

不久赵书宝体内寒气尽数驱出,便悠悠醒来。却见自己身处几个大汉之间,不经大感不安,但隐约想到可能是他们救了自己,心中不安稍减了几分。

“小兄弟你不打紧吧?”问话之人却是一个中年男子,其长发披肩,扎一道士发髻,上横插一青铜发簪。其眉目之中皆是道家仙气,看是修道之人。

赵书宝正欲开口,却觉口舌发干,一时却未说话出声来。

那道长笑道:“不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

赵书宝喝了几口热水,顿觉嗓子好受了些。那人见又递来食物,赵书宝见其不问自己亦不答,加之实是太饿,故有吃便吃无暇顾及其他。

相处了半日,赵书宝才得知救自己的是一队为秦家运送货物的商人。赵书宝不知秦家为何物,只道是一个江湖之中很有钱的财主,并不知晓秦家的厉害之处。那个为自己驱寒的道长名为老马,赵书宝叫其老马叔,倒大合老马的口味。其中还有一个脸上有一条长长刀疤的大胡子,名为大疤。其脸上的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下颚,委实怕人,加之其性情生冷,赵书宝不敢与他讲话。其他人都与赵书宝无话题可讲,赵书宝寻不见泡泡心下已是说不出的难受,无人与他说话便缩在马车之中闷闷不语。

老马问其姓名,赵书宝早已想好便道自己复姓轩辕单名一个宝字。其实赵书宝亦不算说谎,幼时他娘唤他为“小宝”并不知自己姓氏,在赵虎寻得他母子二人后他才随父姓赵。他本以自己便是姓赵了。但其母在临死之前却又告之她姓轩辕,故其原名为轩辕小宝。赵书宝是爹取的名字,轩辕小宝是娘取的名字亦是自己幼时原名,此刻怕有人得知自己真实姓名告知家中老贱人那便大大的不妙了。他料想轩辕小宝这个名字应该无人知道,因为赵虎都不知道他还有这么一个名字,外人应该更加不知晓。

如此在雪地中赶了半月路程,轩辕小宝在其间为他们做做杂务跑跑腿倒也勤快得很,深得大家喜欢。轩辕小宝身无分文,只有一个从溶洞之中带出来的金鼎,但总觉它与自己共度生死别有另一翻情义在,不舍得将其给老马叔等人。只得将赵虎给的一块挂在胸前的玉佩给老马叔。老马大疤之辈皆是识货之人,一眼便知那金鼎只不过是块金子,而那玉佩却是个值钱的玩意,但却不知轩辕小宝为何要舍贵留贱,只当是轩辕小宝入世不深错以为金比玉贵。他们本洒脱之人救人之时便未想过要何回报,见轩辕小宝小小年纪便如此明白事理,更是不会要他玉佩了。

这日天晴,日头正好,大伙纷纷坐在车外晒太阳,以驱身上的霉气。这半月几乎天天都有一场雪,天亦阴得紧,难得今日是个大晴天,大伙在日头下晒着不免心情大好兴致极高,不一会儿便天南地北地说开了。

“咦?老马叔,那山是何处,怎能那般,那般……”轩辕小宝看着前方,想了半天却想不出个合适的词来。

老马看着轩辕小宝,有趣道:“那般却又是如何?”

轩辕小宝想了想道:“那般高。”

老马哈哈笑道:“那是仙山自然是高了。”

轩辕小宝又道:“那倒亦说不准,万一那雾气所掩之处是平地亦说不定。”

老马笑得更欢,让人又觉得亲切了几分。老马道:“谁人告诉你仙云山半山腰是平地来着?这话在我们面前说说不打紧,在别的地方可千万说不得,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轩辕小宝吓了一跳,一时不敢再说话,但随后又忍不住小心问道:“那仙云山住着是什么人,却是那般凶悍?”

