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儿虽为嘟囔说出，但声音却不小，好在香草一直拉着给杜小雪比划衣服，杜小雪才没能听清她说，便忍不住一边配合香草一边问：“启儿姐姐，你刚才说什么？”
启儿看了她一眼，随即笑着说：“我刚才说你这身衣服你穿了肯定很好看！”
“是吗？”杜小雪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起来了，整个人神采奕奕，也不比划了，直接就套上了身，左扭右扭，摸摸这拍拍那，而后抬头小心翼翼地问，“我穿上这衣服，真的好看吗？”
“好看！”小玉笑着应道，“要是头发在弄一下，就更加好看了。”
“真的？”杜小雪心里狂喜，又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了，”启儿亦说，“我看啊，你就穿这身衣服走街上去，人家都要以为你是谁家的千金呢！”
“那……”被这样称赞，杜小雪心里也开始有些痒痒了，本来实在太不习惯要整妆容，有了这身衣裳，好像……她还蛮期待弄一个与这身衣裳配得上的妆容的……
但是让她突然主动说出，好像还真没那么好意思。
“喜欢吗？”香草羞涩地问。
“喜欢！”杜小雪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两手大大地张开，“这么大的喜欢！”
小玉被她的模样逗得笑得前俯后仰：“你这么喜欢，可惜正好没布料了，要不然还给你再多做几件了！”
“哎哟小姐姐，还做啊？就我一个人穿，如何穿得过来！”杜小雪惊呼。
“女孩子的衣服怎还会嫌多？”启儿调侃她，“你现在可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咯！”
“要不……”杜小雪将新衣服脱下，而后像揣着宝贝似的抱着怀里，难为情地说，“要不等我穿了这身衣服，小姐姐们也帮我……那个收拾一个妆容行吗？”
“当然可以了！”小玉高兴地说，“要是你想，现在也可以啊！”
“现在？”杜小雪紧张地看着她，“可是现在我还没准备好……”
“那你要准备什么？我帮你准备去。”小玉又说。
“不是……我是说……我的心里面，还没准备好……”杜小雪说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合适吗？”
“合适！你就是瞎操心！”启儿也说。
不等杜小雪再说，小玉就呼啦啦把她推走了：“走啦走啦，我与香草现在就给你收拾妆容去。”
“可是我……”
看着她们几个远去的身影，琴婉绫一脸笑意，神清气爽吐了一口气，琴婉绫站起来轻轻对启儿说：“走。”
启儿错愕：“小姐要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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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婉绫挑选着手上的衣服，已过半天，她还是拿不定主意，便转头问启儿：“启儿，你觉得是这个颜色好看，还是这个？”
启儿同样也是不好选，只能摇摇头：“若是启儿，更喜欢这个，颜色更艳一些。”
琴婉绫为难地皱着眉心：“这个确实好看，但是这个……好像我也觉得不错……”
“要不都买了？”启儿又掂量了一下，又皱着眉头说，“可是颜色鲜艳的衣服，小雪姑娘会喜欢吗？”
这样一说，琴婉绫更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小姐，您对小雪姑娘真好，”启儿虽然心里醋坛子打翻，但是却不嫉妒，又说，“小姐是怎么与小雪姑娘认识的？”
琴婉绫拿捏着布料的手似乎僵硬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说：“她曾经帮助过我。”
启儿显然有些不敢相信：“帮助过小姐？”
“嗯。”琴婉绫不自然地笑笑，随后嘴里又喃喃起来，“究竟要选哪个颜色呢？”
琴婉绫正愁着，启儿眼看着一个大娘挎着个篮子从她们身边走过，便急忙拦了下来：“大娘，我看您这身衣裳挺好看，这都上哪儿买的呀？”
生平被人这样夸，大娘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前面布美铺子，多的都是这样的布。”
启儿暗自窃喜，连连道谢：“谢谢大娘，谢谢您。”
大娘对她摆摆手，甜甜地走了。
琴婉绫有些意外地看着启儿，嘴里含笑：“没想到你现在能这般机灵了，总算是平时没白教。”
“小姐你又欺负启儿！”启儿撒娇道。
按照刚才那个大娘指路的方向，才走没多远，就看到她所说的那个布美铺子的招牌打得高高的，特别引人注意。
然而还没等她们走进里面去，就听到一个颤抖的声音传来。
“求求你掌柜，就……就让我在这儿染布匹吧，求您别解雇我。”
琴婉绫抬头望进去，只见一个老态龙钟，鹤发散乱的老人双膝跪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烂不堪，裸露在外的手肘上一道道肿得发黑的伤口，有的地方皮肤已干涩开裂，上面重重地粘着一层黑乎乎的污垢，脚上的鞋子也已各处破洞烂了个透。
而他正在不停对着面前穿着一身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磕头求饶。
老人抓着中年男子的衣摆，又是一番哀求。
中年男子撇了头瞪他一眼，用力一把扯过衣摆，讥笑对他：“我告诉你，就凭你那败家的儿子，你们父子俩这辈子也就这样了，看你这把老骨头了，有时间还不如多去庙里拜个佛，请求老天来世让你跟你那败家儿子不相识吧！”
老人微微仰面，像听不见商贩说话似的，依然还是一直不停重重复复苦苦哀求：“求求你掌柜，求求你别解雇我……”
中年男子显然有些不再耐烦，不再多说，冷眼一收，甩袖欲走。
老人见状心急一把又抱住了他的脚，满腔哀嚎。
中年男子一时间气得发抖，可老人抓的他的脚太紧，使得他怎么蹬都蹬不开，于是俯身抓着老人的肩膀用力向后一甩，暴怒：“你这个不详的人，这些天我生意惨淡，全拜你爷俩恩赐，你还敢来求我？快滚！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们！”
然而老人起了身，又返回还是纠缠他不放。
中年男子终于哭丧着一张脸，弯腰，对着老人双手抱拳亦是求道：“就当我也求求你放了我成不？我是做生意的，靠的是买卖吃饭，你就行行好，带着你那败家儿子远离这儿吧，别再回来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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