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扇侯与慕容雪仙的差距,不仅仅在于他们的真元之力深厚程度一个地一个天,慕容雪仙出生武林世家慕容府,一身修为得天独厚,仅仅凭着修为就已经轻易到达了返老境。
慕容雪仙的真元如果一座大山,玉扇侯的真元不过就是地上冒出一个小土包而已,现在他能接下慕容雪仙一击,全是靠着从弥怨那里学来的摩佛六藏撑起场面罢了。
更重为一个原因在于他们的的入道身份的不同,慕容雪仙稳坐道家支天塔上,数十年之久,入道资历深厚,自然得到了道家所赐修行福缘更是数不胜数。
而玉扇侯至今仍然未能入道,小小的入道,四大家中玉扇侯已经错过了两家了,入道之后修行差别更是天高地远,让他与慕容雪仙的差距拉得更大了。
这一击破岳,玉扇侯注定档不住,摩佛六藏虽然高深莫测,但是仍然需要强大的真元之力,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他身上为数不多的真元,注定让他在慕容雪仙手下撑不了多久,两个对个一招半式,一时肯定看不出慕容雪仙的修为之高,但若是遇到当下这种比拼真元,对持之下,时间越久,玉扇侯的劣势就会越来越明显。
眼见玉扇侯的真元之力越来越弱,黑影立马上从怀中掏出一个黑色的符,摔在地上,燃成一团火焰。
江府的四面八言突然涌进来无数的影奴,个个面盖黑布,双眼藏着两团绿幽幽的鬼火,走起路来轻飘飘的,好似一群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
他们的出现,让江府的食客无一不震惊,他们守护江府这么久,还不知道江府四周居然埋伏了这么多的鬼物。
黑影双指一挥,影奴们一起朝着玉扇侯奔去,意在帮玉扇侯一切抵抗上尖岳。
黑影很清楚,如果玉扇侯在此身亡,那么她和影奴的存在将不再有任何的意义。
她已然看出玉扇侯真元不济,被尖岳破招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此时的玉扇侯已经到了死生关头,哪怕她现在召来的所有影奴都死在江府,只要能换来玉扇侯的一线生机,那就是值得的。
玉扇侯见影奴向自己冲来,当然也明白了他们要来做什么,他脸色一变,大喊道:“你们别过来!这尖岳专破阴物,你们过来无异于送死!”
影奴的脚步不曾停顿丝毫,急奔的速度丝毫不减,听不见任何的脚步声,只有空气中四处弥漫的鬼魅细语。
黑影刚刚扔出来的那张黑色的符,叫影符,所有影奴的一切行动,都由影符调动,他们只认影符,影符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做什么。
为了方便起见,当初道术大战的时候,黑影就给过玉扇侯一张影符,只是没有用上。
玉扇侯觉得今天是时候用上了,他掏出影符,抽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那张影符,五指微动,影符燃了开来。
他大吼一声:“退!”
影奴像潮水一样,悉数退去。
黑影不解地喊出了声:“你!。。。。”
影奴是她派出救玉扇侯的最后一张王牌,如今这张王牌却被玉扇侯自己收了回去。
没有了影奴,功体被尖功死克的她,已经没有任何办法来救玉扇侯脱困了。
面对黑影的无声讯问,玉扇侯淡淡一笑:“没事,不能让他们白白送死。”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
玉扇侯因为刚刚分神去点燃影符,警示影奴,本着不多的真元终于还是撑不住了。
罗钟菩提上出现了大量的龟裂,一截又细又尖的剑尖从裂缝中探出了头,死亡的气息在那剑尖上散发开来。
尖岳终于还是破了罗钟菩提,罗钟菩提应声而碎,金色的碎钟片散落得到处都是,在一片慌乱的景象中,唯有一剑不改剑势,直袭玉扇侯。
远处的黑影呆立当场,这本是她为玉扇侯下出的第一步棋,没想到刚刚落下一子,就输了个彻底。
尖岳穿过无数金钟碎片,玉扇侯刚刚被反震之力所伤,正是中门大开之时,尖岳如入无人之境。
慕容雪仙看着这在他脑中早就设定好的剧本,没有欣喜,也没有过多的感情,仿佛他已经看腻了这种场面。
因为尖岳,从来没有让他失望,毕竟是那个人从天上带下来的物件,世间无人能档。
玉扇侯生死一瞬之际,慕容雪仙出言道:“虽不知你从何处学来的佛家禅式,但,你毕竟是不入道的野修,天下修行路上,不能入道,便是废物。”
慕容雪仙的废物二字,直接就将江府所有食客全部都揽了进去,食客们此时眼睛正全神灌注地看着玉扇侯的方向,因为尖岳马上就要刺穿玉扇侯的身体了。
黑影惨然地闭上眼,她曾经想过棋差一着的后果,但唯独没有想过让玉扇侯会最后关头跳出来。
天算,人算,她全都算错了。
突然玉扇侯身上红光大作,尖岳在离着玉扇侯最后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尖尖的剑尖之上,出现了两根稚嫩的双指,一个孩童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荡:
亲奉王明御六龙,
合登仙路冠诸公。
未应天子青宫友,
犹滞黄幡豹尾中。
虽然是一个童声念出来的诗句,可其中历经岁月的老岁,以及那股千百年犹然不灭的傲气,已然不言而喻。
顺着那一双手指看去,只见这时众人看见一个本不应该站起来的人,出现在玉扇侯身边,与玉扇侯并齐而立。
那人本应该气空力尽,昏迷不醒,也是重创地刑神君,并用金乌赤麟神天火烧残他四肢的江有路!