老马呵呵笑道:“这倒不是,那山上住的可都是修道高人,是无数修道之人梦想之地,其高耸入霄集天地灵气于处,你却说其只有那雾脚那般高,辱了人家心中仙境人家自然是要与你为难了。”

轩辕小宝牢牢记住了这句话,随后又看着远处那被云雾围绕只露出一点山脚的仙云山出神,不禁幻想联翩。但想及自己毫无修道资质心中又不免失落,但想及泡泡心中又不免担心,要是让有泡泡教授吾道法,或许自己会有些成就。轩辕小宝有些不服资质一说,总觉得自己未曾试过心中总有些不甘,自己不笨又未得什么绝症顽疾,为何却人人都说自己无修道资质无法修道?不学他一学岂能心甘?但别人一定会以自己无修道资质为由不教自己修道,只有泡泡才会真心实意地教授自己,如此想来便是更加想泡泡,愈想她便愈为其担心,又担心泡泡是弃自己而去不再理会自己,当真是越想越乱,只独自坐在马车上苦恼。

老马问道:“我们到仙云山集市中易了货物便回去,你可有何打算?”

轩辕小宝沉默不语,却是被老马给问住。

老马道:“你要无处可去可跟着老马叔走难闯北,只是不知你受不受得了这途中的清苦。”

轩辕小宝知道老马在想为自己着想,但若要一生都在这运货物的马车上度过,轩辕小宝不相信自己忍受得了。当下想起泡泡,于是打定主意先去那仙云山瞧瞧,泡泡乃修道之人或许会来这仙云山。加之泡泡满脸暗灰圆疤,相信不会太难相认。轩辕小宝曾向老马打听过盘龙镇在何处,可是老马等并未听过盘龙镇这个地方,轩辕小宝自身更是不知身处何处,看来回去暂时是无法办到的了,况就算回去了,自己杀了肖玉莲那个小贱人老贱人不借机为难才是怪事。想及至此,于是对老马道:“多谢老马叔关心,各位叔叔伯伯对小宝救命之恩小宝永生不忘,来日一定报答。只是吾尚有一人放之不下,想再去寻她一寻。况吾被仇人追杀,怕给大伙带来麻烦,吾不想累了各位叔叔伯伯。”

车上四人听得轩辕小宝这般言语,虽为其诚心所动,但想自己都只不是浅修之人,能平平安安将货物运到目的地便是最大心愿,可不想为了一个毫不相干之人惹来不便,于是对轩辕小宝的决定亦未有何反对之意。

第……章不分青红皂白

时至傍晚,暖日西沉。

离仙云山还有半日路程,但今日怕还是要在车中过夜。轩辕小宝看着路旁被大雪压弯树木,想着自己今后何去何从,不经一片迷茫。吃过东西帮忙收拾完再无事可做,轩辕小宝便进车里去了。

过人个把时辰,马车突然安静了下来,却是停在了路边。轩辕小宝正待问老马出了何事故,却见老马压低声道:“呆在车中万不能作声。”

轩辕小宝见其那紧张的神情,虽不明发生了何事但还是点点头。老马拍拍他的小肩,然后提剑快速出去。

此时时辰尚早,可见两个老者在雪道之上以雪球相互嬉戏。这亦正是老马等停车的缘由。大伙见过在雪地上嬉戏的小孩,却从未见过有老者在雪地之中嬉戏,此情景当真可疑之极。

商队九人无不盯着雪地上的两老者,有人似已猜出此二人的来历,已将手放在了剑柄之上。

两老者似未看见身后车队一般,依旧似顽童一般嬉哈打闹。突地一个老者为躲雪球而向马车这边跑来,边跑还向后以雪球还击,口中哈哈大笑,显是畅快之极。但马车之上的九人却无其那般兴致,反是绷紧了神经,像是将临大战一般。

待奔到离车十丈之处,两老者却意外地停了下来。两老者均是不高,一须发雪白,一须发花白,均是道士装扮,显是修道之人。但两人穿着随意,须发凌乱,却又不似正常之人。两老者皱纹满面,却无丝毫沧桑之意,反是挂满笑意,像是从未伤心难过一般。双目精光四射却又带着许多顽劣,直叫人不知该如何理解此老者。

看了片刻,雪白胡子道:“师兄,你说这几个娃娃站着动也不动有趣不有趣?”

