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婉绫愣了一下,随即失神地应了一声:“哦。”
看着启儿气冲冲将那画毫不客气一下子丢尽了火盆里,而后一把火将它烧得甚旺。
火苗的光亮射进瞳孔里,琴婉绫不觉有一阵恍惚。
突然才想起刚才宫淇赫刚刚走过那桌子旁看到那幅画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副面露寒霜的模样。
如昨天看到楚明月醉酒那般。
难不成她最近老是出现错觉……
宫淇赫,他生气了吗?
“小姐,您怎么了?”琴婉绫不知道自己竟发了呆,也不知道她究竟发了多久,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到启儿一直在她旁边一副担心的模样唤她,“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
琴婉绫愣了一下,而后假假地笑了几下,说道:“我没事……”
想了下又说:“对了,我……不在王府上这么多日子来,你们可还好?”
其实琴婉绫想问的是,她不在王府上这么多天来,王府上的人,或者说是楚明月有没有为难过她们。
“好着呢!”这一问,启儿倒是一肚子乐开了花。
琴婉绫诧异:“没有人刁难过你们?”
启儿两眼亮晶晶的:“小姐您这么厉害,现在王府上的下人们背地里都说您是神了!”
“神?”琴婉绫一脸疑惑。
“对啊,”启儿笑眯眯地说,“自从上次您当面顶撞楚姑娘,他们都说您那就是在间接敢顶撞王爷,而过不久又被四皇召见入了皇城,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琴婉绫呆愣地看着她。
启儿倒是一时间笑得合不拢嘴了,在琴婉绫再三追问下才终于把这差不多一个月来王府上出现的传闻一五一十跟她说。
原来之前琴婉绫又是当面顶撞楚明月挑衅宫淇赫,又是四皇下旨召见的,一连环的加农炮,可谓是搞得赫王府上的人上上下下都闹腾得不得了。
而这些待遇,很大程度上得益于她老爹。
上次琴婉绫不仅跟楚明月逆着干,就连对宮淇赫都敢公然‘挑衅’,而且才时隔一天不到,又被四皇召进了宫,于是现在赫王府上上下下都流传这么一些版本,那就是:琴婉绫有很强大的后台,丞相大人是四皇身边的红人,所以王爷得让她三分;丞相大人定是与邻国一些国君关系密切,邻国一直欲犯却迟迟没有动作,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有丞相大人在,所以王爷得让她三分;更让琴婉绫哭笑不得的一个版本是,她是四皇的私生女,丞相帮忙抚养长大,恩重如山,因此四皇亲自下旨将她许配给王爷,所以王爷必须让她三分。
琴婉绫嘴里一口茶差点一口喷了出来!
这算不算是精神上被无情摧残?
琴婉绫无力的摇摇头。
所谓的四皇究竟姓甚名谁,她也不晓得,但是唯一能确定的是,她绝对不可能是四皇的私生女。
当年她还在丞相府的时候,心智还不够成熟,整日想逃出暗无天日的丞相府,想着如果能回家就尽可能找路回家,找不到晚年就找个英俊小哥结婚生子我织你耕浪漫共赴后半生。
由于那时还不识丞相府的布置格局,躲躲藏藏,最后乱打乱撞来到丞相大人的书房,不想正好听到丞相大人与别人谈事。
绝对没错,那个不男不女的声音,分明就是一个太监才会这般说话。
她当时吓了一跳,暗地里她偷偷挣扎看了一眼,果不其然,丞相大人嘴里口口声声称为‘四皇’的人,没有胡子,没有喉结,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太监模样。
后来进了皇城,在后宫的时候听元春说过,四皇本只是替至今为止仍卧病在床的圣上代理朝政,而四皇,便是圣上当初身边的红人。
一个太监掌管国家命脉?
琴婉绫心里挽摇头。
其实她并不是很在意为什么圣上抱病在床,却让他曾经身边的红人代理朝政,明明宫淇赫与宫淇凌都是一表人才,不似纨绔子弟,何况怡妃不在,至少皇后娘娘用是在后宫,如今竟连太子之位都未册封,不明白其中究竟什么原因。
难不成立太子一事,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笑够了,启儿又问:“小姐,您说这回咱们再回丞相府,他们还会像上次那般对待咱们吗?”
一想到这个问题,启儿就开始变得忧心忡忡,虽说琴婉绫嫁来赫王府这么久,也就上次回门的时候回去过一次,虽然名正言顺,却没讨得一点喜,反而还让她带了一身伤回来了。
还有三夫人,上次发生那件事之后,丞相大人真的如他那时所说一般,将三夫人……
这一次,她希望她家小姐回丞相府,又总觉得不希望。
小姐,她真的受了太多伤了,身体的可以痊愈,那心里面的呢?
赫王府一个鲜有来人的角落里,阿九听着新管家在他面前叨叨说着刚才他在琴婉绫的寝屋边上看到的一切,尤其是宫淇赫何时走进的琴婉绫的房间,而他又何时走出的,一分不差地都汇报了出来。
新管家心想,他前几次汇报的时候表现的都不好,怕在阿九的心里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印象,难不成他才来赫王府不久,一个月都不到,就要让人辞退了吗?
想到着,他的心一阵发凉,为了弥补前面几次的过失,这次他本应该几句话就说完了的,硬是要神形兼备地加上肢体表述,说完之后才发现,他脸上全是一脸的冷汗。
这点汗倒也不算什么,重点是阿九听了是否还满意?
他弱弱抬起眼皮看了下,然而不看还好,一看竟发现阿九的脸一半白一半黑,鼻孔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拳头紧握,关节间发出‘咯声音。
新管家吓得差点哭了,明明他这次认真得很,为了更加准确,这次他不仅记下了宫淇赫的行踪,还拼死偷听了他和琴婉绫的对话,就连宫淇赫对琴婉绫说话的语气,神情,表现,他都如同烙印一般烙在了心里。
而他将这些如此这般详细地与阿九说,一半是为了弥补他之前造成的过失,还有一半,他为了邀功。
阿九一脸阴郁,最后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只得新管家双腿软啪啪地愣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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