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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述往事俏女鬼流泪 藏私心往陈一虎丧命(1 / 1)

()那女鬼用尖锐而恐怖的声音嘶叫道:“还我玉来……”

寇解放呆在当场,心道“还我玉?不是命吗,这是地主资本家的鬼?”

女鬼就在那直楞楞的盯着寇解放,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一闪身,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飘到寇解放的身后,而她身后的门‘嘭’的一下自己关上了,她的眼睛瞪的更大了,又叫了一声‘还我玉来’。Www..Com(本章节由网友上传&nb)

寇解放从小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

女鬼刚跳出来的时候寇解放的确被吓了一下子,这时候他除了对女鬼口中的‘还我玉’感到无稽可笑以外,心里想的是怎么活捉这个鬼,捉到之后送到北京给主席他老人家开开眼界。冷静下来后,寇解放仔细观察面前的女鬼,似乎越看越不对劲,但是自己以前也没见过鬼魂,所以也说不出哪里不对,总感觉这个女鬼是人装的。

寇解放的上下打量好象让女鬼不知所措,她对面前这个人不怕自己而显得有些愠怒,她突然向寇解放张牙舞爪的飘了过来,但却始终和寇解放保持一定的距离。寇解放心里还是有些打鼓,毕竟自己不知道怎么对付一个鬼,但他似乎也听见了头上传来的轻微的‘吱吱’声。

寇解放说:“这位女同志,我对你没有生活在温暖的社会里感到遗憾,现在全国正在破四旧,你如果已经去了,就不要再回来搞破坏了嘛,再说鬼魂怎么会用滑轮呢?我看你分明就是人装的……”

说到这,趁着女鬼发愣的时候,寇解放闪身过去一把抓住女鬼头上悬着的丝线,连着上面的滑轮一起扯了下来,说:“装神弄鬼可骗不了我。。”

寇解放刚要扑过去抓住女鬼的肩膀,就看见她从衣服中掏出一把小巧的手枪指着自己,用一种甚是好听的带有闽南口音的语调轻轻软软的说:“不要动,把李宅的古玉还给我。”

她一边说,一边用袖子抹掉脸上的化装,她猛然发现,寇解放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的脸。

她面色一红,把枪口对着寇解放抬了抬,“你不要耍心眼,我会开枪的。”她说。

寇解放指了指床边的书桌,说:“玉就在抽屉里。”

女人慢慢后退到书桌前,一手拿枪对着寇解放,一手去拉抽屉,拉了几下都没拉开,她回过头看了下抽屉,发现上面有一把锁,她转过头想找寇解放要钥匙,却发现已经没有了人。

突然面前的桌子被人掀了起来,上面的茶壶茶杯朝自己飞了过来,她忙用左手去挡,右手同时连扣扳机,几发子弹也不知道打没打中人,猛然间发觉自己的双脚被人抓住了,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拽倒,头重重的磕在身后的书桌上,昏了过去。

昏迷中,她似乎回到了从前,爸爸妈妈带着自己在台北阳明山上,青山绿树,蜂蝶飞舞,一家人欢声笑语,好想把时间停在这一刻。突然,爸爸的眼睛鼻子嘴都流出血来,人也疯狂起来,妈妈哭着抱住了他的腿,让自己快跑,她就跑,到了家,发现家里都是穿黑西服的人,把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拿走了,把门封死了。她就哭啊哭啊,天一点一点黑下来,直至那种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她慢慢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一阵烧水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转过头,发现一个男人正在给一条蛇开膛放血,她突然想起昏迷前的事,挣扎的要爬起来,男人发现她醒了,跑过来又把她按回床上。

“身子那么虚,摔一下就晕,这还当特务,看来老蒋真的要完蛋了,连弱女子都派来了。”寇解放走回去边剥着蛇皮边说。

‘老蒋……’她反应了一下,突然明白了过来,慌忙摸了摸身上,自己还穿着那件装女鬼的衣服,身上的文件东西什么的都在,看来那个男人没搜自己的身,她看了看寇解放,自己的枪正插在寇解放的腰带上。

她缓了缓神,问:“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从台湾来的。”

寇解放把蛇放在清水里洗,看了眼她,说:“你的口音,一听就是在台湾长大的,怎么,你来的时候中统还是军统的没教你说普通话或者山东话?”