花白胡子道:“有趣有趣,若我让小娃娃动上一动,那定将更加有趣!”嬉笑间,右掌灵力一凝,便从地上吸上一个雪球来。亦不见其有何动作,只听其笑喊了声“去”,那雪球便脱手向站在车旁的大疤飞射过去。

那雪球来势并不太急,大疤早早便侧了一步让开道来,岂料球到了近处却诡异的转了个弯恰好砸中大疤脑门,大疤不备被砸了个四脚朝天。

雪白胡子见状拍手开心道:“妙极!妙极!”

花白胡子亦跳了几跳,拍手道:“好玩!好玩!”

大疤站起身来,唰的一声抽出、腰间宝剑就要冲上前去,却被老马一手拉住。同时抽出兵器的还有其他八人。

大疤脸上刀疤扭曲,大怒道:“这两老不死的欺人太甚!”

老马沉声道:“沉住气,莫自乱了阵脚。”

雪白胡子又造出两个雪球,正待抛投。老马上前一步道:“两位老神仙不知有何贵干,还是在下几个晚辈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两位老神仙?”

雪白胡子缓了级手上的动作,笑道:“你这小娃娃当真乖巧。”

老马心中忍下这口气,脸上并未表现任何不满,从刚才花白胡子用雪球打大疤可以看出此两老者绝非泛泛之辈,于是仍陪笑道:“让老神仙见笑了。”

见老马这般有礼,两人倒不好意思在为难下去,雪白胡子扔了手上雪球,拍拍手道:“你这小娃娃倒是知礼得紧,叫爷爷好生欢喜。爷爷亦不为难尔等,娃娃你只需回答爷爷几个问题便可。”

老马正待说话,却听那花白胡子抢先道:“师弟你这法子不行,这些小娃娃是不会说实话的。”

雪白胡子不服道:“我看不然,这娃娃脾气乖巧得紧,自然是会说实话。”

花白胡子道:“你未看见这些个娃娃都提刀弄剑的么,想是叫我们俩解解手痒呢,怎能会说实话。”

雪白胡子道:“有爷爷我在,他们几个娃娃敢不说实话?”

花白胡子道:“在爷爷我把他们打趴下之前,娃娃是不会说实话的。”

雪白胡子急道:“爷爷说娃娃会说实话。”

花白胡子亦急道:“爷爷说娃娃不会说实话给你听。”

“爷爷说娃娃会说。”

“爷爷说娃娃不会说便不会说!”

“会说!”

“不会说!”

说着说着,两老者一人扯头发一个拉胡子,两人扭在了一处。过了一会两老者都吃痛,放开手来。只看得老马等哭笑不得,这哪有什么高人的样子?

“娃娃会对爷爷说!”

“娃娃不会对你说!”

两人说着又要争吵起来,花白胡子作出让步道:“我兄弟俩莫争,免得让娃娃们笑话。”

雪白胡子道:“那师兄你说如何是好?”

花白胡子道:“问那几个小娃娃岂不就知道了?”

“妙极!”雪白胡子拍手道,随后转身看道老马问道“爷爷问你话你可会说实话?”

老马脸上抽了抽几抽,显是在极度容忍。这两老头一直以爷爷自称,那不就是把自己九人当孙子看么?要是平日老马明知是死亦会冲上前去与其拼命,但今日尚有要事要办不便与人争斗,只得暂时忍下这口气。

老马强忍着怒气沉声道:“自当如实相告!”已省去了先前“老神仙”的敬称。

雪白胡子开心道:“娃娃真乖巧!师兄你猜错了,这娃娃会说实话。”

花白胡子一时无话可说,只得狠狠瞪了老马几眼像是在责备他不与其配合一般,随后对雪白胡子道:“那可不一定,不信你问他一问,看其是否会说实话与你听。”

雪白胡子道:“自然会。”

花白胡子道:“爷爷说不会。”

雪白胡子道:“娃娃敢不会!?”

