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关平与曹操二人溜小路遁出老远…
曹操见已此处已偏僻,吕布断不会寻来,气喘吁吁道:“多谢林公子相劝!不然被那吕布碰上,少不得一番计较!”
“哦,曹校尉竟认得吾。”关平见曹操唤其名,诧异问道。
“阁下与天子同乘栾驾回城时,听孔大师如此喊你,某看你年纪恁轻,故而便记下了。”曹操吐两口浊气又道:“此番多亏汝借刀之语,不然实脱不得身!”
“举手之劳而!”关平致谦道:“那吕布只看身形便是世之虎将,还是暂避风头为好!”
“嗯…”曹操想起吕布于洛阳城门搦战时的飒爽英姿,不由焦虑道:“得罪了董太尉亲侄,如之奈何……”
关平想了想道:“不过是令他尿裤丢丑,又未伤其一根手指,直去太尉府之前便是,董太尉还能为此小事撇了人心不成?”
曹操击掌道:“善!我回去便准备!”其转身便要走,回身却见关平尚站在路旁,忙以手拍额道:“看我,竟将恩人晾了,先去吃一顿酒再作计较!”
关平一笑,随之而去……
……
二人找了一出小酒楼,杯酒交错xxx后,二人渐渐熟络,曹操长叹道:“我知林公子与陛下交好,定看不得操屈身以事董卓。”
“岂敢…”曹操放心与关平说此话是因其与皇帝叫好,关平却亦知‘孟德献刀’之典,便低声道:“董仲颖专横跋扈,早晚早戗,校尉宜早作筹谋。”
曹操眼光一亮,大有知己之感,其低声道:“因前日吾作卑躬之事,如今董卓对吾颇为信任,吾实欲趁机接近,乘间图之尔!”
关平闻之一惊,低语道:“校尉大人饮多了,莫言醉语。”
曹操一把将关平手腕捉住,沉声道:“某见你与天子交好,故实言于你,并非醉语!今正好牵出交换宝刀之语!”
曹操琢磨半晌,眯眼冷声道:“闻司徒王允家有七宝刀一口,某去借出,正诈称为与你交换之家传宝刀,直入相府,以致歉之由刺杀之,虽死无恨!”
‘好个曹孟德,居然将我也赚入其中,要死还拉个垫背的!’关平闻言瞳孔一窒,心道:‘历史上‘孟德献刀’乃刘辨母子妻三人俱亡之后,此时若是能将董卓击毙,却省的多事!但是你老曹利用我,我却不能憋着!’
见曹操凝目盯视,关平沉声冷语道:“如此,吾便成汝另一口‘七宝刀’了!到时若是事发,焉能逃脱?”
“哦?”曹操未想到关平如此机警,竟讶然出声,须臾,其方露出歼雄本色道:“既为天子黎民,杀此祸害,何言逃脱,某只问你…敢否!”
“如何不敢!你捉刀且不怕,吾换刀又有何惧?”关平心道:‘既为婉儿,拼了!’
“好!满饮此杯!”曹操正举杯相和,关平却想起一事道:“那董卓若闻今日之事,先来寻我怎办?与你换刀的破烂在何处?”
曹操细眼内碳珠一转,放下杯子道:“此非难事,且随吾来!”说完当先而去!
“我擦!请吃饭不用交钱的吗?”关平见曹操已跑,只好自己掏出指甲大银裸,扔于桌上,紧随而去……
二人亦步亦趋,大约半个时辰,方到一处衙门,关平抬眼一看,上书‘洛阳北都尉府’六个描金大字!
曹操转身笑道:“便是这里!”
关平皱眉道:“这……”
“随我来!”曹操未答话,将关平引入府内,府内兵吏俱是曹操在此掌权时旧人,几声寒暄之后,二人绕过大堂与政厅,来到后院一处屋前,打开门二人进去。
“……”关平看着面前满屋的破铜烂铁武器甲胄,一阵无语。“便…便是这里”
曹操点点头,未说话,而是在此处翻腾起来。
关平于快要腐枯的兵器架上提起一把锈迹斑驳的朴刀,注力一振,那刀居然碎为几段!关平面无表情道:“我当时虽言破烂换宝刀,却只是敷衍之语…我又非傻瓜,怎会用宝刀换废铁,此非更令人添疑么!”
“且等等,且等等!”曹操埋头扒寻,许久,其惊喜道:“找到了,在此!快来!”
关平忙好奇过去,曹操闪开,地下放着的竟然是一具一丈长,一掌宽,指厚的金灿灿单刀,正立于一件胡桃色阴沉木缝中,其刀上有蛟龙九条,叼阳扣月,吞云踏雾,再加质地金光四射,看上去好不威猛!
“如何?”曹操貌似很满意此物,微笑道:“此纯铜镀金铡刀可馋人?”
“……”关平看了看这举行铡刀,摸了摸鼻子道:“我用家传宝刀,换一铡刀?”
