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淇赫环视了一眼台下的人,走到南鹰派死去的两个人面前,半蹲下,在刚才她们往自己腿上刺入银针的地方,取了剑,往那衣服上横割一刀。
顿时,那处皮肤上都明显有四五个被针扎过的鲜红色针眼,又轻轻摊开她们的手,只见她们的大拇指、食指、中指上都明显有拿捏过银针留下的痕迹。
“这……”
这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没想到江湖上居然有这样的帮派。”
“南鹰派也就才最近几年才出现的,以前都没听说过。”
“上次的同盟的打擂他们不也来参加了吗?不是还……”
说到这,那人欲言又止,抬头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边的青山岚阴郁的脸,身体陡然一僵。
暗暗地,青悟派大弟子哀伤之色染尽双眉:“大师兄他……”
青悟派大弟子听到,虽亦是一脸悲痛,却也连连安慰他:“没事的师兄,大师兄他吉人自有天相。”
“敢问阿九派何时成立?如此厉害的门派,我等竟无耳闻。”突然,青悟派大弟子问道。
这一问,使得刚才还沉浸在各个心思里的人无不骤然抬起头看向阿九派弟子。
阿九愣神。
没想到画风转得这么快,一下子就把焦点给转移了。
“额,我们……其实挺久了,但是我们……额……”
“那敢问贵派出自何处?”
“额,我们的……额地点在……在刘景山脚下!”
“咦?那不是逸山庄吗?”
“额,在逸山庄的旁边,呵呵。”
“那不得了!逸山庄可是天下第一正派啊!人家都说逸山庄里出江湖,能在逸山庄旁边,绝对是好门派啊!”
“是啊是啊,到时候有空要去登门拜访。”
“……”
“呵呵……”
阿九挠挠头,转眼望向宫淇赫,请求外场支援,只见宫淇赫一脸的无辜。
阿九清了清嗓门,随即对着宫淇赫低声道:“到时候让我爹把一部分弟子放到旁边的空地去练习。”
突然,以青悟派大弟子为首,他们派内的弟子,除了青山岚,一齐对着阿九派弟子单膝跪下,双手抱拳,一时之间吓得阿九以为又发生了什么。
青悟派大弟子说:“我等感谢阿九派。”
有了领头人,剩下的青悟派弟子也跟着念:“我等感谢阿九派。”
“感谢?”不等啊九疑惑,他们便已经不停磕头起来,阿九险些吓尿,“哎你们……”
“这一次打擂,我们在台下了解了贵派的实力,在此我们甘拜下风,愿意放弃与阿九派一赛,而争夺二三名。”青悟派又说。
“嘎?”阿九大吃一惊。
没想到至真派亦对着他们单膝跪下,双手抱拳:“我至真派在此也愿甘拜下风,放弃与阿九派一赛,而争夺二三名。”
说完亦是磕上一个头。
“这……”阿九大骇不已。
这时葛老也站出来,脸上笑呵呵:“那既然大伙儿都同意,这第一名,就为阿九派了!”
此话一出,反倒像是其他人拿到了这名次似的,竟一片欢腾。
张侍卫可谓是笑得太明显,面具都遮不住了。
宫淇赫微微侧脸,目光似有似无落在青山岚身上。
青山岚从开始就没有多少表情,此时看起来亦是如此,只是这一刻看上去的时候,却觉得他的眼神变得幽深起来。
只有阿九懵逼中,完全一副没搞懂现状的模样。
这幸福来得太快,他还没准备好。
第一名的奖品,毋庸置疑,那就是江湖传言的德灯大师的门内之物——圣天灵石。
“哦对了,”葛老突然说道,“额……上次东门戏馆那件事……”
才提了一个头,下面好几个门派听着就有些呆不住了。
说起上次那件事,就要追溯到东门戏馆的前一天晚上,那天晚上其他门派安插在青悟派的弟子,至今为止仍然不见归派。
虽说东门戏馆那件事之后也开了武林大会,认为是另有他人杀害了在戏馆内看戏的人,但是再怎么有说服力的分析和理由,也与青悟派脱不了干系。
总而言之,归根到底还得怪青山岚,若先是他不愿意放人,东门戏馆事件就不会被挑起,注意力也不会被分散,使得最终那么多人都死于非命。
葛老看了一眼一身漠然的青山岚,才说:“额……关于上次那件事,其实是大家误会山岚了……”
“葛老,您说这话什么意思?敢情还是他青悟派受了委屈?我是师弟他可是到现在都还没回……”
“你先听我说完,莫激动啊!”葛老头一痛,只能连连摆手。
早知道他刚才就不应该绕什么弯,直接了当有事说事不就行了?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那天晚上很多人都中了毒,是山岚将他们救回去,你们都误会山岚了。”
葛老话一出口,底下的人纷纷皱起眉头。
“葛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问道。
葛老叹了一口气,才说:“说来话长,你们还是虽随我去看一看他们吧。”
一个昏暗得看不清人脸的房间里,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跪在地上,身上已经有多处鞭痕,每个伤口都在不停地流血。
“啪!”又是一道鞭子重重的落在她的身上。
那个女子闷了一声,继续低着头不敢说话。
在女子前面赫然站着一个披着黑色披风的人,披风的衣领很高,挡住了她的头,一直背对着她不曾转过身来,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得到她头顶上束起得高高的发髻。
“啪!”又是一声想象得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女子又是闷了一声。
鞭子又要落下的时候,披着黑色披风的人稍稍扬起了左手。
看得出那人戴了指甲套,又尖又长,俨然像猛兽的獠牙一般让人见而生厉。
拿鞭子的那个女子收到指示,斜视了跪着的女子一眼便站好了,嘴角似乎在笑。
披着黑色披风的人稍稍扬起的左手又轻轻摆了摆,于是跪在地上的女子对其鞠了一躬,说道:“谢主上。”
说完左手捂着右手手臂,艰难地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出了房间。
拿着鞭子的那个女子低着头轻轻咬了下嘴唇,像是鼓足了勇气抬头说:“主上,为何不杀了她?”
这句话引得披黑色披风的人头部轻轻动了一下。
依然看不到那人的脸,却感觉到他似乎在瞪着她。
那女子浑身一颤,只得低下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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