花白胡子道:“莫争莫争,你先问了才知。”

雪白胡子看着老马等,却又感到一阵莫名地有趣,脸上又挂上顽皮的笑容,问老马道:“你们这车中所装何物?”

老马道:“布匹与衣物,还有些许茶叶。”

雪白胡子似哦了一声,随即双问:“小娃娃你为哪个娃娃卖力?”

老马气得咬了咬牙,终于忍不住道:“望前辈对我等放尊重些。”

雪白胡子疑惑道:“爷爷哪里不尊重你了?”

老马一时气结不知该如何回答,干脆不说话。

雪白胡子又说道:“娃娃你还未告诉爷爷我你为何人运送货物。”

老马胸膛挺了挺道:“自然是万宝庄的秦金山秦老爷。”

雪白胡子听后却摇头道:“不对不对。”

老马道:“有何不对?”

花白胡子插话道:“秦娃娃自称是万宝庄,可哪有万宝来着,岂是不对?”

老马不服道:“秦老爷庄内奇珍异宝无数,如何不能叫万宝?”

花白胡子皱眉侧首道:“莫非秦娃娃数过?”

雪白胡子道:“不然,爷爷猜那娃娃一宝未曾数过。若是当真有万宝之多,秦娃娃又何以数得过来?”

花白胡子道:“师弟你所言欠虑,你若有万宝你可会数它一数?”

雪白胡子道:“自然会。”

花白胡子道:“你会,人家小娃娃自然也会。”

雪白胡子道:“就算会亦一定不是其自己数完,一定是叫了其他小娃娃帮忙。”

花白胡子道:“爷爷猜其一定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躲在被窝下数完的。”

雪白胡子道:“不对不对。”

花白胡子道:“有何不对?”

“爷爷猜其一定不是在被窝里数的。区区被窝岂能容下万宝?”

“爷爷又未说秦娃娃被窝一定很小。”

“我猜那娃娃的被窝亦不会很大!”

“那其一定不是在被窝里数,而是在被子上数。”

“爷爷猜不是,秦娃娃被子亦不会大到哪去。”

“那其一定是在房间里数。”

“不然。房里有门有窗,定不会在房里数。”

“秦娃娃当时一定关上了窗门。”

“不然,其房间一定未安门窗。”

“为何?”

“房内放了万宝,如若有门窗岂不要掉到房外去?那还如何数得清?”

“此话有理。可是房间无门无窗,秦娃娃又是如何进去的呢?”

“我猜其一定是从密道进去的。”

“那岂不是有宝要掉进密道之中么?那又如何数得清?”

“爷爷猜其一定是从连密道中的也数了。”

“不然,密道之中无火无烛,秦娃娃一介凡胎如何能视宝而数?”

“非也,爷爷猜其在密道中一定放有火烛。”

“不然,我猜密道之中可能未安炎烛?”

“何出此言?”

“其找出个发光的宝贝岂不是不用火烛了么?”

“发光不一定是宝贝!”

“不发光的才不是宝贝。”

……

老马见这两个老头越扯越远,于是道:“敢问两位,我们可以走了么?”

雪白胡子瞪了老马一眼,对花白胡子道:“等下去问那秦娃娃便知道其房中密道有无通到河中心。”

花白胡子笑道:“此计甚妙!”

雪白胡子道:“小娃娃,爷爷问你,你们这车中除了你说的那些事物之外还有无其他事物瞒了爷爷我俩?”

老马道:“我等到只是普通商人,除了这些个事物,不敢有何隐瞒二位。”

雪白胡子道:“当真?”

