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族军与前来支援的军队汇合后,时望便在人群中寻找着宁泽清的身影。
此时虽战事暂休,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宁泽清病弱之躯,若是再有意外,怕是禁受不住。
“公主殿下,末将救驾来迟,你可有受损?”
简将军驾驭着一匹快马奔驰到时望面前,脸上的惊讶做不得假。
这次与觅锋军共同前来支援的,便是摘得赛兵冠首的风冼军。
时望见他来,忙问道:“宁将军在何处,这么长途跋涉赶来,他的旧疾可犯没犯?”
简将军先是一阵惊愕,随即向她解释道:“这次觅锋军只是借兵前来,宁泽清将军并未随行。我是领着两队兵马前来的。”
时望忽然松了口气:“那就好。”
简将军看着时望突变的脸色,有些不解。
其实,他还有一事未说,祁平借将军印传信回京,政王却认为此事蹊跷,想等消息明确了再做下一步计划,是回京复职的简将军,强调事态紧急程度,定要带兵前来支援,政王才松了口。
虽兵力有限,简将军也不愿让时望陷入险境。可朝堂之上,再无人敢应下此事,皆不愿逆了王上的意思行事。只有宁泽清将军愿意借出兵马,让简将军一同率领着前去,而他本人,也知身体之故,并未前来。
如今,辰国宫墙内外,两股兵力势均力敌。
秦将军的领兵之道,时望曾经领教过,虽是赢了对方,但并不能因此料定他没有兵才,相反,此人心思诡异,非常人所能明白,与他为敌,属实艰难。况且战事之地位于辰国国境,算得上有地势之优,想将他们打败,怕是难上加难。
子袭方,有兵力强健的简将军,还有处理百族事务的时望,再加上觅锋军,亦可谓是强强联手。在敌军重兵面前,毫不逊色。
双方遥遥相望,却许久无人出战。
没过几日,辰国城墙贴出红榜,昭告新王即位。
时望等人未经历事变,不知其间是何缘故,若是他们知晓一二,便能猜出,这是秦将军在扶持他的傀儡之王。
先辰王不听话,那便立一个听话的,同盟之国,需要的便是能服从的。
秦将军做事,从来如此快自己的意。
贴出红榜后,秦将军立于城墙之上,满是春风得意之态,与对面众人说道:“今日我秦某有好事在身,特意来与你们同乐。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待的时间也够长了,也该回去给你们的子袭王报信了。记得替我告诉他,这只是计划中的一小步,就算没灭了百族军,日后也有的是机会。你们还是快回去准备准备吧。往后的苦事,还多得很呢。”
秦将军大笑着扬长而去,时望与简将军的面色愈发难看。
如此僵持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可亦没有能破敌的妙计。若只是蛮打,怕会两败俱伤。
而听他之意,他对子袭的意图也并非如此简单,想必还留有后招。
如今之际,也只能退回子袭,早做打算,看看还有哪些族国与他们有关。
这么一来,往后怕是还有许多硬仗要打。
带着重重的疑团,时望与简将军翌日便班师回朝,待定下抉择后再行办事。。
朝野之上,时望与简将军带回来的消息震惊朝野,众臣皆对辰、眷两个联手,意图对百族军不利倍感震惊。
政王原先以为是军情误报,如今看来,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
“当初设立百族军,原意为帮忙解决众族国间的纠纷,没想到,这辰、眷二国非但不领情,更是恩将仇报,真是令人寒心啊。”
“百国皆以利为先,既然有损失对方利益的时候,自然难保他们起不满之心。”
“说到底,此事皆因百族军而起。若是能将此事解决,想必也能与两国恢复友好之盟。”
“友好之盟?大人是否是过得太安逸了,才能想出这种丧威求和的法子。”
“难不成,就仍由事态发展,与诸国之盟破裂吗?”
……
众臣吵得不可开交。
文臣将此事归结在百族军身上,甚至起了解散百族军的念头,而武将则认为是敌方太过欺人,才导致这样的结局。
时望身为百族军的主将,一时间被推至风口浪尖。
秦将军于众口不绝中发声道:“陛下,那位秦将军如今还身份不明,他背后的势力,怕是没那么简单。听他之意,他们还不止这两国的同盟。当下之急,是要将那些叛出百族盟约,倒戈相向的族国找出来,才好防范一二。”
宁泽清也道:“此事并非百族军的过错,就因为如此便将百族军解散,确实有些过了。可那些族国联合起来,也一定不是偶然如此,此事背后还有人牵线。陛下,如今百族之中敌我难分,实该谨慎一些,莫要大意着了道啊。”
政王思索半响,道:“既然这些族国是早有预谋,怕早已有所动作。传我旨意,即日起,各边关加强防卫守护,任何可疑人等不得入内。通商之所加强戒备,谨防有人以此闹事。国中已有的外族人员,一律登记在册,不可有疏漏。”
此令一下,子袭国中顿时紧张戒备起来,民心一时间恐慌起来,而时望的百族军便在此列之首。
百族军中本就多是其他族国的人,这番戒备起来,受到的清查更是繁多。
不仅将各人的祖籍身世等皆再次入册,平时将士们出门在外,亦是受到层层盘查,诸多不便,难以言说。
如此,军中异议便比别处多了不少。
他们入军,是为子袭打仗,如今又受到子袭的怀疑,自然心中不满。
时望已然身陷泥沼,军中日渐低迷的士气更是让她焦头烂额,外族国人受疑,是不争的事实,她无可辩驳。
她还有一重更大的压力,便是身为百族军主将,若是不能自证清白,身上背负的猜疑太重,对她亦不是好的影响。
求援之事,虽是祁平越了位,可政王之意仍是不信其中所言,在简将军百般坚持下才答应出兵,这就意味着,政王对时望,已经有了怀疑之心。
君王的疑心,从来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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