“我不是被‘派’来的!”她激动的说,随即神情又黯然下来,还是用那轻软的语调说:“你为什么不把我交给你们的政府?”

寇解放看了看她,虽然花着一张脸,但是眉宇清秀,大大的眼睛透着一股倔气,自己的潜意识告诉自己这个女人好象真不是间谍特务,但也不像个逃资投明的人,她还带着一把枪,这种枪是美制柯尔特,是国民党上层人爱用的防身手枪,自己在爱国主义展览上见过。

“你肯定不是坏人。”寇解放就说。

“你知道?”

寇解放只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接着叹了口气,继续干着自己手里的事。

俩个人沉默了足有十几分钟,她才慢慢的坐起身子,看着正在把蛇盘在一个大碗里放进蒸锅的寇解放,说:“寇解放……”

“等等。”寇解放打断她的话,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在山下吓唬了一个你们的预备役兵,他告诉我你从李宅出来后就变了个人,被关在这里,我想你肯定是因为那块玉。()”她回答。

“我是改造,是重新学习,不是关。”寇解放有些生气的说。“我们的伟大领袖,也是你们未来的领袖要求我们时刻加强自己的阶级斗争意识,所以才有这里。”寇解放道。

“哦,对不起。”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既然你不想抓我,那么就把玉给我吧,我要回去救人。”她恳求道。

“玉不在我手里,被我的上级拿走了。”寇解放说话的时候手里还捣鼓着一些调料。

“是谁,快带我去找。”她挣扎的想下床,一阵突然的头昏目眩使她倒在床下。

寇解放忙过去扶着她坐回床上,说:“你找他不是自投罗网,他要知道你是台湾人,还带着一把枪,立即就得抓你,开大会,枪毙。你先休息,吃点东西,我帮你想办法,拿了玉你赶快回去,这里对于你太危险。”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她用轻轻的语调问。

“女人出门办事难啊,但是,你要想危害社会主义建设,我第一个不饶你。”寇解放义正词严的说。

“我叫燕语凝,台北人。”她说。“谢谢你”

寇解放看着面前这个大花脸,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忍住了。

气氛变的很尴尬,寇解放没话找话的说:“烟雨宁,好名字,熄烟雨尘事而归宁。”

‘扑哧’一声,燕语凝笑了出来,说:“你还挺有国文天赋,我是燕国的燕,语言的语,凝结的凝。”

“哦,好名字,好名字。”寇解放越来越尴尬。“你怎么从台湾到这里的?”寇解放一边问一边拿过来盛满温水的脸盆。

“谢谢”她接过寇解放递过来的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我从香港过来的,先到广东,再坐火车到徐州,之后到的这里。一路上没遇过什么盘查,跟我们那里宣讲的大陆形势不太一样,这里很自由。”

“你们那里怎么描述我们大陆的?”寇解放问。随即他想起在天津上学时,课堂上讲过当前国民党统治下台湾的状况,‘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男人都是反动派的劳力,年轻女性大多沦为街头妓女’,但眼前这个女人,论气质不象是妓女出身。

燕语凝说:“总之,跟我在这里见的不一样就对了。”她洗干净脸,脱下女鬼的装束,露出一件当时很流行的女式绿军装。

寇解放看到这件衣服楞了好半天,燕语凝解释道:“你们这里的女孩子不都穿这个吗,我在香港买的。”

而让寇解放发愣的不是这件衣服,而是恢复原貌的燕语凝,眼前这个女人,使得寇解放以前视做天仙般的美丽的村姑,风骚的寡妇,还是大学的女同学都变的粗俗不堪,吹弹可破的白皙的皮肤和好似与生俱来的气质……寇解放摇了摇脑袋,转念想了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资产阶级腐化吧。

寇解放的举动让燕语凝摸不到头脑,只好尴尬的咳了声,接着说道:“我只是想找到那块玉,拿回台湾救我的父亲,我知道你以前当过大陆的官,既然你不抓我,我希望你能帮助我。”

寇解放回过神来,想起锅里的蒸蛇肉,忙掀起锅盖,迅速的拿出大碗,把手在嘴边吹了吹,拿出2副筷子,说:“来,边吃边说。”

一副亮晶晶的蛇肉盘在晚里,散发着热气,燕语凝被吸引过来,自从来到微山县,就没好好吃过一顿饭,此时她也顾不得女人的矜持了,下床走到桌子前,问寇解放:“这个怎么吃?”