一个本不应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在玉扇侯身边,化去了自己信心满满的一击,令慕容雪仙都有慌乱了。
慕容雪仙念道:“这不可能,地刑神君的传信中,明明说过江有路已经气空力尽,已经没有一战之力了,这不可能!”
慕容雪仙甚至怒气冲冲地回头,到处寻找着地刑神君。
地刑神君显然已经感觉到了这边的异常,他四肢尽毁,只能扭动着身子,将他的头转到这两方激战的场面上,他将自己的下巴,死死地撑在地上,这样他的头都能看全这场战斗的实况。
看到江有路再次好端端地站在玉扇作身边的时候,他眼里的震惊、不解,比慕容雪仙眼还多。
慕容雪仙怒哼一声,便不再理会地刑神君了,明显他已经放弃从地刑神君那里再获取任何消息。
他手里画出一个剑诀,既然杀招已经被化消,只能先将尖岳召了回来。
剑诀刚刚画成,尖岳就化作一道流光,向慕容雪仙飞去。
正准备收剑的慕容雪仙,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对,这尖岳的速度实在是快得有些惊人了。
尘岳飞至半途,剑声凄寂,不同以往。
慕容雪仙暗叫一声:“不好!”急忙闪过身子,尘岳极速不减,自他身边飞驰而过,洞穿速道墙壁,其势方止。
慕容雪仙恶狠狠看向江有路。
江有路五岁的脸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
江有路道:“咬人的狗,从来不露牙,你这个小道士的道,到底还是修到狗身上去了。”
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明明还是原来清鹤山上那个乖孩子江有路,但观其气质,以及言谈举止,已经跟之前的人判若两人。
慕容雪仙虽然不经常上四象山,与这四个山主打交道,但他也见过几次江有路,大多数时候,江有路都由朱明月抱在手上,五岁该有的害羞怕人,江有路身上全都有。
他很肯定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他所知道的江有路。
而地刑神君给他的消息上写是有匆忙,只是说江有路气空力尽,而他也很奇怪区区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能把地刑神君逼到这步田地,他心中一直是有所疑问,只是战事突变,来不及询问地刑神君罢了。
而地刑神君这边只所以没有向慕容雪仙言明江有路的身份,还是因为天斗神君,曾经跟他说过的一句话,他说:“慕容掌教,在五剑山慕容府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种事,便不用告诉他,让他再添心事。”
心事两个字足见天斗真君这话中的意思,什么心事,慕容雪仙如果听说江中绝世武脉的传承,必然也要准备进来插上一脚的,慕容雪仙虽然位刑道家掌教,但同时也是五剑山的五把利剑之一,五剑山主更是其母李慕容,天斗真君的这一步暗棋自然是要防着慕容雪仙。
要不是因为这次天斗真君双指被断,难以轻易离开清鹤山,加上四家之首的位置即将从清鹤上移到别家山头,今后替他对上黄龙老人也是下一任四家之首的家宗,他这步暗棋已经无关紧要,地刑神君带着请山前往中洲,仍然被江有路重伤到非捏断灵玉传书求援的地步。
在派出慕容雪仙前去中洲的时候,天斗真君心里早已经明白,江有路,中洲的绝世武脉,已然不再属于清鹤山能染指的范围。
全然不知情的慕容雪仙不由发出一问:“你到底是谁?”
这一问,问得他身后的黑甲士申穷都有些讶异,不一会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心中暗暗思索着:“道家也全然不像外界所传那样的坚不可破。”
江有路被他这一问,问得有些忍俊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