老马道:“怎敢欺瞒二位。”

花白胡子道:“爷爷我看不见得吧?”

老马等不说话,却是做好了大战的准备。*之人多数都会找个动手的理由,看来这两个老头是想用自己有所瞒他而作为动手理由了。

雪白胡子道:“娃娃你当真不肯说实话?”

老马道:“在下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雪白胡子呵呵笑道:“你这娃娃不老实。当心爷爷打你屁股!”

花白胡子道:“既然娃娃不肯说,那爷爷便来问你好了。尔等车中可有一柄金枪?”

老马松了松紧握剑柄的手,道:“在下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白胡子嘿嘿笑道:“有趣有趣,娃娃你当真是不想说的了?”

老马道:“车中只有些普通商物并无两位想要的兵器。”

花白胡子道:“娃娃休得花俏,爷爷说的可是为名为灭神的魔枪。”

老马道:“在下不知两位在说什么。”

花白胡子笑道:“你这娃娃倒是大胆得紧,当心爷爷扭下的胳膊。”

雪白胡子道:“不然,我猜这娃娃更喜欢爷爷扭了他脖子。”

花白胡子道:“你又不是那娃娃你怎知他喜欢你扭他脖子而不是喜欢爷爷我扭了他胳膊。”

雪白胡子道:“爷爷我猜的。”

花白胡子道:“你猜错了。”

“你又不是那娃娃,你怎知我猜错了?”

“不信你大可问他。”

“喂,小娃娃,你喜欢爷爷扭你胳膊还是喜欢他拧你脖子?”

老马还未回答大疤已拔剑冲了出去,大喊道:“爷爷我喜欢砍你两个老不死的脑袋!”

大疤阔步急迈,呼呼三步便到了九丈之外。宝剑高举,对着那花白胡子当头便是一剑,其手中的宝剑在其灵力之下光激射出青色光芒势将这老头一分为二!那花白胡子嘿地一声笑,似并未将这来势凶猛的一剑放在心上,只见其轻抬一指横挡于剑下便将剑势化得无影无踪。

大疤一惊,忙起身后掠。刚才那一剑大疤含怒而发,虽只用上八成力道但威力却不容小视。哪知这一剑下去便如劈在一万均巨石上一般,不仅未将老头迫开一分一毫反将自己右手震得发麻。

“嘿!娃娃哪里走!?”花白胡子自然不会让大疤就这般退开,枯手向前一探便已离大疤胸口不及一寸。正在其得意之时一道凌利向其手腕攻来,“叮”的一声老马的剑准确地击中老者的手腕,花白胡子被剑一逼去势缓了一缓,大疤却在其这一缓之中躲开了其惊人一抓。

老马这一剑不在于伤老者只在于救人,故一击得手便向后退开,与大疤并肩而站。

花白胡子揉揉手腕,装作疼痛道:“好娃娃,好剑法。”

说话间又有两人赶到与老马等并肩而站,其中便有一个是老平。另五个已与那雪白胡子老者斗在了一处。

花白用枯手指一下数一下道:“一,二,三,四,嘿嘿,四个娃娃,有趣有趣!打了娃娃在拿灭神,好玩好玩。”

大疤怒骂道:“爷爷先让你玩玩我手中的剑!”

四人共历艰险无数,自是心意相通。四人同时举步出招向花白老者攻过去。

花白老者笑道:“爷爷出手,只手抵俩!”不进不退,自愿陷入剑网之中。老马等除了老平使铁棍之外,均使长剑。一时间剑光四起,好不晃眼。

四人招势凌厉,均是狠招,毫不留有还手之地。岂知花白老者左并指捏一下剑锋,右曲指弹一下剑身,却是在四人的杀招之下游刃有余清闲自在,似在与老马等玩耍一般。要害之处更是轻轻松松便防得滴水不漏。

攻了三招毫无效果,老马等不得不放弃攻击其要害以求速战速决的打法,改成能伤哪便伤哪的打法。老马身子往前一倾,剑如冷牙长蛇向老者小腿刺去。老者嘻地一声笑,腿一转,膝一沉,“叮”的一声响竟用膝弹开了老马这志在必得的一剑。老马一愣,不曾想这花白老者一身土系道行竟修到了刀枪不入之地!

