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平手持盾戈,若魔王在世,所向披霓!
此时,十将铁骑冲势已衰,透敌阵后于侧方掠阵而过,准备再冲杀一轮!
“列箭矢之型!透阵!”关平一声令下,台阶上百将重步兵手持步槊,成箭头形,呼啸而来,符兵皆为力巨之人,只一轮戳击,便将对方前排的董卓军攮飞出去!
李儒与敌阵之后面色铁青,喃喃道:“这群凶悍之士是自哪里冒出来的!?”
围殿的董卓军有千余人,毫无准备之下,只一个照面便已损失过半!
关平于重围中透阵而出,再寻李儒,哪还有这厮踪迹?其见此阵难敌,早便逃之夭夭,寻救兵去了!
碧甲铁骑于敌阵左侧列阵完毕,呈扇形又冲杀过来!加之关平与重步于中心开花,不到盏茶功夫,无人统领的千余敌兵便尽皆溃散!而百将只损四人!
关平返身回至台阶,将殿内众人迎出,他身手止住众人询问,沉声道:“你等皆将外衣褪下!”
见何婉、唐妃二人面色飞胭,犹犹豫豫,关平笑叱道:“快些,莫耽搁功夫,只脱外衣,快!”
关平令几个略瘦的符兵囫囵套上几人衣服,又着众人寻董卓军武士轻甲穿上。正欲往皇城方向赶去。
“且慢!”何婉止住众人,与刘辩对视一眼,对关平道:“宫内有密道,可至皇城偏僻之所!只有历代皇嗣知晓!”
关平闻言大喜,道:“那快带路!”众人随何婉母子二人沿殿而走,极致南宫一幽静院落,内有一阔井,刘辩沉声道:“密道便于此井内!”
关平一看,那井口为圆形,不过半丈余宽,其走至井檐处,边往下张望边道:“事不宜迟,井口过窄,宜速下!”正当关平准备回身之时,一股恐怖至极的气势自境内突射而出!
关平不敢稍作犹豫,脚蹬井檐身体往侧后飞去!
一道人影自境内冲天而起!朗声道:“陛下终于来了,吾王安睿等候多时!”
关平闻言,背心直冒凉气!王安睿?剑神王越?他为何在此?关平回神看向刘辩,见其亦是面带惊诧。
刘辩见关平看过来,强提心气问道:“未想到父皇竟将密道之事告于了协弟!王安睿供奉,你是来阻吾等出宫的?”
那王越已年过知天命之龄,但观其面目也就在四十岁上下,其武功高绝,世称其单挑无敌,但其功利心过重,一心想于朝廷做官,因此成为献帝刘协的剑法导师。
后来其因曹操授令,又为曹丕教授剑术,一生几乎未曾出宫,默默无闻。
王越看了关平与符兵一脸,面露诧异,转眼便低沉道:“非阻尔等,下官只将陛下带回,其余人等死活不论!”
关平见其身罩长衫,周身吴甲,形态嚣张,大喝道:“大言不惭!看戈!”其猛然疾奔出四五步,盾遮于前,战戈推铲至王越前胸!”
王越脚步微移,轻笑道:“猛则猛矣,速如龟爬!”未见其手动,只闪过两点精光!关平大惊,盾牌竭力往头上遮去,打着滚倒转回来!待抬头,王越之剑早已回鞘,便如从未出手!
关平觉额头微凉,以手扶去,头皮已少一块,一缕鲜血自伤口内淌下!看着手中被戳破大洞的盾牌,关平面色铁青心道:‘史阿直言唯快不破,但其剑速比之其师,便如蜗牛逐鹰!’
王越见其躲过,微点其头,道:“可窥我剑刃轨迹,且能举盾阻截,亦算不错了…”只是下一剑必杀尔!”
匹夫不可夺志,关平沉声道:“要战便来!”持戈再次抢攻,身后四名‘十将’重骑紧随其后,冲杀而去!
王越纵身闪过,身形如水中游鱼,迅不可察!关平竭力观察其身躯位置,操戈向其勾杀而去!
“锵锵”两声兵器交击之声,关平腹部衣襟竟不知何时被豁开一口,关平大惊急退,挥戈乱舞护身,倒转而去!希律律几声响,四战马同一时间侧身翻倒!
关平此时已感受不到四名骑士的气息,侧身看去,那四人四马额头竟然都有指粗异形剑洞,有血流自洞内汩汩冒出!
关平大骇,王越于瞬间将自己衣服割裂的同时,竟又击出八剑,全歼四骑!此便是独步境界高手的战力!
关平此时方见到其兵刃,那王越所持之剑并非寻常宝剑,其剑刃截面呈三角形,每一面都有细长血槽一道!便如后世加长五六式**!只看外观便觉冷厉!
王越已感胜券在握,凝视关平道:“还能战否?”
“如何不能!…嗯?”关平一抖战戈,那战戈竟然自中部与戈头位置断裂而开,截为三段!王越何时将战戈戳断关平竟全然不知!以点破线,得有何等眼力与精准度!
王越见关平战力已遏,沉声道:“如此,便上路吧!”其方欲纵身而起,身边忽有一条长影袭颅而来!