寇解放说:“蛇肉沾铁就腥,所以没切,只是手剥,你用筷子撕着沾调料吃。”他说着指了指桌子上用草酸、酱油膏、葱姜蒜末配制的调料。随后,寇解放又将切好的茄子块放到锅里蒸。

燕语凝马上撕下一块蛇肉送进嘴里,烫的她直流眼泪,她一边吹着气一边说:“很鲜,就像蟹肉。”

寇解放没吃过螃蟹,又不想露怯,没说话。俩个人乒乒乓乓的把一条蛇吃的干净,只剩蛇骨在碗里。寇解放又把茄子拿出来,用少许蒜末拌了,把水倒了换上新水,把蛇骨放进去熬汤,不一刻,茄子也被消灭干净,寇解放饿了一天自不必说,但是这个女人也好像饿鬼出世,一顿饭俩个人都没有说话。

寇解放盛了俩碗汤,放了一点野茴香进去,立即异香扑鼻,他看着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发呆的燕语凝,把碗放在她的面前,说:“你是从资本主义社会来的,看来对我们这点乡间野味并不反感啊。”

燕语凝不解的问:“什么是资本主义社会?”

寇解放立即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随即岔开话题,说:“那块小小的玉为什么救人,指甲盖大小,能值几个钱,我看没什么特别的。”

燕语凝突然紧张起来:“那玉没放在容器里吗?你摸过?”

寇解放说:“是啊,温温的,还有些手感。”

燕语凝一把抓住寇解放,急切的说:“你和玉一起多长时间?”

寇解放说:“也就一夜吧。”

燕语凝想了想,喃喃的说:“时间不多,也许没事。”

寇解放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随即想起地窖中的怪人,又记起陈一虎不让自己把这件事说去,但是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知道些什么,自己心中有很多疑问,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就把自己的经历跟燕语凝说了。

燕语凝听罢,沉默了很久,说:“你口里的怪人,就是玉的上个主人,他是谁我不知道,也许是李地主的家人,我来这之前听说过你们以前湖中怪头的传说,正是这个传说才让我肯定这块玉就在这个地方。”

寇解放不解的问:“那个人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是那小块玉造成的。”燕语凝说。

接着燕语凝把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给了寇解放。

原来,那块玉是传国玉玺的碎片。相传西汉末年王莽篡权,急需传国玉玺证明自己的合法性,就派自己的弟弟,安阳侯王瞬找自己的姑姑汉孝元太后讨要玉玺,不想王太后对刘家的感情要比王家深,她被自己的侄子篡位的野心气的半死,用玉玺砸向前来讨要的王瞬,玉玺被甭掉了一角,后来被王莽用黄金补齐,这才留下‘金镶玉’的名字,后来传国玉玺历经磨难,下落不明,而这被甭掉的一角,则被人收藏起来。

寇解放万万没想到那小小的古玉竟然有那么大的来头,难怪自己一看到那玉,就感觉它饱经过人事的沧桑变化,有种难明的历史厚重感。

燕语凝接着说道:“传国玉玺的下落大概有俩种说法,一是后唐末帝李从柯被石敬瑭围困,他抱着传国玉玺在玄武楼上**,从此玉玺下落不明。二是元世祖忽必烈病死后,皇太孙铁穆耳在回大都的路上,丞相张九思献上‘传国玉玺’一枚,说是秦朝传下的玉玺,后随元朝退回漠北而下落不明。”

寇解放不解的问:“那这碎片是怎么流传到的我们这里?”