便在老马一愣之际,老者抬腿便往其剑上踏去,欲将老马手中长剑制于地下。但其踩剑未触地却又突然抬起,因为老平及时扫来一棍解了老马夺剑之危。老马回过神来,脚尖发力,剑趁势往上一削,却是往老者另一条大腿内侧削去。

本以为老者一腿尚在空中,那单站于地的腿是万难躲过这一剑的,岂料老者人老腿未老,腿往下一压,又把剑往地上踏去,老马本能往抽剑,要是剑被其踩到地上,那势必失了用兵刃。哪知老者脚底竟有磁石一般将老马手中长剑牢牢吸住,让剑进退不得。老马心中在呼不妙,已做好弃剑准备。这次老者又未将长剑踏在地上,身子却向后倾去。老马一瞥,却是老平击中老者站于地上的那腿。

趁老者一乱之际,老马往地拍出一掌,身子向上一仰,手中手剑唰的一声便攻出三剑。老者身处半空无所凭借,腹部顿时便吃了老马一剑,其余两剑被其用手指化去。

老平等三人亦同时趁机发难,老者双手难敌三剑一棍,身上顿时又中了数剑。

在空中被逼退一丈有余,老者顿感颜面大失,只听其大喝一声,横扫一掌。这一掌毫无花俏,但其掌风呼啸却在其身前形成一道风墙,传出一串“叮叮”之声与飞溅的火星,竟将老马等的攻势尽数化去。

一提灵力,挡住那带着浓重泥土气息的掌风,身子却不由得向往后震退,待落地才发觉自己四人已震出两丈开外,且落地还退了数步才稳住去势!

双方实力便在这一掌之中见了分晓!

老马等四人往中间靠了靠,挨着了同伴才觉得踏实了些,不曾想就在快到仙云山交货之时却还碰到了这样辣手的敌手,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老马心中直后怕,自己在车中藏有灭神魔枪之事除了秦金山秦老爷与自己外,老马连其他伙伴都未曾告诉,这两老者又是如何得知的?老马百思不得其解。想及此二人的过人之处,老马经不住一阵阵发寒。

花白胡子看了看胸前被剑割得七零八落的衣裳,不愁反笑,道:“你这四个娃娃好生淘气,竟坏了爷爷衣裳,该如何赔偿爷爷?”

四人不答,亦不知如何回答,但心却是又寒了几分。凶神恶煞的匪贼亦见过不少,但都未能有眼前这个笑嘻嘻的老者更令人胆寒,害怕。这样了高手给人一种无法超越的渺小感,这足以令一个斗志全失。试想一个你永远无法战胜的高手与你对决,你的结果只有必死无疑,又叫人如何提得起斗志来?但求饶是行不通的,且不说这有损骨气与尊严,依现在看来自己就算求饶这两老者亦不可会放过自己等人。横竖都是死,与其骨头发软像丧家之犬一般地死去,为何不像个男人死得轰轰烈烈,豪气万丈呢?

老马看了看其他三人,想来大伙想得都是一样的。那便放手一搏,让个两个老不死得家伙看看我们的实力吧!四人用眼神交流了下,同时下了个必死决心。

老平道:“你们先上前困他一困,让其先瞧瞧我老平的厉害!”三个一会意,同时举剑而出,从三个不同的方位攻向老者。一时间雪花飞扬,厉风再起。

老平双手合十而立,闭目聚神。佛法用得全是一个念力,精力越是集中使出的佛法威力便会越大。老平此刻便是在集中念力,望能以此攻出老者一丝破绽来,那样其他人便有取胜之机。但是如未成功,那下场只有一个,便那些都不是老平现下关心的,其关心的是如何助自己的伙伴度过眼前这一劫。