王越大惊,此世上能无声无息摸至其身边,还能偷袭他的人寥寥无几!他不敢大意,将三棱剑擎于头顶!
‘砰!’地一声响,那三棱剑虽阻挡此物,那物件头部却折弯而落,正击向王越背脊,王越大惊失色,于间不容发之际自腰后抽出一柄短刺,竭力将那物件拨打而开!随后便暴退出两步!
“游龙软棍?尔乃邓展!”王越眉头紧皱,看样子对其非常忌惮!
邓展将软棍盘于右臂,看向王越道:“正是某!”
王越细眼微眯,沉声道:“你待阻吾?”
“某受先帝所托付,救少帝一次!”邓展说完,将软棍甩开,力灌其中,那棍子竟然硬直如铁!其铿锵道:“王安睿!便让某见识你的‘沥血双剑’!”
“哼!”王越暗哼,将双手双剑锵的插入剑鞘,冷声道:“今日无空!待来日去白马寺向你讨教!告辞!”王越双手一拱,拔地而起,转瞬消失不见!
“多谢大师搭救!”刘辩见王越已走,冲邓盏一拱手。
邓展侧过未受,轻声道:“少帝快上路吧,某只能护送至此,京城内危机四伏,还请多加小心!”其转身看到地上的符纸,抬首看向关平,询问道:“你师乃南华真人?”
关平一愣,旋即急问:“你认得我恩师?”
邓展点头道:“你师与吾师乃是旧识,吾亦有幸与南华真人照过面。”
关平正欲再问,邓展摆手道:“莫啰嗦了,时间不多,快些遁逃吧,告辞!”说完其疾步而走!
……
皇宫通道直通洛阳城内西北偏僻之地,关平当先自密道内露出头来,见此处虽偏僻,却有不少骑步卒往来搜寻。
关平反回洞内,言道:“外间兵卒甚多,不可冒失突进,且分三拨分走!”
众人都未言语,只是看着关平。
关平琢磨半晌,抬首道:“着穿黄袍与二黄门的符兵率二十人望东门而走!后妃打扮者领二十人望南门而走!吾带着五十人护送尔等直往西门!
……
“汉帝在此,随吾追,莫放箭,须活捉!”一校尉带千余人坠于其后而去!
“何太后在前方,随某来,格杀勿论!”一杂号将军领手下呼啸而过!
关平见此处已无敌兵,喝令道:“直往西城,破门而出,快!”
此密道出口正于皇城西北角,距西城门不过几里路程,须臾便至,却见城门上戒备森严!绝非洞开之门!关平成惊惧,旁边忽有一人窜出,正是关闯!
关闯见关平未毙于宫内,面露喜色。关平诧异道,不是令你去寻曹校尉了么,为何城门如此森严,如何得脱?”
关闯垂头丧气道:“吾去寻曹校尉,却听其门卫言,其揣宝刃去太尉府献刀之前去了!”
关平急的一拍大腿,焦急道:“怎凑的如此巧!这可如何是好?”
身旁何婉见状,行知关平身前,亦不管儿、媳在侧,捉其前襟,柔声道:“林郎,你莫管奴了,且自逃命吧,奴有一夜,便心满意足了!”
唐妃亦上前一步,潸然欲凄道:“林大哥,奴贱名唐翎…你…你…且速走!”
关平愕然看着唐妃,愣了愣,抬头看向刘辩,刘辩不过是个十岁稚童,哪只何为争风吃醋,其见关平看过来,亦重点其头道:“林卿,你且自走!吾不怕!”
关平叹然看着众人,连一老一少两太监都未露怯色,其心敢敬佩,抬头肃然看向刘辩与唐翎道:“辩儿翎儿,惧死否?”
二人轻摇银牙,异口同声道:“不怕!”
“好!”关平转身,目视城门,取出另一柄完整战戈,喝道:“关闯!随吾破门!”
“诺!”巨塔般的关闯轰然应喏,当先持重剑飞奔而去!
城门上的守卫见有人狂奔而来,大惊道:“尔等莫…”见其根本充耳不闻,其急道,弓箭手,放……呃啊!”
其身后一道修长身影,一件将此城门守将首级削下,其疾如电!
“陛下,吾与此处守护,速遁!”那人边呼喝,边将身侧门闸转盘掰动,那门洞外吊门缓缓而将!
关平猛然抬首望去,惊喜道:“史阿,干得好!”那人正是史阿!
“莫要高兴太早!”史阿仗剑砍杀冲来的兵卒,大喝道:“尚须将内门门闸打开,才可出城,快去!”此时无数守城兵丁向史阿冲去,那史阿虽然身手高强,但其长处在于游斗,并非硬撼,只这一会,身上便捱了两刀一箭!
关平见状大急,朗声冲关闯喊道:“关闯,将我轮上城头!”提戈向关闯奔去!
关闯闻令,将巨剑往地上一插,双手互兜,一把接住关平右脚,暴喝一声“起!”那关平如雄鹰拔地一般向城头掠去!
关闯将巨剑拔起,如战神临世!其巨剑一拖,向门洞人窝中砸去!身后尚余的半百重甲步兵护着帝后众人随之冲杀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