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旭收到马定回来且和黄舒朗反目的消息已经是中午了,这件事在寨子里闹得太大了,虽然黄舒朗严令一干人等不许外泄,但是以国人从古到今的尿性来看,哪有什么守得住的秘密?只要有第三个人知道的秘密那就不是秘密了。
反正聚义大厅上这么多人,就算老子泄露了你知道就是老子泄露的?这个泄露的家伙肯定是有这个想法的,许旭不禁暗自揣测。
对于自己老爹还有这么个死忠许旭自然是很开心,但是他却没有要去和马定接洽的意思。
许旭这人本就生性多疑,虽然暂时看上去马定应该是忠于他那便宜老爹的,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是为了争夺寨主之位而故意做出如此姿态的,对于现在的许旭来说,他只有这一次机会,若是没用好那就只能去见马克思了,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更何况,这马定回来的时间也太巧了吧,这不就是为了让黄舒郎丢丑么,更有可能这马定早就回来了,就在等待着黄舒郎上位的这一天,许旭向来都不介意把人想得坏一些,前世在社会上实在是见过太多的丑陋嘴脸了。
但是能利用的时候还是要利用的,许旭的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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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定开头看了看身后的嵩云山,一时感慨万千,自己走的时候老寨主还办酒宴欢送自己,想不到回来竟然是这么个结果,自己一定要给老寨主报仇,以慰老寨主在天之灵。
关于是谁杀了老寨主,想都不用想自然是黄舒朗那白眼狼,但是,自己现在除了手上的这五百来号弟兄就再无依托,凭着这五百来人攻山那毫无疑问是以卵击石,这次能活着走下来已经算是走了大运了,必须想个稳妥些的办法来报仇。
马定翻身上马便要离去,没想到却听到身后一声:“小马,等等我。”
原来是何其,何其也是老寨主的亲信,虽然掌握的人手不多,但是却很得人心,这老家伙会做人,基本上寨子里的其他当家都得到过他的帮助,也应该是如此,黄舒朗才不好把他给收拾了,不过,这次在大厅里没有见到他,想来肯定也不好过。
“何大哥,您这是?”
“我跟你走。”
“好。”
不必再多言,此处不亦久留,马定便叫手下分出一匹马给何其,拍马便走。
“什么?何其跟着马定走了?”收到何其走了的消息,黄舒朗更是大怒。
何其这人,其他的本事没有,稳定人心却有一套,自己留他性命,首先就是因为这一点,其次便是他是老寨主的心腹,自己如果直接把他宰了,那吃相也有些太难看了些。
更重要的是,这何其虽然不支持自己,但是也没反对,自己没必要拿他这种深得全寨上下敬重的家伙开刀,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现在在此特殊时期,任何的未知因素都会对他继承寨主之位有影响。
现在的高层基本上都知道这次事件是个怎么回事了,但是手下的那帮中小头目并不知道,他们只是知道老寨主遇刺,现在由自己这个二当家主持大局自然是理所当然,现在何其这种得到山寨上下敬重的老臣一走,圆谎自然是还能圆,但是肯定有许多人开始怀疑,这些中小头目极大多数都是些杀人放火的二愣子,若是哪个被马定这家伙派人给挑拨了,自己内部就会不稳,不行,必须加快换人的速度了,尽量把大大小小的头目全换成自己人。
本来还想缓缓图之,这次何其出走给黄舒朗敲响了警钟,即便是用要让寨子乱上一些也总比这群家伙到时候马定来袭的时候给自己致命一刀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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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定看应该不会再有人在追自己了也就放慢了马速开始与何其交谈了起来,自己现在刚回来,对于现状一点都没搞清楚,这次一冲动便上了山,此次能全身而退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亏得自己在寨子里从来都是一个凶残至极的形象,没想到这个凶名却保住了自己的一条性命,现在想来,还是后怕不已。
当然,如果在重来一次他依然会上山,不过肯定不会只带那么三两个手下。
“何大哥,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哎,许寨主被黄鼠狼这白眼狼所骗,带着数十个弟兄前去武陵城营救好汉,不想在半路遭了埋伏,然后这黄舒朗便开始频繁的削弱我等与许寨主亲近的当家,或收买,或威逼,实在不行便是让其消失,想来是已经去了。”何其长叹了口气,这段时间他实在是过得太压抑了,自己的手下全被调走,自己完全成了一个吉祥物,就算如此,黄舒朗提上来的那帮亲信还不放过他,时常出言侮辱,当真是过得憋屈。
“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寨主怎么可能忽然就出事了。”黄舒朗当初派来的人只和他说了寨主出事而且凶手也给他送过来了,但并没有告诉他寨主是怎么死的,也怪他自己,听到寨主死了便失了分寸,没有细想,直接就把凶手拖到面前询问,而那几个押送的家伙一见刺杀自己的家伙没得手便自杀了,所以他虽然可以肯定寨主的死和黄舒朗拖不了关系,但是到现在还是有些搞不清状况。
“可怜寨主英明一世,竟栽在了这种无耻小人手里,就连寨主的独子都遭了毒手,哎。”
“寨主的儿子不是在襄阳么?”
“哎,也是他命背,前段时间他刚好回来看寨主,哎。”
“真是斩草除根啊,这黄舒朗还真够狠毒的,我马定比要替寨主父子报仇。”马定听的咬牙切齿,所谓祸不及家人,在道上混的哪个家里没有亲人?这黄舒朗杀人子的行为绝对是坏了规矩的,当然,这个规矩是许旭那便宜老爹在青龙寨定的,在其他寨子有没有这种规矩就要看那寨主的品性了。
许旭若是知道了马定这么个跟他毫不相识的家伙想给他报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些许羞愧,毕竟他可是对人家充满了戒心,还正在算计着怎么利用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