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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滴一行回到客栈,将前因后果悉数告诉众人。
众人听后唏嘘不已,倒是萧贞一副见怪不怪的态度,道世家大族皆是如此,家族利益甚至凌驾于皇权之上,何需如此大惊小怪。
左滴无言反驳,这种事情,在左家这样的新贵家族,是无论如何都体会不到的。
不过经此一事,倒是无须再大费周章地前往江东,彭家就在南泉,近在咫尺。
左滴瞥见刘典几次三番欲言又止,主动盘问。
刘典揉揉脑袋,有些不好意思道:“属下就是有点疑问,虽说琴弦已确定在彭家,但小姐为何笃定琴也在?
“谢老夫人终归是谢家人,如果说她冒着风险偷琴是为了交给王家,那她到底图什么?可既然她已经拥有琴弦,之后再要偷出琴身彻底霸占伏羲琴,便容易接受得多。至于缘由,八成是为了彭家那个异人。”
左滴为他解惑。
如此一来再无异议,众人商议之后决定仍旧是夜探——夜探彭家。
左滴道彭家有异人坐镇,这次说什么也得跟去。毕竟南人离武功再高只是个普通人,而离钧……
倘若彭家异人是个法术输出,他比谁都实用,可万一要是个物理输出,离钧怕是会成为继牛轲廉之后第二个陨落在地球的神邸。
可是左滴的提议再次被驳回。
离钧道此行并非直接对上,而是探探虚实,两眼一抹黑地贸然前去,难免不妥。
何况若事情顺利,能不惊动任何人将琴偷走无疑是再好不过。
左滴拗不过他,只得应承下来,再三叮嘱二人小心行事,如觉不妥需立刻撤回。
离钧与南人离应下,之后大家静待夜深不提。
……
这厢左滴等人谋划中的彭家,同样并非风平浪静。
彭武英听谢老夫人的话回了彭家,刚到家便被家主叫去。
彭家家主彭肃,乃谢老夫人的胞兄,早些年做过屠夫,因手艺不错攒了些钱勉强混成个小康家庭。
彭肃命中注定富贵,得遇机缘,彭家规模日渐壮大,到如今俨然已成南泉一霸,隐隐与谢家别起了苗头。
当然,彭家比谢家还是差了许多,毕竟底蕴有限,家中子弟也没几个出息的。
“孙儿拜见家主。”彭武英有模有样地行礼。
彭肃虽年迈,却依旧膀大腰圆,不难看出年轻时定然是个孔武有力的。
他不耐烦地摆手:“别把谢家那酸不溜丢的一套带到咱家来,老子看不惯。”
彭武英微僵,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屑。
“是,孙儿领命。”
“你好端端地回来作甚?可是又惹恼了我那妹子?”彭肃大大咧咧地坐在椅上,质问道。
“孙儿孝敬姨祖母还来不及,怎会惹她老人家动怒,事情是这样……”
彭武英将前后经过说与祖父。
听完原委,彭肃脸色一沉:“说什么胡话?偷密室钥匙的不过是个半大小子,他弟弟年岁更幼,这样的小娃子能悄无声息地进出谢家?你们该不会惹到什么狠角色吧?”
彭武英撇嘴:“祖父多虑了,南泉城里还有什么狠角色能瞒过咱们的?定是谢家下人惫懒,看守不严。”
彭肃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南泉所有家族势力他统统一清二楚,便暂且放下担心。
“行,老子知道了。既然回来了就去跟宗师请个安。咱们彭家小一辈的,他也就能跟你多说两句话。”
彭肃挥挥手,彭武英点头应下。
走出正厅,彭武英方才撤下外表的恭顺,面带些许鄙视。
宗师为何瞧不上其他的彭家人,不就是你导致的?
要么说暴发户就是登不上台面,看谢家人行事做派,那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彭家,到底只是个杀猪的出身……
彭武英一边腹诽粗鄙的祖父,一边往彭家内院走去。
按说内院多是家眷住处,但彭家与旁家不同。彭家内院分两部分,中间庭院隔开。
小的那部分确是家眷所居,但大的那部分,却是彭家最大的依仗所在。
彭武英轻车熟路地绕到大内院,到了院门口他并未直接进去,而是恭恭敬敬站在门口,高声道:“武英前来拜访宗师,望求一见。”
话音落下,院内静悄悄,仿佛里面半个人都无。
彭武英面色不变,再次高呼。直到连呼三遍后,院门无风自开。
可打眼看去,院内仍旧空无一人,叫人忍不住心头生寒。
彭武英毫无惊色,从容步入院中。
此时正值初夏,按说正是气候最适宜的季节,之前在院外便是如此。
可甫一入院,仿佛立刻踏入严寒隆冬,顿觉寒冷刺骨。
彭武英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抱住双臂上下牙直打颤。
“真没用,不是教过你炼体吗?连这点都承受不住,彭家真是后继无人。”
一道声音霍然在彭武英耳边绽开,他却好似早就习惯了,苦笑道:“宗师大能,武英不争气,求宗师饶恕。”
“哼。”
一声冷哼,彭武英感到有股气流在身体里游走,很快身子便温暖过来不复之前冰冷。
“进来吧。”
彭武英抖抖身子,挺直腰杆恭敬地走进厅里。
明明是阳春三月,厅里却用密不透风的黑布层层裹住,幽暗地好似地牢。
彭武英不敢抬头打量,低着头站定行礼:“武英刚从谢家回来,过来给宗师请个安。”
“唔,请过就下去吧。”声音不冷不热。
彭武英苦笑,果然还是这般不近人情,他本想告退忽然顿住,心里冒出个念头:“宗师最近可有空暇?”
“怎么?”
彭武英精神一震,没有直接拒绝就是有戏:“武英斗胆,请宗师帮忙杀个人,就是谢家那个名叫谢经年的小崽子,他……”
“砰!”
巨力袭来,彭武英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狠狠震到墙上,后背剧痛。
“大胆,小子当本座是什么人,滚出去!”
彭武英脸色大变,刚想辩解,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推出厅门,随即大门重重关上。
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彭武英傻了眼。
对方可是神仙般的存在,不过是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幼子,怎会这般动怒?他压根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问题。
彭武英脸色青白交替,最后终究没敢吭声,悻悻然离去。
此时幽暗的厅内,一独臂老者盘膝而坐,面带怒容。彭家小子竟敢将他当打手使唤,真是不知死活。
在他面前,赫然摆放一架古琴,琴身黝黑隐有暗纹游走,七根细若蚕丝的银白琴弦泛着微弱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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