老平虽未睁眼,但其对老者的方位行踪却是了如指掌,这是修佛者特有绝技,以念力视物,以神识感知周身的一切事物。老平神识越来越集中,其身体已发出淡淡金光,便似一尊金佛现世。合十双手缓缓分开,在空中对着在打斗中的老者缓缓成抓势。似其有一双巨手能将那花白老者抓在双手之间一般。老平“咄”的一声暴喝,双目猛地睁开,射出两道刺目金光,双手互抓在一起,将什么事物狠狠地抓在的手中。

花白老者正与老平等人斗得正开心,却突然感到凭空出现一双巨手将自己猛困在了双掌之间。老者立刻是四个娃娃中的那个修佛的小秃驴在搞鬼,是其用佛家真法以念力将自己给困住了。花白老者提力挣了挣却是挣不开。

便在此时,大疤酝酿已久的一招终于落下,只见其高高出现在老者头顶之上,手中铁剑亦不知何时换成了一把青木长剑。在其木系灵力之下竟冒出丈高的青光,显得锋利之极。“天地无极,极极如律令,无敌木神听吾号令——开!!”随着大疤法决完成,四周树木的灵气狂涌至其剑中,其手中木剑青光再次暴涨了一丈。其招式只名为“开”显是为了出招方便,以便能快速出招以快求胜。

“天地无极,极极如律令,无敌水神听吾号令,破浪——破!!”

“天地无极,极极如律令,无敌金神听吾号令,屠龙——斩!!”

与此同时老马等二人的绝招均尽数使了出来,同时准确的击中了老者。老者顿时被青、白、金三道汹涌的光芒所吞噬,毫无还手之力。

轰!!

三道不同的灵力碰撞一处发生强烈的的爆炸,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地上雪顿时被气化了一大片,远处尚未能汽化的,均被往外吹飞,一些近处的树木亦被连根吹起,有的已在激射的光芒之中化为无形。

巨响与强光使得马匹受惊,开始不听指挥地拉着马车往后狂奔,显是吓得不轻。轩辕小宝早已被刚才巨响震得七荤八素,此刻马匹狂奔,想出去拉住,但又害怕惹祸上身欲快些离开这而后快。于是听之任之,任这疯马狂奔而行。

一时间水汽与漫天的雪花将整个战场侵占。

老马与大疤等三人退出来,来到老平身旁。老平仍保持着刚才合掌而抓的手势,但双眉紧皱,已无刚才如佛降世的风采。三个心中顿时涌出一丝不安,还未来得及细想有何不对,却见老平双耳中猛射出两道血柱,身子僵了僵便开始倒下。“老平!!”大疤忙把老平扶住,吃惊之情难以言表。老平双目无神,显是大脑已被重创,手无力地抬了抬,老马赶紧握住他的手,但就在老马握住时,老平那手却永远的沉了下去。这便是老平担心的结果——精神反噬。自己以神识来攻击别人的神识,要么生创别人的神识,要么被别人重创自己的神识。与这样的高手相拼,老平早知便会是这种结果,无论自己如何努力其一定有法子从自己的念力之下挣脱,而其只要一挣脱自己的神识束缚就一定免不了被重创的下场。

这些没有人比老平更清楚,但其还是这般做了,为得只是给同伴创造一点出招的时间。老马他们未浪费老平又性命换来的机会,全都使出了平生绝学,显然他们成功了,将全力一击全施在了那个花白老者身上,其就算不死亦不会好到哪去。

“哎呀,你们这几个淘气的小娃娃,胆敢对爷爷如此的大不敬。爷爷生气了,决定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几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水汽中却传了了花白老者那令人恐惧的声音。

老马三人顿时惊愕当场。难道自己全力一击竟毫无效果?