燕语凝神色黯了一下,似乎不愿意去回忆什么,她盯着外面的夜色许久,喃喃的说:“倨我父亲说,明朝统一后,从朱元璋到他的儿子朱棣都想寻得传国玉玺以证明自己正统的身份,最终而不得,只是寻得了这个碎片,随着时间的推移,后来的明朝皇帝渐渐对寻找玉玺失去了兴趣,这里的原因很多……”

燕语凝顿了顿,说:“直到万历31年,黄河决口,水入微山湖,湖边百姓苦不堪言,万历皇帝派钦差投皇家重宝于湖中,水势立缓,据说,这个重宝就是这枚玉玺碎片。”

寇解放想了想,道:“哦,也许是这几百年见某个在湖中打渔的渔民把碎片打捞上来,卖给了世代都是微山大户的李家,成了李家的传家宝。”

突然,寇解放一拍大腿,说:“我记起来了,听长辈们说,李家人几百年来从没有土葬过,全是火葬,唯一没有火葬的李员外还变成了那个样子。是玉玺碎片造成的?”他看着燕语凝,希望眼前这个姑娘能给自己答案。

燕语凝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道:“你知道传国玉玺的第一个主人,秦始皇赢政死后的处理方法吗?”

寇解放说:“史记上说,赵高和李斯密不发丧,目的是假传圣旨逼太子扶苏和大将军蒙恬自杀,从而使胡亥继位。他们把赢政的尸体放进装死鱼的车里掩盖臭味。”

燕语凝笑了下,说:“史书说胡亥虽然无恶不做,但是也是出名的孝顺孩子,至少他对父亲是真心的,这也是秦始皇比较喜欢他,每每出巡都把他带身边的原因之一,而秦朝是个集大成的时代,尸体防腐术已经很先进了,现在考古已经发现了许多先秦的保存完好的古尸,难道秦始皇这一国之君的尸体他们都保护不好?还要放咸鱼车里?”

寇解放茫然的望了燕语凝一眼,没错,这的确是史记的一个疑点,司马迁也只是一笔代过。也许当时见过那辆诡异的鱼车的人太多了,也许司马迁无法掩盖这事实,只好说是为了阻隔尸体的臭味。

燕语凝问:“20年前李员外的尸体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寇解放想了很久,道:“它。。它好象喜欢啃鱼和血腥的东西……”

燕语凝说:“我父亲推测和氏壁可能有某种诅咒,或者说未知的放射性,能使人死后变成那种奇怪的东西,正因为这种特性,和古代帝皇们追寻的长生不老很接近了,他们幻想利用传国玉玺的这种特性,加以其他的方法,能帮他们达成永生,所以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有些人已经得到了天下,还非大量精力,兵力寻找一个谁都能再做一个的玉玺上,从王莽到孙坚曹操再到赵构、朱元璋。天下宝玉有的是,他们仍执着于和氏壁。或许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皇帝们渐渐认清了长生不老只是一相情愿,也就不再看重和氏壁了,万历也就随手把碎片仍进湖里。”

寇解放说:“我也拿了这枚碎片几个小时,我真的不会受到什么感染吗?”

燕语凝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说:“这个我不太清楚,正如我刚说的,时间短也许感染不会太深,究竟你有没有事,那得等你死的时候才能知道了。”

寇解放心中木然,暗想自己要是中了这种诅咒也变成那种东西,之后咬死身边亲密的人,就像那个梦,他不敢往下去想。

他摸了摸头上的伤处,感觉到有湿润的血液,梦里那种血液干枯的感觉太过真实,也许自己真的没受感染吧,他想了一下,问道:“自古拥有过这枚玉玺的帝王或野心家没有100也有80,那他们死后岂不是都变成那种东西了?皇帝变僵尸这么重大的事件,怎么历史上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据我父亲的研究,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帝王们死后都没有发生这种变化,具体什么原因还不清楚,可能有些皇家历代传承的密术吧,这也是我父亲究其一生想揭开的秘密。”燕语凝道。

这时,外面传来鸡鸣声,寇解放一看时间,已经快凌晨5点了,屋外的夜色似乎更浓了,黎明之前最黑暗。寇解放看了一眼窗外,说:“你先休息会,我去找陈书记要回那块玉,你不要出门。”

燕语凝似乎想站起来说些什么,但她最后只是深深的呼吸了一下,对寇解放说:“你要小心,如果拿走玉的是你们的陈书记。”她欲言又止。“据我所知这个人和李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拿走玉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寇解放很想问她这是装鬼吓唬了谁才问出来的,最后他只是笑了下,开门走了出去。

