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然洗完澡,在浴室里磨蹭了半天,她在犹豫一会该怎么飞快的跑回自己的房间。
刚才就只顾着来洗澡了,高中时候的睡衣她现在穿起来就只能遮住臀部一点,她也没意识到,原来自己这七年来长的这么快。
她扯住睡衣下摆往下扯了扯,然后猫着身体打开浴室门,朝门外探了一眼。
见走廊里没有人,周延川的卧室门紧闭,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赶紧溜了出去,快速的朝自己房间的方向挪动。
加油,胜利在望!
“咔嚓。”
就在她快要到房间门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周延川门把转动的声音,她顿时犹如惊弓之鸟立在墙角。
周延川一开门,只一眼,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何安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就沉下脸,不禁有些后怕的朝墙后挪动身体,结果她刚动,就被周延川一把拽住。
他强势地握住她的手,一个用力便拉进自己的房间。
“大冬天的,走廊里也没开空调,你不知道冷啊!”周延川沉着脸放开她的手,走到衣橱旁,在衣橱里翻了半天,翻出他的一套休闲服扔给她。
“套上!”
何安然被周延川吓到了,她赶紧将周延川的衣服套上,但是这裤子她要怎么穿,难道就让她当着他的面穿?
就在何安然踌躇不决的时候,周延川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
“快点!”
何安然那里还敢磨蹭,麻利的运动裤套上。
他的衣服还真的是很大,穿在她的身上,松松垮垮的,有着说不出来的滑稽。
“好了没?”
“嗯,好了。”
周延川转过身来,他的姑娘穿着他的衣服,埋着脑袋,半湿的头发,水浸进运动服里,晕染了一片。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这七年来,个子是长了不少,怎么这脑子一点也不见长,她真的有照顾好自己吗?
“过来。”他朝她招手。
何安然不知道他想干嘛,但还是不由自主的朝他走过去。
她走到他的跟前。
周延川顺手拿过床头的干净毛巾,搭在她的脑袋上。
何安然感受到他的手掌隔着毛巾按着她的脑袋,一点一点极尽温柔的帮她擦拭头发。
“何安然,你这么多年,倒是越活越过去了啊。”周延川一边给她擦头发,一边温声教训她。
何安然抿着嘴唇,不吭气。
“抬头。”
她听话的微微抬起脑袋,周延川帮她擦着留海,毛巾遮住她勾人的双眸,却留下她致命诱惑的嘴唇。
面上肌肤细白柔软,皓齿朱唇。
周延川的双眸微沉,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几下。
他想吻她,压着她的唇狠狠的辗转碾压。
大手扶着她的脑袋,慢慢的弯下腰来,朝她靠近,越来越近,他甚至感觉到她嘴唇呼出的温热。
“擦好了吗?”周遭太寂静了,何安然有些不安开口。
随着她话音的落下,周延川的动作顿住。
他看着姑娘有些颤抖的嘴唇,微闭双眼,笑了。
“快了。”他的音色低沉暗哑。
他抬起脑袋,稍稍与她拉开一点距离,重新笼络五指。
“好了。”他将她头上的毛巾拿开。
何安然伸出手拨弄了一下留海,她现在处在一个尴尬的局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于是,她再次下意识的将手指绞在一起。
周延川余光看到,“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好”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何安然才松了一口气。
这男人气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大,站在他的身边都差点没被他的气场给溺死。
她踢掉拖鞋,将自己缩进被窝里。
她身上穿的是他的衣服,衣服上有一股他的味道,沁人心脾,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踏实和安全感。
可能是心里作用,也可能是她这几日忙着赶稿太过劳累,在床上闷了一会便睡了过去。
她这里睡的正香,反观周延川那里,却是辗转难眠,一直到凌晨才睡去。
*
何安然这一觉睡得通体舒畅,她在被窝里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一下子从床上翻坐起来。
随手将长发用皮筋扎起来,换了衣服,然后掀开被子下床去洗漱。
她走到卫生间,还没进去,就看到周延川站在洗手台边上,准备刷牙。
周延川也在镜子里看见她。
“你在啊,那你先吧。”何安然有些尴尬的说道,说完,便想先回房间去。
“一起。”
她还没转身,就被周延川叫住,周延川给她的牙刷上挤了牙膏,帮她放在一旁,朝她示意。
何安然想了想,人家都帮她把牙膏挤好了,要是现在还拒绝,是不是就显得太矫情了?
