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火焰飘荡在半空,舞动着,依然是那样迷人,那样令人倾倒,可是今天它似乎比往日里多了一丝冰冷。
这冰冷没由来的让人心也冷了下来,是伤心?是愤怒?或许两者都有。
火焰化作一个美丽的女子,那女子还是笑着,温暖的笑着。可是这笑容怎么也会让人感到冰冷呢?
是了,是那两道泪痕,是她那温暖而美丽的脸上的泪痕!那泪痕是冰冷的,冷彻心扉。
宫长宇愣愣的看着她,微笑着,着迷着,同样的,也泪流满面。
那火焰化成的女子没有喃喃耳语,而是从未有过的伸开了双臂,望着宫长宇,等待着他的拥抱。
长宇的泪水更多了,他哭过,但是从未哭出过如此多的泪水。他不去擦拭那泪水,就连想也没有想过,他的眼眸中只有眼前这位美丽的女子,熟悉的女子。
他要去拥抱她!
宫长宇伸出双臂去拥抱,慢慢的,缓缓的。
他的笑容更盛了,他的泪水更如泉涌。
终于,他感受到了她的温暖,将她拥入怀中!
宫长宇睁开眼时,天刚蒙蒙亮,他习惯在每次醒来的时候,静静的看一会儿天花板,现在他就正躺着床上,盯着天花板,回忆那梦中的美好。
他从未睡的这样安稳、舒适,虽然他的脸上还留有昨夜的泪痕。
躺了好一会儿,宫长宇才依依不舍的爬起床,穿好衣服,就在他刚穿好衣服时,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
进来的人正是兰亭,也是,除了她从不敲门,谁能这么“直接”?她一进门就看到了宫长宇这好像大哭过的脸,吓了一跳:“长宇,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么?”
宫长宇一见是大师姐,没想到她今天倒是有空来看自己,张口应道:“没有啊,我挺好的,师姐。”他觉得兰亭今天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但是他也说不上来,就是不一样吧。
兰亭上下打量了一下宫长宇,目光最后又停留在宫长宇的脸上,疑问道:“真的没事?”
宫长宇笑了笑:“当然没事了。”
见宫长宇笑了,兰亭就放下心来,又看看了他,除了那张脸,哪里也没有异常,说了句:“快些去吃饭,一会儿比试就要开始了。”
“嗯。”宫长宇答道。
兰亭点了下头,转身离去。
天空已经不似昨日那样阴沉,但那乌云并没有全部消散,它们还在集聚着力量,等待下一次的进攻。
宫长宇刚出大门就遇到了等候多时的净禅。
净禅今天心情不错,满面春光,见到宫长宇出来就连忙走了过来,说道:“怎么才出来啊?我都等了老半天。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说着就拉起宫长宇的胳膊。
“见谁啊?比试马上就要开始了,今天的比试可是有史振翔和我师姐。”宫长宇一头雾水,这净禅今天搞的是哪一出?
净禅道:“你猜猜会是谁?”
宫长宇眉头一皱,一想不是别人,定然是他的结拜大哥黑蛋了,马上大喜道:“你说的是我大哥?”
净禅点了点头,道:“你起的也太晚了,我早晨出去修炼正巧遇到了黑蛋,他想来见你,又进不得这大阳宗,就托我来找你。”
宫长宇立刻喜上眉梢,急忙跟着净禅往外走,边走边说道“那你不早点儿告诉我。”
净禅扬起他那圆滚滚的脑袋,道:“你倒是怪起我来了,谁叫你起的这么晚,这是你们天一门休息的地方,我哪好意思进去找你。”
宫长宇道:“还有什么能让你不好意思?”
净禅瞪着眼睛,一本正经的对宫长宇说道:“那是当然,万一我走错房间,走到你大师姐那里,又万一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行行行,”宫长宇连忙打断净禅,这个净禅是越说越离谱,“是我错了,赶紧带我去见大哥吧。”
净禅不再说话,兴高采烈的带这宫长宇去见黑蛋,他对这黑蛋也是一见如故,何况还一起喝过酒呢。
去见黑蛋的路宫长宇很是熟悉,正是他第一次与黑蛋喝酒的地方,也是那天被大阳宗弟子袭击的地方。
一进到林子里,就发现黑蛋坐在那日喝酒的石头上,黑蛋见宫长宇与净禅来了,起身相迎,道:“二弟,可算是又见面了。”说着走到宫长宇身前,双手抱着他的臂膀。
宫长宇很是高兴,道:“大哥,我这几天还担心你呢,那云华怎么样了?”
黑蛋道:“没事,已经被我带了过来,”他指着石头上摆的几个酒坛,接着说道,“等我们喝完酒就悄悄的放了她,我可不能被那莫离看到,她那心眼小得很,定然不肯放过我。”
宫长宇担心道:“大哥,那你还是早些离开吧,免得再生事端。”
黑蛋哈哈一笑,虽然他对那莫离心有顾忌,但他本身就是那洒脱豪放之人,哪有不喝完酒就离开的道理,一摆手道:“我不去惹她便罢,她若来惹我却也讨不到好处,来,我们先喝!”