“我该不该相信你呢?”燕语凝在门合上的一刹那喃喃的说。

现在,历史的另外一面正在寇解放眼前呈现。‘也对,人类就是在不断的追溯和探究之中前进的。’寇解放暗想。殊不知,他自己人生的拐点正是在这种追溯中到来了。

寇解放进村后得知陈一虎在早上接到猪场有猪非正常死亡的报告后骑车往猪场去了,他暗骂一声倒霉,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去,当他来到守夜人的屋子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陈一虎正在屋里教训守夜的王平。

寇解放推门进去,王平像看到救星一样拉住他对陈一虎说:“书记,就是解放发现那只杀害同类的老阉猪的,什么事他最清楚。”

陈一虎立即瞪了下寇解放,这眼神里充满了严厉和不满还有一种其他的什么东西,看的寇解放头皮一麻。陈一虎以一种不容质疑的口吻说:“你现在带我去猪舍。”

一路上,寇解放有一搭无一搭的跟陈一虎说着话,看到陈书记的火气似乎下来的,才试探的说:“书记,那从地窖里拿出的玉交给县委了吗?”

陈一虎反射般的跳到一旁,在寇解放不解的眼神的注视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大叫道:“你知道了什么?”随后,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换了一种平和的口气说:“解放贤侄,你为什么问这个?”

寇解放哑口无言,当他看到陈一虎摸胸口时的眼神,他想起了在地窖里他把玉从那怪物般的僵尸身上拽下来时的样子。他舔了舔嘴唇,说:“没,我就随便问问。”

到了地方,寇解放把老阉猪逃跑的灌木丛指给陈一虎看,说:“它就是从这跑的。”

之后他们俩人顺着足迹来到一个被树木掩盖的矮矮的土丘边,那老阉猪赫然趴在一棵已经枯死的树根部的洞中,它的后半身隐在树洞里,大大的脑袋趴在前爪上,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这俩个入侵者。

陈一虎咽了口唾沫,慢慢解下背上的土枪,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馒头,嘴里发出‘罗罗罗’的声音,一点一点的向老阉猪靠近。

寇解放刚明白老书记的用意,原来他知道这猪是山猪的种,外皮厚实如铁,土枪的威力不大,恐怕不能一枪而毙其命,只能以食物相诱,使它放松警惕低头吃东西时,近距离射击头部,方有胜算。

这看似很高明的计策,但是……

寇解放想出声提醒书记,这猪极聪明,会算计吓唬人,连电灯都会开。他刚要开口,陈一虎立即打手势制止了他,看样子老书记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

那猪,似乎没意识到危险在接近,竟然好像困意上涌,眼皮一搭一搭的想合上。陈一虎大喜,把枪往前瞄了瞄,对准了猪头。

寇解放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慢慢的把手按了燕语凝的那把美制柯尔特手枪上。就在这时,那头看似昏昏欲睡的老阉猪的眼睛里突然暴射出一团精光,整头猪像离弦的箭一样重重的顶在毫无心理准备的陈一虎的胸口上,陈一虎立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寇解放大惊,暗骂自己还是低估了这头猪的智商,它竟然会诱敌深入,伤害到了陈书记,此时他也顾不上许多,举起手枪,对准猪头就射,容弹量8发,11.43mm口径的美式手枪的威力不是土枪能比的,弹匣里剩下5发子弹全部钉进了猪头,那接近成精的老阉猪哀叫一声就不动了。

寇解放看猪不动了,仍下手枪就跑过去看陈一虎。两行暗红色的鼻血像俩条丑陋的小蛇一样挂在陈一虎的脸上,面色铁青,胸腹凹陷,已经没了呼吸。那传国玉玺的碎片,静静的躺在陈一虎破碎的胸上,沾满了血。

寇解放愣在当场,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一时间理不清自己的思想,威风八面,在村中无所不能,在县里也威信极高的老红军,老革命竟然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自己面前,这一切……

这时,寇解放的耳边传来一阵换弹匣的声音,随后,冰冷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后脑上,一个轻软的声音说道:“现在,把玉给我。”

不用说众看官也知道是谁在用枪指着寇解放的头,这正是‘人命无常如纸薄,红颜少情似轻鸿’欲知后事,请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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