所以,她还是走了过去。
两人站在洗手台前,一高一矮,各自刷着头。
何安然很认真的刷牙,因为她不敢抬头看镜子里的他。
好不容易两人都刷完牙洗过脸,下楼吃早饭。
赵忆慈一早就起来把早饭都张罗好了。
她正在热牛奶,“起来啦。”
“赵姨,早上好。”
“早上好,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
还有一个人,是周礼建。
何安然脸上带笑,“周叔。”
看的出来周礼建现在心情很好,一向不苟言笑的脸上此刻都是笑容。
“安然啊,这么多年不见,一下子都成大姑娘了,真好,真好。”周礼建有些感慨。
“安然,这么多年都不见你了,你可要多来看看我,陪陪我。”赵忆慈喝了一口粥,说道。
何安然知道,她就算拒绝也没有用,所以干脆爽快的点头。
“当然了,肯定的呀。”
赵忆慈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脸蛋。
“快喝吃饭,吃饭。”
*
吃完饭,何安然帮着赵忆慈收拾了碗筷,快七点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她今天还要去上班。
见何安然手忙脚乱的样子,赵忆慈安慰她。
“别急,让延川送你,不会迟到的。”
“不用啦,赵姨,我打车过去就成了。”
何安然可不敢让周延川送,毕竟他是公众人物。
“没事,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可以送你,不用急。”
“可是万一要……”
何安然没有说完的话,被溺在周延川的目光里。
在车上,周延川目不斜视的开着车,何安然低着头漫不经意的摆弄手机。
她刚才离开的时候,刻意看过客厅的阳台,那里原来是yoyo住的地方,可是现在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屋子里没有狗窝,没有狗粮,更没有yoyo。
她其实很想问问周延川yoyo去哪里了,但是又怕得到的是自己害怕的答案,所以便一直忍着没敢问。
她想起当时母亲带她走的时候,她们走的很急,甚至只是简单的收拾了她的几件衣服便匆匆离开。
她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着急的离开,她问母亲,但是母亲却从头到尾没有跟她说一个字。
在机场等候厅的时候,她一颗心都是惶恐的,她不安的坐在那里,一直张望着大厅入口,她祈祷周延川可以出现,可以拦住母亲,因为她不想离开他。
可是到后来,她已经不再祈祷他能拦住母亲,就祈祷着自己能见他最后一面,就算是看一眼也好。
可她一直等到她要检票登记的时候,她也没有等到周延川。
他们最终还是连一面也没见上,一声再见也来及道。
三千世界,据说人与人相遇的几率是0.00487,她怕她就此再也见不到周延川了。
*
“到了。”
在何安然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延川已经把她送到她工作大楼门口。
何安然回过神来,朝窗口看了一眼。
“谢谢。”她小声地说道。
她推开门下车,正要关上车门,却听到周延川的声音传过来。
“安然,yoyo在我家。”
“什么?”她看着他。
“我说yoyo不在周家,在我家。”其实刚才在周家的时候,周延就看见何安然得目光一直在客厅里搜索,他知道她在找yoyo。
周延川所说的‘周家’跟‘我家’的差别很大,‘周家’是指他父母家,而‘我家’是指周延川自己的家。
“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
何安然皱了一下眉头,如果说yoyo在他家的话,那就是说,这七年是他在养yoyo,可是周延川不是最讨厌小动物吗?
“行了,赶快去上班吧,下班我来接你,带你看它。”
“好,拜拜。”一想到可以见到她家yoyo,何安然立刻飘飘然起来。
给周延川关了门,在周延川开车离开之后,她才转身朝大楼走去,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孙悦的声音。
“哎呦,途锐哦。”
何安然转过身去,孙悦跨着包,放荡不羁的朝她走过来。
“说说,谁呀,不会是徐琰吧,徐琰也不开途锐啊。”
“不是徐琰,就是一个朋友。”
“朋友,何安然,你身边的朋友有哪些我还不清楚吗,你什么时候有个开途锐的朋友了,而且还是一个男的。”
“你怎么知道是男的?”
“因为开途锐的普遍男士高于女士,女士一般都是甲壳虫,迪奥A4,途锐一般比较适合男人开,而且还是那种低调,理性,实用的男人。”
何安然现在对孙悦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她觉得她不应该做绘画师,她可以考虑去做汽车销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