“这......”
黑蛋一见宫长宇有些犹豫,便又说道:“什么这这那那的,这可是我师傅珍藏了多年的酒了,特意给你带过来的。”
宫长宇无奈的摇摇头,笑叹一声道:“好,今日我就再陪大哥喝个痛快。”
黑蛋与宫长宇两人便坐下身来,黑蛋刚坐下,见净禅没有跟过来,张口道:“净禅师傅不如一同痛饮一番。”
净禅像做贼一样,肥大的脑袋四处看看了,然后咽了一口口水道:“阿弥陀佛,上次犯戒,方丈已经教训过小僧了,小僧不能再饮酒。”
说完紧闭双眼,喃喃的念起经来,念着念着便吞一口口水。
这净禅不喝酒,也不肯离开,还在那念经,宫长宇一下就猜到了他的心思。不禁被这净禅模样逗的哈哈大笑,开口道:“净禅,你是不是口渴啊,要不要喝点儿水啊?”
净禅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点头道:“确实是有些渴了。”不等宫长宇再说话,闪身就坐到了宫长宇身旁,拿起酒坛咕咚咕咚就喝了几口。
宫长宇与黑蛋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众人喝了几口,宫长宇将这几日的比试之事讲与黑蛋听,也说了秋雨寒的受伤之事。
黑蛋哈哈一笑:“雨寒果然与我天生一对,就连性子都与我一般无二,绝配,绝配,哈哈哈。”说完又大笑三声。
一旁的净禅喝了一口酒,嘟着嘴道:“哪里像你这么无耻,也没你这么大胆,不过我倒是挺佩服老弟你。”
宫长宇一听,对净禅说道:“就凭你还说别人,我看最无耻的就数你了。”
黑蛋没有生气,反而笑的更厉害,抬起酒坛对净禅说道:“我与净禅老兄还真是相见恨晚,也多亏我这长宇二弟才能结识老兄你,来,我们喝他一大口!”
净禅,宫长宇也同黑蛋一起举起酒坛,喝了一大口。
黑蛋放下酒坛,道“本来我还自视甚高,以为我的修为在这一代弟子中不是最高,也应该是佼佼者,没想到长宇的师姐修为更是高深,真是令我羞愧啊。”
宫长宇道:“我师傅说大师姐乃是不世奇才,有天纵之资,的确让人羡慕的很,不过大哥修为境界也非其他人能比,不必太过谦卑了。”
黑蛋一拍宫长宇肩膀道:“说的是,幸亏有二弟的仙药,如今我修为才能更进一步,离那七重也不远矣,二弟,大哥敬你一杯。”
宫长宇赶忙说道:“大哥说的哪里话,如若换作受伤的是我,大哥肯定也不会袖手旁观,怎么能来敬我,小弟可不接受。”
净禅一举酒坛,不满的说道:“你们谁也别敬了,来敬我好了,我都半天没喝上一口了。”
黑蛋与宫长宇一看净禅,便哈哈大笑,三人举坛而饮。
“净禅,长宇说你那师弟也非同小可,当日他能看出我的修为,我就知他眼力非凡,没想到比斗手段更是厉害,天下修真者还真不能小觑啊!”
净禅见黑蛋夸起自己的师弟,不禁一挺胸脯道:“那是,我师弟的本领当然是强的一塌糊涂,比起我来嘛,也就高这么一点点。”说着用手比量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不过那兰亭今日不同往昔,胜负难料了啊。”
宫长宇不明白净禅话里的意思,张口问道:“什么意思啊,净禅?振翔不是说他与我师姐比斗的胜算是九成吗?怎么又胜负难料了?”
净禅故作玄虚道:“你忘了昨天的天地异象吗?”
宫长宇还是没明白,左思右想也没想明白,“这件事和兰亭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黑蛋听到此处,张口问道:“你不说我还忘了问你,昨天地动山摇,莫名异常,连法术都没有了作用,到底是怎么回事?”
宫长宇就将所听闻的都讲与黑蛋听,黑蛋听后才知道事情的原委,他也是第一次听闻修真禁地这个地方,几个人探讨一番,也没讨论出个结果。如果不去一趟修真禁地,谁也无法了解事情的始末,可惜那里又太危险,只能当作一个未解之谜了。
几个人边喝边聊,修炼的生活很单调苦闷,很少会有这样的兴致,三人喝的很开心,不知不觉都喝多了,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倒在了地上,呼呼的睡着了。
三人刚倒下不久,一个瘦弱的身影就从树林中走了出来,他轻手轻脚的来到黑蛋的身边,向他怀中一探,就从黑蛋怀里取出一物。看到此物后,那瘦弱之人的眼中露出了狂喜之色,那狂喜之中还带着愤怒、疯狂,更有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毒!