“拆开谁知是铡刀,只知是金质单手巨刃!明眼人却可看出其不过是镀金,便会以为你是…”曹操干咳一声,未在作声。
关平没好气道:“是什么,是个呆傻冤大头!”
“呵呵……”
关平暗竖中指道:“此铡刀不但质新,且威武异常,为何弃之不用?”
“便如着大汉王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罢了!”曹操摇摇头道:“此物乃古传之物,比之北都尉府都早上许久!”
曹操拍了拍手上尘土道:“府内老吏皆言,此物除十年前外表镀黄瞄金外,其内里不过是熔破铜烂铁铸成,相传内部还嵌有铅条!因此沉重异常,非三五人不可操作!”
曹操看了关平一眼,干笑道:“且因此刀质劣,刃不出锋,铡人之时血浆四溅,还不如叫轧人,后来府内更换了灵便铡刀,此物便废弃了!”
“原来是废物一具!竟用之换我身处险地”关平本欲讥讽两句,后来想想作罢,且其观此铡刀有亲切之感,想想边捏着鼻子认下!
曹操也有些不好意思,其歉意一笑道:“若是此番得活,定赠予你宝刀一口…不!宝刀两口!若何?”
关平挠挠头道:“也好,你莫相忘便是……”
曹操道:“某想来说话算话,如此便那铡刀底座丢弃,以布包刃,着三五人为你抬回住所,省的惹人注意!”
关平看了曹操一眼道:“无需麻烦,且找块大布来!”
关平在曹操诧异的目光下,将布包住铡刀与左手,其沉腰凝胯,暴喝道:“起!”那铡刀在神力作用之下,离地而起,关平右手操起地下一把巨斧,在曹操惊愕的神色下,手起斧落,喀嚓喀嚓将那铡刀底座砍为碎屑!
关平见老曹尚于惊诧之中,朗声道:“如此!我便在家等你成事之信!告辞!”
关平说完,大步出斧,旁人见其举着偌大一物,俱不敢拦问!
半晌,曹孟德缓过神来,暗自心惊道:“此子竟有项羽举鼎之力!难怪能救得天子之命!”
……
关平扛着以布包着的铡刀,走出越有三五里地,便有些吃力,此刀得有近二百斤!即便是巨灵之力也不可久持!
其找了一处偏僻之地,将铡刀收入须弥芥子阵中,放缓步往住处而去…
……
双重关系果然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孔融本就是刘辩身边摇旗呐喊之人,董卓丝毫未阻扰便即放行,只第二天一早,便有宫内下旨,着孔融复赴北海为相,爵升三级。
孔融本意想于汉帝旁扶危济困,但皇命不可谓,在天子、董卓及关平的再三催促之下,其也只得领命赴任,临走之时孔融意味深长的与关平长谈,他知关平伶俐,望其能在力所能及之时援手于天子。
中平六年九月,孔融一行人乘船往北海而回,关宁与孔蜒俱都随行。关平与关闯、苏辄三人将其送出洛水才纵马返京。刚至住地门口处,迎面过来一面熟之人。
关平仔细一看,诧异道:“莫非是赵黄门,来此处寻我可有甚事?”
“林卿家,你可来了,祸事至矣!”那赵黄门正是关平头一次进宫时,引领他见刘辩的小黄们,关平见其面色惶急,不由道:“且莫要急,慢慢说,有何祸事?”
“唐妃与少帝于御花园饮酒赋诗,偶见双飞燕落于庭中,便赋诗一首。具体的吾亦记不得了,只记得最后两句是……”那赵黄门目露苦思之色道:“何人仗忠义,泄我心中怨!此诗竟被董卓探得,便命李儒带十武士要入宫弑帝!太后惊惧,令吾速来找林卿搭救!”
关平心下一惊,这是应是刘辩逊位之后的事,怎的提前就出了?关平强抑惊意道:“你莫着急忙慌,吾且安排一下,立刻随你入宫!”
说完,关平不再理他,招呼苏辙关闯进屋而去!
“此事紧迫,原计划已不合适!”关平急的团团转,道:“苏辄,你即可去寻典军校尉曹操,直言此事,令他想办法牵扯洛阳城西门卫。之后去城西洛水筹小舟一艘,速去!”
“关闯,你去寻剑师史阿,俱言此事,令他进宫护驾!之后于西门处阻挠城门关闭!也速去!”
关平吩咐完后,沉声道:“若此事出,则东方必严密盯寻,我等便反其道而行之,往董卓老巢方向逃!彼处有都乡侯皇甫嵩,此人忠君职守,有胆有谋,吾等护天子而去,其定不会袖手旁观!”
二人详解任务后,重点其头,便各自行事而去!
关平将须弥芥子阵内物品清点一番,双骑戈,铜方盾,匕首,符纸,连那铜包金铡刀等俱都齐全。
关平将物品理顺,换上墨绿劲装,出门唤上赵黄门道:“带路!直往皇宫救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