花白老者突然出现在老马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道:“嘿嘿,你这娃娃手多,爷爷给你拧掉试试!”接着咔的一声响,老马的手臂竟被其从中拧下一截来,血肉模糊!

老马惨叫一声,刚才一招已使尽全身灵力,此刻巨剧痛之下再亦忍不住晕死了过去。大疤怒吼一声,挥剑往老者喉咙刺去。花白老者毫不费力地用手指夹住那毫无杀气的木剑,顺了顺被弄得杂乱不堪的花白长发,道:“你这娃娃喜欢刺爷爷喉咙可是?那便让爷爷看看刺喉咙有多好玩。”说罢手上一使劲,大疤手中木剑便由剑柄没入了自己的咽喉,然后不甘地向后倒下,木剑却不插在其咽喉之上,竖立不倒。

“嘻!有趣有趣!”花白老者竟似小孩一般拍起手来。剩下一人再无斗志,拔腿便往后跑。花白老者身形一晃,使上土系灵力,轻松便挡住其去路。“娃娃莫走,爷爷已好久未见过拧掉脖子的娃娃是何样子了,娃娃你若走了,爷爷今日岂不是看不成了吗?”说完双手已抱住了那人的脸,惊恐而苍白的脸。花白老者对其无邪一笑,手一转,那人的头颅便从脖子是生生拧了下来。没有头颅的身子缓缓倒下,带着深深的恐惧。

“咦?怎愁眉苦脸的?不好看,不好玩。”花白老者把拧下的头颅举到面前仔细看了看,不满道。

“师兄先莫玩,那三辆马车跑掉啦!”雪白胡子拿着一只断腿走了过来对其师兄说道。见其手中拿着一个头颅,其又道:“师兄你怎还拧脖子?拧脖子你不是早说已玩腻了?拧脖子没能有拧大腿那般响,况拧的脖子的娃娃都不会叫唤,拧了大腿的娃娃才会大叫?”

花白胡子大感有趣,对雪白胡子道:“此话当真?拿个娃娃给爷爷拧拧试试?”

雪白胡子吃惊道:“呀,刚才一时拧得开心,不小心全给拧光光了。”

花白胡子大感失望,不满道:“师弟你当真不够义气,只顾自己一人拧着玩亦不给师兄我留上一个。”

雪白胡子道:“以后再玩亦不迟,只是现在去找那灭神玩才是正事。”

花白胡子一拍脑门道:“对对对,灭神魔枪爷爷听说过亦亲眼见过就是未曾亲手玩过,一定有趣得紧。”

雪白胡子道:“那便快些追,可别让那几匹小畜生跑得远了。”

花白胡子把手中头颅往下一扔,却是砸在了老马脑袋上,两脑袋“咔嚓”一声脆响,同时扁裂开来,两个脑袋的脑浆流了出来混在了一块,还散发出腥热的白汽。

两个举步欲走的老者,听见这么一声脆响,不由好奇地停步转过身来。

“嘿,有趣有趣!”

“嘿,好听好听!爷爷再去弄几个来听听!”

“师兄莫要再玩了,不是快去追那几匹小畜生。”雪白胡子拉住往别处走的师兄道。

花白胡子担心道:“若这娃娃搁久了,砸开后便看不着热气了。”

雪白想了想,觉得师兄所虑亦不无道理,要是砸开后不是会流动的脑浆,而是结成一块的冰块,那当真是无趣得紧了。想要砸人的脑袋容易,平时亦玩得多了,倒是灭神从未玩过,一定比拧娃娃们的脖子好玩得多,于是对花白胡子师兄道:“不急不急,爷爷还是觉得灭神要好玩得多,你追否?你不去我可先去了,谁先抢到便谁先玩。”说完大步一跨,已是在六丈之外。

花白胡子一愣,随即追了过去。他可不想玩被人玩过的东西,被人玩过的东西只没有自己第一个玩的那般有趣。“师弟等等我!”花白胡子话刚说完,人已与雪白胡子并肩,可见其速度亦不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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